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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妙姐儿一迭连声地问起来,再就怒容满面,让人去:“喊毅将军来,一定是他做的好事情。”顾冰晶忍泪抽泣道:“不关他的事情,母亲不必喊他来。”
妙姐儿这才开始劝顾冰晶:“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什么事情你来对我说,我一早听妈妈们说昨天他就把你惹哭了不是,快给我喊了来,我好好地问问他。”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毅将军喊了来,进来看到母亲是满面怒容,看到自己就要骂:“给你生了儿子,还有哪里不好,你要这样欺负她。月子里一出子又一出子的眼泪,你再这样,我喊你父亲来打你。”
笑嘻嘻跪下来的毅将军道:“并没有欺负她,儿子昨天回来的晚,如何欺负的她,让她自己说出来不是。”
妙姐儿板着脸看着儿子:“她的丫头不好,该打该骂你发落过了也就是了,关在那空屋子里做什么。”妙姐儿是没有想到毅将军会这样零碎折磨人的本事,皱眉看着儿子的妙姐儿也不至于对着儿子谈什么人权,不过也觉得过份:“你是想关一辈子吗?”
当着母亲的面,毅将军毫不顾忌地瞪了顾冰晶一眼,抓住机会就乱学话。这一眼瞪的妙姐儿要大怒了:“我在这里你还这样,你眼里还有我吗?”
房外的丫头听着王妃大怒:“请王爷来,看看王爷在这里,是不是他也敢这么样?”丫头们一阵乱跑,房中毅将军膝行两步到母亲身边:“母亲请息怒,您生气只管打儿子,儿子不在家,母亲诸多辛苦,这儿子回来了,儿子房里的事情不能再惹母亲生气。”
“你,”妙姐儿是真的生气了,换了是一位正正规规的古代妇人,在这种时候觉得当着下人和媳妇的面不被儿子尊重,她也会生气,妙姐儿这气是一层一层顶起来的。
先是顾冰晶哭,妙姐儿觉得离谱,坐月子的人生一个大胖孙子下来,有什么火气不能忍着,将军肚里能跑马不是,这就觉得不好。
再就是打丫头,不好就打发了,摆在那里零碎着给人看,妙姐儿是知道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全部清一色的古人,可是母子一向情深,换了平时和儿子这样说话被驳倒也罢了,讨论事情还要允许人发言,只是此时妙姐儿是真的生了气,她看着自己的次子,这孩子嬉皮笑脸跪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不过他顶撞母亲,今天是属实。
沈王妃一迭连声的“请王爷来,”毅将军只是嬉皮士陪笑:“母亲打儿子几下也就是了。”顾冰晶在床上看着毅将军的笑脸再看看婆婆的怒容,心里只明白一件事情,这事情闹的有些大。
先去请的人先回来,丫头进来怯生生回话:“王爷说,小夫妻间的事情,王妃不管的好。请王妃回房去。”顾冰晶听过一惊,婆婆在这里对自己还算是有所回护,公公这意思分明也是一个意思,不让婆婆管的意思。
妙姐儿听过也心里拧起来,看着儿子在面前只是陪笑脸,这父子都不让我过问,妙姐儿坐在床前不走,只是催着人:“请王爷来,去请去。”
锦帐中的顾冰晶接到毅将军冷冷的一记眼光,她再看婆婆已经动怒,再劝也不好劝了。毅将军再冷冷看一眼顾冰晶,继续对母亲道:“母亲不要生气,都是为着儿子房里的事情,才惹得母亲生气,儿子房里的事情儿子好好管才是。”
只是怒容的妙姐儿一直坐在这里,只到外面有人回话:“王爷来了。”朱宣是不方便进到媳妇的睡卧之处,只在外面缓缓道:“是什么事情要我来,出来说。”
妙姐儿这才站起来出去,对着朱宣是嗔怪的眼光只是装看不到,走过来道:“我说话呢,儿子说你来才听。”
跟在后面出来的毅将军对上父亲的眼光这就一笑,重新跪到父母亲面前从容回父亲:“儿子房里的事情,由得儿子教导,母亲一向心善只是护短,回父亲,这说的不当听的,儿子情愿领打,不能从命。”
朱宣哼一声:“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这也罢了,”再看看妙姐儿更是责备:“我要是不来,你想在这里闹到几时,已经是成家的人,自己的事情以后自己管,你跟在后面能跟出来好?”这就负手往外面去:“跟我回去。”
妙姐儿这就跟着出去,再看着儿子嘻嘻笑,也哼一声,这才跟在朱宣身后出来。毅将军听着母亲还在告状:“我说说呢,他就不听。”
“那你就别说,他前面打仗呢,也等着你说说呢再拿主意?”朱宣携起妙姐儿的手:“你一出来就有事情。”
站在廊上送父母的毅将军这就嘿嘿笑一下,再收起笑脸来,脸上就不是好声色了,先喊过晴月来:“好好的,提那两个小贱人做什么,是谁又提的影儿出来?”
