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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一口答应下来:“好,你个懒丫头。”两个人这就一起出门去也。
房子新租下来算是精心收拾,没有住到一个月,朱宣要买房子。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少出门不在乎这个,就是身份证是真的,房子也是买给妙姐儿。
路边的灯光下,朱宣背着吃的饱饱的妙姐儿,迎面也来一个背着女友走路的人,朱宣看着就一笑,两边路人没有人觉得奇怪,都是视若无睹。
“等回去了,表哥也背着你走路。”朱宣对着背上的妙姐儿道,妙姐儿只是嘻嘻笑:“背得动吗?”
朱宣抬手在妙姐儿小屁股上拍一下:“枪都能拎得动,还能背不动你。”树影儿轻摇在妙姐儿面上不住的留下暗影,妙姐儿幸福的叹一口气:“表哥,我们说好了,在这里不要孩子。”
“当然不要,我们有孩子。”朱宣看看身边的这世界:“这不是我们呆的地方,能来就能回去。回去有孩子还有孙子。”
风沙沙吹起来朱宣的发丝和妙姐儿的发丝相交缠在一起,今生今世,这两张面庞都是要一生在一起,不管身处在何方。
接下来是紧锣密鼓地准备去妙姐儿家,朱宣西装革履,站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再让妙姐儿看一看:“表哥还行吧?”
难得朱宣对自己没有信心一次,坐在后面的妙姐儿只是对着朱宣的长发笑个不停:“行。”朱宣再理一下自己的长发,对妙姐儿笑着道:“昨天我出去,有人问我是不是艺术家,你让我说是工程师,工程师和艺术家哪一个好?”
“都挺好,”妙姐儿忍着笑,不剪长发就不剪,不剪也不影响朱宣的帅。不过一头长发旁英俊儒雅的面庞,和朱宣的虎背熊腰怎么看怎么不相称。这不相称以前就有,妙姐儿仰起脸儿来对着朱宣笑:“出门只能看我一个人,知道不?”
妙姐儿再是先生,朱宣也知道这是调侃的话,当下回答道:“让我看也不看,看着晃眼睛。”大早晨起来凉爽也有穿热裤的少女,朱宣只觉得晕。
“表哥是什么工程师?”妙姐儿要和朱宣排练一下,朱宣正在理自己的领带,要是打起仗来,方便一把拉住把人带过来:“建筑工程师,所以经常不在,但是收入高,因为你家里的人不明白什么是建筑工程师。
朱宣转过来对着妙姐儿道:“就不能艺术家,建筑工程师有我当王爷好吗?”妙姐儿大乐:“那怎么能比,就当王爷,淮王和表哥也不能比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跳起来躲到一边儿去,朱宣一把拉过来,有些咬牙切齿:“你倒还记得他。”
妙姐儿乐不可支:“他是不能和表哥比,就会跟在表哥后面。”这是妙姐儿的真心话,此时说出来,也不能缓解朱宣的不高兴:“哼,我们出门吧,不要要赶路。”
“是赶车,不是赶路。”妙姐儿纠正过来,两个人才出门去车站。娶媳妇真是不容易,还要编一通假话出来,朱宣嗟叹一下:“要是让孩子们知道我是这样骗人的,要被他们笑了才是。”
首先笑的一定是胖倌儿,福慧年纪小只会贴父亲,然后家里笑嘻嘻的一个小坏蛋要数毅将军,睿儿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笑。
这样想过来,朱宣再理一理身前的领带,这东西做什么用?吃过饭正好用来擦嘴,至少有个作用。
长途车到妙姐儿家,是需要一夜。周五晚上走,周六的上午出了车站,妙姐儿就拉一拉朱宣:“我爸爸妈妈和弟弟都来了。”前面走过来三个人,沈父沈母尚在中年,弟弟还是中学。听女儿说带一个朋友回来,家里人基本上清楚,来的应该是男朋友。
“爸,妈,小弟,”妙姐儿热泪盈眶,这一会儿就把朱宣给忘了,对于家里人来说,只相隔几个月,对妙姐儿来说,却是隔了几十年,而且搞不好哪天又要离开,从此不见父母。
抱着母亲的头颈狠狠地亲热了一下,亲的沈母也觉得眼泪要出来:“妙妙,你怎么了,想家了?”妙姐儿再抱着父亲亲热一下,看得朱宣只是皱眉,听着妙姐儿带泪道:“人家不是一只猫,妙妙这个名字不好听。”
