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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正在笑,如音带了人把东西一份一份的送了进来,这个时候,方氏与申氏一同也走了进来,是太夫人让晚上一起过来了,还是陪了亲家老爷太太一起用饭的。
端慧郡主正在房里分派了,看了母亲笑,然后一份一份的分派了:“这是祖父的,这是祖母的,这是。。。。。。”一一的分派了,还有申大人与申夫人的。
最后很得意了,拿了几块香墨和两只画了山水的瓷的笔洗给了父母亲笑道:“这是我给父母亲买的,用的祖母给我的钱。”走过去把笔洗给了父亲,对了朱宣笑道:“给父亲的,下次你还要赶车。”
一个房里的人笑着看了王爷对了端慧郡主只能俯首了,但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妙姐儿,这又是妙姐儿的主意了,女儿小小的哪里有这样的主意去。
坐在一旁的妙姐儿手里捧了茶,只是装作了看不到。眼睛里只看了孩子们在笑。
一个晚上朱禄没有回来,第二天到下午才回了来,和铁将军一起进来了。把手里的一张贴子给了王爷:“二皇子请了王爷今天晚上城外喝酒去。”因为和铁将军来的,所以先退了出去,让铁将军先回话。
不再是乞丐打扮的铁将军说的是双木郡主的事情。他大大的脑袋上,却是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说话而且直言不讳:“遵照王爷的意思,一个把她撵了回去,一个是跟了她,看看她在京里是不是有接应的人。
第一天,已经逃离了京城有一百多里了,当天夜里又赶了回来。然后就守在了王府面前,原以为她是要与王府里的人见面。这几天里日夜跟着她,她跟的其实是王爷。请王爷多加小心了。”
铁将军适时的关心了朱宣一句。看了王爷听完了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思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铁将军是捕快出身吧?”调了铁将军入京的时候,朱宣看过了他的履历。
“是末将早年间是捕快,后来走了武科的路。”站在书案前的铁将军必恭必敬的回答了。“听说北平王帐下呆了两年,后来出了来,一直都是在破案子?”朱宣淡淡地问了一句,眼睛却在看了书案上小郡主昨天给买的笔洗,小厮们很勤快,今天就换了摆上了。
不知道王爷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的铁将军心里在想了,调了我回来应该是看过履历的了。就按了履历上回答了:“末将是领将军的衔,其实并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在北平王爷帐下也是办案子,当时有一件大案所以把末将调了去。”眼睛扫了王爷一眼,应该知道是什么案子,那是件闻名的大案子。
朱宣一下子就想了起来,道:“原来这是你破的。不错。”喊了人进来了,吩咐了:“前儿我得的一把刀,给了铁将军吧。”看了人送了进来,铁将军拔了刀出来,虽然不是吹毛断絮,也是一把利刃。
听了朱宣吩咐了双木郡主的事情:“眼前不要惊动了她,只是跟了她,随她去哪里一天一次来报了我。”然后淡淡道:“去吧。”
看了铁将军道了谢,恭敬退了出去,朱宣这才重新喊了人进来道:“去世子那里,请了徐先生来这里。”
平白得了一把好刀,身为武将的铁将军兴奋莫名的走出了书房,看了看这威严的王府,王爷今天莫名问了自己的履历,又赏了一把好刀,就官场而言是一件要升迁的吉兆才是。他细细地想了今天在书房里,王爷的问话和自己回的话,反复思量了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爷,”一个人在门外唤了铁将军一声。从角门走了出来的铁将一看到了这个人,立即眼睛瞪圆了,问了一句:“你在这里作什么?”喊了自己的是家里的家人。
家人侧了身子指了铁夫人的轿子给铁将军看,笑道:“是沈王妃派了人去家里请了夫人进王府来的,说是有几天没有见了,请了夫人去说说话去。”觉得很有面子的家人笑逐颜开了。
不敢相信了自己耳朵的铁将军瞪了眼睛“啊”了一声,看了自己还站在角门外,拉了家人到了一旁的墙根那儿,正好还有太阳可以晒。铁将军问道:“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告诉我。”
家人笑得嘴合不拢道:“没有骗老爷,今天下午,沈王妃派了一个人到了咱们家里去,说几天没有见了,王妃问怎么不来坐坐,说句话儿。夫人就赶快换了衣服进来了,刚进去呢。”王妃来找了陪说话,不是件天大的好事情吗?
