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倾讷讷的点了点头,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双手扣住他的腰,紧紧的扣住,指尖陷进他的紫色锦绣袍子内。
慕容钦上前一步:“太子,这女子与皇上的死有。。。”
“她是太子新册立的良娣,此次进大明宫也是太子让她来的,却是误入了明德殿。回去之后我自会说她几句。”
说话之人正是缓步而来的太子妃,她一边说着,一边扶起皇后,还给她顺了顺背。
皇后起了身,行至秦阳身侧,轻拍的肩:“太子既纳她为良娣,就该大摆宴席才是。本宫怎从未听说?莫非。。。”皇后说到此处,加重了语气:“莫非太子即将登基,就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吗?”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羽翎卫都跪了下去,秦阳也是跪了下来:“儿臣不敢。只是近日突厥国又南侵,所以儿臣才将这事搁置了,未向母后禀报。”
太子妃扶了扶皇后,轻声:“母后,这事也怪不得君临太子,您不是说江山为重吗?”
皇后瞧了一眼太子妃,又瞧了一眼叶倾,许久,又坐在了床沿上,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素绢轻轻的给皇帝擦拭:“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再陪陪皇上。”
片刻,全部人都退出了明德殿。此事,就这般不了了之。七日之后,皇帝出殡,举国同哀。
☆、小故
长安城;原本繁华无限的都城,这七日内却是裹上了一层白。所有的青楼茶楼全部歇业。
小故茶楼。茶楼之后的长阁子内是一较为隐蔽的冰窖。紫容从那日大明宫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这里。此刻;褪去全部衣裳,躺在一寒冰床上。
在这冰窖内还有一人;这人一身白衣,面容被一层白纱裹着;看不清面容;却是可以从他挺拔的身姿看得出白纱之后的面容定是一张清秀的面容。这人便是长安城最有名的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小故。
只见小故一手提着一个药篮子;一手捏着数片花瓣,均匀的洒在紫容的身上,他洒了许久;嘴角浮出一个笑;一句话不说,只顾着摇头。
紫容咳了一声:“我最见不得你这似笑非笑的神情了。你。。。你还笑,你不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贱吗?”
小故笑的更欢了。将花篮里的全部花瓣倒在了紫容的身上,轻柔的声音飘出来:“再贱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吧?我记得。。。当初是谁说爱情什么的对你毫无诱惑力的?现在却被爱情伤的这么彻底?”
紫容挣扎着是要起来揍他的姿势,却是被小故按住了身子:“你不要动,再动一下,就算你的医术再高超,也救不了你自己。这次你伤的可是精魂。”说到此处,小故的语调更加的戏谑:“为了她,你将天下绝有的一世情石都给了她,现在又为她动用这收魂念忆的禁术,唔。。。瞧你现在这般,相信这次你是亏大了。”
小故取过平时说书时的纸扇拍了拍手,又摇了摇头。
紫容本来是想伤情的说一句: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老子愿意,你奈老子何?就算是长生不老药,我爱给谁吃就给谁吃。”
小故又是轻笑了两句:“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现在应该是记起过去的事情了吧?诶,我是搞不懂啊,以你紫仙的能力,竟然能搞出这么一块将离魅重聚成人形的石头,那你怎么不会将这石头再升级一点,为什么非得有一个限制啊?什么无情之人用了也是没效果。诶。。”小故很是好奇的看着紫容问:“诶诶。。。你当初炼制它的时候为什么不炼的完美点啊?就不用搞出那么多事情来了,也不用费劲心思的既想让叶倾记起往事,又不愿意让她记起全部的往事啊?”
紫容沉思了少许,一脸郁闷的盯着他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为了防止你偷走就给它设置了这么多权限。”
小故哈哈大笑。半响回过神来,鹅羽扇点在紫容的胸口:“我是无情无义的人吗!”
紫容点了点头。
小故扯掉了自己的面纱,用扇子指着自己的脸:“我哪里长得像没有爱的人啊!”
