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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膝下的宝贝女儿,一看到哥哥们进来,小脸儿就鼓起来了,朱宣微笑对长子道:“妹妹还在生你的气,快来陪个不是,为父为你们解开。”
朱睿赶快笑眯眯走过来:“端慧,都是大哥不好。”端慧郡主也是属于事后想想,越想起委屈的人,因为父亲说话了,先不起来,双手拉着父亲的大手轻轻摇了一摇表示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大哥。
再看到长兄来陪不是,端慧郡主看一看父亲,带着要板脸的神气,这才低着头不说话轻轻嗯一声,然后站起来对父亲道:“我闷了,出去逛逛去。”
朱宣和朱睿都是笑了,看着娇惯成性的端慧低着头走出帐篷去,朱宣赶快支使儿子也去:“快去哄好了,哄不好我要生气了。”
出帐篷的端慧郡主又淘气上来了,从帐篷后面绕个圈儿,看着大哥出来找自己走远了,这才往小河边儿走去。
这是营外的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内有彩石,又有小鱼儿,一向是端慧郡主最喜欢的。大哥掌兵权,父亲长日无事,为儿子商议定下来,就伴着女儿说话解闷,一天听她告几次状来取乐。早就不生气的端慧郡主只是小性子还没有发完,来到小河边早就不生气了。
身后跟着四个服侍人的端慧郡主一来到小河边儿先就是兴高采烈的一声:“那小鱼儿又出来了,昨天父亲给我捉了两条我喜欢呢,一会儿回去请父亲再来捉才是。”
服侍的人都是微笑,别人捉的小郡主从来不要,独有王爷捉的才要。一个服侍人笑着道:“毅将军不是也捉了,奴婢看着都一样,偏偏郡主是不喜欢。”
小性子没有发完的端慧郡主嘟起嘴道:“一样是鱼,可是父亲捉的就是身姿优雅的小鱼儿,二哥就是胡乱捉两条,再说父亲常日伴着我,二哥打仗回来还要休息,当然要说不好,如果说好,二哥就休息得少了。”
这里正说着话,身后传来大哥朱睿的喊声:“端慧,”端慧郡主立即不高兴了,嘴嘟得更高,看着大哥奔到面前来,含笑再陪不是:“好妹妹,你从来是个大量的人,这一次生哥哥的气就这么长久。”
往水里看着彩石上的小鱼儿,朱睿猜测道:“端慧是想要小鱼儿,大哥给你捉两条去。”说着就摆出要下水的样子。
端慧郡主这才“扑哧”一笑,道:“不是看着父亲说话,端慧一定不理你。”再喊住往水里走的朱睿:“大哥不用去了,你手里并没有捉鱼的东西,倒是闲了,你再给我。”
世子朱睿做一个大松气的表情,对妹妹取笑道:“多谢你不生哥哥的气了,不然父亲那里,打我军棍呢。”
“真的吗?”端慧郡主将信将疑,把实话说出来:“我一天告你三次状呢,想来是我告多了状的缘故。”
河边的朱睿哈哈笑起来道:“亏你说得出来,一天要告我三次状,等我回去,母亲面前多还你几次才是。”
兄妹两个人在水边互相取笑,朱睿这会儿要追着妹妹了:“快随我去见父亲,说你不生气了,不然父亲真的是要骂我了。”
端慧郡主这才跟着哥哥往回走,一面嘀咕:“大哥就要成亲的人了,还会学我去母亲面前告告状吗?去母亲告状现在是胖倌在做的事情了。”
这一对兄妹回营去,树后走出来时永康。心里郁结的时永康出来散闷的,不想又看到端慧郡主,得以再饱看一回。此时每多饱看一回,都是有害无益,偏偏看到就不想动步走开。
听一听这位郡主何等的娇贵,要几条小鱼儿,小王爷给的还不行,一定要王爷捉才行。时永康心里怅然,有心捉两条小鱼儿给她,又怕她说那小鱼儿身姿不优雅。对着河里看上一看,时永康是看不出来,什么是优雅,不是都在水中游。
对着水里正看得起劲,身后被人一拍,却是韦大昌找来了:“你对着水里,敢是有什么伤心事情要跳河吗?”
