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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滑落,浅墨心口一紧,脚下步伐坚定不移的朝前。
“娘——”浓浓的祈求声,梦漪紧紧地拽住浅墨的衣袖,固执的不肯松手。比浅墨略高的身子挡在前方,毫不迟疑的阻挡着女子前进的方向。“宝宝讨厌凛叔叔。”喃喃自语,却带着一丝迷惑。
轻拍着梦漪的轻颤的肩膀,黛眉蹙起,棕色的眸子冷厉一闪而过。自东旭那一年,这张千变万化的小脸却是与哭泣绝缘,如今眼角含着盈盈水分,让浅墨的心沉到谷底。“宝宝,跟娘进去。”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决定。轩辕御凛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种种出格的举动,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犯了我的大忌。浅墨面不改色的把拦在自己身前弯曲成拳状的小手握住。
梦漪吃惊的迅速睁大眼,忘了自己愤怒的难以宣泄的情绪,凤目有着一丝迟疑,一丝迷惑。恍惚之间,脚下如牵制的木偶般僵直朝楼里走去。看着娘亲不急不缓的背影,梦漪有些难过,她不懂为什么凛叔叔要做出让娘亲伤心的事,大熊爹爹的逝去时娘亲陌生的面孔在自己脑海中除之不去,那些混乱而凄凉的窒息。
静,是叶落风起的肃杀,碧贤楼在簌簌的拂动声中带着诡异的姿态竖立在浅墨面前。心中不是不愠,白净素雅的容颜却依然可以保持着最完美的冷静,只是那些纠结在最深处的阴暗渐渐浮出水面。指尖轻轻的一碰,沉重的门却意外顺着那微弱的力道敞开。“咯吱——”沉闷的声响似嘲弄的笑音,朱红油亮的木门,颌首而立,像极了等待无知女子陷入痛苦深渊的恶魔之手。
梦漪的不安达到极点,被浅墨握住的手背上白的透明。即使隔着凸显的青筋,少女也能感到自娘亲手心传来的冰凉触觉,如被蛇盯住的背脊发凉。房门推开的瞬间,那双眼下意识的闭上,不愿去重复难堪的一幕。耳边却被恶魔的笛声缠绕不断的反复着那些绵长尖锐,却又带着迷乱的喘息声。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麝香,混合着男女交缠的暧昧气息。奢华的红木雕花床前几缕水纱如流云般飘逸而下,床榻上错叠的身影在流动的水纱间似皮影的晃动。凌乱的衣衫随意的抛在地面,纯黑的锦缎、浅浅的鹅黄薄裙,两条腰带水蛇一般弯曲着身子纠缠在一起,让人一目了然床内的迷乱。
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锐利的光泽若隐若现。浅墨不动声色的顺着床榻望去,满室靡靡,凌乱不堪。不管有没有阴谋,是不是预谋,轩辕御凛的举动都让浅墨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己不熟悉的感受,那种死命要挣脱牢笼野兽一般撕裂敌人的狠绝。
床上的人似乎被陡然出现的房门声打断,一条雪白如玉的藕臂横出了白纱,轻轻的一拢,一张青莲的脸探了出来,双颊胭脂一般酡红,水灵灵的眸子含着媚态。却在正视房门外的两人后,如惊恐的小动物般缩到了床位的一处,双臂紧紧的环住胸前,似羞似惊的想要隐藏自己的盈肤水肌。
浅墨压下心中的不快,缓步朝屋内走去,一步一步踏在上好的锦缎绸衫之上。冷冷的看着沈伊人那张受惊的脸和不住颤抖的身子,心中却已然有了分寸。
手背上冰凉的触觉一瞬间消失,梦漪本能的想要抓住那一丝让自己安心的力量,却在撇到娘亲冷漠的侧面时顿住,悬空的小手只来得及出道流云水袖的柔软。娘亲是伤心的吧,但自己却不懂,为何如此难堪的一幕娘亲却能视若无睹般,直直的走了进去。狠狠的瞪着床榻上几乎赤-裸的女子,梦漪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毫不迟疑朝自己走来的女子,沈伊人慌乱的后退,之后赤-裸的后背抵在了凉意沁人的床柱上。她不懂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没有丝毫难过,更甚者毫不避讳的走了过来,踏着满地衣衫,优雅从容的让人害怕,一步步似踏在自己的心窝上,颤抖。有些畏惧的扫了眼闭目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指尖狠狠地掐在雪臂上,沈伊人不知道自己这步棋是不是刚还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时至今日再也没有后路可走,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没有错过那一丝慌乱,浅墨知道在场让自己见证的好戏,这个女人至关重要。沈伊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自己伤心欲绝或是从此对轩辕御凛有爱深恨,可惜这些浓烈的感情两世为人只有一个男人可以让自己体会。足尖不轻不重的踢开床榻前最后一块布料,浅墨稳稳的站在窗前,纤细的胳膊轻轻挑开水纱。
