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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一开始把朱宣当成铜臭之人,实在是眼神儿不好。一进来早就看过这位夫人裙边,竟然没有什么破损,如果昨夜仓皇出逃,这样的丝绸裙子,一定会勾破才是。
这一动步,再看她偶然露出的裙下一双绣花鞋,上面隐然有珠光闪闪,更不象是出逃的样子。两个书生觉得这一次大开眼界。
昨夜那样的惊险。这位娇弱身影,象是迎风就倒的夫人还是一派雍容华贵,在这小店里也是气派十足,想来他们昨夜真的是有事情出去。
妙姐儿在一棵树下站定,正在问朱寿话:“昨夜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来给我听一听。”朱寿就把事情说上一遍,当然吓到人的地方他就简单带过,自己有公堂上大显威风要仔细地说。
沈玉妙听完了也明白几分,难怪昨夜表哥要带着我们走,那么多的人,人多声音大,有一个人喊一声:“拒捕。”只怕立即乱刀砍过来。
“你吃苦了。”妙姐儿安慰朱寿一声,第一次对朱寿很是待见。以前不待见也不过是为丫头们总是来哭诉,然后再联想到朱宣出门,这奴才是送信的人,所以有几分迁怒罢了。
机灵的朱寿赶快抓住时机对王妃大为表现:“这是奴才该当的,只是一心想着王爷王妃昨夜一定露宿,心里时时不安。”
沈玉妙也很是感动,对朱寿印象从此大好,但是先问正经事:“那三个秀才是什么人,可曾让人去查了?”
“今天咱们的人来保奴才,只查到一个人,那个刘秀才是晋王门下一个家臣,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另外那两个人活脱脱就是赌棍,哪里象个秀才。有一个人昨夜一身师爷的衣服出现,还有一个莫秀才却是不知所踪。已经让去查了,三、两天内就有回音。”朱寿回答道。
沈玉妙微微颔首,也在狐疑晋王到底想作什么,她接着往官道上看一看道:“有人跟着你吗?”朱寿道:“有两个人从客店里就跟着奴才,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面,刚才刚跑到前面去。想来他们路熟,这一条路一定是直路没有路口,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一时问完,沈玉妙就站在路边想上一想,那两个书生可怎么打发走,朱寿这个时候又躬着身子为两个书生说了几句好话:“昨夜里从公堂上回来,一直陪着奴才呢。虽然不用他们帮忙赶马,可是也是一片诚意,又和咱们同路。请王妃示下,带着他们一同走,送他们安然到省城。”
一席话提醒了妙姐儿,这两个书生是在晋王封地之上,与自己一行同行几天有来有往,昨夜又牵连进去,倒是朱寿说的是,要安然送他们到省城进科场才是,不然真是为几句口舌障就连累到功名了。
觉得自己考虑不够周到的妙姐儿赶快对朱寿应一声道:“你说的很是,到是带着他们的好。表哥素来说你中用,以后我有想不到的地方,你还要多提点才是。”妙姐儿难得地抓住机会和这个奴才客气一句。
朱寿当然是恭敬的躬下身子答应:“奴才只有尽心的,当不起王爷这样的夸奖。”这一对主仆两个到这个时候,彼此心里才有几分互相安心。
带着两个书生一起上路,乌珍赶了马车,王妃、毅将军、如音坐在马车里。两个书生骑上朱寿和朱禄的马,看着朱寿去骑那白马,一起夸奖朱寿:“这马走近一点儿就要踢人,不想让你骑。”
朱寿小声儿冲着车里努嘴:“这是我们夫人的马,我们爷专门给她弄来的,不认外人。”这匹马可是战场上弄来的,一文钱也没有花弄上一匹好马。
荣俊也小声道:“你们家的马都不错,那赶车的马难怪昨天人家说好,只是你们用来套车,真是可惜了。”
看着朱寿只是一笑,脸今天肿得厉害,又不能大笑,只是一笑看着有些怪也还能看出来是笑容。
行到前面路口上,果然是看到有两个人各牵着一匹马在那里站着,从马车里往外看的沈玉妙看着他们跟上来,果然是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象是不经意在赶路的人,不由得轻轻一笑。
