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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妙姐儿身上也早就湿了,就洗过再出来。朱宣在书房想想,这样厚儿子薄表哥,还是洗过换好衣服再回来。
一路行来风色凉爽,朱宣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挺不错。丫头们看到王爷王妃贴在一起坐垂下头来悄悄退出去,外面风中花香袭人,都坐在廊下互相悄悄地笑,心里都能猜得到。
过一会儿,瑞雪悄悄走到竹帘前看一眼,果然榻上是没有身影,想来是到房里去了,这才和值夜的丫头使个眼色,大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房里要收拾的都收拾一下,再检查一下茶水。
一个丫头从一侧的房里走出来,大家相视一笑,瑞雪悄声道:“胖倌醒了?”走出来的凝春是服侍胖倌的丫头,凝春低声道:“睡着呢,我去看看我今天晒在外面的衣服干了没有。”瑞雪摆手道:“不用去了,我看到银文帮你收在你房里了。”
外面丫头们在低声絮语,房里鲛帐内,朱宣与妙姐儿正在缠绵,朱宣正在逗妙姐儿多喊一声:“谁是表哥的亲亲,再喊来我听听,免得百年之后,奈何桥你忘了。”妙姐儿白晰的身子是被朱宣抚在怀里,只是低声笑着不肯喊:“不是喊过了,又要喊什么。。。。。。”
兴趣正浓的时候,听到对侧房里一声哭声,停了一下,然后是胖倌的哇哇大哭声。房里的气氛一扫而光,妙姐儿匆匆从朱宣手里挣开来,手掩着身子去取脱在一角的小衣:“胖倌一定是想我了。”
有几分扫兴的南平王无可奈何地交待一句:“不是有奶妈吗?”看着妙姐儿不管不顾出了鲛帐而去。独自睡在鲛帐内的朱宣虽然觉得对着儿子吃醋很不应该,可是这醋还是在心里冒酸水儿。
足有一盏茶的时候过去,才听到妙姐儿回来的脚步声,看到朱宣一个人象是百无聊赖地躺着,才有三分歉意出来:“胖倌醒了,手里握着下午闵儿给他的一枝毛笔不丢,奶妈怕他扎到自己,拿下来他就哭个不停。”
平躺着的朱宣听完“嗯”一声,看看妙姐儿重新躺下来,衣服当然是穿在身上,手里拿着团扇来献殷勤:“表哥,给你打扇。”
“表哥明天去军中看看去,”朱宣面无表情的这样说一句。妙姐儿是不想笑出来,可是笑声没有忍住,又要去军中住两天了。
丢下手里的团扇,妙姐儿扳着朱宣的面庞,娇嗲地亲一下:“端慧最爱亲这边不是,那这一边就归我了。”朱宣这才微笑一下,伸出手来在妙姐儿身子上轻轻拍两下,抱怨道:“你心里还有表哥吗?”时时有孩子。
看着朱宣明显是往醋山醋海的趋势去发展,妙姐儿重新伏在朱宣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对朱宣说石姨娘:“表哥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妙姐儿心里有你,还是别人心里也是有你的。”
被引得笑上一声的朱宣如平时一样,轻轻地拍着妙姐儿的身子柔声道:“她们都过得好,妙姐儿才放心不是。”送出门还这样关心关切。
妙姐儿微叹一声,真心实意地说一句:“我看到她心里还有表情,反而更喜欢她了。”听过以后的朱宣更是柔声道:“妙姐儿是个好孩子。”说过这两句话,夫妻开始重新缠绵。
温情过后两个人默默地睡在一起,妙姐儿突然调皮了,低低地问一声:“表哥,你还去军中吗?”象是最近不满意地时候多,可是难得有一个儿子养在自己房里,妙姐儿的心时时就在胖倌的身上。
“去,”朱宣依然嘴硬:“表哥不在家两天,你就要想我了。”用离开几天来调剂,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人满意,天底下夫妻都会有的这些情绪,南平王夫妻也在一一步入中。
睡到半夜的时候,值夜的丫头低低地请起:“朱寿外面请王爷。”朱宣立即就起来了,看看妙姐儿犹在睡眠中,披衣走出房来,朱寿是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看到王爷出来这才迎上来:“京里来人刚才会了钦差大人,象是明天又要摘人的印信。”
朱宣冷冷一笑道:“让人看着他点儿,他明天要来见我,就说我不在。”打发朱寿出去,没有急着回房里的朱宣独自披衣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儿,头上耿耿星河,心里是满怀心事,新老皇帝交换之际,是个臣子心里都会有心事才是。
再重新走进房里时,看着妙姐儿鼻息沉沉的睡颜,朱宣才重新有了笑容,在妙姐儿小脸儿上亲一口,刚才还在为胖倌和妙姐儿斗气说:“去军中。”这一会儿搂着妻子在怀里,想想官场上诡谲,朱宣在心里只是道:四个儿子呢,快快长大都是老子的帮手。
理会不到睡得香甜的妙姐儿到第二天早上还在问朱宣:“表哥几时去军中,真是让我们都想着你。”怀里抱着刚醒的胖倌,拿着他的小手对朱宣招两下:“胖倌也想着不是。”
外面走进来两位小王爷和端慧小郡主,走到父亲身边去贴着父亲站着的端慧郡主对父亲道:“今儿端慧请客,父亲在家里吗?”妙姐儿含笑听着这一对父女在说话,朱宣问出来:“要父亲做什么。你淘气要我帮着?”
