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人来看端慧的齐文昊此时正是大吃一惊的神色,端慧郡主只是摆手道:“你既然知道,倒是别说才是。”
“这,这也太过份。”虽然是自己的舅哥,齐文昊也有怒容:“我要找岳父去问问,跟康宁订亲有什么不好,他竟然还敢留书离家,”象是有些欺负人。
“你坐着吧,”端慧郡主也没奈何,手里的针尖从一旁的红漆桌围是雕花的小桌子上的纸包里挑一个珠子,然后缀到福慧的小衣服上,手上这一件粉色鲤鱼的小衣服是福慧过百天的时候要穿的,所以这鱼身上的珠子大小要一致,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端慧郡主就找上齐文昊换了来,就是这一会儿,手边也是赶着活儿在。
一面赶着活儿一面对着齐文昊有些央求:“偏你耳朵尖,刚进我院子就听到这一句,你回家可不要说,这亲事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情愿的,就是我,也想着亲上加亲。你看在我的面儿上,回去别说才是。”
一语未了,外面有人回话:“王爷王妃到了,”房外朱宣和妙姐儿一起往这里来,头半天要找儿子要忙着下定,刚喘一口气儿,就听说小侯爷和小郡主来了。南平王夫妻一起赶来,看着齐文昊和端慧迎出房门来,齐文昊对上岳父是有些不忿的表情出来,我妹妹怎么个不好,多少公侯家巴着订亲事,三舅哥,太气人
朱宣和妙姐儿带着这一双儿女房中重新坐下来,示意服侍人出去,一向倨傲的南平王察颜观色,女婿已经知道,今儿个是对着女婿要说软话:“这亲事我求了多年,幸得太后赐婚,我太高兴,文昊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虽然是端慧求恳,齐文昊对着岳父母都没有压抑得住脸色,这一会儿心中实在气不平,看看岳父母都是慈祥地看着自己,齐文昊这才忍气答应一声:“是,小婿当然是不会乱说话,只是请岳父母快些安妥才是,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家颜面受损倒也罢了,太后那里不好回话。”
南平王夫妻最担心的也就是太后知道会大动肝火,听着齐文昊这样说,妙姐儿叹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今天下定,我自当去长公主府上赔礼去,我。。。。。。”做母亲的实在忧心。看着最斯文的一个孩子居然会留书出走,且不说那信中语言多不中听,多是顶撞父母,眼前最怕的就是太后知道。
再生气也得识大体,齐文昊只能忍气吞声,看着岳父母道:“请岳父、岳母不用忧心,我这几天没有事情,我也去找一找才是。”齐文昊打算找到三舅哥给他一巴掌才是。
抬眼看一看岳父,朝中多是人惧怕于他,此时也是对着自己满面笑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好看,岳母一向爱惜自己,更是满面忧愁。齐文昊觉得三舅哥真是混蛋一个,好生生的一件喜事,偏生他就弄出来一家人忧愁。
朱宣略觉得宽心,这个女婿倒是比儿子懂事些,赶快道:“我着人四处去找,想来也走不远,你二哥一早已经去找了。”毅将军是回来成亲的,不想进门就遇到这样事情,早饭也没有吃,就出去找弟弟去了。
岳父母当面来赔不是,齐文昊也不能再说什么,送岳父母出门后再回来坐下来,半天才气忿忿道:“反正康宁是你们家的人,这眼睛高的探花郎不肯,还有胖倌儿呢。”端慧郡主赶快是笑脸儿附合道:“可不是,康宁和胖倌儿也好着呢。”
一句话说的齐文昊气消一些,再看端慧,难得的今天格外下气些,齐文昊决定今天不饶人,慢条斯理地重新换一个坐姿,抖一抖蓝底衣襟放好,这才道:“要我回去不说也成,不知郡主有什么谢礼儿给我?”
