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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一直忍到现在,觉得自己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揪着妙姐儿的小耳朵提起来,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红菱角一样的小嘴里雪雪呼痛:“表哥,你手很重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朱宣大乐,不松手继续提着妙姐儿的小耳朵,问她:“老实一点儿不?”沈玉妙双手护住自己的耳朵,嘴里再吐出来一句话:“我老老实实地等着表哥给公主赐婚。”
长叹一声,朱宣把手松开,到这一会儿都没有把这样的事情忘掉。想想那位媚眼如丝的凤罗公主一直在想着自己,朱宣得意之余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着我的人不是很多。。。。。。
杜妈妈带着人,若花也跟在一旁,一起从最后一间库房里退出来,看着人用一把大铜锁把门锁起来,这才回到厅上去回王妃的话。
沈王妃在这里是在二门外找了一处偏厅自己来理家务,正在看着厅上的一张画儿出神,这是一张古画,年代久远,找了不少人来看都没有看出来是真迹还是模仿出来的,不过妙姐儿喜欢就挂在眼前。
“今儿锁的是最后一间,以后王妃要用东西,虽然要费一点儿功夫去取,可是这样也费不少事情,眼下不会再迷失东西,等到可靠的人都提拔上来了,再重新安置。”杜妈妈和若花带着家人一起来回话。
妙姐儿点点头,这才看着厅内厅外垂首候着的人,这才开口道:“但有丢失了的东西就算了,我也不要了,等一下念到名字的人收拾过东西,去朱喜家的那里结算过工钱就可以走了。”不想一一的细查,居然丢了不少的东西,妙姐儿看完册子也觉得可气。
瑞雪出来一一的念名字,厅上慢慢就有了哭声,有几个老妇人哭着跪下来:“让我们回去,可去哪里呢?”
站在一旁的朱禄沉声喝斥:“王妃面前要有规矩。”银文红花一起过来:“王妃说过的话,是不能改的。”
哭声慢慢就低下来,丫头们押着走的人都出去了,杜妈妈又走出来看一看王妃点点头,继续道:“以后二门内当差的人不许无事乱走动,二门外的人没有话不许进来,哪个门放进来一个人,就和哪个门上的人说话。”
然后是丰年开始重新念名字:“在二门内当差的人。。。。。。。”庞妈妈低下头来,王妃房里的人都念过了,现在念到园子里花房里的人也没有念到自己。
厅外朱寿走上来,沈玉妙示意丰年:“先停一下,”这才微笑看着朱寿:“表哥那里有什么事情?”
“园子里起避暑的房子,最后一批石料已经押来了。押石料的校尉王爷说王妃可以见一见,”朱寿接着又回话道:“大殿内的女官先到十二个,殿上的侍卫先到了十二个,王爷说王妃见一见女官们。”
留下来的人都觉得庆幸,以前几年内无人管事,觉得这王府里也不过如此,可以偷拿也可以明占,人人如此。
这几天里是规矩一点儿一点儿上来,这些人原本见过这样场面的人并不多。也是这几天里一点儿一点儿知道。
沈王妃听完朱寿的话,嫣然含笑道:“先请女官们过来吧,我就在这里见见。”然后看看瑞雪和丰年:“你们迎迎去。”
瑞雪和丰年躬身答应随着朱寿一起下去,这里先就等着,过上半盏茶的时候,才看到瑞雪丰年引着十二个女官分成两队进来。
女官们身上都是宫衣,执事整齐地目不斜视的,走路有若风飘一般,很是好看的上了厅上,对着王妃一起拜倒,齐声道:“参见王妃。”
留下来的管事的今天是一起见到了王府里的礼仪,十二个女官都是面容娇嫩,容貌不俗,这是沈王妃上殿的一分仪仗。
也有不少有心人心里开数,这座新城自筑成以后就是战事不断,虽然说是一直有驻军,可是时有传言,说如果打大仗,王爷也许会放弃这座新城,让住在这城里的人一直人心慌慌不能安心。
南平王大张旗鼓和妙姐儿衣冠入城,又大肆修建王府,就是为了粉碎这样的谣言,现在女官们也到了,侍卫们也到了,都是精选出来的容貌不俗,有家世的人。为定人心,朱宣今年是决定在这新城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
只有丹珠很是好奇,她由先前的排斥到有好奇心,看一看王妃房里侍候的人就不少,又来这些衣服都一样,长得都不错的人,不明白是做什么来的,眼前都是人这个疑问只能先放在心上。