一头雾水的铁将军用手拍了拍脑袋,想不明白。沈王妃那样一个标致的人,与自己的夫人坐在一起说话,一个是一朵花,一个是老蒜头。就是说也说不到一起去。女眷们只会说衣服首饰,家里的夫人偏对了这个衣服首饰是最不在行的,说人是非的,倒是很在行的。钻营讨好也是夫人的强项,不然自己不会由一个捕快升到了将军,这里面也有夫人的一片心血。
眼前看了是讨了王爷的喜欢,要是夫人这个时候去打乱了,可就不妙了。铁将军心里提了起来,难道还是为了那两个准备送给王爷的丫头,夫人回来说王妃吃醋了,铁将军只是劝解了:“现在给了王妃了,以后好与不好,与我们无关了。”
思来想去的铁将军看了日头渐渐移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了,对了家人道:“我还要去办差,等晚上回去了,再说吧。”带了一头的迷雾先走了。
走了的铁将军一头的雾水,此时坐在王妃房里的铁夫人却如坐针毡了,王妃让人传话让自己来,当然是一心欣欣然地进了来。
脸上是一片欣欣然,心里却是一半欣然一半提了心,沈王妃的醋意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来拜她以前什么都打听清楚了,太好打听了。
恩亲,娇宠,然后上殿理事。。。。。。一大堆名声,见了沈王妃以后才发现,这名声没有虚传,敢于把给王爷的小星拦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全然不怕王爷看到了这样出挑的长相,而且醋意十足地敲打了自己。
好在拿了钱还算是办事,铁将军如愿以偿地调回了京里,虽然是平调,可是在京里比在外面算是高了一点儿。
跟了小丫头往王妃房里走,心里着实不安的铁夫人安抚了自己,送王爷丫头也是想了能调回来,现在调回来了,给谁都是给。
这样想了,来到了王妃院子里,抬了眼睛看了一看,更是有些不安了。沈王妃一件彩绣长裙,正站在了廊下用手逗弄了怀里的一只小花猫,难道是来迎我的。铁夫人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台阶下迎了沈王妃行了礼,听了她笑吟吟地道:“几天没有见你,想了你来说说话,你来的倒是快,不想就来了。”看了铁夫人有几分安心的神色,沈玉妙微笑了,我要说是迎她的,准把她吓一大跳。
两个人在房里坐了下来,丫头送上了茶来,看了沈王妃熟不拘礼地给自己看了她正在绣的一个汗巾子,引了铁夫人身边坐了,然后笑道:“你就坐那里吧,好说话。”铁夫人不得不战战兢兢的坐到了离王妃最近的一溜椅子上,只是猜测了沈王妃的意思。
今天的沈王妃绝口不提丫头的事情,只是笑着说了两句闲话,因为离得近,她声音从来轻柔,那有如溪水缓缓一样的语声更是只在两个人之间萦绕了。
“王爷说铁将军很能干,最近有事情也是相托了铁将军。”沈玉妙低了头慢慢扎了手上的汗巾子上的花,一面柔声低笑了道:“只听说了铁将军是武科出身,能破大案子,是些什么样的案子,我还不知道呢。”
没有说几句闲话,话题就这样引了来。铁夫人心里巨跳了,难道是办差办得好,要升迁了。并没有听说破了什么大案子,沈王妃上一次是醋意敲打,这一次又是亲切和气,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我们家老爷是捕快出身,能破案子,只是有一样,因为只是个捕快,又长得不体面,功劳都是别人领去了。”铁夫人赶快把铁将军的履历报了出来:“不怕王妃笑话,就是走武科的路子,是自己的真本事,也是使了钱的,不然他那个模样儿,也是难入了考官的眼。”
沈玉妙微笑了,这样的话也说,这位铁夫人一向聪明机灵的,虽然没有好相貌。明眸注视了铁夫人,是一副专注听下去的神色了。
“武科勉强得了名次,虽然不高,却也算中了。既然走了做官这一条道儿,我也就豁出去了,家里几分田地都卖了给他谋官职,又不是没有能耐的,老天生的是个什么样儿,也不由得自己作主。”铁夫人极是认真了。
“先时也不得意,后来北平王府里出了一件盗案,有一批进上的东西被偷了去。里面还有一些贡品是皇上使用的。”听到了这里,沈玉妙心一跳,真的是关注听了铁夫人在说话了。