“你才要跳河,”时永康抓过韦大昌来看:“老韦,你看这几条鱼,哪一条游的最好看。”韦大昌在河边儿坐下来摇头看也不看:“你最近疯癫的很,一个人晚上睡着了也长叹,你奴才都来问我,你怎么了。”两个人升了将军,因为亲密依然是睡在一个帐篷里。
韦大昌说着别人,自己也叹了一口气。时永康再接着叹一口气,身后传来一个人的笑声:“你们俩是怎么了,难道是为今天没有出战才叹气的吗?”世子朱睿站在身后,听着相熟的两个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叹气,笑吟吟问出来。
看到是世子朱睿,韦大昌和时永康都不说话了,确切地来说是有些尴尬。两个人是并肩坐在河边儿的树下,朱睿伸出手来同以前一样,拍一拍时永康:“让开些,我坐下来。”
不想两个人这一次都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朱睿。朱睿含笑,自从那天战场上表明身份回来,一直就很忙,没有时间去会这些旧朋友私下里谈一谈,就是平时见到,一个一个是行礼的行礼,肃穆的肃穆,朱睿今天总算是抽出时间来会一会时永康和韦大昌,只是两个人都不动,也不让开来。
过了一会儿,韦大昌才说出来,觉得心底里一口浊气:“世子爷你出身高贵,还天天跟我们争这一点儿军功。”性子较为耿直的韦大昌是咽不下这口气了,兄弟们这样好,出生入死,一个碗里吃饭,居然这件事情瞒得铁紧。
韦大昌一说话,时永康也忍不住了,也是一腔怒火,我还对你说了相思你妹妹,你对着我把你未来的妹夫夸得象一朵花。问过朱睿是在京里长大的时永康想当然要对朱睿来问郡主的亲事,在京里长大的人应该知道郡主的亲事是哪一家才是。
“。。。。。。那一仗要没有世子爷哼,这军功就是我和老韦的了。。。。。。”两个人一人一句把朱睿指责一番,中间无意中两人分开给朱睿让了一个位子出来,倒是没有发觉到。
世子朱睿坐下来,一左一右两只耳朵灌得满满的,抱膝坐着只是笑听着。说到最后才意视到世子已经坐在身边,与自己身子贴着身子,象以前一样,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时,时永康和韦大昌才放声大笑起来,拎起来拳头捅过去,待要打到朱睿身上时,才停了一停,互相看了一看,毅然地这一拳打下去,这才又放声笑起来,感觉又回到了以前还是沈睿将军的时候。
两个月以后,南平王班师,回来的时候朱宣更是悠闲了,身边伴着女儿,父女两个人看了一路景色。
来的时候是秋天,回的时候是初冬,天上下起来小雪,红衣貂裘的端慧郡主手里扬起马鞭子,不时地让父亲看这里看那里,也不时地有清脆的笑声发出来。
再往前面看一看,世子朱睿端坐在马上,取代了父亲的位置行在中军中,回去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就是朱宣和女儿,两位小王爷也陪伴着父亲,引他开心。
“母亲一定是高兴的,”端慧郡主笑吟吟,又让父亲看一只雪地里刚跑过的小兔子,刚指着让看:“父亲,看那只兔儿,见过多少灰兔儿,这是一只白的。”跑在雪地很是好看。
再就是娇嗔地看着哥哥们:“不许射才是。”两个哥哥刚举弓箭又放下来,朱宣看着笑呵呵:“端慧啊,昨天你还说烤兔儿好吃。”
“是好吃,”端慧郡主再对着父亲撒娇:“只是这一只不许射。”毅将军对三弟朱闵道:“幸亏我开弓慢,要是有父亲和大哥那么快,又要得罪端慧了才是。”
朱宣嘿嘿笑两声,这一次回去的路上,是儿子板脸主事,老子要当笑面佛了。时时回想起上阵父子兵,南平王梦里梦到都要笑几声才是,早就想好一堆话回去对妙姐儿。
一身黑貂斗篷的南平王,第一次没有身披战甲带着大军班师,而是打扮得象居家一样修饰整洁,看一看身边如宝似玉的女儿端慧,红斗篷下是明珠一样的人儿,再看看左边走着的第二个儿子毅将军,诸子中生得最好的一个,只是个性跳脱,虽然衣着整洁倒不爱过于修饰,已经足够面目俊美,毅将军觉得我全然不需要。
右边是第三个儿子朱闵,头上是碧玉冠,这种花哨的东西,朱宣年长了是不敢戴出去,怕人说学少年,看到三儿子这样的注重仪表,特地找出来给了他。再看看一身衣服,紫貂斗篷透着名贵,腰上一把长剑上也是古纹质朴。所以名声儿要越过毅将军,称为第一美男子。
“不知道胖倌在家里,有没有惹你母亲生气才是。”朱宣微笑说了这么一句。孩子们一起笑,端慧得意,对父亲道:“我也上战场了是吧,父亲回去要帮我作证才是。”不然胖倌又要说嘴。
这种时候无端要献殷勤地总是毅将军,而且不怕碰钉子:“我也帮你作证,端慧。”端慧郡主就要娇嗔:“我只要父亲作证。”吐了吐舌头的毅将军对朱闵道:“老三,眼前端慧只要父亲,成亲以后只会要别人,我们都是白疼她的。”
朱闵不慌不忙地对哥哥道:“至少外甥是要舅舅的。”朱宣听了越发地要笑,儿女们玩笑,老子也可以在一旁听听了,以前为了父亲的威严,心痒难搔想听一听也去乐一乐,却只有妙姐儿能跟着笑笑,南平王总算熬到可以听孩子们玩笑,而且在心里想着有孙子会是什么样?
