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旁走过的霍端礼更觉得王妃应该离开这里,她并没有上战场,衣上手上也有血,正弯腰把一碗水递给一个伤员,就是半侧着脸也让人觉得颇有风姿,只是偶然抬起来的那张面孔看起来还象是个孩子。
沈王妃走过去,身后两个伤病员在开玩笑:“兄弟,我这一会儿不疼了。”另外一个人表示很明白:“你光看王妃去了,哪里还有想到疼。”几个伤病员都是捂着嘴笑,军中都是大老粗,沈王妃实在美貌,人又和气,背着王爷开两句玩笑的人大有人在。
朱宣自己背地里也听到过一句半句的,也只是一晒,这些粗人,敢到老子面前来说,老子才不客气呢,背地里说几句,南平王也没有办法,军中日子实在是太枯燥了。
大帐里重新会议,附近的将军们都赶到商议如何应战。沈王妃在医生这里帮忙一直到深夜,实在困得撑不住,这才回到大帐里来。
揭帘进来,将军们只是看一看沈王妃进来,继续商讨自己的。妙姐儿进到内帐里,乌珍跟手送进洗浴的水来。
外面人不少,只有一帘之隔,妙姐儿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洗,内帐里不点灯,就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随便擦了擦。
手上的鲜血在水盆里一闪就没有了,就用这洗过人血的水擦一擦身子,此时也计较不了太多,没有办法洗的人还太多,能一盆热水洗就不错了。
外面会议一直到凌晨,将军们散去,朱宣这才进来看一看妙姐儿,倒在床上睡得香甜。因为怕夜里被劫营,所以晓谕全军,都是合衣而眠,妙姐儿是洗过以后再穿上战甲睡在床上。
战甲上都是灰,妙姐儿怕弄脏还是干净的床帐,又铺了一块布在上面,这才倒在上面睡去。一旁的床头一块干净地方,放着朱宣的里衣,是妙姐儿拿出来预备朱宣洗的时候换的。
帐里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南平王伏下身子在妻子小脸儿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她睡得香甜全没有动静,只是浅浅一笑再走出来。
临睡前要巡营是朱宣一直的习惯,帐外站着的还没有睡的朱寿,就象明波说的,王爷什么时候睡,朱寿才什么时候睡。
朱寿跟在朱宣身后,先去看了营防安排,对着守营的士兵们鼓励几句:“怕不怕,夜里没准许儿还要杀过来。”
当兵的满不在乎,回答朱宣道:“王爷又把我忘了,我是老兵,跟着王爷杀过敌的,怕他娘的,再来跺了当饺子馅。”
朱宣用力拍拍这个士兵的肩膀道:“好老子记住你了,多杀敌人,军功上都有一笔,打仗就不要怕,怕的回家抱孩子去。”
身边又是一片笑声。朱宣再就去看了伤病员,有的伤病员躺在担架上,感觉有动静再醒过来,身前站的是王爷在给自己掖被角。
“王爷,你还没有睡。”伤病员们就要一阵感动,这样的时候人人都是警醒的,一个人说话身边一片人都能醒。
就有人跟朱宣要开玩笑了:“王妃今天给我递水来着,长的真漂亮。”看过了不忘了说一下。朱宣这个时候不能不骂了:“老子老婆让你看个饱,便宜你小子。”
话说这里,朱宣突然侧着耳朵听一下,然后躺着的伤病员吃力的移动身子,耳朵贴地听一听,对朱宣道:“有马声。”
“起来,让他们都起来。”朱宣大步往营帐里走,朱寿一脚踢醒一个:“快起来,有敌兵。”然后一个拉一个地都起来。
王小虎也是大步跑出来,在往营门口奔。朱宣大步走到自己的帐篷里,看到乌珍先一步奔到内帐去:“王妃起来,有敌兵。”
妙姐儿也是一跃而起,身上这么重的战甲一个月里天天就穿也习惯得多,书案上的东西一一背齐了,水醋酒干粮,这才对乌珍道:“表哥呢。”