铁夫人也是压低了声音讲这件几年前的案子:“后来调了我们老爷去了,东西也找了回来,只是有几件还不见了踪影。但是从此我们老爷才算是有了些名头了。”
然后声音如常了:“先是回了京里,再说一句让王妃笑话的话,同僚们之间也不好,调去了军中。可怜他破案子,当将军却是不行。在军中呆着也是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们才来求了,多谢王妃说了话,可怜见儿的,总算回京里来了。”
对于这件事情是一片感激之心的铁夫人笑道:“听说了王爷遇刺,调他回来捉奸细。听说这捉奸细跟捉贼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找线索找踪迹,我看了他早出晚归的,人是极开心的。”话里的感激之意是实心又实意了。
手里握了正在扎花的汗巾子,沈玉妙轻轻笑了道:“夫人太客气了,能干的人在哪里都是会出头的。”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笑道:“说起来奸细,我倒是更想听你说一说了。王爷前一阵子遇刺,我听了吓得不行了。等了王爷回来问他,他从来不肯把这样的事情带回房里来说。只是我一个人背地时白担了心罢了。”语声中带了唏嘘之意了。
铁夫人劝了笑道:“王妃请放宽心,王妃爱听这个,我要是知道了,一准儿来告诉王妃去。外面做事的男人是不会体谅到家里人的心情的。”
这一句话正说到了沈王妃的心里去了。一半是关心,想听一听京里奸细到底还有多少;一半是解疑惑,昨天上午在白云观,表哥对了放生池畔的那一个女人看了几眼,象是认识的一样。
请了铁夫人来,就是让她回家去打听这个再过来学一学听一听。
扪心自问,是关心朱宣多一些,还是这醋意多一次,竟然分不出来。只是这醋意夹了关心,关心缠了醋意。醋意本就缘自于关心,关心才能产生了醋意。所以沈王妃今天礼遇了铁夫人,打算近日结交了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新朋友。
一心巴结的铁夫人不明个中原因,只是一心里以为是关心。就是铁将军平时多出去了,当然铁夫人也是担心的。所以沈王妃想听一听铁将军为王爷办的是什么案子,如果是能说的,铁将军不会瞒了夫人。
夫人既然能够知道,那么王妃听一听也是理所应当。两个关心丈夫的女人说话,当然是不免会带了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上去,任谁听了,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何况这位铁夫人本身就是爱说话。
这一会儿不舍得走,正在捡了话说给沈王妃听,房外的丫头们都是含笑奇怪,一样的话,怎么这位铁夫人说出来就那么好笑,尹夫人说了出来王妃也笑,可是王爷就不待见了。
大胆的、其貌不扬的铁夫人正在拿自己在开玩笑,来了几次,看到了沈王妃房里丫头不少,都在外面候着。声音高了怕以后这些丫头们笑话了,也是压低了声音扭捏说话了:“。。。。。。求这差事的人不少,别人都有好口才,好手段,或者是有结交的人,我们没有,只有老爷破案子的好本事。
夫妻一场,他在讨好上司上是从来嘴笨,我只能为他着想了。舍了这脸到处为了他找门路。后来真的成了,我们倒是意外了。在家里拿到了那任职公事,还觉得象是在做梦。原以为是那些嘴巴伶俐,长的好的夫人们能办事。后来我才打听到了。”
铁夫人更是不好意思了,沈玉妙看了一向说话机灵的铁夫人也有这样的时候,更是笑了催了她道:“是什么原因?”
皮肤不白晰的铁夫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回是脸上通红了,因为变得紫涨了,说了一句:“因为我长的不漂亮,求的那一家夫人看了放心。”
房里传来了沈王妃格格的笑声,引逗了丫头们也是伸了头往里看了,这位长的丑陋的夫人居然别有泼天的手段,引得沈王妃这样的开心。
听了这样一场官场升职记,沈玉妙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