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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小姐,两个都是七岁。”人伢笑眯眯的,一副恭敬样。
七岁?乐清眨眨眼。如果是给自己帮手的,怎么也要识几个字,会算帐,那样怎么也要十三四岁了,可这两个才七岁,那不是陪嫁的是什么?
她来到这个世界,耳濡目染也好,前世从古书里看到的也好,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姑娘如果有陪嫁的丫头,多半逃不出这几种结果:有的要给丈夫纳小,有的许个管家之类, 如果不想留在身边,也有出去嫁人的。
但这其中样貌漂亮的,总逃不过纳小这二字。
乐清心里压根就没想与别人分享一个女人,可在这个世界,身不由已。为着这事,她已经想过许多。虽然事不由人,但她也要作出努力,这第一条,就是陪嫁的丫环不能长的太漂亮。
一则,避免自己未来丈夫纳小,二则,自己才十岁,陪嫁的丫头怎么也要比自己小,可是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五岁,一个两虚岁,这样的话他们差的并不大。若是遇人不淑,碰上那些个狐媚子的,岂不是还要拐骗了她的弟弟去?
“ 清儿?”见乐清怔神儿,安平又出声。人伢与另外那五六个人则低首垂眉,乖实的一声不吭。
“哦”乐清回神,抬头望向这两个丫头。她们身后的葡萄架子枯叶早已落尽,剩下粗壮的老藤还留在木架子上,显得有些冷清。
“爹,您这是给我挑的帮手儿的?”乐清笑眯眯的走过去,拉住安平的手:“可我瞧着怎么不太像那?”
“小鬼精”安平呵呵一笑,轻摇头:“本来是想给你找两个帮手的,可跟你母亲一商量,不如直接找两个年纪小一些的,以后顺便也可以陪嫁,到时到了婆家那边儿,也有照应。”
“即是陪嫁,那就得挑得更仔细”乐清提了提嗓音:“抬起脸儿来,叫我瞧瞧”
两个小丫头抬头先是望了人伢一眼,这才鼓气望向乐清,其中那个刚才对乐清笑过的,又大着胆子眯眼示好的笑笑。
面白嫩如脂,肤细腻可破,眸子清亮有神,眼波流转,光华隐现。虽被隆冬的天气冻红了鼻尖儿,却丝毫不掩这两个小丫头美人胚子的特质。
乐清心下暗道,这模样儿,这眼波,才刚来就敢朝自己使眼神儿,这要是等以后还得了?她不动声色的一一扫过两人,却不说可还是不可,只是对安平道:“爹,来年庄子里的事要交给我打理,我虽会字会账,可那么大的庄子也终得需个帮手。又不能叫管家人前人后的跟着,贴身的丫环就必须能帮得上忙。”
“如何?”安平一挑眉,这个二女儿真是越来越有主见了,本来把庄子交给她去打理,不过是敷衍这孩子罢了,左右庄子上有管家管着,她爱去便去就是。可是现在瞧她认真的样子,他倒有些小期待了,这个老2,从小就不简单呢。
“这两个……年纪是不是小了些?”这两个毕竟还是孩子,谁知道她们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乐清不想说别的,别当着人面落她们的脸,伤了她们的心。
“可是年纪太大,怎么……”陪嫁?
“那有什么的,若是她们等不及,大不了先嫁人了就是。等我嫁时,当婆子跟着也是一样的,一样不会亏了我。”那样,她也可以更放心。乐清笑嘻嘻的歪歪头:“我还这么小,就议这些事,怪羞人的”
“我可看你一点都不羞。再说,庄家人的孩子,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有什么可羞的?”安平笑着转眸,张嘴已经同意了乐清的话:“那丫头就换两个十三四岁的吧,最好识字会账,或者,机灵一些的也可。”
“是,是”人伢毫无怨言。
两个小丫头眼里齐齐闪过失望。
安平让身后的王开明一人给了一钱铜板:“今日辛苦你们了。”
得了钱,两个丫头这才高兴起来,转到院子门口处,待着人伢。
接下来是厨子,安平对这个没什么研究,但这个厨师他却是认得的,正是张作富做工的那家酒楼里的厨子。看来那间酒楼真的是歇业不做了,听说张作富盘下了那间店,只是厨子的价儿太高,没敢要。
价儿高是高,但手艺却是好的,再说即是认得的,也放心,安平当下便定了这个厨子。
再接下来,便是长工了。
这个乐清可得要陪着安平挑选了,毕竟这些以后可是她手下的小兵。
一共六个长工,都是十八到二十几岁,正大好的年纪,长的也膀实,人瞧着也算老实,只是不知用起来怎么样。六个长工里,安平挑了五个:“这几个给我留着,明年一开春就上工。”
人伢笑着正要应,院外传来长长的一声:“且慢”
乐清和安平同时望向院门口,一脸堆笑的徐四罐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的气喘吁吁。他进了门,指着人伢的鼻子就骂:“你缺不缺德啊你,啥人也往这里找?”