朱宣揭帘进来,看到妙姐儿已经收拾好,这才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跟着后军走。”然后再转身出去。
若花如音也走进来接王妃一起出来,帐外到处是奔跑着列队的人。今晚天空上没有星星,反而是阴云密布,“嗖”地一声响,升起一道烟火来,朱寿对朱宣道:“他们去了朱喜那里。”
“王小虎”朱宣大喊一声,然后身边是人在一个一个地传话:“传王将军”王小虎急奔过来,对朱宣道:“已经派了五千人去救了。”然后看着王小虎喝道:“再点五千人我带着,老子抄他后路去。”
这样的时候将军们都要阻拦一下,王小虎大声回话:“中军兵马是末将在管,末将自己去,不用王爷去。”
朱宣往后面看一下,透过点着灯的营帐,隐约可以看到后军正在列队往后撤:“你护着王妃,我自己去。”看着王小虎还在犹豫,朱宣抬腿就是一脚,把王小虎踢得往后退了几步,骂道:“反了你了,点兵去。”
从地上跳起来的王小虎这才重新大声回答一句:“是”一旁来了徐先生,对于朱宣这种屡屡喜欢自己亲身犯险的习惯,军中将军们人人头疼。只有徐先生还敢来劝,别人来劝就要挨打。
看到徐从安过来,朱宣先沉下脸来:“徐先生,你应该是护着后军吧。”这家伙又跑来要说话了。
“回王爷,后军还没有撤完,我最后来对王爷说一句,王妃在军中,她要担心的。”徐从安看着朱宣那冷脸儿,只当做看不到。
朱宣摆摆手:“去你的后军吧,王妃才不会这样瞎担心。”徐从安无奈离去,听到身后又传来朱宣的一句话:“你别告诉她。”然后大步走开。
后军这一次是撤到了另外一个山岭上,粮草辎重都在中间,徐从安带着士兵们在外面,夜晚风声烈烈,两边树叶子草丛吹得不是作响就是摇曳着不动。
如音还在说笑话:“以前我最怕黑,有一次进园子,走的地方僻静点儿,风一吹那草丛看着象怪兽,我妈呀一声就吓跑了。”
知道如音在说笑话给王妃解惧怕的若花也掩口低低笑一声:“要是我就不怕,你看这一旁的草丛吹得起了又倒,倒了又起的,倒有趣。”
天空中一道闪电,然后传来隆隆的雷声,风吹得众人都是寒冷入骨,妙姐儿对乌珍道:“去看看伤病的人,盖得够不够,不够就把带的帐篷割开给他们盖上。再去问问徐先生,一会儿下雨了,粮草和伤病员在哪里躲雨?”
乌珍去了一会儿回答,徐从安自己过来,看着自己的学生,徐从安也是欣慰,对妙姐儿道:“王妃不用担心,士兵都不是泥捏的,这仗打不到明天,淋一下没什么。我让人先临时搭一个小帐篷出来,倒是王妃进去避避雨去。”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太黑又只是临时避一下,没办法临时下木桩,只是寻了几棵相连的大树把帐篷展开架在中间。
天空上又是几道闪电,然后大雨哗哗的下起来。沈玉妙不肯进去,先对徐从安道:“离树这么近,再有闪电只怕会起火,等一时没有闪电,让伤病的人进去避雨,我不用。”
雨一下子就下得很大,过了一会儿,帐篷里进去的是伤病的人,沈王妃冒雨去看看是不是所有伤病的人都进去了。
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只能够进重伤的人,别的人也在外面淋着。徐从安再一次对妙姐儿道:“帐篷里虽然有些气味,可是还有一块地儿,你也进去吧。”
沈玉妙坚决不肯:“还有地儿就再让伤病的人进去,我就在外面。”雨水一下子从头却脚淋得湿透,徐从安也没有办法,突然发现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固执起来,都是固执的人。
大雨浇身的徐从安在这黑暗的山岗上还有心情在心里走一下神,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一起固执起来,不知道赢的是谁?
