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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王妃不知道两个儿子三十刚在外面交过手,还和蔼可亲地交待:“你们去玩吧,一样大的年纪正好玩在一处。”弄得两个儿子咧着嘴走下厅来,其实谁也不看谁,还是朱毅陪着玩了半天。
这就带马再去西陵侯家,可巧儿西陵侯正好在家没出去,听说是南平王世子来看三少爷,西陵侯自己出来带着朱睿往三少爷房里去,在路上还在笑:“你小子手是黑,怎么只打我们一个?”
“回伯父,他也只骂我一个。”朱睿也是有理的很,就他最逞能爱找我的事情。西陵侯呵呵笑起来道:“我对你父亲说了,看你们俩谁有能耐,你也别得意,现在他是挨揍的那一个,过几天我给他请一个好师傅,让你也挨几拳。”
到了三少爷房里,两个孩子听着西陵侯还在发感叹:“你跟你爹似的,专赶着一个人打。”到了两个孩子也没有弄明白,朱宣专赶着打的那个人是不是西陵侯。
妙姐儿在房里对着一堆东西让人拿出去,要离京了,几位夫人们也送了东西来。恶趣味一把反而引来不少送行礼物,以前对她们有礼有度反而只招来妒嫉和眼红,当下看着瑞雪道:“这些东西都送去船上去吧。”就是韩国夫人也有礼物送来,妙姐儿只是含笑,今年象是我丰收。
江风烈烈的江岸上,站着一堆送行的亲友和相识,朱睿看着父母亲登船,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又把我一个人丢下来了,而且父亲不在身边,不象以前那样觉得轻松,反而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主意。
朱睿黯然看着那船扬帆而去,什么时候我才能随着父母一起,身边的姚雪慧安慰朱睿:“快了,你再大了,听说要去军中,只是你自己小心才是。”
又开始油腔滑调地朱睿对雪慧道:“你关心吗?雪慧,听说你要订亲了,我以后去你们家喝多了酒,还睡哪里。”
“睡雪地里,”姚雪慧也不客气地道:“你睡在我房里,那时候你才三岁,你怎么不说出来。我也才会走路。”然后扬着头神气地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启动时,看到来送行的阮家姑娘又走到朱睿身边,姚雪慧忍不住一笑,下次在我们家喝多了,送到阮家姑娘的绣房里去,她一定是愿意的。
朱睿回转在心里想着刚离别的父母亲,妙姐儿在船上看着孩子们在船舱里玩看江水,对朱宣才道:“只是不放心睿儿,听说到处同人打架,”妙姐儿听人说过以后,觉得儿子就快变成戏里那种乱打人的富家少爷。
“不会,”朱宣对着挤在窗户前面的三个小脑袋看一看,才道:“你真的是当戏里,还是当成书上,纨绔子弟出门就惹事,我就不明白那跟的人是作什么去的,要是恶主恶仆倒也罢了。都是有规矩的世家子,出身都是好的,一出门惹事就只有恶仆跟着,这样的戏文再好的嗓子我也不听。”
妙姐儿听过以后就失笑:“表哥说的是。”表哥掰起谎来也是头头是道。端慧郡主走过来问母亲:“文昊说他过看我,母亲记得给他准备房子。”
看着银红衣锦袄的端慧郡主,妙姐儿同朱宣只是一笑,这才道:“等他来了再准备不迟。”齐文昊同端慧郡主在岸上说了半天的悄悄话,再送过来一堆的东西,高阳公主殿下不得闲儿,武昌侯带着儿子来送行,这一次是得意的:“看看两个孩子多好。”武昌侯高兴的时候,朱宣当然是不会高兴。
“回去我和三弟会陪你玩儿,给你捉鸟儿,但是不陪你钓鱼,”毅将军取笑妹妹:“别总是文昊、文昊的,几时你多提提我,我出门一回从来不会忘了你。”
端慧理直气壮地回话:“文昊来了,可以告诉你冰晶好不好。”毅将军才不放在心上道:“总算我可以不用去看她了,她当然好着呢。”然后指着江上的小船和朱闵有说有笑。
儿子帮着老子出了心口一点儿闷气,朱宣觉得毅将军说得很快,总是文昊文昊,老子听了都烦。妙姐儿由毅将军的态度,想起来朱宣说的:“母亲赶着我,才去沈家看,心里不情愿,所以妙姐儿不要为以前的事情不高兴。”毅将军也同父亲一样,从京里回封地上去,觉得至少有一段时间不用去看顾冰晶,是件不错的事情。
