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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和若花一起答应着下去。她们一出去,庞妈妈就有几分轻松了,妙姐儿眼角瞄到庞妈**表情,更是明白几分。
只看着丰年道:“中午王爷也许要留大人们在这里吃饭,你去厨房看一看都备的什么,把菜单拿来给我看。”丰年答应一声走出去。
这个时候外面去看毅将军的那个妈妈一脸是笑走回来:“我把王妃的话告诉小王爷了,小王爷倒是还好,只是身边的几个毛丫头哄着小王爷只是玩着不进房里来,请王妃治罪才是。”
妙姐儿拿着眼睛看一看瑞雪,瑞雪上来道:“你说话要想着再说,哪里跑出来毛丫头这样的话,什么样的是毛丫头,什么样的又不是毛丫头?”
当着沈王妃的面,那个妈妈不敢说什么,先是一愣,分辨道:“想是我说错了,姐儿只管提点我。。。。。。”一句话没有说完,脸上又吃了一巴掌,听着瑞雪道:“这是王爷的规矩,下次记住了。”
房里乱成一团,又为了这句话挨打的这个妈妈也是个泼辣的,一下子跪到沈王妃面前只是痛哭:“说错了请王妃只管教训,自来到这里一年了,或是有不知道的规矩也是有的,这位姑娘上来就打人,不知道错在哪里?”
让这个人跪在面前说了有一会儿,沈玉妙才慢慢道:“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她不是告诉你是王爷的规矩,你现在知道了?”
去厨房的丰年手里拿着菜单呈给王妃看,也说了一句:“不知道哪里找来这一些人,要有人好好管一管才是。跪在王妃面前就敢这样的大哭,王妃虽然慈善,要是王爷知道了,是不依的。”
瑞雪火上浇油道:“都撵出去才使得,昨天她们在背后说话,要回家去呢。”跪在地上的人也不敢哭了,暂时平静。
妙姐儿手里拿着菜单心平气和地看起来,那个跪在那里的妈妈站起来也不是,跪着也没有人理,过上一会儿,偷眼看一看庞妈妈。
看着王妃只是慢慢的看那菜单,不过是几十个菜,足足看了一盏茶时分,庞妈妈觉得是个空子,这才陪着笑脸插一句:“不然王妃让她起来做事吧,今儿来的人多,外面缺人用呢。”
瑞雪又训斥一句:“让你说话了吗?”新城王府里的服侍人,大多是后来慢慢补齐的,原来有几个派来的管事们各自有事情,并不乱管闲事,庞妈妈一个人才慢慢地被人奉承着大上来,这一会儿看着瑞雪几次抢在王妃面前说话,看一眼沈王妃依然是在看自己的菜单。
房外看笑话的丫头们在门外回话:“王爷来了。”妙姐儿这才丢了手里的菜单,扶着瑞雪的手站起来走上两步去迎朱宣。
“妙姐儿,进来有一会儿了,你还没有换衣服呢,中午是在这里招待人,你出来坐一会儿。”朱宣一进房里来就道。跪在地上的妈妈看一眼庞妈妈,原来是这样的原因不能说“姐儿”这两个字,庞妈妈怎么倒不提醒一下呢。
沈玉妙对丰年道:“让她们都下去吧,明儿再来说,再去把王爷的衣服拿进来吧。”打发走了人,朱宣才道:“表哥倒是看明白了,几年我们不来,难道就没有规矩了。”
“可不是,”沈玉妙帮着朱宣换衣服,道:“若花如音出门的时候也是气鼓鼓的,我想着这几天里一定是有事情。杜妈妈到的晚,明儿到了就交给她了。”然后恭维朱宣一句:“表哥指下来的人,从来没有错的。”
下午半天就安静的多了,妈妈们见到瑞雪和丰年,或是沈王妃房里别的小丫头表面上就笑脸相迎,背后里还是要说话:“小丫头们哪里有什么成算,还是要靠着上年岁的人办事才行。”大家都等着看这些毛丫头们出点事情才好。
