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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往后,你去亲家府上,说话要小心,还有雪慧那里,过几天接她们母子回家来,我自己交待她。”姚大人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是外家的都会这么想,哪一个外家大方到明白到自己的外孙子自己的女儿要忍让再忍让,先把嗣位让给别的兄弟。
这就睡下来,姚夫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姚大人忍不住了:“你不舒服吗?”姚夫人咬一下牙:“不是不舒服,是心里翻腾。”觉得心中又是气又是冤枉,索性坐起来对姚大人“劈哩啪啦”地说开了:“丫头们挑唆丫头们不好,直接对我说也就是了,让我闷在心里这几时,只是难过。”
姚大人听听这些废话:“这样事情有哪一家是直接揭出来的,揭出来雪慧不好看,世子在诸兄弟面前如何让他们心服,”姚夫人听过以后,坐在那里直了眼睛:“这。。。。。。这孩子几时变得这样心狠?”
还记得接到府上来,同雪慧一起玩耍还是昨天,这就心狠到如此。姚大人扶着夫人坐下来:“睡吧,夫人呐,”姚大人长长地出一口气:“你女儿这个王妃,只怕也做的一般才是。”
“什么是一般?”姚夫人心中气闷无处可去,就跟着丈夫伶牙俐齿计较。姚大人若有所思地笑一笑道:“什么是一般?就是不要跟她婆婆比。”这话人人会接,姚夫人随口就是一句:“这哪里能相比。”这一对亲家这才算是说过话,就此安睡。
南平王一一地警告自己的亲家,不要在自己家里弄出什么事情来。两对亲家一起生闷气。刀姚夫人一直到第二天还气的只是难过,觉得心口疼也不是,胃气堵也不是,竟然似坐在一会儿火烧火燎,一会儿冰冷冰人的一个莫明地方。
多时不在家中,亲戚们也来相会,勉强待客到下午,姚夫人再也坐不住,她的性子得找个人说一说,平时找妙姐儿的为多,这一次生气了,估计有一时不想看到自己的好亲家,只看外孙子就成。
让人备车的姚夫人来到高阳公主府上,长公主虽然是事多,可是姚夫人再也不能忍,心口眼儿里的话忽忽的只是往外面冒,不吐不快。这事情真气人
高阳公主正在和儿子齐文昊在说话,是边听边笑。刚回来没有多久的齐文昊对着母亲说昨天太子的宴游:“大舅哥最有神采,歌姬们争着喂他酒,二舅哥对我说,喂多了酒他一定不帮。”长公主掩口笑的不行:“最后是哪一个陪他的?”
“他说家有幼子,就回去了。”齐文昊对母亲道:“要是皇表兄们这样对父亲,儿子可是独木难支,舅哥们兄弟有四个,就是胖倌儿昨天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不想胖倌儿,”齐文昊搔一搔头:“这样能喝酒。”
长公主听着儿子的话,这就觉得开心地不行,看着儿子俊秀也是一面冠玉:“你有这样护母亲的心思,我听着就开心。别人倒罢了,胖倌儿小呢,你要告诉他少吃酒才是。”
“我和胖倌儿最好,父亲也和胖倌儿最好,”齐文昊对母亲道:“大舅哥回来一次,我就觉得他更象岳父一样是。。。。。。”女婿背后评岳父,想一想道:“是深沉。”再说二舅哥朱毅:“他无事就是一张笑脸,不妨碍他回来弹骇人。妹夫我就不说他了,”
高阳公主的思绪跟着儿子的话走一遍,含笑道:“贤哥儿进京,我没有功夫去看呢,我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可是冷眼旁观,你岳父家里象是在争呢。”一个哥儿取名贤,一个取名防,这不是在昭告别人吗?
“反正康宁才不争,我对你岳母说过了,以后家私一分为二,他南平王府到什么时候跟我也不要比。”高阳公主对着儿子微微笑:“我对端慧也说过,她倒没有不高兴吧?”
