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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堂之上,不得宣哗”万修田又是一声惊堂木
李玉娥颓然木然的瘫坐在地上,老爷……老爷知道了这事,不会再帮她了……那,那她该怎么办?
“夫人……”小翠担忧的轻唤一声,这事若是查清了,她也逃不出去。可是夫人这副模样,不正是给人知道,她心中有鬼吗?
朱老爷赤红着一双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指着堂中的李玉娥,嘶声骂道:“你这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不该由你进府,不该由你欺到太太的头上去,更不该由你来伺候太太的孕期,我,我——”他一副悔悟的样子,抬头重重的捶上自己的头,顺势抱头蹲在了地上。随后跟来的朱家家仆纷纷上前劝慰。
万修田面无表情的再拍一声惊堂木:“堂外的人若再宣哗,便将人扔出去。”
堂上终于安静下来。
乐云神色淡淡,也不去看那瘫成一团的李玉娥,亦不去看愤红了眸子的朱老爷,她微垂着眸,心里是无比的松快。本来还怕官府老爷会护着朱家的人,可是现在坐在堂上的是万修田啊,她了解这个人,有这个人在,她就放心了,回家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黄香宜一声不吭的跪在乐云旁上,亦微垂着头,只是偶尔抬头偷瞧一下堂上正威风凛凛之人,满面羞红。
事关两条人命,事关堂堂朱府的子嗣兴衰,而且又是好几年的旧事,当事人又死不承认,即便人证物证充足,这案子也不能草率轻断。
万修田审了半午,将嫌犯收押,便退堂了,准备明日继续审。
撤了堂,他才找到刚走至衙口的乐云:“怎么是你?”
“我也正惊奇,怎么是你呢。”乐云淡笑:“也幸亏是你。”
万修田正正神色:“放心,这事我会秉公办理,定还那朱家夫人和未出世的少爷一个公道。”
这么近的望着万修田,他的皮肤真好,玉质的,比姑娘家的还细腻。黄香宜已经羞红了一张脸,平日大大咧咧的姑娘,此时却垂首躲在乐云身后,低低的,痴痴的轻咬手指。
“那我便放心了。”乐云这才想起黄香宜,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闺中蜜友黄香宜,是黄家嫡女。香宜,这位万老爷,便是我以前的乡邻,关系曾很不错的。”
黄香宜的脸像是被泼了热油,腾的滚红起来。但她毕竟不是受缚的女子,此时大着胆子抬头,对着万修田盈盈一福:“万老爷,香宜有礼。”
“不必这么客气,我之所以下了堂才来与乐云说话,便是以平民的身份。”万修田也仔细的望着黄香宜,这少女好奇特,明明含羞待怯,却又落落大方,明明细腻似水,却也大咧如火。
只是打量了一眼,万修田又迫不及待的转向乐云:“朱府出这么大的事,牵扯你在里头,难道乐清没来吗?”比起这引人的少女来,他的未来弟媳更重要啊,这个护犊子的哥哥。
“来了。我正要去与她说此事呢。”事情已经捅开,她就不必再掩饰什么了。再说这事一闹,朱老爷也对李玉娥恨入了骨子,对于李玉娥的亲生女儿自己,想必也不会再挽留了。
“她来了?那她住哪里呢?住的可好?吃的可好?若是不如意,大可来我府衙里住着。”此时的万修田就像个絮叨的老太婆。
黄香宜看的直瞪眼,又垂头窃窃的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担忧的望向万修田。这个乐清……
乐云煽动着淡淡的水眸,也笑:“我只知当年乐清在 万家学了一段时间的字,倒不知你们二人关系这么好了,她前儿见我时还说,让我帮你寻个良媳呢。今日见你,你又如此关心她的住处。叫我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黄香宜飕的瞪大眼,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应该不是但愿不是
“那个,咳咳”万修田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家里,我跟修路……那个,就只有修林那么一个弟弟……”
黄香宜听不懂,来回看两人。
乐云又笑:“他们的事,自由他们来决定,你这么急切,也有些过了。”这人真是的,好像他弟弟找不到媳妇了似的,提到个乐清就紧张成这样,就差脱口叫弟媳了。她的妹妹现在还是个大姑娘呢,叫他这样说话,没得坏了名声,以后若是不能跟修林在一起,岂不是再难找?