第二天杜妈妈等人才到,她们是安排过家里的事情才过来,所以是晚到一天。王府门前送走王爷王妃,杜妈妈则是板起脸道:“有劳各位,一起过来吧。”
若花如音也坐下来,听着坐着的杜妈妈对站着的一群管事妈妈们说规矩:“我们这里说宽厚也宽厚,说不宽厚的地方一点儿规矩都不能错。。。。。。”
沈玉妙坐在马车里,怀里搂着毅将军去铜矿,心里想着,等我再回来,应该是有规矩多了。杜妈妈管起人来,没有人不害怕她的,一看就是表哥的人,想一想自己刚到王府,朱宣就把杜妈妈派过来,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得用的人。
近傍晚的时候赶到离铜矿六十里的集市上,这里本来只是一个小小村落,有几间旧房子,朱宣命贴着铜矿人渐起来的集市退后六十里,就退到这里来了。
下了马车,妙姐儿看一看眼前的铜官邱大人的衙门雪墙青瓦,和周围的旧民居一比,俨然是两个样子,不由得皱起眉,这里弄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一年一刷,铜矿上的事情弄不好,只是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倒好。
乌珍过来抱着毅将军,陪着王妃往里走,没有一会儿就听到朱寿过来传话:“请王妃换了衣服一同出去走一走。”
陪着出去的是邱大人,将军车青,还有邱大人衙门里的一个幕僚秀才姓廖,还有一个姓金却是负责此处的治安一切事务。听着王爷说出去,让朱寿去喊陪着的幕僚来一位,几个人站在这里先说着话。
“这里几年发展到有这么多的人,菜价又是如何?”朱宣漫不经心地问道。邱大人则笑道:“我把衙门安在这里,只管着铜矿上产铜,此地的一切事宜都是金大人在管。”
金大人赶快回话:“这里外面土地都肥沃,只是来的人刁民居多,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管,只能从种地上去控制,一个人只核多少地是有数目的,所以这菜价不高也不算低,因为附近有军队驻扎,军队一年采买青菜就是不少,菜价这才抬上来了。”
说到这里看一看朱宣还是面无表情,金大人这才道:“我和车青将军商议过几次,可不可以军队少用些青菜,那么这菜价自然就会降下来,也不会总是有人偷着种菜。”
朱宣听完了继续问道:“对付偷着种菜的人,你是怎么办理的呢?”金大人还是看一看朱宣的表情这才回话道:“下官当然是用根除的办法,把他们的菜都连根拔了,王爷现在问这件事情,不能不回,
军队采买不仅菜价上涨,就是粮食都涨价,平时隔三差五的又要采买鸡来打牙祭,所以鸡价也跟着上涨,这里富裕所以才会吸引吐蕃、南诏的军队过来,军队想来自有定额,军队上用的粮食朝廷会拨过来,就地采买漏洞多多。”
金大人再看一眼邱大人才道:“就是铜矿上的伙食也是供给过于靡费了,有些是死囚,伙食可以从简,去处少了,来处自然就不会贵了。”
沈玉妙走出来正好听到这样的一篇“学问”,站在人身后听完了以后才走过来,众人眼前都是一亮,一个俊秀的幕僚,只是太年青,袖子里还可以看到掖一个雪白的丝巾,月夜光有几分香气透出。
大家不能不看一看南平王,再看看这个年青的幕僚。朱宣只是说一句:“走吧。”沈玉妙是跟在最后面,听着他们在说话。
慢慢走着,朱宣倒没有脾气,只是淡淡地道:“你糊涂了,这里不驻军,哪里还有这么多人在,没有人还有繁华吗?你们的衙门盖了几年了还是这样新,想来是年年粉刷,这一笔钱又是从哪里出的?”