鼻尖是淡淡的幽兰馨香,轩辕御凛几不可见的一抖,心中百味交加。事到如今,自己已然无话可说,在冷静如浅墨面前自己已经失去辩解的机会。缓缓睁开鹰隼黑眸,毫不悬念的对上那双细长的眼。那双自己喜欢的琉璃般的淡漠的眸子,果真还是深不可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轩辕御凛更多的是失落,果真如自己所料一般她丝毫不在意。
漫不经心的扫过一动不动仰躺在床上的男子,阡陌暗自估量,精壮的胸口在锦被下若隐若现,想来这场戏演得也几乎可以乱真了。慢慢的弯下身子,素白的脸一点点朝轩辕御凛僵硬的脸颊靠近。
呼吸紊乱,轩辕御凛迷惑了,看着缓缓靠近的小脸。鼻息间幽兰香越发的诱人,体内被自己控制住的缠绵药效渐渐乱了真气。
“很失望?”不冷不热的问道,浅墨含笑着勾起唇瓣,琉璃色的眸子染上了幽若的阴暗。缠绵,难怪自己推开房门闻到麝香的时候会觉得奇怪,顾名思义缠绵不仅仅有迷魂香的效果,重要的是里面还掺和了软筋散。自己制的软筋散混合着洋金花不同,只要不动真气洋金花是丝毫不起作用的,缠绵却是极为霸道的,一进体内便会酥软无力,但是欲望却是恰恰相反,如燃烧的虚火在体内肆意蔓延。除非阴阳交 合,否则七七四十九个时辰都如被地狱烈火焚烧一般受尽折磨。
轩辕御凛一怔,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居然会莫名其妙的问道。“是。”沙哑的嗓音沉沉答道,却并不迟疑。轩辕御凛这样的人本不会如此轻易的承认自己的嫉妒,但是那么一刹那,望着那双眼,嘴里却如无意识般,自动作答。
眸中的诧异萦绕着线条柔和的脸颊,浅墨不懂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如何能在如此情形下放下他的霸气,柔下了那张刚硬的脸。只是为了单纯给自己找一个出轨的理由?不,虽然他对沈伊人的态度很奇特,但绝不足以成为这个借口。浅墨收起自己的好奇,挑眉将目光放在了蜷缩在一侧的沈伊人身上。“你确定不需要把肚兜脱掉?”
沈伊人猛地抬起头,彷佛看疯子一般瞪着浅墨,似乎还震惊在她的问话中不能自拔。“若说演戏,你还不够水平。”谈不上讽刺,浅墨就事论事般继续。“若你能更尽职得一丝不挂,那么我尚可稍稍相信你们已然到了坦诚相对的地步。何况只有一人赤身裸体,似乎稍显一厢情愿。”状似无意的扫过浑身无力的轩辕御凛。至于谁是那个一厢情愿的,自己心知肚明。
被冷眸横过,轩辕御凛只觉得心中一紧,不是听不出最后那话的嘲弄,只是那双眸子除了戏谑看不出其他的情绪,那种抓不住握不紧的无力让自己格外烦躁。冷静如她,必是看出自己中了缠绵,偏偏自己看不清她此时的想法,心里只觉得堵得厉害,阎都的轩辕御凛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果真是世事无常,轩辕御凛暗自苦笑。
“你——”声音卡在了沈伊人的喉咙里,又羞又怒。她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既没有又哭又闹,也没有痛苦离去,反而不以为意得站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拆穿自己的把戏,自己就如戏子般供人笑料。
“虽然麝香味很浓郁却并不能制造翻云覆雨之后的yin靡。”丝毫不顾及沈伊人凸出的瞳孔,浅墨依旧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最失败的要算缠绵,那样霸道的迷香却不能逼人就范。”
沈伊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冷漠大胆露骨的话居然出自眼前的女子之口。她真的是东旭国那个名门之后的少陵郡主(白兰的郡主封号)?头颅狠狠地摇了摇,绸缎般的发丝顺着光裸的肩头一泻而下,黑白之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浅墨似笑非笑的扯开水色酒窝,状似疑惑的蹙眉。“至于轩辕城主为何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咬,浅墨也相当的困惑。”
