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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乐清忙上前拦住,小脸儿板着,神色严肃起来:“大夫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是也能给人看病医,我就听你的。现在你要是硬要往里闯,那是不行的”
“怎么了?”对面里屋的帘子掀起,露出乐渊带着墨色的脸儿来:“舅母?”
“哎,我的好乐渊,快过来叫舅母抱抱”孟氏说着,狠瞪乐清一眼:“ 你个小屁娃娃,你还能耐了你?你以为你大姐不在,你就是家中老大了啊,还敢撵你舅母哩?”
一提起乐云,乐清的火气上来:“舅母,就事论事,大夫说我娘不能受刺激,不能受惊吓,我爹不在家,我就得把这事儿担起来。再说,我这也是为你好,不若,万一我娘出个什么事,你能担当得了?”
孟氏一滞,不甘道:“好好好,从小就牙尖嘴利的,现在更是一张好嘴了,连我都说不过你。不过我今儿还非得进这个里屋瞧瞧,我看你还能拦得住我?”
她要是进去了,必没什么好事,轻则气娘亲一顿。乐清瞪着眼,低声沉喝:“冬雪冬青拦住她秋菊你照顾好我娘”
“嗳”众人应声做事。
“敢拦我?”孟氏挑高了眉毛:“我可是老爷的亲二嫂,这小丫头片子一句话,你们就敢?哼,等安平回来了,看我不叫他罚你们耳光”
“这是怎么回事?吵闹什么?”正僵持着,安平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千回。
进了院子,千回又跑到乐清身后,与百转站在一起。
“啊哟,安平啊,你可回来了”孟氏拍着大腿,就差坐在地上放赖了:“你瞧瞧家的好闺女,好丫环,我来了,把我当什么一样的防着,不叫我进屋去见乐云娘”
“孩子娘身子弱,不敢叫她出来,嫂子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罢。来来,坐。”安平笑着将人引在椅子上,吩咐冬雪冬青上水上点心。
“其实这事儿吧,论起来还就是要跟你说,跟乐云娘说了也基本没用。”孟氏翻翻白眼儿,先把那篮子鸡蛋放在桌子上,财大气粗的哼哼道:“也不是我不识规矩啊,东西先带着呢,诺,上好的鸡蛋一篮子。”
噗,还一篮子呢,那连个四分之一篮都没有,盖着布呢都才铺个底儿,真有脸一说。乐清扯扯嘴角,安静坐在安平身旁。
安平没说什么,笑道:“嫂子有什么事?”
孟氏弹弹袖子,哼哼道:“按说,你家发了,多少得拉帮拉帮这几个亲戚。可我家本来也不缺钱,也就不用你拉帮。不过眼下正好有个事儿,正要请你帮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足够能办得,正好顶了‘拉帮’这一事儿。”
乐清又想笑,我家有钱,帮你是出心,不帮也一样,可你竟然把这当人情一样还攒起来了,现在还拿这件事来顶,真可笑,我家欠你什么么?
“嫂子先说说是什么事。”安平神色不动,依然带着笑。
“诺,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孟氏终于松了口,开始说道:“ 蓝进这几年考秀才,没少花钱,也没少下功夫,可终究呢?还是没考上。这眼见着明年开春儿又是一场童生试,再不中,可就没机会了。”
“那么……”安平心下奇怪,蓝进考秀才关他什么事?难道是缺钱了?
“那么什么那么,好像你真不知道似的”孟氏羞笑着嗔:“你不是有个堂弟,在荷县做的知府吗?能帮不上一点忙?”
“知府?”安平这才反应过来,孟氏说的是张间弘,他又道:“帮?怎么帮?”
“还能怎么帮?荷县跟洪县离的这么近,两个知府就跟一个知府一样好,你的事情我知道,我的事情你知道,要是叫荷县知府晓得晓得今年的试题,总该不难办吧?”孟氏说着,咧嘴笑起来:“我也没大要求,只要进儿考个秀才回来就得了,一个秀才名头而已,又不做官,又不为利,没啥的。”
“那怎么行?”没想到是这么个‘帮法’。安平敛起一脸的笑,严肃道:“偷泄试题是要叛罪的,再说我哪有那个脸去托人家间弘?蓝进想考秀才,还是叫他自己考吧,能考上是本事,考不上也不要免强。”
“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能考上的,凭什么不争取?你这姑父是怎么当的啊,敢情侄儿的事就是不如儿子的事重要是不是?这要是你儿子考秀才考不上,你不急?”