命瑞雪带着女官们去住处,妙姐儿才看看朱寿:“押送石料来的人是谁?”朱寿回话道:“叫郝大海。”
“哦,是他。”妙姐儿也想起来了,对朱寿道:“让他进来吧。”朱寿下去,不一会儿后面跟着郝大海,还没有到厅上就可以听到郝大海的沉重脚步声,沈玉妙微微一笑,这个人升的也很快,这才多久时间的就有军阶了。
朱宣让自己见的人都是将军,今天让自己见郝大海,说明表哥是器重的。看着郝大海和过年前并没有大变样,依然还是昂藏七尺挺直身子来到面前,这才行礼。
“你辛苦了,郝校尉。”妙姐儿见他只能是道辛苦,看着郝大海唯唯诺诺,也就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
郝大海自己出来,对着朱寿道谢,自己心里也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见自己,刚才那厅上都是王府里的妇人居多,倒把郝大海激出来一身汗,又怕自己王妃面前有失礼的地方。
看着朱寿微微笑,郝大海心里突然一阵涌动,想问一下朱寿,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一阵喧哗声突然传了过来,妙姐儿也惊了一下,坐直身子脸上还是不惊慌问道:“这是怎么了?”
朱禄急步出去,片刻后回来对着王妃禀道:“闯进来一个人不相干的人,朱寿带着人已经去追了。”
“毅将军在哪里?”妙姐儿对朱禄道:“让他到我这里来。”朱禄再出来,去找毅将军。”刚才有一个人影一闪,被士兵们发现不想他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
朱宣在书房里听着人来回话只是冷笑一声:“这里现在成了无人之地了,快去找来。”外面人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房里与朱宣坐在一起的九个山寨的头人看着突然惊变,士兵们迅速回报上来,再看向窗外,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列队开始搜查。
南平王应变果然是快的,大家重新谈论刚才的话题:“王爷如果常驻此城,当然四方得以安宁,以前传言纷纷,说此城不过是为顺应君心才筑成,我们以前不来,也是担心以后会放弃这座城。”
朱宣这才应对道:“此城筑就花费不少心血,这里日渐繁华,税金不亚于内地繁华城市,以后我一两年之内,都会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们可以放心。”
大家呵呵一片笑声:“既然如此,我们献上族中美女,与王爷生下孩子来,才是长久之道。”朱宣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我们汉人,男人管外面的事情,女人的事情归女人管,家里该不该添置人,你们去问王妃吧。”
凤罗公主看一眼朱宣,这才问道:“我们与王爷结亲,也是为世世代代友好,王妃尚在青春,未必就会同意?”
朱宣这才沉了脸道:“那你又想如何?”爱慕自己朱宣当然是得意的,没完不了的纠结朱宣也有点儿受不了。
猛然的一冷下脸来,凤罗公主倒有些愕然,这才道:“哦。”然后就不说话了。朱宣唇边一声冷冷的笑意道:“各位若是想以亲事来做百年之好,我也有美女送到各位族中,你们又意下如何?”
大家都不说话了,放个人在南平王身边和南平王放个人在自己身边就是两回事了。朱宣看一看众人的神色,这才道:“这五百里方圆,我要的是平安无事,安生的过日子。各位你们又意下如何?”
书房里的暗道里妙姐儿站了有一会儿,是一听到有人闯进来就进了暗道过来看看朱宣。看着这九个人都是思虑的样子,朱宣端起茶碗来,缓缓道:“已经来了,多住几天就是。”
凤罗公主是知道汉人有端茶送客的习惯,约着一起站起来辞出来。妙姐儿正要走出来,却看到朱宣往这里使了一个眼色,缓缓道:“你来晚了。”
书房的檐下这才跳进来一个人,是一个英武的年青人,可是一看就不是汉人。他进来先道:“你的兵太厉害,南平王,你再这样多见我两次,我会没命的。”
“我不是告诉了你如何避开士兵,”朱宣看一看沙漏道:“你来晚了,所以撞上士兵,不能怪我。”
“不是我来晚了,是我在你这里看到一个认识的人,险些被他撞上,为避开他才来晚了。”青年反而质问:“你把艾多留在身边,又与我们勾勾搭搭,这是何意,你到底是想在山林里树起来谁?”