齐文昊赶快道:“当然不会,”看一看天色,齐文昊要出去:“八表兄要我去呢,”长公主淡淡一笑道:“去吧,看到他缺什么,你就回来对我说。”齐文昊答应这就出去,母亲和岳父对八皇子都象是不一般,对太子殿下也不过哪些。
在门外遇到陶夫人进来,齐文昊见过礼再来回父亲往外面去。要找武昌侯得去葫芦地,就在长公主房外面,齐文昊是换过衣服再过来,武昌侯听说往八皇子府去,手里正拿着一个快长成的葫芦,对着儿子道:“粮库被盗拿进京的一个官儿,就有一个擅画葫芦,你对八皇子说一声,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儿子带他一起回来。”齐文昊帮着父亲再看一回葫芦,偷偷告诉他:“胖倌儿弄的绝好的一个葫芦,上面是他自己画的,父亲千万别输给他。”与胖倌儿最好的齐文昊一看到父亲,还是立即倒戈。主意出过,齐文昊这才出门往八皇子府上去,想一想母亲所说,岳父家里象是在争,小侯爷只是一笑,我和胖倌儿最好,胖倌儿最没心思。
齐文昊往外面去,姚夫人往房中来,坐下来就开始叹气。长公主就不似对别人一样听着:“我这里听的最多就是叹气声,你新添了外孙子,女婿要当王爷,外孙就是世子,你叹的是什么气?”
喜事被长公主一句话都揭出来,姚夫人不得不笑,觉得心底里突突往外冒的话这就少了不少,不过依然是有:“你只看到好的,还有不好的呢。实告诉你,妙姐儿变了。”
“变在祖母,这我知道,任她怎么变也是你亲家,这还能变得了。”高阳公主是进门不问容枯事,一看容颜便得知:“想来是争孙子争恼了吧?”
姚夫人这就打断:“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闷着好些话呢。”一顿话说出来,高阳公主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南平王的两个媳妇各自动了心思,心中明白的长公主也是同样一句话问出来:“世子为什么不给妻子留体面?”
张口结舌的姚夫人有几分气急败坏:“你,唉,早知道不和你说了。”高阳公主扑哧一笑道:“妙姐儿变了,要当王爷的还是你女婿,要当世子的还是你外孙子,她变在哪里?不就是不让你多管闲事情,我也实告诉你,我对着她明说过,我们康宁才不要她们家的东西。”
这就要认真气恼的姚夫人来了火:“这不是说争东西,是说妙姐儿变了,”轻描淡写的高阳公主再道:“孙子多。”房中这就安静下来,高阳公主用眼角瞄一瞄气呼呼的陶秀珠,让人拿新鲜果子来,这才笑着劝一下:“长孙呢,一定不同,你呀,应该担心的不是妙姐儿变了,而是你女儿和你女婿好不好呢。”
要是好还是会妻子的丫头不给体面?高阳公主提醒姚夫人的是这一句,姚夫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来,只为着妙姐儿变了,王爷给了话听,这才细想起来,世子朱睿这样做,分明是不把雪慧放在眼里。
“你呀,”高阳公主这才慢慢说一句:“生的是孙子还担心,要是生个孙女儿,你岂不是要不吃不睡?”姚夫人有些脸红了,还是她急急的个性分辨道:“我只是想着妙姐儿变了不是,”那感觉分明就是别人。此时细想一想,再听着高阳公主微笑道:“我们老了,当然都变了。”
长公主拉着陶秀珠告诉她:“给文昊成亲,给康宁备嫁妆,我真是为难,有心多给康宁一件,又怕过府去,妙姐儿看到一定笑话我偏心,再想想多给了的,也是给到他南平王府里,”这是长公主的为难事和姚夫人的为难事。
两个人相视而笑,姚夫人不加掩饰地道:“要订你女儿,也许就为着让你偏不了心。”这样一句玩话说的高阳公主不舒服:“听起来我总是上了当。”再一想全然不是:“文昊的亲事是我求来,与南平王无关。”
送走陶秀珠,高阳公主低下头来想一想妙姐儿府上,她能对着秀珠说出来是不止一个孙子了,看来两个媳妇这样也让她难过,再想一想文昊前脚去,那粮库好好的,八皇子后脚到这就有盗案。
“取以往的卷宗来,”长公主要重新看一看八皇子以往的民声,往常他出京也总是能解决些事情,太后看重他就是以为他了解民情,长公主看好他是能干。候着取卷宗的时候,长公主来看外面的武昌侯,还在他的葫芦地里看着晒葫芦。
葫芦晒干才成为蝈蝈葫芦,有些字画是幼时就刻上去待长大自然圆润,有混然天成之感。武昌侯手里拿着的这一个却是晒的半干,准备上字画的。
武昌侯正在喃喃:“这应该是个花葫芦才是。”一语未了,看着长公主走来,武昌侯急忙给她看:“这葫芦如何,前日输给了胖倌儿,这一个做出来比他的要好才是。”
“好的很呢,你不赢他我从来想不明白。”高阳公主取笑过,再来告诉武昌侯,夫妻两个人站在葫芦架子下面说话:“秀珠说世子朱睿打杀了雪慧的陪嫁丫头,你看看这孩子现在长大了吧。回京里来这些天,他和皇子们倒是常走动。”
武昌侯把高阳公主堵的结结实实的:“他和人走动不是天天有的事情。你只看看我这葫芦,看着生的好的,晒干了未必就好,看着一般的,初看就不入眼,挑一个葫芦可是难的很呢。”
然后略提一下声音:“哎呀,你这是哪里来的脾气?”