“急是急,却不能用这个法子。”安平坚定的摇摇头:“总之不行。”
“咋不行?”孟氏的声音凭空一拔:“咋就不行?”
“嫂子你小声些,孩子娘在里屋呢。”安平微皱起眉,抬头扫了一圈儿,见秋菊不在,这才略略安了心。
“我管的,反正这事儿你得给我办了,要不,要不……”孟氏气乎乎的找着话
“要不怎么样?”乐清接道:“舅母,你若是许久没来,想说在这儿玩玩可以,吃饭也行,可是这考试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泄题那是多大的罪,弄不好我堂叔是要丢官的,谁担当的起?”
“别人我才不管,反正我蓝进不能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孟氏有些发疯起来,重重的一下一下捶着桌子:“咋不行?咋就不行?”
孟氏这般无理取闹,安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毕竟一个大男人,嘴皮上要笨一些,再说孟氏是嫂子,他也不能来硬的。
乐清冷了脸,淡淡道:“我刚已遣了家中长工去蓝家庄请我二舅了,你若是再在这无理取闹,呆会儿二舅来了,可就……”
“啥?” 孟氏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傻眼的望着乐清:“你说啥?”
乐清眼一眯,呵呵笑起来:“我说我二舅一会儿就要来了。”看来自己瞧的还挺准,二舅就是这孟氏的死穴,二舅火起来可是会打人的。
“你这熊孩子” 孟氏抬起手来想扇乐清,可惜隔着个桌子,她脚下又被椅腿拌了一下,一个狗啃屎趴在了桌面上。
安平见孟氏竟想动手,忙护过来,声音里也带了怒气:“嫂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孩子不对,我自会教训,你当着我的面儿想打孩子是什么意思?”
孟氏嘴都磕出血来了,不甘心的指着乐清:“你个小娃娃要成精哩”
“你再不走,我二舅可就要到了。”乐清冷着脸,这二舅母太无理,私泄试题这样的事也敢往外提,还这么理直气壮,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
“我……。哼”孟氏转了转眼珠子,从桌子上爬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没好气的:“哼,我看你们就是怕蓝进考上了秀才,夺了你们的风头你们以为你们不帮忙他就考不上了?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来求我”说着,狠狠的一甩袖子,往屋外走去。
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倒回头来,一把捞起桌上的鸡蛋篮子,又哼一声,才迈步出门。
安平松一口气:“幸得你把我喊回来了,否则,不惊到你母亲,她是不会甘心。”
“快进屋去瞧瞧我娘吧。”乐清身子一弯,已经掀起了门帘儿。外面吵成这样儿,里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太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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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大年闹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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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大年闹事(一)
进了里屋,却见蓝氏正躺在炕上安静的睡着,秋菊小心的候在旁上。
“怎的?”安平轻声做了个口型
秋菊打个手势,指了指蓝氏的耳朵,里头正塞着两团雪白的棉花团儿。
乐清闷笑一声,亏得自己刚才吓坏了,敢情娘亲一点事没有,还呼呼大睡啊。
安平也放心的松口气,对秋菊又打个手势,跟乐清从屋里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知道搬出你二舅来好使?现在你舅母都走了,还不快再遣人去,将你二舅截回去?”出了屋,安平才对乐清道。
“嘿嘿,爹,我那是诓舅母呢,哪有去请二舅的人呀?”乐清笑嘻嘻的:“我二舅火人了可是会动手打人的,我舅母自然最怕他。”
“你呀……”安平笑呵呵的摸摸乐清的发顶。这孩子,真是使不完的鬼精,真不知明年开春那庄子落到她手上,会有一番什么景象。
“冬雪冬青,继续清院子吧,千回百转,你们去帮忙。乐渊,回屋写你的字去。”乐清笑嘻嘻的,像是看穿了安平的心事,转过头来,朝他一笑:“怎么样爹?还挺有模有样的吧?”
“有,有有”安平被逗的笑呵呵的,哪还有一丝被孟氏郁住的气闷?