风水轮流转,今天齐小侯爷大样一回,抿着嘴儿笑的端慧郡主把手中福慧的小衣服抖一抖给齐文昊看看,再取笑道:“这衣服你能穿上,那就送你。”
“给你个楱子吃呢,”齐文昊转坐到端慧身边来,看着那小红衣服上鲤鱼分外有神采,再看看自己身上一件衣衫却是家里针线上人做的,遂低声道:“你这小衣服偏是做的好,倒是现在学学这手艺的好。”
话转说完,人就赶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娇羞满面的端慧郡主举起手上的针来低声道:“再
过来就给你一下。”低下头来只扎得一针,这就开始不依:“你,这样取笑我,我明儿告诉公主去,我。。。。。。”
面红得象是滴水一样的端慧郡主只是低着头再不说话,齐文昊一个人笑一会儿,想想端慧以后手上做的是自己孩子的小衣服,该有多好。端慧郡主娇羞满面不知道怎么啐齐文昊才好,小侯爷坐在那里倒嗟叹上来:“二舅哥倒是有福气,今年要成亲。”独我要明年才成亲。
听到这样的叹息声音,端慧郡主脸更红了。两个人在房里一个低着头羞红面庞,一个人虽然是嗟叹却是溢于言表的温情,明年要成亲不是。房中有一时没有说话,各自在想着心事。
直到房外有小脚步声传来,是康宁郡主进来,房中两个人才恢复常态,一起笑对着康宁郡主。康宁郡主也过来看一看端慧手中的针线,有些羡慕地道:“康宁也要做。”齐文昊立即拉下脸来:“康宁会的这就不少,”偏不学这个,以后让三舅哥鞋塌拉袜塌拉去。
“哥哥和端慧姐姐的话要是说完了,咱们这就回去吧,母亲不让我出门呢,我得赶快回去才成。”康宁郡主催着哥哥回去,今儿不好玩,闵将军不在,胖倌儿也不玩,康宁郡主就觉得无趣之极,又怕父母亲知道自己出来,就催一下哥哥回家去。
端慧郡主送这兄妹两人到房外,在廊下犹是面上飞红未褪,想一想三哥办出来的这事情,在廊下轻唤一下齐文昊:“你,”
已经迈步往外走的齐文昊听到身后一声轻唤,微笑回过身来,看到廊下绣着一起飞燕的锦帘前,身上是一件家常四合云妆花玉色锦衣的端慧郡主轻施一礼,含笑看着自己。齐文昊明白是让自己回家去在父母亲面前为三舅哥遮盖。
眼前伊人窈窕,是素来的青梅竹马,齐文昊只是含笑用眼睛看一看自己衣服,此时开价正是时候。只看到端慧郡主笑靥如花头上首饰轻响,却是点一点头;齐文昊站住不动,再看看自己脚下的靴子,是一双丝履当然也是好针线,只是不是端慧做的。
看着这个得寸又进尺的人眼前只是要个没完,一丝儿娇嗔神色浮上端慧郡主的唇边,含羞带嗔地对着齐文昊一个眼色,得寸进尺的小侯爷这才微微一笑,携着妹妹的手往外面走。
朱闵为亲事离家,做妹夫的趁此机会得以和岳父争上一争,再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姨子福慧郡主也争上一争,这一次算是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京里为寻找朱闵乱成一团的时候,毅将军此时已经寻找到自己的弟弟。推祟曹植近来是好多了,落shen之罗袜生香却不是没有变的闵将军此时临水对花,手里是一壶醇酒,正坐在水边有香花处对水只是沉思。
已是薄醉的闵将军摇一摇手中酒壶,喃喃道:“酒没了,拿酒来,”身边却是无人答应,只身一人独自从家里出来的闵将军只为散闷。
此身此世只愿有一佳人丽影,花开对月花谢时对雨,这样一想,眼中就出现康宁揪花搅乱水中月的场景,康宁她只会做这个,而且会做的高兴之极。
富贵与权势,只身生于这锦绣丛中,不得见茅屋店月,也没有野树秋风。娇婢绣帐中,是康宁乐颠颠在跑出来:“曹子建才高十八斗,快画胖子来。”
水边风吹过来,朱闵心想,我要是和康宁成亲,到老的时候曹子建至少要才高两万斗都不止,而且要最后要承认落shen不如康宁美。
身后一只手掌伸过来,毅将军嘻嘻一张笑脸打断弟弟的绮思:“这里吹风舒服吗?吹够了这就回家去吧。”看眼前一片茫茫大江水往东流,这是一处江边茺地,不知道闵将军是怎生寻来的。
岸边芦苇没有扬花,却有白色细碎不知名香花水边摇曳,或许在朱闵眼里,落shen之宛转就如这香花一样,随着水波声响不时轻轻摇动,惹人怜惜恰似美人纤腰无力。
对此江水,毅将军却是忽发豪情,大江东去浪涛待尽,江水拍岸有如战场上厮杀不止。毅将军突然对三弟道:“你可知道,我进京的时候,是从战场上直接下来;你可知道,大哥还在战场上;你可知道。。。。。。”
朱闵摆摆手:“我就回去,不过再站一时。”毅将军仍是嘻嘻一笑,闵将军离家三天,毅将军是寻找三天,不穷讲究的毅将军看着自己靴子上沾的泥土,这江边有水,泥巴也是湿地,极容易就沾到脚上。
提起脚来的毅将军象是不经意地在那一丛白色无暇地香花上擦擦靴底,看得朱闵面色抖动一下,只得转身道:“走吧。”不忍看那被哥哥脚底脏泥弄污了的一丛香花。
不管出来几天终究是要回家,朱闵在马上默默无言,似乎在品自己的薄醉酒意,只有一旁马上的毅将军依然欢喜快活的样子,手里提着马鞭对弟弟指着这江边景色看,一面语带调侃:“你倒是会找这样幽静地方来,我就觉得荒凉。”然后眯起眼睛问朱闵:“夜来可有落shen入梦来?”
