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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外丫头们行礼:“殿下请止步,容奴婢们通报一声儿。”八皇子正在不高兴的时候,听到里面又开始了:“你傻蛋,你是傻蛋,”还有别人的声音。忍耐不下去的八皇子这就进来,看到房里乐不可支的朱闵倒是坐的远,坐在窗前一张椅子上正在笑。康宁郡主手里一管箫,正在说郭水灵和胖倌儿:“你们两个傻蛋,就会吵。”然后夸自己:“看看康宁就不吵。”郭水灵和胖倌儿正眼睛瞪着眼睛,叉着腰,一个人手里一管箫,随时会打起来的样子。
不想这房里居然这么多人,八皇子倒是一愣,早知道如此,早些进来才是,倒在外面吹上那么久的风。看着房中两个胖墩儿互相瞪眼睛,倒是很好笑。所以坐着的朱闵笑不可仰,就是胖倌儿同郭水灵又互相骂“傻蛋”了。
“康宁,你今天是主人,外面多少客人,我陪你出去招待才是。”八皇子对着康宁郡主含笑道。
康宁郡主摇头道:“我不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就要打起来。”然后得意地飞一眼给朱闵:“你呀闵将军就管不住他们。”
“要打就打吧,总是比瞪眼睛,”唇边有笑意的朱闵端坐着对胖倌儿和郭水灵道:“你们出去打架去吧,胖倌儿让一些。”
胖倌儿和郭水灵正瞪得舒服,一起转过头来齐齐瞪上朱闵一眼,再继续回过头去比瞪眼睛。看得八皇子啼笑皆非,这是比的什么?非关琴棋与书画,这两个孩子在这里自己玩的很开心。看看康宁依然是个孩子,所以她看的也开心。
直到晚上这茶会才结束,最后走的是八皇子和南平王府一家,妙姐儿是满月以后第一次出来,当然是要同高阳公主好好说说话才回去。再加上文昊要见端慧,所以走的是最晚。
装作给高阳公主招待客人的八皇子也是最后走的,目前还是住在皇后宫中,要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
在皇后宫中回过话,这就出来往自己所居宫室里去,没有走多远先看到不远处一片宫灯照亮,灯下姗姗而来的正是今天在家里摆茶会的高阳长公主。
停下步来的八皇子叹一口气,宫门已经下钥,这位姑母却是随时想进就进,这身为皇子的人倒不如她。停下步来看着长公主一行往太后宫去了,八皇子对着清冷月色看一看,这姣洁月色倒是看着象一个人,就是那个看不出来心思的小王爷朱闵。
不是为争康宁,谁会去愿意得罪南平王;敢于布这样一个局的八皇子当然也有人出主意,南平王树敌不少,但凡政客皆是如此,所以行刺小王爷们,不过是为引起事情出来,到于朱宣与杨广明背后另有交易,这一次就是晋王知道其中厉害,也是守口如瓶。
漫步回自己宫室的八皇子看一看太上皇所居之方向,再看看太后所居之方向,这才是这皇宫里真正主宰的两个人,至于自己刚才来的地方,母后宫中,不过只是一个总理六宫的称呼罢了。
人要立业总有开局,把自己第一宝押在姑母身上的八皇子想一想南平王的第三个儿子那种若有若无的态度,就觉得抓不到摸不住,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在太后宫中的高阳公主正在对太后说今天茶会的事情,太后听着很高兴:“倒来上这些人,来的齐全,只是康宁为什么独半天不出门,”太后说着就要沉下脸来:“又是跟着南平王的两个儿子在一起,在房里**下棋也能玩上半天。”
高阳公主笑看着太后要生气的面容道:“还有您的皇孙也在房里陪着不出来,您倒猜猜是哪一位才是?”
“不是老大,就是老八,再就是老十一,”郑太后一听就能明了,对高阳公主道:“我时常对你说,皇后是心里有成算的人,我不用猜都知道,不是中宫所出,也不敢去你那里会康宁。哼,打上康宁的主意了不是,真的想的如意”
说过以后的郑太后对高阳公主道:“说说是谁?总不会兄弟三个人都去康宁房里了吧,大皇子比康宁要大的多,八皇子是有了大皇子第二年有的,跟南平王家里那个竹枝子一样的儿子一年的人,十一还小着呢,倒是跟康宁一般儿年纪。”
“是老八,”高阳公主悄声告诉郑太后:“今儿个独他在,我听说他回过皇后,说都来反而不好,会给我添乱呢,又说过年拜过,如果大皇子和十一皇子来,他就改天来才是。想来是说动皇后,今天皇后所出的皇子中,只有他一个人在。”
郑太后听过不生气反而微笑:“这倒机灵,他时常来看我,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开春就让他下去看看去,你觉得如何?”