长公主看着自己劈手夺过来的葫芦扔出去多远,落地时“噗”地一声,这才挑起眉梢来有三分挑衅地笑着:“我对你说话,你对我说葫芦,看你以后还说。”武昌侯自己赶过去捡那个葫芦,一面对长公主道:“你说你的话,我说我的葫芦,咱们是两不耽误。”
往葫芦地里捡葫芦的武昌侯再回来时,用手中的袖子就直接来擦拭葫芦上的泥,对高阳公主道:“你我其实也是有话说的。”你选皇子,我不是在选葫芦,一样都在用心思。
拂袖而去转身而走的高阳公主往房里坐一会儿去,这葫芦和皇子能扯到一起去吗?再回头看时,武昌侯眯着眼睛,头上还有一片葫芦叶子从架子上探头出来点在他头上,他看的很是认真。
再次拂袖转身的长公主决定我也认真去选葫芦去,然后自己失笑,我迟早被武昌侯这一堆葫芦给绕糊涂。
贤哥儿进京里来,祖母妙姐儿从第一天回来就乐陶陶,对着端慧郡主更是不舍:“你成亲了,谁来帮母亲管家。”
“不是有你媳妇呢,”一提起来成亲,端慧郡主噘一下嘴,看着母亲出去一定是先往贤哥儿那里,再往防哥儿那里去。
每天这样逛一圈,妙姐儿出来就心情愉快,好似锻炼身体回来。榻上坐一下午,候着朱宣回来要对他说两个孙子如何如何,看房外桂香阵阵,走来的是朱寿:“王爷和小王爷们在书房里用饭,请王妃自己用晚饭。”
“朱寿,停上两年,你也要抱孙子了。”喜上眉梢的这一位祖母和朱寿攀谈几句:“你两个儿子呢,至少是四个孙子。”
朱寿提起来也是高兴,所以他也理解王爷恼怒在心的心情,朱寿一直较为明白王爷的人:“奴才有了孙子,还是求王爷王妃的恩典跟着哥儿们才是。奴才在家里对奴才儿子说,他明年成亲,要赶快生个孩子下来去侍候哥儿们去。”
妙姐儿笑上一会儿道:“你素来忠心呢,哥儿们等着呢,你可以抓紧了才是。”一想到哥儿们身后跟着人在院子里面跑,妙姐儿喜滋滋:“哥儿们长起来可是快的很呢。”如果不在身边,更是感觉见风就长。
喜滋滋的妙姐儿自己用过晚饭,在院子里和福慧看过桂花,朱宣还没有回来。妙姐儿想起来毅将军说的:“父亲背后交待,母亲在,就管不好人。”书房里这父子几个人,指不定在怎么说我呢。
我也听听去,妙姐儿让人带着福慧郡主去洗澡,自己往书房中来,从后院门进来,不要一个丫头跟着,从房中走过来,看到父子四个人真是会乐。
没有笼头的马胖倌儿是不在家,院子里虽然没有桂花香,却是梧桐树下高挑了羊角灯,在廊上摆着桌子,父子坐在一起正在欢乐。
身边伴着四个儿子的朱宣微有薄醉,看着长子起身再为自己斟上酒来,次子起身劝酒:“请父亲再饮一杯,愿父母亲永远康泰。”
“这酒我吃一半,还有一半送给你母亲去。”朱宣听过这样的祝酒词就这么说,三个儿子嘻嘻一笑。举起酒杯来的朱宣也一笑道:“就送去,只怕送回来让我替。倒不用让人再跑两趟。”
偏了自己的酒,还要打趣自己,站在门帘内的妙姐儿决定晚上回房再问朱宣那酒是什么滋味。外面桐荫细细,要偷听话的沈王妃只能站在这里干看着不得去。好在今天这偷听算是有成果。都是薄醉中,毅将军对着长兄使一个眼色,起身对父亲一礼这才道:“儿子有一句话,防哥儿要送到母亲房中去,就是父亲带着母亲回封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