“二哥”朱闵变了脸色,落shen是甚等样人,怎可这样亵渎。毅将军笑嘻嘻一张面孔道:“我是个俗人,只是不明白,巫山神女尚可**,落shen就这么矫情?”
气得脸都发白的朱闵是说不出话来,二哥朱毅也是诗书读遍的人,觉得弟弟过于痴迷的时候,话就不会客气。听着身边的毅将军在喃喃道:“汉皋尚且解佩,巫山也有云台,这落shen一梦都这么吝惜吗?”
闷着头赶路的朱闵只是不理会,兄弟再相争下去,又如以前一样不了了之。偏偏二哥毅将军这个人,引经据典也不客气:“既云神仙,当知女子德言功容样样不可或缺,平白露一面给人看,难道神女不守古训,果然是神女。”
为着不把自己气死,朱闵只能不说话。兄弟两个人赶了一程路,毅将军提醒朱闵道:“你这干净人出来三天,衣服也脏了不是,我马鞍里倒是带的有,怕你又嫌不干净,这里有我相熟的朋友地方,带你去洗个澡换一换如何?”
“有劳二哥。”朱闵看看自己身上也是要换一换才是,离家出走要有经验带足衣服盘缠才行。闵将军银子是足够的,衣服带上几身现在也没有的换了。象他那样独坐江边喝酒,风吹起来江边尘土,一会儿就脏了,直到此时换无可换,听说要沐浴换衣服,倒是能打动闵将军。
毅将军头前带路,不到半天的功夫,行到一处集镇上,离京里只得几十里路,这个时候天色也黑了,毅将军在马上伸一个懒腰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歇。”
虽然是天色黑,也可以看到驻马而停的这两扇木门漆得油光滑亮,跟毅将军的朱显跳下马来敲门去,里面是一声娇滴滴声音:“谁呀?”光这声音听的人就是一振。不由人要往门里看,会出来一个什么人。
“依呀”一声门打开来,今晚月晕,一点儿晕光色下一个青衣小婢带笑走出来,左右探望一下,这才袅袅行礼道:“果然月晕却有佳客来,却是公子到了。恕可人迎接来迟。”
兄弟两个人下马来往里去,小院中青竹修修随风而舞,毅将军也觉得神思清明,对朱闵道:“怎么样,不错吧?是我故人,你可以随意。”
厅上不一时摆下酒来,一桌一几极尽洁净,兄弟两个人饱餐一顿,朱闵才含笑道:“主人倒不在?”大大咧咧的毅将军道:“说是回来的晚,我们自便罢了。”
二哥有这样有趣的朋友,倒让朱闵眼界一开,想一想毅将军平时是什么样的朋友都有,有一次大家开玩笑,说钻狗洞的朋友毅将军也能认识几个,毅将军是听过以后反以为荣,只会笑嘻嘻。
今天闵将军大开眼界,二哥这样只会亵渎的人也有这样清雅的朋友。香汤沐浴以后的闵将军是与毅将军分房而居,一个人仍是心事重重,看院外月在中天,仍是不甚明亮,院中花草影色重重,独步轩外的闵将军正在寻思此时无琴,不然可以弹奏一曲表我忧曲,就听到一声琴音似乎从天地而发,一瞬时万籁俱静,唯有月晕照独人。
寻声步去有小小三间房,一个高髻秀佩的侧影映在窗纸上,琴音由房中发出,弹琴的人似乎是一双妙手,嗓音也是曼妙无比:“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只这四句就止住颂吟声,房中人似乎略有惊奇:“院中有人乎?”
朱闵觉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