“姐,我不喊你喵喵,我喊你汪汪。”小弟看着姐姐又要把父亲也弄哭了,调节一下气氛,再对着高自己一头的朱宣上下打量:“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
朱宣是习惯性的板起脸来,对着妙姐儿道:“别哭了,看到家人要高兴才是。”这个女婿第一面就不讨岳父母喜欢。
“看你,”妙姐儿感觉家里所有人都是一冷,这才离开父亲对着朱宣嗔怪地说一句。沈家夫妻站在这里好好地打量妙妙的男朋友。身材高大没的说,外形不错没的说,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来也没得说,就是这对女儿说话的态度,让沈父和沈母心里不舒服。
朱宣看着这一对岳父母,感觉比沈居安要难以摆平的多,沈居安是在朱宣治下,看到他先畏敬三分,又是亡妻订的亲事,要尊重亡妻。
面前这一对沈父和沈母则是挑剔女婿的眼光来相看朱宣,上门是客,不能赶走。再看女儿对着他说话是眉开眼笑,女儿恋爱了,这是可以看的清楚。
还是沈父说了话:“到家里去吧。”再坐车到家里去,朱宣看一看这个沈家,旧屋子一个小院子,一个普通的人家。沈父和沈母一对小职员,熬出来一双儿女都是不容易。
“进来坐吧。”沈父把门上的锁打开,就有邻居好奇地问出来:“你家来客人了。”对着朱宣好奇地看上几眼,再看妙姐儿:“你的同学,”然后笑道:“是朋友?”
沈母还不愿意就这么承认,赶快接上话:“是同学是同学了。”朱宣和妙姐儿对着笑,怎么也同不了学,一会儿朱宣是先生,一会儿妙姐儿是先生,听着沈母这样同人说话,朱宣是能听的出来她话中有一丝冷淡。
来前妙姐儿是说好,别下跪行礼,免得吓到家里人;也别拱手,更要吓到人。一家人进屋寒暄打听职业都挺好,到午饭的时候,也是丰盛的做了一桌子菜。朱宣端着酒杯站起来,这才郑重对沈父和沈母跪下来:“敬父母亲一杯酒。”
妙姐儿是想瞪一下眼睛,最后变成抿着嘴儿开心地笑,这年头儿,谁家的上门女婿会对着岳父母跪下来。小弟瞪大了眼睛,惊奇地吐出来一句话:“现在城里流行这样上门吗?天呐,我以后可不要。”
这样一个好女婿把岳父岳母吓了一跳,赶快站起来去扶朱宣。朱宣把酒杯递过来,再看一看妙姐儿也是一笑,以朱宣的教育,他要这样行礼自己才舒服。
新女婿上门过了第一关,沈父和沈母对于这样的礼节来表示他要当女婿,还是满意之极。再看朱宣带来的东西,样样精美,做父母亲的不见得要上门女婿花多少钱,不过这代表着这女婿有实力,哪一个做父母亲的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衣食无忧。
小弟那一关更是不攻自破,小弟抱着一台新手提电脑,这就笑逐颜开:“姐,你真有眼光。”天底下的小弟小妹大多是这样,知道自己是几十年没有回来的妙姐儿连白眼小弟的心情都没有了,一脸笑眯眯:“喜欢就好。”
晚上在这里住一夜,妙姐儿是和母亲睡,她今天特别的撒娇,让父母亲都觉得惊奇,妙妙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是象这一次回来粘着父母亲的那股子劲儿,以前没有过,从没有这样粘的一步路都不想离开,又不让小弟出去:“在这里陪我,我难得回来一次。”
“真的很喜欢他?”沈母还是要郑重地问一下妙姐儿的看法,有钱的人未必就好,看起来也不好惹,特别是车站那一幕,沈母再想想跪下来行礼足见真心,还是道:“结婚是一生的大事情,要考虑清楚才行。”
妙姐儿抱着母亲:“考虑清楚了,妈,他是大男子主义,很疼我。”沈母还是不放心:“恋爱的人都会这样说,什么是疼你,以后几十年,柴米油盐酱醋茶也陪着你,这才叫疼你。”
微微笑的妙姐儿在心里道,陪,怎么不陪,不是陪到这里来了。想想朱宣那一跪,妙姐儿心中心满意足,表哥还是表哥,还是他,样样要依着他,他自己的规矩也没有变过。
受过女婿叩头的女家父母是不是还有当场拒绝的,估计是在少数。沈父沈母不在那少数之中。说不同意说不出来不好在哪里,说同意外在条件这样好,工作收入又高,说了回去就给妙姐儿买一套房子,太有钱生的太好,沈父沈母不安心。