“也是,也是。”万修田连连点头。
“那,我得去乐清那里了,顺便会转达你的关心。明日堂上见。”乐云转身走。
黄香宜一见,急的直扯乐云袖子。
第两百九十一章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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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金蝉脱壳
“请,慢走。”万修田不放心的抬高了下巴,又叮嘱:“见了乐清,跟她说,过几日修路要来府里看我,她若是嘴馋,大可以上府里来玩住几日。”
乐云头也不回的:“晓得了”心道,你个单身大男人,府里连个女眷都没有,叫我妹妹去住着,成何体统。这个万修田,盼弟媳是不是有些盼疯了呢?唉。
摇摇头,又转向身边的黄香宜:“黄大小姐,你再扯下去,我这袖子可就要烂了。”
黄香宜红了红脸,依然气壮的抬着下巴:“刚才我扯你,你怎的没反应?”
乐云抬眉,疑惑的望着她:“刚才你要说什么呢?”
“我……我……”说先别急着走,再跟那万家公子再多说一会儿话吗?饶是她再大咧,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此时被乐云一问,激的红了脸,又讷讷说不出什么话来。
“哈哈哈”乐云忍不住大笑:“平日风风火火的黄香宜,我还从未知道你也有这样窘羞的一面呢。”
黄香宜瞪她一眼,扭头。哼,她才不相信这个人精似的张乐云没看出来。她刚刚明明就是故意早早走开,不叫她跟那万公子多瞧一会儿的。
乐云见调戏的差不多了,悠悠一叹:“你呀你,你急什么呢,今儿不见,明儿不是又能见面了?总是这样一副急性子,怎么估得了官太太?”
黄香宜一怔,又红了脸,伸手去捶乐云:“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恁坏”
乐云笑哈哈的:“唉,看来我妹交给我的任务,我有望 完成了。”这个香宜,她最是了解,若说虽及不上大家闺秀的贤惠温柔,但贵在直爽,不拘小节,虽粗,粗中也有细。这样的人若与那身在官位的万修田配在一起,倒也般配。再者,难得眼高于顶的高大小姐能遇上个叫她心仪的。啧啧啧,连那玉面仙人般的叶公子在她眼中都是一个丑人呢。再再者,香宜是个不计较小事的人,将来与乐清做妯娌,她也放心。
拍拍她的手:“放心,我那乡邻是个做事认真的,至今一心扑在管治上,还未娶妻纳妾呢。你且跟我去见一趟我妹子,允我将事情与她说一说。”
“要我跟你一起去?”她那个妹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从来不叫任何人见的。
“是,你要跟我一起去。”今时不同以往,李玉娥下了牢。再说,总得叫乐清见见她未来的嫂子,叫她看看中不中意。
两人到了乐记酒坊外头。
黄香宜瞪大眼:“你妹子怎么住在这里?这可是……”这可是乐记酒坊啊,洪县的新起力量,一股了不得的力量,连陆家就那样败了呢。
“不是住这。”乐云上前,与坊内掌事交待了几句,带着黄香宜去了云上仙楼。乐清现在在她的农庄上忙着,不住酒坊。
两人在酒楼没等一会儿,乐清便来了。
“姐姐,何事?”乐清一脸忧色,她刚说了几年前的那事,就又找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一眼看见乐云身边的香宜,乐清又放了心。她肯带别人来见自己,说明——难道事情解决了?成功了?
“事先不急,这是你黄姐姐。”
“黄姐姐好。”乐清福一礼,上下打量黄香宜。这便是姐姐那个帮手么?不错,不错,看上去落落大方,豪爽不拘。
“你可打量仔细了。”乐云眨眨眼。
她这一眨眼,乐清微怔,即而想到什么似的,真仔细的打量起来,一边微笑着:“姐姐这些年在朱府,多亏黄姐姐照顾,乐清先在这儿谢过了。”
“哪得那么多客气?以后我有事的时候,她张乐云也别想跑得了。”哼哼,眼下就有一桩事等着这丫头去办呢。
“清儿”乐云拉过乐清,又眨眼:“你看你这黄姐姐,人可好?”