邱大人回了朱宣的话:“这钱是从铜矿上出的,与金大人处的税收全无关系。”朱宣停住脚“哦”一声,看看这位朝廷派来的邱大人没有说话,沈玉妙开了口:“大人是京里派来管着铜矿的,有什么钱是就地出的,铜矿上的收息是报到京里去再发下来的。”
大家一起往前走,车青看一看金大人和邱大人,只怕是情绪扫了一小半才是。沿着集市外慢慢走一圈,邱大人和金大人看着南平王,走得极慢,这样慢的速度一直就保持着,亏他还是个战场上厮杀的汉子。
车青看一看沈王妃,已经是有点儿累了,走的这么慢还不是为了将就她,听着沈王妃还在同王爷兴致勃勃地说话:“这里地面儿干爽,人又多又有军队在这里,反正是要采购,让这些住在这里的人多种粮食,多种菜,多养鸡。”
然后对车青道:“军中每年都运来大批的黄豆,让他们拿黄豆来换粮食,以粮换粮,黄豆可以磨成豆腐,再来卖给军中。”
车青点点头道:“这倒也是,这里不产黄豆,军中运来的黄豆有军费银子贴补,比市价要便宜的多,比这里的市价更要便宜的多。”
负手而行的朱宣也道:“磨成豆腐,老百姓还可以剩下豆渣喂猪。”三个人一路走一面说,别的人只是插几句。
“看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己私建的,也有石头的,也有木板子做的,”妙姐儿清柔的声音在静夜里听着更是动听:“让这里的老百姓多挣些钱,把房子修整一下。不然走了水,一烧就是一片。”
再看一看夜风:“这里夜大,烧起来会快得多。”朱宣笑一笑道:“是啊。”看着前面有灯火通明处道:“那里象是吃饭的地方,走,咱们吃饭去。”
车青问“沈幕僚”:“您也该饿了,我一路赶到这里,晚饭就没有吃,等着王爷赏饭等到这一会儿了。”
“我只吃了两块点心,也等着王爷赏饭呢。”妙姐儿也看一看朱宣,大家都饿到这一会儿了,难道表哥就不饿,想想儿子幸好没有跟出来,不然早就要说话了。
朱宣这才接一句:“听起来你们一起抱怨我。”几个人一起走到小饭店里面,店里快要打烊,最后几位客人离座揩嘴散乱着出来。老板象是一个近视眼,看着有人进来,这才从帐本儿上把脸抬起来,吩咐小伙计:“沏茶来,拿抹布把桌子再擦一擦。”
然后对着里面喊一声:“来客人了,快来接着。”里面应声出来一个胖乎乎墩实实的女人,走路风风火火地就出来了,肩上搭着刚洗过的抹布,从伙计手里接过茶碗和茶壶,放壶放碗揩桌子一面问道:“几位老板们想用点什么?虽然天晚了,可是也有新鲜菜,要吃煎饼可以现做去,也一下子就得。”
妙姐儿只是问:“有什么好汤没有,想来口儿汤喝?”老板娘笑着又说:“有捞糟蛋,也能做酸笋鸡皮汤,这是小店的拿手菜。。。。。。”
朱宣听完了道:“给她酸笋鸡皮汤,我们要现成的,有什么现上吧。”朱宣进来到这小店里,闻到饭菜香气,这才觉得自己也饿了。
不一会儿就送上来了,问了不用酒,就没有送上来,妙姐儿吃过两块葱油饼,汤才上来,看看吃饭快的人,朱宣和车青都已经吃完了,端着茶在和老板娘说话。
余下的人都还没有吃完饭,金大人听这位沈幕僚说话大胆之极,就巴结一下他:“我们都慢慢吃,正好陪着你。”
“这里地倒是多,不知道为什么不给开,我们是前两年来的,说是第一年不收税才到这里来,不想来了以后第一年是不收税可是一个人头只许开多少地,有力气的人也不能乱开,这样倒不好,有把子力气的人余下力气来就只是生事打架。”
因朱宣问菜价的事情,老板娘一下子就扯到这里来,柜台后面的老板赶快拦一句:“不要乱说,这里比在家里总是好,只是隔不了多久就要打一仗,让人胆战心惊。”
老板娘立即就回一句:“有钱了当然是要惦着,这里怕什么,不是要军队在,哪一仗也没有打到这里来,不过有一次离得太近,喊杀声都听得清楚,是让人觉得害怕。”
“那是有军队在的好还是没有的好呢?”朱宣问上一句,眼睛则看着还在喝汤的妙姐儿,一脸满足的样子,看来这小店里的汤是做得不错。
老板和老板娘异口同声道:“那当然是有的好,没有军队在这里,这一片还不让人杀光了,再往前两百里,走单帮的客人从那里过,时而就会有强人出来,有时候看着是吐蕃人,有时候看着又象南诏的人,还有一次居然说是汉人,自己在这乱的边界儿上,自己人也杀自己人。”
老板娘也道:“不结成伙,拿上家伙,一帮的商旅人少了是不敢从那里走的。”车青低声对王爷道:“那个三不管的地带,就是呈报给您的地方。”
听完车青的话,朱宣才道:“不从哪里走不行吗?只图着道儿近,可是不安全,换条道儿不都是安全的很。”
老板这才抬起眼睛来认真看一下朱宣这一行人道:“客人想来不是个做生意的,生意人一本万利,还要赶天时呢,就象今年贩东西的人,晚到一天和早到一天的价格都不一样。我们这里物价没个准儿,只要金大人他高兴,随时可以把粮价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