儿大不由爷,这想法在沈父和沈母心中同时一闪而过,妙妙已经爱上他,可以看得出来眉梢眼角都是欢畅的笑容,除了车站当着面说妙妙那一幕以外,这一对恋人处处给人默契十足的感觉。
做父母亲的心中很明白,现在就是说不行,估计也拆不散,至少眼前拆不散。朱宣依足自己的规矩礼仪,让这一对岳父母没有话说。
走的那一天,妙姐儿泪如泉涌,心里最明白的朱宣这一次没有再说她,而是柔声安慰:“有时间我们再回来。”
“妈妈,”妙姐儿抱着母亲哭,伏在她耳边告诉她:“谢谢你把我养大,有孩子很好,以后我要生六个孩子,四个男孩两个女孩,至少要有两个孙子两个外孙,”
这眼泪把沈母也弄哭了,用手擦着眼泪对朱宣道:“你要好好对我们家妙妙,不可以欺负她。”再对着妙姐儿道:“夫妻都是独生子女只能再多生一个,有钱也不能生太多。”
“不,”妙姐儿摇头:“一定是生六个,四个男孩两个女孩,至少两个孙子两个外孙。”沈父看着这样哭,也想掉眼泪。劝着沈母道:“她喜欢就让她生,”一面使眼色,妙妙要说就让她说好了,就要回去工作,惹得她哭个不停工作也不安心。
朱宣拉过妙姐儿来:“别哭了,我们以后再来。”完全是夫妻的口吻,沈家的人都没有听出来,都被妙姐儿这眼泪弄的心酸酸。看着这一对恋人上了车离去,沈父才对着沈母道:“我看下次回来,让他们把事情办了吧。”
沈母也叹一口气道:“说给妙妙买房子,妙妙生孩子的话都说出来了,真让人不放心,等妙妙到了地方给她一个电话,唉。”做母亲的心中犹豫,只见过女婿一面,是不错也很好,郎有情女儿有意,这样就同意他们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妙姐儿在车上有一会儿还是泪涟涟,朱宣逗她笑:“妙妙,妙妙,真象一只猫。”然后引着她往一边儿想:“再给你买只白雪和黑炭吧,还有你的小花。”
白雪、黑炭和小花,妙姐儿想起来自己的三只肥猫,接着想的还是孩子们,刚离开的是家,远隔的也是家,到底是哪一个家更牵肠挂肚。对着车外往后退的景致,妙姐儿幽幽想着,哪一个都让人牵肠挂肚才是。
从妙姐儿家回来,朱宣觉得完成一件大事情。乐业安居是人生两大事情,乐业前有曙光,安居也要抓紧。唯一让朱宣不满意的就是妙姐儿要上班,看房子也要等到她周末下班。
“晚上早点儿回来早点儿睡,明天要去看房子,”对于朱宣在电话中的不满意,妙姐儿只是笑:“我知道了,我一定早回去。”有时候早回去还要看公车的点儿。
挂上电话以后,从邮局出来的妙姐儿还要赶快回公司里去,她是一个客服,专门处理售后服务和电话,公司在这里的一个客服的点儿,有十几个人。
一回到公司,先听到一声哀叹,十五岁又开始了:“十五岁,十五岁了耶十五岁自己不会走,要人抱着;十五岁还要喂饭。。。。。。”
十五岁每天的哀叹都要来上一次,旁边的人都只是笑。看到妙姐儿进来,而且是一脸喜上眉梢。哀叹的十五岁不想看那喜上眉梢,把脸转过来,继续拉观众票。
“十五岁,你往年情人节怎么过?”一个同事问出来,笑眯眯地问十五岁:“情人节你要牢牢闭上你的眼睛,街上不是亲就是吻,订情人餐互相喂饭的多的是,你闭上眼睛不出门自己躲在家里最好,不然的话,你可真够惨的。”
十五岁还没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或是恋爱过,或者是有见识,应该不会这样钻牛角尖。十五岁没有这样的见识,也没有这样的意识。
十五岁旁边坐着的是十四岁,这两个人都是年青的女孩子,或许年青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妙妙,你又去了哪里?”十四岁天天专注于爱情,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命理爱情专家,十五岁则不同,嘴里动不动就是我是一个现代女性,这两个人恰好出现在一处。
妙姐儿把包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