船一路不停到了封地上,大管家还是自己在码头上来接,沈王妃先问了春暖:“说是又有了?”还是过年前的信儿,说朱福家的又有了。朱子才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所以没有来接王妃。”
春暖这也是第三胎了,已经有家人在说了,不愧是沈王妃的丫头,一样也是生了几个。其实三个孩子,在过去的人眼里不算是多的。
这一次回来,府里没有了姨娘,妙姐儿进到房里歇了一会儿,看着丫头们分派东西,也有石姨娘的一份,也有易姨娘的一份,易姨娘是在年前,易将军为她挑一个人嫁了过去,妙姐儿叹一口气,这一个让人真是悬心,已经决定断绝了,不如走得干脆一些,象石姨娘一样,倒让人敬佩。
南边儿到底是暖和,端慧和朱闵一回来就先去看毅将军的东西,是单独和父母亲在封地上住了一年搜刮的东西,打开来任弟妹们挑,然后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的衣服太热了。
一对双胞胎一起进来找母亲:“热,出汗了,要脱衣服。”
房里还站着乌珍和丹珠,妙姐儿正带笑在交待乌珍事情,看到一双儿女过来面前,脸上都是细细的汗珠,看着他们换了一件薄锦袄,才重新出去玩。
这里妙姐儿继续对乌珍在说话,主仆两个人都在笑,妙姐儿道:“王爷给你挑了几个人,我看了履历都不错,你明天相一相去,你要成亲了,如音都要生孩子呢。”
乌珍笑嘻嘻:“还没有。”妙姐儿笑道:“就有了。”象是妙姐儿知道一样,然后还要交待乌珍:“一定要成亲,我回来先就办你这一件事情。”乌珍无可推托,这才笑着点头,走出房来只是纳闷,为什么要成亲,有一个男人睡在身边,象是不好。
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却是瑞雪站在身后笑问:“呆丫头,你站在这里摇头笑什么?”乌珍抓住瑞雪就问:“为什么,你成亲?”瑞雪当时就红了脸,这汉话也太不通了,可是听得明白,为什么你快要成亲了?
乌珍继续问:“想男人?”瑞雪用自己手里的丝帕在乌珍飞了一下,这才急回身去看旁边并没有人,低声骂着的瑞雪道:“傻丫头,笨丫头,这话说出去,人家笑话你,你也嫁不出去了。”
“想骑马,去骑马;想摘花,去摘花;想男人,去成亲。”乌珍不觉得难为情,难道我说错了。瑞雪跺跺脚道:“你自己在这里说吧,我今儿怎么了,倒来找你说话。我压根儿就没有来过这里才是。”瑞雪赶快就溜了。
乌珍一个人站着想了一下,想男人不能说,那倒过来说好了,男人要成亲,是想女人,乌珍看一看院子里的丫头,还有哪些是订过亲的,去问问去,是不是男人想女人就成亲?可我乌珍不想啊。
不一会儿,院里的丫头们就都要躲着乌珍了,一个一个红着脸啐乌珍:“哪里来的心思,对别人说去才是。”
丰年也躲开乌珍,是刚被问过:“跟你订亲的那一家是不是想女人了?不然为什么和你订亲?”丰年红着脸装作有差事:“王妃喊我呢。”避开房里外间来,不想正中,果然听到房里沈王妃在喊人,丰年对小丫头道:“我去。”丰年进去了,留下乌珍追到外间里来,一屋子里的没订亲的小丫头,乌珍找不到人来再问,只能出去。
房里妙姐儿是同丹珠在说话,喊丰年进来让她去见朱宣:“你送丹珠去书房里见表哥去,让他听听丹珠的话。”丰年答应下来,妙姐儿才看出来异样,笑问一句:“怎么脸红红的?”丰年欲言不止,对着丹珠看一眼。
“你先出去候着吧,就是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对王爷说一遍去。”妙姐儿含笑让丹珠出去,在京里只是随着她出门逛在家里,好好的看了一回京里的繁华。丹珠心里也有感触,可是丹珠也没有客气,为自己的族人争了不少,妙姐儿不能决断,让她去见朱宣。
在外面候着的丹珠听着房里传来沈王妃几声笑声,笑不可抑的样子。丰年这才打帘子出来,脸还是红红的对丹珠道:“咱们走吧。”
走出房门,正遇上候在门外的乌珍,丰年赶快道:“王妃喊你呢,你快去。”真是丢死人了,这位野姑娘一样的乌珍,竟然能问得出来这样的话出来。
院外看到小王爷们和小郡主正在玩,丰年庆幸一下,再不管管乌珍,让小郡主听了去,这可怎么好。
送过丹珠去回来,她自认得回来的路,丰年就自己先回来,在二门上遇到门上的人,正好迎上来笑道:“姑娘好,姑娘正好帮着进去回个话,说是沈家的三姨娘来拜王妃了,看今天见还是不见?”
