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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看!”温晚猛然惊醒,终于意识到刚才似乎盯着容池看得有些久,被他这么一闹,原本的感动一下子全都散了个干净,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到底还是忘不了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有些别扭地小声嘀咕,“知道啊,不是都跟他说了么,才没有耿耿于怀呢!”
“嗯,真乖!”容池点头,伸手揉乱了温晚一头毛茸茸的短发,温晚捂着脑袋炸毛前及时刹车,收回手圈她的腰间,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笑,“晚晚,的家长都见过几次了,打算什么时候带去见家长,嗯?”
话音刚落,怀里的就是一僵,原本和谐的气氛好像因为这么一句话,陡然间就降了温,温晚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
容池叹气,伸手覆上了温晚有些微凉的双手,温晚有些别扭地挣了挣,却没有起到半点效果,仍旧还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双手裹进了掌心。
“晚晚。”容池喊她。
温晚扭头,没有应声。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别扭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话题,让她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无措感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晚,刚刚才答应的,”容池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温声开口,“不会耿耿于怀。”
“当然说得简单!”温晚被他蹭得心烦,所有的无措和烦躁终于一瞬间爆发,“又怎么知道这么多年究竟有多难过?”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终于一瞬间冷到了冰点。温晚没敢抬头,只是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瞥他,向来带着些许戏谑笑容的男现却是半点笑意也无,嘴唇抿得死紧,再往上……再往上,温晚就不敢去看了;她不敢去看他或许带着怒气的眼神;不敢去看他也许因为不悦而皱起的眉头;不敢去看……
“温晚,那准备怎么办?”温晚不知道自己和他究竟僵持了多久;她只知道听见容池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他还愿意继续和自己说话。可……没等温晚彻底地舒完这口气,却又马上就被容池这一句话说得彻底僵住——他叫她温晚,连名带姓地叫她温晚。
他们一起的时间很久吗?其实,也不过就是最近而已,可是,为什么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的时候,会觉得那么……陌生,那么别扭呢?好像就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本能已经先理智一步,习惯了他叫自己“晚晚”:他凤眼微挑、满眼戏谑地叫着自己“晚晚”、他眉眼温柔、温声软语地喊着自己“晚晚”……可是现,他叫自己温晚,这样连名带姓、满是疏离和克制的称呼……
“温晚,告诉,有没有想过要带去见的家?”容池见她低着头闷不吭声,语气越加强硬,伸手就要去把她的脸掰过来和自己对视,温晚死犟着就是不肯抬头,可到底是不能和一个常年运动的男比力气,僵持了一阵之后,容池终于没了耐心,索性又加了些力道,轻而易举地托起了温晚的头和自己对视,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忽然一下子怔住,愣愣地看着温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红着眼眶,眼里早就满是水光,却使劲地睁大了眼拼命忍着才能不让那些眼泪落下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温晚,也许温晚一直是胆小的、脆弱的,但至少,她也一直都隐藏得很好,现这样的她,让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里,他坐电脑前,看着网线那一端的一句一句地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明明心里难过受伤得一塌糊涂,偏偏还硬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用了一种毫不乎的语气,那时候明明隔着网络,可他几乎一瞬间就脑海里勾勒出了她的样子,十足就是现的模样——红着眼睛,却硬咬着牙死扛。那时候明明还认识得不久,可他就是这么一下子心疼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那一次无意中撞见了姐姐蜷缩父母的床上、梦里无声地哭泣,却又分明就和那一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容池叹气,伸手托住她的后脑,把温晚的脸压进了自己的怀里——心,一下子就软了,原本那些想说的话,什么“有没有好好考虑过们的将来”、什么“有没有认真地把当成将来要和生活一辈子的”,全部都一把甩到了脑后,剩下的,只有心疼。
“晚晚,对不起,是说得重了。”容池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歉。话音刚落,立时就感觉到怀里的肩膀微微抖动了起来,胸口也同一时间就传来了濡湿温热的感觉。容池怔了怔,却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发泄出来,总算还是好的。
天色早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原本就有些老旧的小区入了夜之后显得更加寂静,温晚本该细微的抽泣声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容池没有劝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拥着温晚,任由她一个自己怀里小声地流着泪,看着自己胸口那团越来越深、面积越来越大的水渍,轻声叹气。
“还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温晚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抬起了头,容池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没事。”温晚摇摇头,接过纸巾胡乱地自己脸上抹了抹,语气里的鼻音异常浓重。
容池实是看不下去她这么蹂躏自己的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抽了几张纸,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干了眼泪。似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温晚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放到身侧,起了身。
温晚怔了怔,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一下子就凉了下去,咬着唇默默地低了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直到有一只手强势却不失温柔地托起了自己的脸,然后就有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自己的脸,动作轻柔地擦过自己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又自己的眼睛上轻敷了一会儿,这才终于被拿开。
“晚晚,们谈谈。”去卫生间放好了毛巾,容池抱过温晚仍旧坐到自己的腿上,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温声开口。
温晚坐他的腿上,微微一侧头,眼前就是他胸口那一大团深色的水渍,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控,忽然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抬眼,慢慢地点了点头。