心里微一震慑的高阳公主面不改色,而且也没有犹豫地道:“那当然是好,不过大皇子没有出门,八皇子先出去。。。。。。”
“这有什么,择人择贤,”郑太后觉得女儿说得不对,道:“明儿我就去对太上皇说,”看看高阳公主若有所思,郑太后笑一笑道:“让你晚上进宫来,不是谈这些,给康宁选的什么人,明天我传他进宫里来看看。”
宫室内容略一停顿,郑太后道:“你不会眼睛只看着南平王府吧,除了他们家,别人就没有儿子了?”高阳公主已经想清楚,从容对郑太后道:“选中谁,我倒也没有说话的份儿,倒是来的有谁,我可以对母后说一说。”
听的郑太后只是笑:“你倒没有说话的份儿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哪一个敢说不是?”含笑称是的高阳公主道:“有人儿臣却还是不敢挑捡的。”
母女两个人眼眸中互相对看着,郑太后这才缓缓道:“皇嗣之事,目前倒是没有订下来,就是皇帝新年里过来,也提过此事,我也没有答应,敢是皇帝让你再来说,让他不在急,太上皇订皇嗣就订的晚,订的晚也是一片爱护之心,何必早早树一个在哪里。这倒是不好。”好象是靶子一样。
高阳公主回想一下往事,看看太后,人都是会有想不到的地方,长公主只是含蓄地道:“可是别人都着急不是。”
“你就是想让康宁做皇后,也不必急着对我进言选皇嗣,”郑太后觉得好笑,从没有发现高阳有这样的心思,这倒是变的快,一会儿只是说南平王的儿子好,这一会儿倒想让康宁配皇子。
高阳公主这才把自己的话说出来:“太后知道儿臣没有这样的心思,是有人逼着我做馆陶公主,”看着郑太后面容微变,高阳公主淡淡道:“儿臣既不是馆陶公主,也不是太平公主,只是一旦为情势所逼, 我到底是谁,我也不敢说才是。”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舔犊(十二)
第六百二十二章,舔犊(十二)
“皇上来了,”在这黑夜里远远可以看到一行人过来,眼光的宫女们是认出来是皇帝过来。宫内的郑太后淡淡一笑,对已经在饮泣的高阳公主道:“皇帝也来了,咱们一会儿问问他。”
不一会儿,宫外走进来皇帝本人,进来先给太后行过礼。再对着一旁行礼的高阳公主道:“皇姐请起,”再看看面上,皇帝有些奇怪:“听说今儿给康宁挑亲事,哭为何来?”
郑太后对眼前这一双儿女淡淡道:“她呀,有话要对你说,正要让人请你去呢。”高阳公主擦拭一下面颊上的泪珠,太后面前不能大恸,再说也不是什么极度悲伤的事情,是以擦拭过后,只是眼睛微红。
“你们都坐吧,高阳坐到我这里来。”郑太后微微一笑,令皇帝坐下来,高阳公主坐在太后下首的椅子上,听着皇帝含笑问话:“皇姐有什么事情要对朕说?”