丰年觉得好笑:“她是有耳报神儿吗,还是有鬼帮她传信儿,王妃刚到家没多久,真是没有眼色的人。”
门上的人也是笑:“她前天就来了,天天来问,候着呢。姑娘帮忙回一声儿不,不然我让她明儿再来。”丰年听了道:“算了吧,我去问一声儿,您老人家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有了信儿,让小丫头来告你一声才是。”
重新回到院子里,迎面看到乌珍一个人坐在廊下若有所思,丫头们捂着嘴笑告诉丰年:“从房里出来再也不问人了,一个人坐着发呆儿呢,我们冷她两天才好别理她,任她混想去。”乌珍手捧着腮坐在廊下苦思,这话不好不能问,不能问为什么要成亲?成亲不是都吹吹打打地大为张扬的吗?问个成亲就脸红,我又没有问别人,不就是房里天天见的人?乌珍想不明白,继续坐在廊下想。
不一会儿,丰年重新出来,喊小丫头银文:“去二门上候着,接一下沈家的三姨娘,让门上的人送进来。”才偷眼看一看乌珍,赶快就躲开了。
三姨娘随着银文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搽着一脸怪粉,带着一脑袋的通草花儿的小丫头,这是一个新来的,以前没有来过所以打扮得过了。三姨娘进房里后,小丫头不敢进去,而且三姨娘也交待:“这里候着,”小丫头就在廊下站着也不敢乱看也不敢说话。
银文再出来就只逗她玩:“你今天粉搽得好?”小丫头受宠若惊地道:“是吗?我,我这是新买的一盒粉,过年买的,五十个铜板一盒呢,还没有舍得用过。”
“五十个铜板一盒?”银文喊过别的小丫头一起来看:“这粉可真不便宜。”哪里刮来的墙灰,五十个铜板一盒。
还是丰年从走廊上走过来喝止了:“只是嘀咕什么,天这么冷,带她房里外间坐着,你们也跟着在这里吹风。回来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打发出去养病,又都要哭哭啼啼的。”
然后再问别人:“别的姐姐们都不在吗?任由你们在这里胡说。”几个二等丫头这才从房里出来,只是笑,原来在房里听着小丫头们逗三姨娘的丫头,觉得好玩着呢,听到丰年这样说,这才都出来忍笑让她们都进来。
房里妙姐儿正在听三姨娘说话,脸上专注的表情,不时地“嗯”一声,看到瑞雪进来,手里捧着一盘子光华灿烂,却是房里的小摆件,妙姐儿看一看,这才道:“送给小王爷们和小郡主去,刚才说要收拾房子,问问房子收拾得怎么样,晚上我再去看看去。”
等瑞雪出去,妙姐儿这才向着三姨娘颔首一下:“你接着说吧。”三姨娘看着这位大姑娘,又有身子了,今年见面比上一次见又象是威仪许多,心里虽然打鼓,可是已经来了。
来了刚坐上一会儿,就不时地有家人来回话,听着象是王府里的钱都在这位大姑娘手里握着,三姨娘在心底里叹一口气,几时想到这一位会有今天,一里一里地是怎么上去的?
三姨娘重新开始说自己为什么来,刚才只是问候过:“是为了哥儿,老爷带着哥儿回来,看着哥儿长的那么高大,懂事许多,我心里呀,”说到这里,三姨娘开始拭泪,不知道是看到沈经南激动的眼泪,还是为了别的原因。
大跑小跑地跑着来激动掉眼泪,妙姐儿随手玩着小桌子的一个茶碗,耐心听下去。“我们都上了年纪,就是四妹也老了不少,老爷身边有了新人,这是夫人想的周到,”三姨娘看着大姑娘秀丽的面庞上没有不耐烦听的表情,这才慢慢说出来:
“原想着四少爷一根独苗,以后有了弟弟当然也是疼爱的,所以来讨大姑娘一个示下,四少爷要考功名不是,虽然现在也不住在我这房里,我让人打听过,每天晚上读那么厚的书,写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