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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争究一下父母亲偏心的毅将军,生下来一对明珠的双胞胎更是人见人爱,最后是胖倌儿,这是个标准的淘气顽皮小孩子,看官们都喜欢,何况是太夫人。
“满月的金锁,京里今年换的是新花样,”太夫人和妙姐儿细细追究这个新花样:“这孩子明年才来,今年打了虽然好,明年又是花样儿倒不知道。”
老侯爷和朱宣在谈论这一个孙子如何养:“你们养胖倌儿,我觉得好,不好能这么壮,我来养一个,一准儿比你们养的要好。”
太夫人身后站着的方氏和申氏也是低声笑语:“七房里的亲戚,就是上次进来穿蓝衣服的那个,也是快四十岁有了,可见还是能生的。”
姚雪慧侯在太夫人身后,眼睛要看着丫头们进来送东西呈上去,再看看自己母亲还没有回去也进来,正在和婆婆太夫人说金锁儿,还要和端慧郡主讨论嫁妆,更是忙得不行。
直到小王爷们和朱明朱辉一起从外面进来,儿子们是一拥进来,朱明朱辉听说大嫂睡下来就在外面候着,听一听父亲老侯爷也在内,老侯爷一高兴,也进去了,眼前还没有发现,还要和儿子说要养孙子争得不停。
毅将军对母亲道:“再有个弟弟我依然疼他,”和雪慧在说话的端慧郡主赶快道:“我要妹妹,我花儿给她戴,好东西也留给她。”
“你嫁妆分不分,”毅将军笑嘻嘻地道,听着父母亲祖父母一起笑骂自己,又往旁边的衣料上看一眼道:“这又是端慧的了,我只不是个女孩子,我要是就跟她争一争。”再看朱闵:“三弟和端慧长的一样,你倒可以分两件。”
端慧郡主俏皮的对着毅将军作个鬼脸儿,再笑道:“一定是妹妹。”就是长兄朱睿也帮着毅将军说话:“弟弟的好,可以跟我们去军中。”
“我也给你们擂鼓呢?”端慧郡主笑嘻嘻和哥哥们又争上了:“妹妹,偏是妹妹,一定是妹妹。”
最后进来的是胖倌儿,他刚画完这才进来,听着哥哥姐姐们争论是什么,一锤定音的是胖倌儿,小脚一跺,大声道:“是弟弟也是妹妹。”这有什么好争的。
房里一片哄笑声,胖倌儿神气地结束哥哥哥们和姐姐的争论,然后跑到床边儿上去问母亲:“跟我抢东西不,天天给他做衣服吗?就象给姐姐一样。。。。。。”
太夫人回房的路上,犹在用丝巾擦拭着笑出来的泪水:“胖倌儿最讨我喜欢,我最喜欢的就是胖倌儿。”
春风送暖,暖人心的却是又一个要来到的孩子,老侯爷提醒太夫人:“这话只能你我说,当着媳妇们可不能说。”太夫人也想起来了,对老侯爷道:“你在房里还要养孩子呢?”
“是吗?”老侯爷回想一下,果然是这样。喃喃地自语道:“我还是想养。”看到太夫人又在笑,老夫妻两个人努力找一下别的孙子们,也都不错:“斌哥儿身子骨儿不好,可是斯文,不惹事情不是;学哥儿进学了,也不挺好,我们这样的家不指望着他中得多高,能告祖宗就行,”
还有三个孙子:“文哥儿武哥儿现在也能早上起来跟着哥哥们习武,以后也是个将军的料儿;就是习哥儿也不错,”这样说完,老侯爷与太夫人相视一笑,这是五月中,太夫人对刘妈妈道:“给孙子们做衣服,一人再打一根金簪子才是。”这样总算是公平了吧。
长子成亲满月后,妙姐儿紧接着就有了身子,家里的两位弟妹各自有心事,方氏分花拂柳回房里去,一个人喜滋滋又在柳树下面站一会儿,这才回来。身后跟的青桃只是乐,王妃有身孕,二夫人倒高兴成这样。
一进院子里,方氏笑吟吟吩咐人:“从明儿起,新鲜的菜多采买了来,先做好了往父母亲那里送,再往大嫂那里送才是。”方氏的小厨房为斌哥儿而开,生下来就气虚体弱,做母亲的当然要单独为他补一补才是。
坐到房里,方氏一个人嘴角边含笑出上一会儿神,再对青桃道:“晚上备两个二爷爱吃的菜才是,”然后又一个人坐着只是出神。
太夫人房里的丫头来,告诉方氏:“太夫人说一个孙子做一套衣服再打一个簪子呢,二夫人要出什么花样子,这就说了来。”