本来就僵硬的线条越发的冷冽,黑眸如暗夜的天幕,看不到一点星辰的光亮。轩辕御凛冷冷的目光凝在浅墨的脸上,却又带着一些复杂的痛苦。
沈伊人差点咬碎一嘴银牙,她居然如此羞辱自己,偏偏在那双看破一切淡然的眸中,自己做不到理直气壮。“不管我失败与否,凛哥哥绝不会置我的清白不顾。”环在胸前的双臂紧了紧,沈伊人鼓起勇气般直言道。不是没有感受到寒意十足的视线,沈伊人却胆怯的不敢对视,她怕那张冷厉的面孔让自己语不成调。
“哦?”淡色的容颜依旧没有大的起伏,轻悠悠的反问。轩辕御凛会负责?浅墨没有把握,毕竟人心易变,自己不能左右别人的决定。
轩辕御凛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动于衷,毫无疑问世上若有什么东西让自己害怕,那么眼前的女子当之无愧。一言一语丝毫不是对于被“抓奸在床”的气愤,她吝啬的不敢施舍一点自己的感情,即使是愤怒。“我的确不会不顾,明日皓月山庄的人就会把聘礼送到阎都。”冷冷的打断沈伊人的希冀。
瞬间被一盆冷水灌顶而下,沈伊人呆住。只能怔怔的瞪着那张紧抿的薄唇,他在说什么?嫁入皓月山庄,慕侯爷明明告诉自己凛哥哥是为了自己才会来幽城,为什么那么绝情的要自己另嫁他人。不,幼年的凛哥哥明明是疼自己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不——”凄厉的尖叫声陡然划破长空,沈伊人受刺激般朝浅墨扑去,丝毫不顾及自己仅着单薄肚兜和亵裤。
浅墨条件反射的躲开,却在看到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右臂时,神色一怔。
“啪——”狠狠的一巴掌毫不怜惜的向那张堪称清水美莲的脸上扇去。梦漪脚下轻盈的挡在浅墨身前,小手快又狠得出掌。
轩辕御凛冷厉的目光直射沈伊人,那双眼阴暗如夜幕没有星辰的纯黑。沈伊人千不该万不该在自己眼前妄图伤害浅儿,龙有逆鳞,浅儿就是自己的底线。“从今往后,你与阎都再无任何瓜葛。七年前四大长老下达的追杀令永世不变。”冷冽的声音低的只沉谷底。
沈伊人呆呆的回过头,似乎被惊住,手脚彷如被恶鬼的锁链套住动弹不得。她不懂为什么凛哥哥会如此的绝情,追杀令?七年前自己犯下的错震惊了整个阎都,四大长老联手下达了追杀令,偏偏凛哥哥一味的偏袒,最后以放逐阎都保全自己的性命。那时候的凛哥哥才让自己有了期盼,有了希冀,只是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然破碎。自小她就明白凛哥哥对自己是不同的,虽然对自己和对轩辕融融是一样的冷漠面孔,但是自己却发现那双冷厉的眸子常常停留在自己身上。自己以为凛哥哥只是天生的不苟言笑,但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却让自己惊恐不安,她不美,不温柔,却可以让凛哥哥和颜悦色。
“下贱。”梦漪不屑看着光裸着后背的女子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长长的发丝遮住了高高肿起的脸颊。那一巴掌自己情急之下使出了全部的力道,她居然敢伤害娘亲,简直可恶。
浅墨一怔,没有想到沈伊人与阎都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幽幽的叹息,嘴角柔和的映出浅浅的梨涡。“宝宝,心情好了?”若不是为了宝宝,这趟浑水自己是决计不会趟的,摆明演给自己看的戏,为何要如了别人的意乖乖走入观众席。
“啊——”小脸微微扬起,气呼呼的少女难得不好意思的恬着脸,腮帮子鼓鼓的,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小手拉了拉浅墨的袖子,心里不是滋味的瞥了眼地上的女子。哼,这个女人太不是东西,居然设计陷害凛叔叔,还让自己误会伤心。暗自松了一口气,梦漪偷觑浅墨隔着白纱遥望淡漠的神情。啸靭叔叔常说娘亲是世上最特别的女子,冷静的让人害怕,即使身为杀手的他有时候都会被母亲的冷厉眼神怔住。自己常常怀疑温柔的娘亲怎么会像啸靭叔叔说得那么厉害,如今才知道娘亲不止是冷静,还是天下间最聪慧的女子。
沈伊人机械的在地上拉住一件长衫,紧紧的把自己裹在里面,想要抵御刺骨的寒。自己的所有心思被弹开在众目睽睽之下,方才明白人家根本就不屑,由始至终自己都是狐狸嘴下挣扎的猎物。她洞察一切,却冷眼看着自己傻傻的演着独角戏。她想要逃离,逃离那双再也不屑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鹰眸,逃离这场由慕侯爷导演的闹剧。
地上的女人无疑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