只有两个书生混然不觉,觉得这日子真不错,跨下有马不用走路,路上虽然有风,多穿一件也就行了。中午有太阳的时候,朱寿是脸疼不能多说话,两个书生指着两边风景谈天说地很是快活。
偶尔往马车里看一眼,却是没有半点儿声音。乌珍也是慢慢的赶车,可以说是慢吞吞,两个跟的人实在是不耐烦。又知道前面只是一个集镇,不睡在那里就只能歇在路边吹北风,跟了一路子,喝了一路的风,看看前面再无岔路口,径直拍马去暖和地方去坐一会儿去。
是夜,歇在这集镇上的客店里,还是人不少,熙熙攘攘的书生睡得柴房也有。天冷没房睡的人就在吃饭的地方,给上老板几个钱,趴在桌子上趴一会儿。有钱住不到房的人要上一壶酒,三、四个人谈上半夜再眯一会儿第二天再赶路。
夜深时,客店里还是热闹的,这个时候后面传来几声尖叫:”有贼呀,快来人呀。”睡不着的人,快睡着的人,首先是赶热闹,再说行路人遇到贼最是可气的事情。
循着声音大家伙儿一起往后面跑,只有两三间房里都是灯火通明,有一间房里传来哎哟声:“你们打错人了,我们不是贼。”
打人的人却是荣俊和方裕生,他们离的最近,一听到隔壁有声音传出来,还以为夫人房里遇到贼,过来一看,是那个黑脸小子房里多了两个酒气醺醺的陌生人,却是一路上跟着朱寿过来的人。
当下拔拳就打,这个时候,乌珍从房里穿上衣服出来,手里握着点燃的红烛,两个书生这才看出来,原来这个黑脸小子居然是丫头。
红烛下红光照在她脸上,遮盖几分黑,有几分红扑扑,眼眸夜里看来也有几分如水,这个居然是个丫头。两个书生这一下子更生气了,更是要用力打那两个陌生人:“居心不良。。。。。。”
朱寿这个时候才起来,分开人群走进来,骂道:“这是丫头住的房间,你们来做什么?”然后抓起衣襟来,劈面就是两个巴掌,朱寿这下子总算是解气了,重重两巴掌打得那个人话也说清楚了,嘴角流下血来。
再抓起另外一个人,也是重重两巴掌,这才放下来,冲着众人道:“这太可气了,黑更半夜摸到姑娘住的房间里来,请大伙儿做个见证,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打死他。”见到这样的情景,当然是要有正义之语。朱寿也是武的也行,对着两个人痛揍一顿,打得他们“哎哟”连声,后来还是店主人过来劝解开来:“也打得差不多了,再打出事还要牵连到你。把他们送起来,明天一早送官吧。”
沈玉妙在房里听着,与如音相视而笑,那两个人被人灌多酒,被人扶进乌珍房里,这一下子出了大家一口恶气。
朱寿和店老板把两个人一起关在朱寿住的房里,准备明天送去见官。两个人在房里只是手捂着下颌支吾,话也不说清楚了。费了半天劲儿,彼此帮忙,才把对方的脱臼的下巴给合上。觉得真是倒霉。
因为没有地方住,所以两个人跑到前面也去喝酒,一面抱怨这差事没油水,喝着风跟人,走得快倒也罢了,走走停停,害得跟的人时时在风里呆着;然后再抱怨没有房子住,而跟的人倒有房子住,去和老板理论也没有理论清楚。
这两个人只是刘秀才的手下,朱寿抓起来上手就是把下颌给卸了,再就两巴掌。害得两个人有话也不能说,就是说也说不清楚。
“眼前怎么办?”一个人嘴角流着血问另一个人。另一个嘴角也流着血骂:“**,这刘大人,一个芝麻小官,打着晋王的旗号出来做事,我们还不能说是晋王爷交待下来的。横竖最多明天送我们去见官,呆上两天就有人来保我们了。”
明月一轮,照着房里这两个埋怨的人,先是埋怨刘秀才,再就埋怨突然冒出来和自己喝酒的人,然后再埋怨怎么就进了别人房里,一点儿也不知道,最后埋怨这差事不好,这打人的人太凶,他自己脸上还肿着呢。
第二天沈玉妙一行悠然上路,身后再没有跟的人。可是不放心,还是在原地上转上几个圈,多在路上呆了两天,这才往省城赶去。
荣俊和方裕生第二天也就明白昨天晚上那一出,象是有意作出来的。再跟着妙姐儿一行原地转圈,也装作不知道,跟着走就行了。
自此加快速度,前面已经有人来催,朱宣多等了两天,让人来打探时,说还在路上,找好下处的朱宣自己来接了。
“表哥,”沈玉妙笑吟吟投入朱宣怀里:“我们住在哪里,你说过好好玩几天。”朱宣一手搂着妙姐儿,站在路上先教训朱寿:“两天的路走四天,是怎么走的?”