想上一想问过以后,方氏就笑着道:“我们沾沾世子爷的光,他是什么样儿的,我们就是什么样儿的。”亲自送太夫人房里的丫头出房门,方氏依就回来坐下出神,青桃看一看过来劝解道:“王妃有了,这衣服和簪子当然是有没有出世的小王爷的。”
这是刚才方氏多问一句:“一共是几根?”青桃以为方氏心里又不舒服了。方氏“嗐”一声,对青桃道:“我向来是嘴快,又没心眼儿,想到了就问,已经是有了,当然要有他的才是。我只是想着,”
方氏也脸红了,我比大嫂只大上两岁,这老蚌怀珠,只对大嫂一个人不成?不老的妙姐儿,别人一想到她五个孩子,就要想到是老蚌怀珠嘻。
夜色渐沉下来的时候,朱明从外面进来,一进院门先看到方氏迎出来,身后房里的烛光影儿照在方氏背后,今天的方氏比平时姿容绰约的多,身上一件满身绣缠枝莲花的青色锦衣,下面碧罗裙,步履依然是姗姗,笑容满面迎出来:“二爷今天回来得晚,我这里备下酒菜候着二爷呢。”
朱明踌躇一下,昨天是在方氏房里,前天也在,今天朱明是想去秀柳那里,二等丫头开脸的姨娘秀柳过上这几年,依然是没有心眼儿的活着,朱明听秀柳说话就觉得可以取乐,反正没心思,去青杏那里也要担心方氏又遥指这里来。
此时一片热情,朱明倒不好就走好,看看繁星如水土保持,朱明就势道:“今儿星星好,你既备的有菜,我还吃了的好。”
走进方氏房里来,雕花红木桌子上果然是一桌子菜,还有一个自斟壶在旁边,朱明坐下来先笑:“今儿是什么日子,我这几天忙,国子学里新进的人要手把着手教才是,我忘了你要提醒我才是。”
方氏提起自斟壶来为朱明倒上酒道:“哪里是什么日子,大嫂又有了,这是全家子的喜事,我让小厨房里给大嫂单独做的菜,给父母亲也送去了,姨娘那里也给了,这还有的,当然是留给二爷的。”
心里释然的朱明觉得眼前这顿好酒菜可以放心地吃喝,喝上三杯酒,因说星星好,房门上竹帘是高打起来供朱明赏月色,一时有些醺然的朱明对方氏道:“我今儿见过斌哥儿了,他说愿意早起跟着哥哥们习武,你倒不要拦着才是。”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朱明一时感叹:“你是不得去外面书房里,你要是能去也去听一听,大哥父子一起上战场,幕僚们说起来,听的我就是向往,只是我小时候习武不成,见天儿偷懒,以为走文科容易,孩子们是不能再这样了,哪怕只是强身呢,学出来的也可以军中去。”
没有去过军中的朱明人到中年觉得是一种遗憾,今儿晚上月正好星正明,又有三杯酒,朱明颇有心绪要发。
方氏也觉得有话要说:“倒不是我拦着,我也是怕斌哥儿还小不是,既然二爷说了,以后也跟着小王爷们去。我倒是想去书房里呢,只是我没得去。”朱明与方氏相视一笑,朱明微笑道:“你去只好帮我研墨去,你还能做什么。”
“就研墨也怕不成,”方氏微微一笑,再对朱明道:“论理二爷比我们不出门的人强太多,二爷三爷隔上三年就要出去一年说是游历,我们只是去不成,又有了孩子更是离不开,只是我想着二爷三爷有王爷之力,斌哥儿虽然身子骨儿弱,我也盼着他能自立自强才是。”
哪一个做父母的不盼着孩子自立自强能照顾别人,朱明心中一动,自己和朱辉是在朱宣的羽翼之下,看着世子朱睿也已成人,不要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毅将军的亲事当时许给有年长皇子的德妃;
听说闵将军要和长公主结亲,这事情象是又淡下来,朱明想到此对方氏换上郑重的语气道:“儿子们亲事你还是不要乱管了,这事情要请大嫂来许亲才是。”毅将军和闵将军的亲事都是选了又选,上阵亲兄弟,当然斌哥儿和文哥儿武哥儿也是一样慎重才行。
方氏是不明白朱明的心事,略带不解地看看朱明,朱明这话不知道该如何明说,只是道:“难怪三弟和三弟妹,要把学哥儿和习哥儿的亲事托给大嫂。”朱明也明白过来,想一想朱辉就想要笑他,为何不对我说一声儿。