都说这么明显了,乐清怎么能不明白:“妙人。”不错不错,姐姐眼光倒不错,效率又这么快,实在俱有媒婆的潜质。
“来,那姐姐就跟你说说我们今日为何而来。”
“何事?”看来是好事。
“你看你姐姐卖关子卖的,你也真有耐心。”黄香宜忍不住了,舞着胳膊:“来来来,叫你黄姐姐跟你说吧。你黄姐姐我找到了你姐姐要的那两个人,又陪你姐姐去报了官,那个姨太太知道了这事,整个儿都瘫掉了,朱老爷则是怒不可遏。现在啊,那女人正被收押,准备明日再审呢。依你黄姐姐我看啊,这回她是逃不掉的。”
“这么快?”果真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姐姐出朱府,真的有希望了。乐清一时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激动,高兴,感慨,混杂在一起。
“嗯。”乐云淡淡应一声:“万修田叫我转诉你,若是在这儿住不惯,可到他那儿住,若是吃不惯,可以去吃他的。再有,过几日万修路要来,说是你若嘴馋,可以过去玩几日。”
“修田哥的事先不讲。李玉娥的事……真成了?她现在被押在牢里?”乐清有些激动:“这事儿我得立刻写信给家中,叫爹娘和弟弟们知道。看来得赶紧给你备房了。”对了,看来买宅子的事也要抓紧办了。
黄香宜有些奇怪的望着乐清,人家万公子那么关心她,她却先将人扔在一边不讲。这……他们这关系好奇特啊,终究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事还并未叫杨世仁知道。这人早就急了,乐云怕他知道了这事,万一再颠颠的跑到张家提亲。她还想回家,与爹娘弟妹们好好团聚一段日子呢。
送走乐云和黄香宜,乐清在屋中来回度了几回步,才出去。一出酒楼,便着人马上去打听宅院的事,又写信给家里说明乐云的情况,还有买宅院的事。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乐清将农庄的事全交扔给千回和百转,跑到衙堂处听审。
同时,朱家老爷又命人写一状纸,也将李玉娥告上衙堂。
失去了朱府庇护的李玉娥,面对这么多人证物证,还有朱老爷的怒火,才被审了两刻,便全部都如实招了。
万修田按程序开始审问她害人的过程和整个细节以确实每个人掺与其中的程度,以定罪。直到中午,太阳正中了,案审才结束。李玉娥以买凶杀人罪入牢,于两年后处斩。至于 产婆和那丫环,杀人大罪,虽揭发有功,罪却不可免,判入牢五年,罚金百两。
听到案审结果,李玉娥一头栽在了地上,直晕了过去。产婆和丫环则松了一口气的相视而笑,终于解脱了,五年也并不长,出来了依然可以与亲人团聚生活。出来之后的生活也并不用愁,大小姐已经许了她们出来后的营生和小燕巧儿的去路。
案已结,收到消息连夜赶来的李玉娥的家人才堪堪赶来,收到的却是两年后处斩的消息,和朱老爷压不住的怒火。
乐云趁机向 朱老爷请了辞。出了这样的事,朱老爷仿倾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本不是李玉娥那样的狠毒人,乐云又言辞恳切,他便点了头。左右她也是玉娥的亲生女儿,放这样一个人在眼前,岂不是要时刻提醒他,那失去的妻儿,叫他痛苦?
如此顺利,安平费尽心机与朱府搭上的那些生意倒用不上了,乐云费心铺下的那些路子亦是用不上。这都要归功于李玉娥啊,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日下午,乐云便离了朱府。除了那几个贴身的丫环,朱府里面的东西一概没带,只着一身衣裳跟乐清回了她的农庄。朱府对她来讲,不过一个狼窝罢了,里面再豪华,再靡眼,那也不是属于她的,她连一件东西都不屑于带走。
乐清欢喜的将乐云带回农庄,即刻着人去置办床铺被褥,姐姐要在农庄里暂住上几日呢。
按她的意思,虽然终于脱离了朱府,却并不急于回张家。左右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十日八日的,等她得了爹的回信,再寻好了院落,打扫,修整好了,等爹娘他们搬进去了,再隆重的将姐姐迎回去——比起朱府,弯月镇的张宅确显寒酸,虽然姐姐不介意,她却不忍再委屈了姐姐。她的姐姐,在家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