“晚晚,不知道的父亲现哪里,但至少的母亲还,而且看得出,她并不是不疼爱。”容池开口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再次戳到温晚的伤口让她爆发,但幸好,温晚这时候似乎是终于缓下来了,虽然神情也算不上好,但至少,还是认认真真听自己说话的。
“说不知道有多难过,但其实……”容池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做惯了掌控者,他实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坦诚地别面前剖白自己,但如果那个是温晚的话,似乎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的父母也很早就不了。”
温晚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神色微有些不自,却很坦然。
“虽然还有很多不同,想,大概多少是能明白些的感觉的。”
“姐姐一直对很好,好到哪怕是爸妈去世后,也几乎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苦。但有时候放学看见同学的父母来接他们回家、或者是走街上看见别的孩子和父母亲昵地撒娇,也觉得很羡慕,虽然即使是爸妈还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但毕竟是……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可能了。”
“姐姐很好也很坚强,可那时候她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爸妈刚去世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半夜起来,看见姐姐偷偷地躺爸妈的床上,即使是睡着了,也还是下意识地缩成一团、哭得泪流满面,那时候开始,就常常想,如果爸妈还就好了,哪怕他们总是很忙没时间管们,可是只要还,什么都不用做也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晚晚,总是想,”容池伸手抚上她的眼睛,她仍旧还微有些湿润的眼角细细地摩挲,“哪怕他们以前做错了事,但毕竟还是爱的,至少他们现还,什么事都是有机会的,不要等到将来哪一天……无论是想要原谅、想要关心还是想要亲近,都没有机会了。”
“……”温晚的鼻子越来越酸,有些茫然地看着容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直以为,容池这,必定是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虽然父母早逝,但也还有容清,父母双亡对他来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于是他的温柔包容、戏谑和善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可……他现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他和自己,究竟是谁的童年更加艰难一点呢?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容池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受。
“会觉得……不公平吗?”温晚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觉得自己能发出声音来,“明明本来那么幸福的日子,一下子就……”
“姐常说,有很多事是没有办法预料的,她见过很多病,平时一直都好好地,突然有一天就得了绝症。其实没有什么公平不公的,不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么?对每个来说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仁不仁好不好,并没有什么偏倚。怨天尤是没有用的,她愿意用一辈子、用自己的命去学医、去救她所遇到的每一个需要救治的。虽然没有她那么伟大,好歹也不能太阴暗对不对?”
容池说到最后的时候,居然浅浅地笑了起来,神色异常的温柔,温晚像是着了魔一样,伸出了手,空中微微顿了顿,终于是抚上了他的脸。
“晚晚,妈妈她毕竟是的家,甚至是最亲近的,不可能从的生活中抹去。是很认真地和交往,所以带去见的家,融入的生活也让融入的生活。那么呢?”
“会想清楚的……”温晚仰头,有些胆怯有些犹豫,但终归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上了男的唇,“不会……让等太久的。”
“好。”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今天周六;温晚难得能睡个懒觉,谁知道刚到九点多;门铃就响了起来。温晚有些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缩在被子里做思想斗争——天好冷自己又好困,可要是敢不给容老板开门,还不知道这人要怎么算账呢。
纠结地权衡完利弊,温晚到底是不敢惹自家老板,最后在被窝里蹭了蹭;认命地准备起床开门;人还没坐起来呢,就听见“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轻响;温晚一怔,从被窝里探出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容池大包小包地拎了满手的菜,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你怎么进来的?”温晚下意识地往被子里又缩了缩,皱眉问他。
“前天你不是把钥匙给我了么?”容池摊开手掌,晃了晃钥匙环上的两条钥匙,声音清脆。
前天?温晚眯起了眼睛开始努力地回想,前天的时候……她好像是有些不舒服,早早地上床睡了,容池赶着出去买药,她懒得起床给他开门,就让他带着家里的备用钥匙一起下楼了。所以……他是根本就没还钥匙,直接就据为己有了?温晚鼓着腮帮有些郁闷地仰头看容池,就见他已经拎着菜进了厨房放下,洗干净了手,折回来进了房间。
“还没睡醒?”容池看着温晚鼓成包子一样的脸,有些好笑地伸手去捏她的腮帮。他刚洗过手,虽然擦干了,可冷水的凉意还在,冰得温晚打了个激灵,伸手就去拍他的手:
“冷死了!”
“冷才能让你清醒一下啊,”容池笑,干脆在床边坐下,伸手一捞,连人带被地就把温晚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困成这样,昨晚做贼去了?”
“你才做贼!”温晚扭头,“我昨天顺便多码了一章存稿,困死了,我要睡觉!”
容池愣了愣,低头看着她眼下隐隐的青色,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心地把她放回到床上,又仔仔细细地掖好了被角,确认不会被冻着,这才起身:“是是是,是我吵醒你了,你睡吧,我去做饭。”
温晚撇了撇嘴,看着男人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出了房间,闭上眼又把头埋进了被窝里,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
温晚再次睡醒的时候是被饭菜的香味给闹醒的,躺在床上纠结了一下,偷偷地在被子里整个人掉了个头,然后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来往外看。房间的门没有关系,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厨房里男人围着围裙在灶前忙碌的样子,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得那人的头发都快成了金色,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温晚柔和。饭菜的香味毫无阻隔地传来,温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会儿,干脆就坐了起来套上居家服,蹬着拖鞋噌噌噌地进了厨房。
“醒了?”容池一边切着生姜一边抽空看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温晚一眼,“进来干什么?都是油烟。”
“好饿……”温晚揉着自己的肚子,语气有些委屈。
容池失笑,也不用筷子,随手就捏了块椒盐排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