两位小王爷吃吃的笑起来,毅将军坐在父母亲中间等早饭,闵小王爷则是学着端慧也贴着母亲,正在对母亲说:“端慧又要请客了,我中午来和母亲吃饭。”出落得俊秀的闵小王爷在几个孩子是出其的文静,端慧郡主一请客,朱闵就觉得吵得很。
端慧郡主告诉父亲别出去:“我要骑马,可能请父亲给我牵马。”朱宣听过以后想一想,今天躲客人,在家里为女儿牵马也象是不错,当下问道:“请的哪些人?”
早饭后,毅将军和朱闵跟着史敬功去上课,房里只有夫妻加上女儿三个人,来的第一位客人是薛家的宝绢,妙姐儿问宝绢:“你母亲好不好?”宝绢回话让妙姐儿大乐:“好着呢,就是那么胖可怎么办?”
这一位小姑娘更是娇憨,薛夫人又有孕,当然是越来越胖,看着妙姐儿交待端慧:“园子里给你备下来了,你带宝绢去玩吧。”这里朱宣才取笑道:“你的淘气知己,都不能乱跑,妙姐儿落了单。”然后觉得奇怪:“周将军倒是一直在请假,我再不能依着她,生过孩子象是不能见人。”
妙姐儿笑着也取笑回来:“我还有表哥呢。”尹夫人总算是有孕,在家里更是小心养胎,已经对妙姐儿说过了,过上几年,我们的孩子就可以来陪小王爷了。
五月的天气里,正是石榴花大放的季节,凡是家里有天井或是院子的人家,或多或少都会种上几棵石榴,可看可玩也染红了庭院。
卫夫人和沈居安此时就站在新居的石榴树下,手攀着一枝石榴花枝的卫夫人感叹道:“京里的那院子里,石榴也该开花了吧。不想这南疆这样的暖和,早开的花朵有结青果子的了。”然后对沈居安道:“妙姐儿那园子里,有一个红染阁,种着上百棵石榴树,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一株老石榴树。”
“请你出京来,你还不肯来。”沈居安一件老酱色长衫,站在树下离远了一看,依然是一个有气质的中年男人,卫夫人听了就要笑:“跟着你哪里去都成,不过,”说到这里,卫夫人黯然了。
沈居安无奈地道:“夫人呐,你是身在这里,心在皇陵。太子殿下已经册封,六殿下没有指望,只有安然渡日。你不就是念着信没有到,这两天里就该到了。”卫夫人与六皇子还是时时通信,挂念他的衣食起居。
看着卫夫人重展眉头,沈居安道:“不然我陪你去看妙姐儿去,胖倌又该重了不少,等我再抱一抱去。”
说起来妙姐儿新生的幼子,卫夫人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道:“妙姐儿生胖倌的时候,太艰难了。王爷在外面都急得不行,哎,到今日,我心里才能放下一些来。”战场上回来,突然就变了性情,手扶着发边的卫夫人含笑对沈居安道:“早知道如此,早知道让妙姐儿同他上战场去。”
抬着看着石榴树上的沈居安也是畅意地一笑道:“世子过两年就要去军中了,我是不发愁也不用再担心,就有又怎么样,我来到这里,外面也打听过,王爷倒是没有再有过什么,就是打发走的两个姨娘,一个已经嫁人,一个帮着别人看孩子,过得也挺好,现在看来是人人都好,只有你我不好才是。”
先听着还笑,听到最后一句不明白的卫夫人不解地道:“怎么你我倒不好?”沈居安但笑不语,卫夫人无端猜测着笑:“我们离开京里那纷乱场,贴着妙姐儿带着儿子渡日,我觉得日日都是舒心的,怎么你倒觉得不好?”