王爷班师的消息送到王府的时候,妙姐儿房里有客人,是伴着薛夫人在坐着,今天没有尹夫人,只是两个人坐在房里说闲话儿。
薛夫人来到以后,妙姐儿先把胖倌放了风:“胖倌出去玩会子吧,”在小书案前写字的胖倌一人在家里伴着母亲这些日子,因为没有哥哥姐姐让他欺负,也老实不少。站起来对母亲道:“我去给母亲堆雪人儿去,母亲说雪象好看,我去堆一个短鼻子的。”
妙姐儿嗔怪儿子:“短鼻子的是猪,哪里是象,你这孩子,让你出去玩一会儿,可千万别又弄得一身是雪,父亲明儿就到家了,你要是生病了,母亲怎么见父亲。”
“我不会,”胖倌从小儿就是肿屁股才趴床上,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母亲许下海口,这才道:“那我堆一个长长鼻子的象去。”这才出去。
坐在下首的薛夫人不无羡慕:“小王爷看着就让人喜欢,我们家那孩子,就是薛将军回来也是要说我太娇他了。”
妙姐儿也要说:“我也觉得你太娇了,跟个女孩子一样,可是这也是你在家里说话算话不是。”说到这里妙姐儿抿着嘴儿一笑:“要是我们家里,你也知道,王爷说怎么教导孩子就是怎么教导,就是我们端慧,这一会儿在父亲身边指不定怎么讨好父亲呢。”
接了薛夫人进来的妙姐儿今天是单独陪着说话聊几句,自从世子订了亲,薛夫人就来得少了。妙姐儿微笑,女儿亲事不成,做母亲的当然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这过了大半年的,总不能还是不舒服吧。
房外走进来银文,手里托着东西送来给王妃看,薛夫人也看一看,宝华闪耀地却是一盘子珠子,薛夫人忙问出来:“这是给谁要穿珠花儿戴,一定又是小郡主。”直到今天都觉得自己没意思的薛夫人对妙姐儿道:“幸亏你生了小郡主一个女孩子,现在官员们家里宠女儿都是有理的,不疼女儿的都是不对的。”
妙姐儿微笑看一看,就是官员们纳小老婆也是在背着人。遂对薛夫人道:“也有端慧的嫁妆,也有是给世子成亲用的。这时间太紧了,只得一年多的时间,世子开年就去京里成亲,我只是担心这东西不齐备呢。”
其实陶秀珠才会说什么。薛夫人一听亲事只是心里叹气,刚劝了一句:“凭你怎么操办,没有别人不同意的理儿。”妙姐儿让银文把东西送下去:“给管事的收了。”才又对薛夫人道:“我喊你来,是对你说,你我好了一场,宝绢以后的亲事我也给几件嫁妆。再宝绢也到许亲的年龄,凭你相中了哪一家,我都给你作主。”
薛夫人只能表示一下感激:“这就多谢了。”话还没有说完的妙姐儿笑容满面再对着薛夫人道:“要是明年能相中,正好订亲是同闵将军在一年。闵将军呀,”在军中一年,由闵校尉而升为闵将军的朱闵的事情在母亲口中告诉了薛夫人:“表哥要同公主生的女儿订亲呢,只是大了几岁去。”要说年纪差距大的,就数朱宣和妙姐儿,所以妙姐儿虽然说一说,却不当一回事情。
薛夫人的心彻底死了,宝绢订不成世子,也订不成闵小王爷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薛夫人不伤心。心知肚明的妙姐儿安慰道:“你我这么好,凭宝绢许了哪一家,我都是照应的。”
这样的安慰难以抹平薛夫人的心伤,只是大体上是不能走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