心里其实是不太乐意的方氏只想着为自己找一个自己贴心的媳妇,就象世子妃一样,一定比毅将军的媳妇要亲近的多,雪慧小时候就经常来,这家里人个个熟悉,家里人看她也亲切。方氏虽然是不太乐意,可是今天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为朱明重新斟上酒来。
又吃几杯酒,朱明起身道谢:“夫人今天生受你,我不胜酒力了,容我先去歇着了,”朱明就往外走了,昨天前天在方氏房里,她应该是心中有数,虽然没有排上什么,可是一向是在方氏房里两天就要往别处去。朱明就这么出房而去。
怔怔坐着的方氏心中气苦,这个不解风情倒也罢了,全然不解别人心思,方氏气得只是坐着,站也没有站起来,青桃送出房外再进来时,低声对方氏道:“夫人何不对二爷明说,”吃这一会儿下来,就是说别的,当然朱明是不明白。
“管他去哪里,以后不要进我房里,”气苦的方氏也起身往房里去了,心里只是郁结。夫妻之间两相和洽跟一会儿会有隔阂是两回事情,方氏无奈只能自己睡去。
第二天早上朱明才知道,是青桃看到朱明出来,赶过去悄悄儿告诉朱明的:“二爷昨天竟然没有看出来,王妃又有了,夫人心里也想着呢。”
朱明差一点儿要哈哈大笑,只是自己还忍着,对青桃道:“她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忙上一天回来还要猜你们心思,再说素日她要说什么,不是向来藏不住。”朱明就往外面去了不提。一觉醒来的南平王一早就觉得精神百倍,房外打过一趟拳再进来,妙姐儿还在睡觉,这是昨天说话太晚的缘故。
妻子白玉一样的面庞,睡在牙帐内胸前微微起伏,身上盖着一幅杏花红绫薄被,看着海棠春睡未醒,南平王伏下身子忍不住在那面颊上轻轻亲上一口,这才往外面来,来看胖倌儿。
一早醒来的胖倌儿从来是精神头儿好,朱宣想想太夫人说的:“要是个大人,这样起早赶晚的画也会精神头儿不济,独我们胖倌儿精神抖擞,又这样壮实,想来是有身子的时候补的好。”
朱宣站在儿子身后看一看,想想妙姐儿肚子里还有一个,也是要好好的补才是,不能弄到二弟朱明的斌哥儿那样先天不足,看着让人只是担心。
南平王担忧自己老了的情绪一下子就好了,还有一位幼子没有出生,这就老了这可怎么行,胖倌儿也还没有“拨乱反正”,朱宣负手站在胖儿子身后,在心里算一算他画鼻烟壶有多久了,是不是可以歇一歇换一个别的嗜好玩一玩。
只是埋头作画的胖倌儿当然是不会看父亲一眼,做父亲的自己在身后看,要想画成人尖子,学丹青练字这才是正经,至于往鼻烟壶里画,朱宣只是好笑,那么小的地方画上这么长的时候,不觉得拘得慌的吗?
看一时自己再回房去,妙姐儿这才刚刚起来,朱宣交待道:“家里的事情有母亲呢,两位弟妹也可以帮着,端慧也要学着些儿,媳妇你要教她,你倒是多养着的好。”
妙姐儿微红着脸答应一句,再对朱宣道:“这幸亏是跟着表哥,要是寒门之家,这可怎么歇得起。”
“你这又知道表哥疼你了,”夫妻两个人心中都是欢喜,借着事情就要互相打趣一句。
早上起来的雪慧和世子朱睿也在说话,朱睿一身习武是一身汗,进来重新洗过,正站着让人服侍着着衣服,对一旁梳妆的雪慧道:“你用过早饭再去母亲房里看看,母亲不方便,你要学着些儿,以后不都是你的事情,还有端慧的嫁妆,”
朱睿忍不住笑:“真真是让人头疼,自己突发其想,一个宝石簪子定要凑成一对,到处找不到一样的,你劝着些儿端慧,让她不要为嫁妆再去和母亲胡闹。”
“我有一根差不多的,已经给了端慧,”雪慧是在看给朱睿服侍穿衣的两个丫头,正是碧落与怜色,世子妃姚雪慧要好好地看一看朱睿对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有情意,按理说,平时端茶送水添衣更香,夜里小衣外披着件袄儿就送茶服侍,世子妃时时是上心的不行。
没有身孕要上心,有身孕更要上心才行,过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