高阳公主这才把刚才对太后的话也说出来,八皇子“金屋蓄康宁”这话倒是没有说出来,只能含蓄隐晦地大概说一下:“想太平公主,或者馆陶公主,都非我所愿。都说可怜生在帝王家,独我得母亲宠爱,皇上同胞之情谊,自嫁武昌侯这些年,也算是琴瑟和谐。只愿一双儿女事事如意,与武昌侯相偕白发。”
听话之中皇帝是一丝儿动静也没有过,眼角虽然没有转动,却可以看到太后不时对着自己看一眼。此时心中波澜大作的皇帝依然是面上和气亲切,听完以后皇帝故作轻松地一笑转过脸来对太后道:“想太后之爱女,朕的胞姐,理当日子顺心才是,不想。。。。。。”说到这里,想粉饰一下太平的皇帝也说不下去,只觉得胸中一股愤懑之气瞬间郁满全身。
皇权,皇权我都还没有拿在手里,下面就有人虎视眈眈。皇帝想一想自己的皇子们,一向是对中宫所出与众不同,皇嗣定嫡子就如蒋大夫所推测,是没有悬念。
皇帝虽然不是皇后所出,却是身经夺嗣之战,到手的也不容易,就是现在也还没有,虽然是迟早就要到手的事情,可是正当壮年的皇帝每每觉得心中有抱负不能抒发,太后之政虽然四海升平,远不如自己执政来的痛快。
究其原因,皇帝是觉得皇嗣定的太晚所致,直到近年来才有所察觉,太子之位早早定下来。也是不会太平,就如人身在官场之中,不能不时而身陷诡谲一样。
皇帝在深思,郑太后则是微微一笑,还政还政,现在让你知道清君侧有多重要。面对着烛影明亮的烛光,太后侃侃道:“昨儿有人来见我,我就对他说,前朝吕后在时,多封的是吕家官儿,前朝武后在时,多封的是武家官儿,独我没有,”
就这一条是让郑太后心中坦荡荡,我并没有累累摘瓜到蔓藤上瓜稀,也没有残害皇子与皇孙,觉得他们是与我争权的人。还要我如何?女人不能执政,这话只能对着我说说,却是全不起作用。
太后毫不心虚地说出这样话来,皇帝仍在深思,高阳公主离座跪下来,眼睛看着母亲和弟弟,再次饮泣:“儿臣求闭门理家,以为安妥。”
听到高阳公主再次这样说,郑太后只是随意揉一下手中的一块丝帕,皇帝则从深思中醒来,象是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高阳公主,赶快道:“皇姐请起。”然后不易察觉的抿一抿嘴唇,看着高阳公主坐起来,这才对坐在居中的太后道:“有朕一天,当然就保皇姐安心顺心。”
“哼,”郑太后是无意识地这么来上一声,倒不是不相信皇帝的话,也不是自己有什么情绪,再就对皇帝象是语重心长地道:“高阳或许还是孩子气不是,比如康宁挑亲事,就是太孩子气。”
话题又转到康宁的亲事上来,皇帝与高阳公主都一起微笑,郑太后看看一双儿女这样的笑容,更是脸上带出不悦来:“不要对我说,你们都挑中闵将军,我一听南平王三个字头就痛。象是天天就在我耳朵根下面转悠。”
郑太后时而就要借题发挥一下,南平王隔一天就进宫见太上皇,隔一天再见皇帝,独我这里来的,是端慧郡主,王妃过年做月子也不来,郑太后也有些上年纪,对于这些亲戚们是时而在闹一下脾气。
可是不挑中南平王也不能定皇子,这是高阳公主在皇帝来以前对着母亲饮泣的原因:“古来生在帝王家的,独儿臣算是得母后宠爱弟弟关怀,康宁儿是母后娇惯成性,以后但有规矩还是要有才是,”
郑太后把高阳公主这话学给皇帝听听,觉得是极不中听的,拉着皇帝就此评个理儿:“我的孙子孙女们,我喜欢哪一个就疼哪一个,现在我疼谁倒要看别人脸色不成。”就是民间的乐和奶奶,在家里不是想偏谁就偏,郑太后时时对比一下,就觉得不舒服,这种时候就忘了自己是太后身份,皇帝没有家事。
康宁小郡主年纪幼小,在宫中仗着太后宠爱谁也不让,康宁喜欢的一定要是她的才行。皇帝只是一笑,这又算什么,以前和眼前依仗皇姐之处都多。
看看太后面容上又多几条皱纹,皇帝再看看姐姐高阳,想起来宫闱之中的传言,六皇子为何不得皇位,就是他没有一个姐姐。
“姐姐对朕的恩情,朕从会不会忘,以后也不会忘,”皇帝再次安抚高阳公主,心里也明白康宁是不能定皇子,虽然皇后是有这样的意思,而且也有表露过,皇帝心中有数,定别人不熟悉的居多,订武昌侯的亲戚也是朝中不少,只是从皇姐的心里来说,是觉得委屈,南平王在求聘诸人之中,算是爵显。
高阳公主恰在此时对着郑太后缓缓笑语道:“母后,康宁儿这样的娇纵脾气,嫁到别人家里只怕会有夫妻会不和睦。。。。。。”
这话一说出来,立即是太后和皇帝一起回话,郑太后是不高兴:“嫁给谁都有不和睦的时候,你见过几对夫妻是时时和睦的,”
皇帝则更是微笑:“有太后在,有朕在,谁敢欺负她。”高阳公主起身来行礼谢过,心里想这就是武昌侯担忧的原因,你们过于宠爱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