看着沈居安只是卖关子的笑,卫夫人再猜一下道:“想来是外面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过是帮着妙姐儿总揽事,平时一句话也不多说,管事的都是精干的自会去做事情,你应该是畅意的才是?”
就是沈居安也摇头,卫夫人再猜道:“哦,我知道了,想是昨天三姨娘让你去她房里,你没有去成,所以不高兴。”这样的猜测让沈居安只是笑上两声道:“我要去就去了,你又不拦着,这个也不对。”
索性袖手的卫夫人端详着沈居安的面庞道:“那我就猜不出了,还是你说出来吧。”沈居安这才说出来:“夫人夜夜把我推出房门,你我难道算是趁心的吗?”
“你这个人,”卫夫人这才明白沈居安在打趣自己,笑着拂一下袖子,才道:“不是想再有个孩子。”
外面走过来一个管事妈妈道:“四姨娘的兄弟来看她,先要来给老爷夫人请安。”沈居安道:“不用了,让他去四姨娘那里吧,他姐姐等得着急了。”
看着管事妈妈出去,沈居安重新对卫夫人道:“老四这个人,只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以前总是忧愁不成气,不想铜矿上去了几年,倒改了好些。就是在京里,蒋家两位舅爷也说他现在倒还不错,老四上心给他说亲事呢,张堂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
卫夫人也帮着想几家:“前些天说寻一家开当铺的姑娘,我听了一听,那姑娘抛头露面的,让人打听也波辣,我喊了四姨娘来告诉她不好,果然后来又不提了。倒是你看看铺子里有好人家,帮他说一房也罢了。”
两个人一上午就出来在家里看石榴花,站在这里只是絮语,卫夫人又想起来对沈居安道:“只是妙姐儿不会同意,张堂的年纪又太大,不然的话,妙姐儿房里的丫头有没有成亲的,给一个给他倒是不错。”
再想想四姨娘,天天拿弟弟当个宝,让张堂娶个丫头只怕四姨娘先就不同意,卫夫人和沈居安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妙姐儿房里那个年纪也不小了的乌珍。
站了一会儿,沈居安被人找了出去,卫夫人身后跟着一个丫头往书房里来看沈经南。走到书房门外的时候,先看到跟三姨娘的丫头在门口守着,一看到卫夫人就往里跑,卫夫人喝住她:“站住,看到我跑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惊动里面的三姨娘,赶快从书房里走出来,对着卫夫人脸上是笑地道:“夫人来了,是我来看看四少爷。他读书一定是累的,我送了东西来给他吃。”
卫夫人微沉下脸,就站在院子里对三姨娘道:“不是早说过,少爷念书的时候不要来打扰。”三姨娘赶快笑着道:“我知道,只是刚做的点心凉了就不好吃。”房里的沈经南也往外面频频地看。
到底是他的母亲,卫夫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这才对着三姨娘重新和颜悦色地道:“明年少爷就要下场科考,晚上你来看看他也就是了,白天念书的时候还是不要来的。”眼角再瞄一下沈经南,象是也松了一口气。
门上的竹帘子是高打起来的,卫夫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沈经南的表情,这个自己用心带着的孩子,卫夫人只能这样想一下,心里想再有孩子的想法更强烈了。打发走三姨娘,这才走进来满面春风地问一下沈经南的功课,翻看一下这才走出来,再有一个孩子多上些心多好。
沿着书房外面是一排柳树,柳上都是老叶青绿,不再是春天那嫩芽模样,卫夫人慢慢走着回房去,一面在想着这两天再去看看妙姐儿去,就象沈居安说的,胖倌一定是更胖了些。卫夫人眉眼带笑,想起来妙姐儿生孩子那天。
大家都在外面守着,妙姐儿从一早开始阵痛,到下午还没有生下来,朱宣在房子的外间站着一动不动,可是脸上的焦急神色都能看得清楚,看到房里有人出来就赶着问一声儿:“如何?”然后再焦急地站着。
房里传出来的不是孩子的哭声,而是妙姐儿的呼痛声,朱宣跺跺脚,转身自己打了帘子就要往里进。“王爷,”外间候着的卫夫人,沈居安,几个积年的老妈妈们都一起张口劝阻了朱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