陪着妙姐儿去看看盖好的粮草,看过没有进帐篷里的伤病员都尽可能是坐在石头这样的干爽地面上,屁股下面垫着东西,头上顶着东西,虽然还是不能避免被雨淋湿,总比坐在泥泞地里被水泡着的好。
被浇得一个水人的妙姐儿只是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再打雷有闪电才好。”这里树多草多,人也不少,护后军是分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出来,徐从安带了六千人过来。要是打雷中标的,只怕是机率很高。
心里忧心忡忡地只是想着不要闪电或是打雷的妙姐儿,全然没有感觉出来自己身上的寒冷。若花和如音都觉得再有风一吹,身上冷得不行,看看王妃还在想心思象是不觉得冷一样。
有感叹时会偶然抬头一下,沈玉妙一抬头就是大雨冲着鼻子眼睛就来了,这才打醒了她,失笑的妙姐儿这才感觉身上寒冷,从身上取下酒壶喝了一口下去,烈酒象一条火线下肚。只喝了一口却是不能再多喝。
示意若花和如音也这样做的妙姐儿伸手拉她们起来:“顶着东西走动一下,会暖和一些。”能顶着东西走动一下在此时也算是幸福的,徐从安和士兵们都是一动不动地在雨中淋,头上既没有顶东西,也不能动一下。
大雨声成了声音最好的屏障,可是也能听到山下的喊杀声,看到山下厮杀的人。第二拨敌人是在王小虎出兵援救朱喜以后杀过来。
知道南平王就在这个营寨里,怎么能放过他,此次的目的就是杀了南平王。
往外看着的妙姐儿在雨中勉力瞪大眼睛看着山下,可以看到王将军,也可以看到一些士兵,只是没有看到表哥,再努力擦一下脸上的雨水,似乎这样就能看得清楚一些。
果然是没有朱宣的,而妙姐儿知道,朱宣决对不是一个躲在一旁让士兵们去厮杀的人,总有来说,南平王好战喜功,最喜欢自己亲身上战场。
表哥不在这里,以妙姐儿对他的了解,和在说书人口中听到的。。。。。。想到这里,沈玉妙惭愧一下,对朱宣打仗的了解,他自己不肯说,有的只是听说书的说的。
沈玉妙的直觉,朱宣不在这里,一定是去了能够致敌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也一般是危险的。看一下不远处站着徐从安,表哥说过徐先生能文能武,徐先生和士兵们如钉子一样站在雨水里,都是一动不动,
去问一下徐先生?这个念头在想法里一闪而过,黑暗里虽然有雨声,可是也传音。如果让士兵们听到了自己在牵挂表哥,只怕会给表哥脸上抹黑。
士兵们出征在外,与家人互相牵挂,只有自己在问来问去的不见得好。心里很是关心的妙姐儿只能在雨水踱两步,一只手扶着头上一个顶的东西,少淋总比大雨直接淋在头上的好。
身上的寒冷和心里的关心相比,关心起来的妙姐儿把身上的寒冷给忘了。袭营里已经是凌晨,大雨倾盆而下,到天亮的时候止住,这个时候山下也停止厮杀,王小虎带着几个人过来接王妃,一夜的厮杀,王小虎依然是中气十足。
面对着淋得一身水人一样的沈王妃,王小虎有些担心,沈王妃从来是细条儿身子,士兵们背后开玩笑:“王妃过来,可不能大喘气儿,不小心吹跑了王爷要发脾气。”
现在战甲是不会贴在身上,手臂上的衣服都贴在身上,更显得柔弱无比,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上半点儿钗环也没有,妙姐儿自到了军中,就是男装的多,可是这雨太大打湿发髻都歪了,干脆就拔了束发簪子任长发披散。
面着这样的沈王妃,乌亮油发雪白面容,王小虎也觉得惊艳,然后才想起来,那雪白面容是冻的被雨淋出来的。
“请王妃回营。”王小虎来见沈王妃是有担心的,担心沈王妃问王爷在哪里,一向是王爷来接她。
年前才在沈王妃举办的游园中订了亲事的王小虎,只听说过女人一旦担起心来就会哭哭啼啼,王小虎不怕沈王妃当着士兵们哭,女人想丈夫是应当的。可是王小虎不会哄,王妃要是问王爷,不能不回答,如果哭起来,自己可没有办法。
眼睛找一下徐从安,送着粮草和伤病员先下山去,此时沈王妃要是哭起来,无人可救。好在沈王妃也没有哭,只是看一下四周:“等伤病的人都进帐篷,我再下去。”再用清灵眼眸看一下王小虎:“王将军去忙吧。”
然后径直走过去照看着伤病的人先下山,王小虎跟在后面,和女人说话没有这个本事,王小虎只能跟在后面:“请王妃下山,伤病的兄弟也在下山。”
沈王妃再次抬起眼眸看一下王小虎,象是在责怪我刚才说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水波一样的眼波让王小虎有几分紧张,听着沈王妃再次道:“刚刚打完仗,王将军也累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呢。”
“这个,”王小虎再次接收到沈王妃的眼神,只能自己先下山去,营寨里的确是有不少的事情。
照看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