朱宣不客气地反问道:“是你们与我勾勾搭搭,是你们想在山林里象吴龙头人一样号令,没有我,你们谁也做不到,金尼夫人也是一样。”
妙姐儿屏气凝神听着这对话,表哥真正心属的到底是谁?听着青年对朱宣道:“南平王,汉人是最不讲信义的,人人都说你有信义,我才来的。你不能让一个女人在山林里说一不二,这是蔑视男人的尊严。”
原来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朱宣只是冷冷地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一个孩子在山林里说一不二,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你的世仇家庭,艾多他在我身边一向侍候的好。”
两个人对峙着,突然一声刀剑响,青年随身的腰刀出鞘,朱宣退到墙边,挂在墙上的剑也出鞘。
再分开时,青年回刀入鞘这才冷冷道:“你看这样行吗?”窗外是艾多一张充满嫉恨的面孔,朱宣和青年都没有看到,只有站在暗道内的妙姐儿看到了。
“好吧,如果你能打通山里的一条路,那是贩运的一条道路,我就允许你在山林里说一不二。”朱宣见过青年的刀术,这才淡淡说一句话。
青年并不觉得高兴:“通往骠国的旧路因为一场地震并不好通的。这不是一件好做的事情。”然后在书房里四处看一看:“人人都说这里有暗道,你应该让我从暗道里来去,这样我更安全,我不想与你联盟以前,就死在别人刀下。”
朱宣断然否决:“你听错了,这一会儿换防,正是你走的时候。”青年很是无奈的这才从窗户里跳出去,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喧哗声传来:“不要放走了他。”
“妙姐儿,你出来吧。”朱宣这才把妙姐儿喊出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很是明了:“不用管他,会放他走的,不然他能进得来。朱寿他知道。”
沈玉妙一次又一次弄不明白朱宣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能询问一声:“表哥?”然后再道:“艾多?”
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看,朱宣这才回来道:“让他们争去,我看他们争得还不够,不然还能有精力和我们开仗。”
看着妙姐儿打一个寒噤,朱宣有几分不悦了道:“你的心思就总是围着女人转。让你见郝大海你见了?”
“见了,不过不明白为什么要见他?”沈玉妙问道:“表哥要提拔郝将军。”朱宣哼一声道:“不是我要提拔他,是你要提拔他。”
心里有几分明白的沈玉妙对着朱宣行礼:“多谢表哥。”朱宣在房中踱了十几步这才冷冷道:“苛政猛于虎,仁政也要不得。我太慈善了,这个也不安生,那个也不安生的。前两年是没有仗打,眼看着又要不太平了。
这城里人心慌慌,留下来的大多是亡命之徒,安生过日子的不过十分之二、三,这还了得。这里也要好好修整一下。”
说到这里,朱宣才看着一直侍立的妙姐儿道:“郝大海,去年刚投军就打了一仗,跟不要命似的,带他的将军对他很是赞赏,这个人,我压着他,给你用吧。”
“是,”妙姐儿这才问道:“表哥既然喜欢他,只是为了我用才压着他?”朱宣微笑:“不仅仅是这样。他是怎么到军中的你还记得吗?虽然说官逼民反,晋王是做得不对。可是这个人要再好好磨砺才行。”
沈玉妙看一下朱宣,郝大海造过反,朱宣对他是有成见的。朱宣不想用他,又看过他近日的评语,决定留给妙姐儿:“你心慈软,好好的安抚他吧。从明儿起,把他调到王府里二门外做守卫。有仗打就把他放出去,没有仗打就在这里守着。”
朱宣再看看窗外,已经没有喧哗声,刚把金尼夫人树起来,就有一堆不满意的人,就象妙姐儿上殿去,一开始也有不少人不满一样。看着妙姐儿低下头,就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别人送我一堆女人,你有人使唤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