“对了,乐臻呢?他不是跟着你出去的?”
“在你嬷嬷家里呢,那小子,见你嬷嬷爷爷好缠,就赖着不走了。”安平乐得清闲:“正好我还有事,你在家照看着,有事找人来喊我。”说着,起身
“嗳”乐清笑着点头,她也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明年农庄开种,准备工作一点也不少。
忙忙碌碌,又一场雪,纷纷扬扬。白色的世界里,贴满了大红的春联,辛苦一年的人们终于迎来了年节。
安平虽然因着买地的事,手头上有些紧,但年节里也并未缺了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的。老张头和张赵氏那里,给两人一人买了一身新衣,年节里用到的白面,肉,都买好送过去,还从自家冰窖里弄了两条鱼送过去,另外还给了五两银子。
安霞那边,年终额外给了周一丁十两银子算作奖金,安红那里,虽然不想帮她,但终究还有两个孩子,再说她现在也过得不容易,安平叫人送了一些白面过去。安民那边,也是给了些白面和粮食。至于安宝麻,今年他结婚,安平可没少给钱,而且学堂也是安平说资盖的,再说他是个最小的,所以安平今年没给安宝送东西。
正是大年初一,到处喜腾腾的一片大红的春联儿,映着耀眼的雪,煞是好看。
安平一家人一早起来,吃了昨夜包下的饺子,又各自换上新衣,便打算先去老院儿那里拜年,然后再到各处去走街串门儿的给亲戚朋友们拜年。
几个丫环长工都留在家里看门,一家人准备刚妥,正要出发,院外却传进一阵哭声
哭声由远及进,一头扑进安平家的院子,看见正站在院子里说话的安平,一把扑上去,偎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乐清几人吓了一跳,忙叫秋菊几个护住蓝氏。她的身子,去老院儿那拜个年就相当危险了,要是叫人这冲撞了,可怎么能行?
再仔细一瞧,这人粉红的棉袄,半旧的绢花,身材微胖,再听这哭声“呜呜,二叔,二叔……”这不是乐荣又是谁?
“乐荣这是咋了?大年下的,哭什么?”到底是亲侄女,安平忙好生的安抚。
乐清把乐臻交给一旁的秋菊,又眼神示意乐渊老实呆着别捣乱,才上前将乐荣从安平怀里拉出来:“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莫急莫哭,先说说清楚呀?”
“二,二叔……”乐荣打着哭哽:“你要给我做主啊,你要给我作主啊,呜呜呜……”
“是什么事,你先说说清楚呀大年下的,不要哭”安平这叫一个急,可乐荣张口跟没张口一样,等于是什么也没说。
秋菊上来,轻轻扯扯乐清的袖子,脸上带着忌讳,小声的:“二小姐,大年下的哭,不吉利……”
乐清瞪她一眼,秋菊虽小,但最看重这些。可乐荣哭成这副样子,又能怎么样?
“姐姐,你先莫哭,把事情讲讲,爹才好给你拿主意。你要是一直哭,要哭到天黑去?”乐清无法,只好上前去劝。娘还站在院子里呢,她这身子,哪敢长时间站下去?
“嗯,嗯……”乐荣吸了吸鼻子,免强止住哭势,抬起头来,顶着一张花脸儿,眼神迷蒙不清的望着安平:“二叔,我爹和我娘说,就要把我嫁给那个刘大春哩呜……哇”说着,鼻子一抽,又惊天动地的哭起来,引得隔壁徐四罐家的直往这探头。
“刘大春?”安平一怔,倒一时没想起这个名子来
“是刘和平家的大儿子。”乐清接了一句,比大春小的张宇和明亮都结婚了,可是大春因着那份顽劣和流性,哪个人肯跟他?何况他直到现在也是这副德行,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大伯大娘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到要把乐荣嫁给那个刘大春?乐荣再不济,长相也是过得去的,虽然娘家的条件不太好,但寻个一般的人家儿,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人?那怎么能行?”安平一下子拧起眉来,不说别的,就只张家跟刘家这些年的恩怨,寻那么一门亲,是要把家里两个老人气死吗?
“哥嫂怎么会……”蓝氏也讶然,那刘家,从上到下都是些不讲理的主儿,乐荣若是去了,岂不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