晴月跪下来推说:“不知道。”顾冰晶听着毅将军房外再问:“刚才谁到房中去过,”先是说出来百合,百合先跪下来就痛哭:“不是我说的,”
顾冰晶听着外面又是百合一声痛呼,想来是毅将军又打了她,百合就源源本本地都说出来:“是夫人喊我去,让我回家去。”
“哼”毅将军听过以后,骂道:“以后有这些话,你早来告诉我。”然后还是继续追查:“没有人提怎么想起来她们,还有谁进房中的?”
小丫头佳珍这就被说出来,毅将军喊人来:“送去给郡主,说她房中挑唆,二门上打二十板子撵出去吧。”受过晴彩气,得过春轻好处的小丫头佳珍一时不慎出于好心出于同情,这就成了倒霉人。
房里的丫头看着佳珍被带出去,大家都不说话,只知道从此以后都不要去帮春轻和闲筝再带什么话,由得她们去才是。
几个妈妈在房中劝着顾冰晶:“为着两个做错事的丫头就这样哭,王妃也动怒,王爷也来了,夫人这是自己不保重。如今生了儿子,正是喜欢的时候,为着丫头和小王爷生分,这说出去可就没理。再说王爷王妃多多疼爱,夫人这不是成了糊涂人?”
顾冰晶哭了一会儿,想起来婆婆,从此以后只怕是有事情找婆婆也不灵,以前婆婆说话还有些效用,这就再也不成了。公公不让管,也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携着妙姐儿走出来的朱宣把她送到院外:“进去吧,就出来也别再去了。”妙姐儿不乐意:“我要看孙子。”
“有你看不过来的时候,你有四个儿子呢,到时候你要喊累别让人来找我。”朱宣拂一拂衣袖,打趣妙姐儿道:“儿子小夫妻的事情,你也去管,管不了就生气让我来,这是哪一门子的本事,让表哥好不笑话你才是。”
妙姐儿也拂一拂衣袖说一句:“表哥的好儿子,”然后就转身进去,胖倌儿因回来拿东西,看到母亲回来,忙过来问:“我在父亲书房里听说母亲在同二哥生气,是为着什么,胖倌儿帮着评评理。”
这就要笑的妙姐儿抚着胖倌儿进房里来,先看他手里的东西,鼓鼓的一个小包:“这又是给郭姑娘的?”妙姐儿先问自己的厨艺:“郭姑娘说好吃吧?”
“好吃着呢,当然好吃,她都饿了两天了,”胖倌儿看看手里的小包:“郭将军把她关起来,不给她饭吃。”
做母亲的掩口而笑,这是哪一门子的减肥法,胖倌儿和康宁当然是充当送吃的人。再来说刚才的事情,妙姐儿对着胖儿子骨嘟一下嘴:“你二哥,不听母亲的话。”
“胖倌儿最听母亲的话,”胖倌儿听到一句半句地,这就要问一下:“以后胖倌儿的儿子,也是母亲给养吧。”争东西争到带孩子上面来,妙姐儿笑的花枝乱颤:“你要出去还不去,”等儿子出去,想想这话实在是好笑,妙姐儿一个人又坐着笑起来,毅将军从外面进了来。
这里儿子哄母亲,哄上好一会儿,做母亲的只是生气,已经不生气了也要装生气:“母亲的脸面往哪里搁。”妙姐儿突然发现,对着儿子撒娇象是感觉也不错。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毅将军搔搔头,只能把实话说出来:“倒不是儿子不听您的,是父亲说过的有话。”
妙姐儿只是不信:“你又乱编排,你父亲能说我什么,他只能说我好才是。”继续搔头的毅将军道:“父亲说,母亲心太软,有母亲在就管不好人。”
这话有些小伤人,妙姐儿板起脸来,这话只能是朱宣说出来的,这就很是相信了,但是嘴里不承认:“我不相信,等晚上我问一问,果然是他说的,让他改了去。”
小伤人的这一句话让妙姐儿在儿子走以后,在房里有些坐不住,出来在廊下看一回花,再想想朱宣这话,这是句实在的话,可是这样对着儿子说,以后做母亲的威严在哪里。
本来就没有威严的妙姐儿因这句话而极其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威严来,那就要先同朱宣来理论一下了。妙姐儿先让人书房里看一看去:“王爷在会什么人?”至少福慧是回来过了。