徐四罐一进门,立在安平右手边六个长工里头,长的略瘦,唯一没被选上的那个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正好落进乐清的眼里。
这一细看之下,乐清又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眯眼,这是唱的哪出?
徐四罐继续指着人伢的鼻子骂:“ 你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你这是昧着良心挣黑钱呢你?啥人都给人家往家里带,啊,就这样的也敢拿来糊弄人,你这是想害张家老爷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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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感谢雨眸同学的粉
第两百二十三章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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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原来是他
人伢被徐四罐一阵抢词,又是当着安平的面儿,又气又急,一张口就呛着了:“你……咳,咳咳咳……”
“我我我,我什么我?”徐四罐掐着腰,指着人伢:“这样的人儿,就该叫他没处做活儿,没地可佃,早死早干净,你这损阴德的倒好,竟然还荐给他这样的好活儿”又扭头对安平大义的一扬手:“张家老爷,你不用怕,有我在,他甭想糊弄得了你”
乐清不由喷笑,这个徐四罐,以前自己家刚搬来时还仗势欺人呢,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家境况转好了之后,竟然这般亲热起来,这一手见风使舵使的可真是好。
“噗”安平更是直接喷了一口茶出来,来回扫扫徐四罐和人伢,不悦的:“不要大呼小叫的,再惊到孩子娘。”又望向人伢:“终究是怎么回事?”他若是敢给自己荐乱七八糟的人,那以后就别想再做自己的生意。
“回张老爷……”这一会子工夫,人伢额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来。
乐清瞧的清楚,那个没被选上的略瘦的长工,此时紧紧捏着拳,表情藏在阴影里瞧不清楚,浑身颤抖着,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亦或是冻的?
“还回什么回,你就直接说说,你带来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徐四罐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人伢的话,伸手一指那个细瘦的长工。虽然张安平来了之后,多少动摇了赵程的地位,但除了在张安平面前,赵程还是以前的赵程,他也还是赵程的狗腿子,除了张安平,他还是可以对任何人横。
人伢愤恨的瞪一眼徐四罐,对安平抱拳:“张老爷,这人……”他神情有些为难
“嘎叔,我自己来说反正我也没选上,你也不用为难。”那个细瘦的长工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是,我是被人上家儿撵出来的,可是又怎么样?我没偷没抢没做亏心事,只是那主家儿为了办事,拿我来顶罪罢了,怎的就不能再寻活儿做?”
“啊哈”不待安平和乐清说什么,徐四罐已经跳了起来,往前冲了两步,手指头都快指上那人的鼻子:“好好好,你小子,你肯承认就好了,你倒说说,哪个好好的人儿能被主家儿撵出来?你若是没有做下那档子事,能被撵出来?我告诉你你这名声一抹黑,就别想企图能再洗白喽,哼哼,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再寻下活儿,我看你还能有几年活儿头”
“你”那瘦青年捏着拳头,青筋暴起。
这两人的对话,再傻的人也看出来,瘦青年跟这徐四罐似乎是结了什么怨。
人伢过去说好话:“徐家的,人活在世都不容易,谁无错?谁无过?你就放他一马,不行?”又对瘦青年:“你也是,对徐家的说个错,道个歉,归顺了不行?徐家再不好,也总比你这样一个人奔波的强啊。”
这几个人,倒把安平和乐清扔在了脑后。
乐清凭着她发达的想象力和猜测,渐渐有些明白,这个瘦青年,难道被那个徐在东瞧上了 ,想要纳作婿?然后是一场小婿不肯,老丈人刁难的戏码?