朱寿赶快跪下来,沈王妃先说话了,而且娇滴滴:“表哥,路上觉得风大,就走慢了。已经让人给你送信了。你看朱寿,挨了打,脸刚刚才消肿。”
朱宣声音这才缓和了,对朱寿道:“起来吧。”看着朱寿站起来,果然是脸上还有痕迹,朱宣也心里恼怒起来,安慰朱寿道:“我给你出这口气。”
“朱大哥,咱们又见面了。”荣俊和方裕生赶快过来,朱宣怀里的妙姐儿道:“两位先生送我来的,说路上不方便。”
朱宣正在心焦妙姐儿来的晚,怕她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听到人先行来回话,又担心她路上贪玩,这一会儿正不高兴呢。一只手依着搂着妙姐儿,只对着两个书生点头为礼。
然后气没有出完,接着教训妙姐儿:“你路上一定在贪玩,全然不想表哥在等你。表哥一会儿回去好好教训你,现在上车去。”
眼前也不是分辨的地方,几个人站在离城门口几里远的地方,沈玉妙乖乖答应一声:“是。”对着朱宣娴熟的行礼,老老实实地进马车里去。
马车外,朱宣同两个书生这才开始寒暄,把下处报出他们,说一声:“我在这里要住上些日子,应试完毕过来坐坐。”这才领着车驾而去。
这省城四处有山有水,朱宣找的住处在出了南门的山丘下,坐在马车里的妙姐儿搂着毅将军嘻嘻嘻哈哈的笑,不再毅将军出马车去:“陪着母亲坐在马车里好好的看街上。”
南门这里车如游龙,马如流水,妙姐儿在心里盘算一下,晋王妃总是说没有钱,这不是热闹的很。想了一下自己失笑,一看这些热闹,就去算晋王的税金。
想想花钱的去处应该多,不然还会和慕容夫人一起起商队去。
出了南门,就是一带小丘陵,都不高,但是山头郁郁葱葱,山顶偶见几点积雪,别处放眼一片绿色。
这住处找的真好,出门不远就是一带古街,码头也在这附近,行来的时候可以见到。然后象是几座寺庙在山丘中,不知道早晨是不是可以听到晨钟。
“表哥,那里有碑林。”沈玉妙再也忍不住,看到几个尖尖的塔尖和碑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朱宣。
朱宣宠溺的也不回头,赶着马车道:“有,当然有,有不少名人碑贴呢,妙姐儿可以好好学一学。”
“表哥,你先逛过了。”不用回头,可以想象到身后的妙姐儿一定嘟高了嘴,背着我一个人逛。朱宣笑一声道:“妙姐儿没来,表哥怎么能先逛呢。实话告诉你,这地方我以前来过。”
沈玉妙这才哦了一声,跟在身后追着问:“表哥去的地方,是不是都会带我再去一遍,你故地重游,我却是见识风光呢。”
“那也要有时间吧,你好好借着这一次玩吧。下一次出来不知道是哪一年。”朱宣赶着马车过了古街,前面还是一条青石板道。
沈玉妙倒吸一口凉气,重复一下朱宣的话:“不知道是哪一年?”赶快把头缩进马车里去。朱宣听着妙姐儿在马车里对儿子说话:“你要好好的玩哦,下一次出来不知道是哪一年。”毅将军满不在乎地对母亲道:“我是男孩子,可以出去,母亲就不行,父亲不陪着,你就不能出来。”
很受打击的沈玉妙对儿子作个鬼脸,然后闷闷不乐地道:“你说的是哦。”小小年纪的毅将军都知道这个道理。听得外面坐着的朱宣只能是忍笑。
在一处朱红门前,朱禄站在门前候着,朱宣直接赶着马车就进去了,听到身后马车里妙姐儿又传来一声吸气声:“本来还想在门口看一下。”
“妙姐儿,你再胡说八道,表哥把你丢在马车里,不让你出来。”朱宣听得又要笑,就是马车不能直接进来,也不允许女眷们站在门口就东张西望。沈玉妙看一看那锦帘为门的马车门,最后再嘀咕一句:“这哪有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