回来的人说的话让妙姐儿惊奇一下:“是亲家老爷顾大人在书房里。”与朱宣多年夫妻可以说是较为了解的妙姐儿听过以后就不说话。顾冰晶和雪慧两个人一起动心思,朱宣从来表现的象是他不放在心上。战场上哗变的人都见过多少,那张二毛又升了职级,平时打交道的人这样的人也多如牛毛。
可是妙姐儿和小王爷们都是心里明白,父亲不会喜欢,只会一直放在心里。现在这就要揭破了,妙姐儿没有问也可以猜出来,保不齐是朱宣请的顾大人上门,不然的话怎么就这么巧。
书房中一对亲家谈话已近尾声,两个人都是面色肃然,朱宣冷冷淡淡:“媳妇是我家的人,不过等我来说话,大家都不好看。”
顾大人从书房里出来以后,在心里觉得长女同她母亲一样都是不聪明的人。这就打马回家去,径直往顾夫人房中来。
正在筹备午饭的顾夫人倒是欢欢喜喜迎上来:“老爷回来的正好,这就可以用午饭了。”顾大人只是不管不顾地往房里走,坐下来时听到“哒”地一声,这才注意手里的马鞭子还在自己手里,人是有些气糊涂了。
他听了朱宣的话,气成这样的。顾大人把马鞭子往地下狠狠地一扔,把顾夫人又吓了一跳,也不悦地道:“到我房里来就是生气的不成?”
顾大人抛出来的话把顾夫人也气到了,顾大人道:“你自己找气生也罢了,把我也扯进去了。再就是一句:“你生的好女儿。”
“我女儿当然好,不好能嫁给小王爷,人都说闵将军生的好,我看还是女婿生的好。”顾夫人这就不冷不热抛一句过来,这亲事还是我自己弄到手的。
顾大人再来一句:“你招的好女婿。”顾夫人手抚一下额角贴的一小块膏药,因贴近发际,倒不大容易看的出来,转是笑容可掬来气顾大人:“可不是好女婿,战场上也想着我有头疼的毛病儿,给我寻了这土方子来,这是心里有我。”
女婿不止一个,顾冰雪也是今年成的亲,顾夫人来问顾大人:“您那老寒腿,一到冬天腿就疼,是哪一个女婿为你想着找医生来看的。”反正你别的女婿是没有毅将军跑的快。
顾大人叹气道:“糊涂无知的妇人,”这话听的顾夫人大怒,只觉得心底里一口气就此堵住,她冷笑道:“老爷说的是,妇人不糊涂无知,可怎么由着别人哄呢。”年青的时候多少哄人的话儿,到如此都是空谈。这是每一家夫妻都有的事情。
对着顾夫人的冷笑,顾大人觉得可笑:“你只哄人去,哄不来把我也带的一身不是,你倒来脾气了,你不要对着我只是说,你有这些话对着你那好亲家说去吧。”
顾夫人故作不明白:“我有好些个亲家呢,嫁出去三个女儿,娶了一房媳妇,老爷说的是哪一个亲家。”
“你亲生女儿的公公,你的好亲家,他今天让人请了我去,你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不想?”顾大人回想起来就来气,我这是嫁女儿,还是找气生。
顾夫人这才稍稍正色些:“你说我听着呢,刚给他生一个大胖孙子,他生的哪门子的气。”顾大人这就把朱宣的话一一地学出来:“现在人证,两个陪嫁的丫头挑唆的话句句都在那里,王爷对我说,不必亲家费心想着我孙子怎么安置,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生下来孙子也是我的。我还没有老糊涂,由不得别人来插一脚。”
边说边看着顾夫人惊在当地的顾大人有些得意上来:“你还有何可抵赖的,然后说你生的好女儿,是哪里待的不好,月子里自己不知道保养,成日价哭,王爷说他不明白哭为何来,才特意请了我去,让我说出来哪一些不好,他说哭坏了身子,也是他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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