可这瘦青年怎么越看越面熟?
不待乐清张口,安平已经咐附了下去。
王开明上前喝住几人,把瘦青年叫到安平面前问话。
“你先说说,你东家为什么要撵你?”虽然这人没选上,但事关人伢的信誉问题,一定得问清楚。若这人真有问题,那么其它的人也不能要了。安平眼神熠熠的望着青年,他瞧着这人,也有些面熟。
立于人伢身后那五个本来已经选上的长工此时齐刷刷的望着瘦青年,一脸的紧张。人伢更是大冬天的一把接着一把的抹汗。
一时间,空气有些紧崩。
“我原来的东家,姓陈,住在镇上”那瘦青年语气不急不缓的说了起来
乐清眼睛一眯,姓陈?
“那年,我给东家从镇上往张家村一户姓张的人家捎一个口信儿,本来照着东家的意思,是要好好鄙夷一番,好好气气那户人家的。也是我年少轻狂,想事不周,就照着做了,将那户人气的追着我撵 出老远。”
安平和乐清的眼神清亮
“可是后来,我东家不知怎的又想讨好那户张姓人家,所以就叫我背了黑锅,将我痛打了一顿,撵了出来。”瘦青年垂着头,痛苦的捏着手:“这几年,因着这事,我再没寻下什么活儿,家里得亏再没有什么亲人,房子都叫我卖了,可要是再寻不下活儿,我就……”说着,瘦青年抬起头来,恳求的望着安平:“张老爷,左右您这回也没选上我,就饶了嘎叔这一回吧?他也是不忍心瞧我……”
竟然是他……该说这世界太小,还是造化弄人?
乐清没忍住:“那年那户张家人,现在就在你眼前呢。”
“啊?”青年猛然抬头,瞪眼不置信的望着安平,然后慌恐的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张老爷,这事都是我的错,千万不要牵怒于嘎叔啊”
“咚咚咚”几下已见他额头青肿起来。
安平不忍,伸手止住他。提起当年事,他有些感概:“你不必慌张,当年的事,本也是我家与陈家的恩怨,哪里怪得你?既然是这事,我比谁都清楚,也能证得了你清白,也算是人伢没有给荐我糊涂人。”
“啊哟”徐四罐一听,不依了:“那怎么行?敢情当年他就得罪了你家啊?现在还想来你家做活儿,哪有那么容易?哼哼,不收他就对了,叫他当街流浪去”说着,又指着那青年的鼻子:“在弯月,徐家不要你,可就没有人家儿要你了,你还不依?”
青年低着头:“不依。”
人伢上前来拉开四罐,终于有些暴发:“徐四罐,你未免太过分了些每回寻活儿你都要跑出来使坏,缺德的不知是哪个今儿张老爷在这儿,也证了他的清白,以后就给他留条路活吧,你要是再跳出来使坏,别怪我不客气你那个老闺女,爱嫁谁嫁谁去,不要再来缠纠”
徐四罐脸上有些挂不住,吵嚷起来:“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哪里不?这可是靠山村,你敢在靠山村说这话?我不……”声音嘎然而止
王开明在安平示意下,一把捏住徐四罐的手腕子,痛的他嚎叫起来。
“快走吧,以后不要再随意进张家的门。”高大的王开明拖着瘦小的徐四罐出院子去了,心里一边想着,看来得建议老爷再挑一个门厮回来了。
“过来,你叫什么名子?”耳根子清静了,安平招过那个青年来,笑问。
“阿福”阿福垂首恭敬的回答
“名子就叫阿福?姓什么?”
“一直就叫阿福,没有姓。我家里没人,房子都卖了,从小儿就是阿福阿福的喊起来的。”阿福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句:“张老爷,您不怨嘎叔了吧?”
“不怨”安平笑眯眯的,本来觉得这人瘦瘦弱弱做不了重活儿,不想用来着。可是现在看来,一来,他家里无人,无牵无挂,二来,他刚才一直如此护着这个人伢,也算是重情重义,以前虽犯过那个不算错误的错误,也可忽略不计。如此看来,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