啪的一声脆响。瓷碗掉了下来,洒出了汤药。
小故侧过脸来,正好瞧见凝萱正在望着自己,他怔了两下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是见你说要照顾一个病人无暇熬药,便试想着替你。。。”凝萱说到这里,转过脸来看着床榻上的紫容。
紫容立即取了衣服盖住自己的身,干笑着,然后给小故挤眉弄眼,示意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起身打招呼。
但小故还未反应过来。
凝萱悻悻的笑了一声:“原来,原来你们是孪生子。怪不得你一直遮着面纱。就算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眼瞧见你的真面目。”
小故指了指紫容:“都怪我有个长得不能见人的哥哥。”
紫容差点跳了起来:“我长得不能见人,你就长得能见人吗?”顿了顿,扯了下嗓子,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紫容望了一眼二人离去的背影,兀自叹了一声。他想,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从当初他救活叶倾的那一刻起,这后来的事情便都注定了吧?自己终究是无能为力。
梨花满院,青石阶。
小故习惯性的摇着鹅羽扇,将刚刚煮好的茶沏了两杯,端起一杯:“凝萱,上好的红袍茶。”
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混在梨花香里。
她接过,轻抿了一口。
小故轻笑。
凝萱看着他:“为什么你总是会无缘无故的笑?”
“习惯了。不笑笑我就不开心。”
“笑了你就会开心?”
半响,二人相视笑出了声。
凝萱取过身旁的佩剑,素绢擦拭剑身。她问:“叶倾应该记起来自己是顾倾城了吧?”
“是叶倾如何,是顾倾城又如何?”小故又是轻笑:“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和紫仙都那么在意叶倾是不是顾倾城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还有令无事不晓的流苏师傅搞不明白的事?”凝萱拧着眉,低着头擦拭剑身:“我想。。。我想着,如果叶倾只是叶倾的话,那我会很希望她能与君临在一起,如果叶倾变回顾倾城,那。。。我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她。”
小故轻摇鹅羽扇:“你阻止不了的。不管叶倾有没有记起来自己是顾倾城。”
她抬眼望着小故:“为什么?”
小故抿了一口茶:“因为你打不过她,也。。。比不过她。连你的师傅,自称剑术无双的我都败在她的手里。唔,也许四年前的她还是一只魅,这不能当真。”
噔。
凝萱双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剑身。
小故默不作声的将她的剑收回了鞘。半响,笑着道:“女孩子不要整天舞刀弄剑的,要是伤了自己就不好了。”小故又摇了摇鹅羽扇,又给她沏了一杯:“天下人称我流苏无事不晓,可是我就搞不懂爱情这东西。”他轻笑一声,凑在她的身旁:“告诉我,你当初怎么一眼就相中了那个李君临?还傻颠傻颠的去给他当护卫?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可是,他不见得有多么优秀吧?除了背景好一点。是个小太子,”小故说到这里,没等凝萱的反应便又饶有兴致的说道:“按照我的理解,一般女子喜欢一个男子,这男子一眼就知晓的,难道你跟了他七年,你都没让他知晓过你爱慕他?”
凝萱已经冷冷的盯着小故。但是他还依然饶有兴致的言语:“不对不对,李君临那小子铁定是知道你爱慕他,他那么圆滑。但七年来,他都没有对你有任何的暧昧举止,这只有一个可能。”
凝萱冷冷的脸顿时收敛了少许,不动声色的问:“什么可能?”
小故再沏茶之时,发现茶水已经没了,他起了身,添了水,又开始煮茶。然后又挨着凝萱坐了下来,他问:“刚才讲到哪了?”
她揉了揉衣角:“讲到他没有。。没有对我暧昧的理由。”
凝萱的脸红润了少许。低着头,咬着下唇。
小故的鹅羽扇轻点她的肩:“唔,这个,我给你算算,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除非是这个女人长的很丑。”
凝萱抬眼瞪着他。
小故轻笑:“当然,你不丑,而且算得上一美女了,不然我会收你为徒吗?还传你一身武艺。。。”小故说到这,回想起那时候凝萱才七岁的时候,他从茫茫的雪地里捡到她。
那时候,冰天雪地,她一个人就卷缩在那个山洞里,恰巧小故来采雪莲花,便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在做这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出一个笑来,这个笑就像雪地里开出的雪莲般美。
他便收了她做了徒弟,给她取了个名:凝萱。
小故想到此处,抬眼问凝萱:“早知道教你一身的武艺是用来给你暗恋的人当护卫,我就不该教你。”
梨花飘落,茶香又弥漫开来。
凝萱起了身。她望着那颗盛开的梨树,蹙了蹙眉,提着剑就要走。
小故又是摇了摇鹅羽扇:“听说叶倾现在是良娣了,也算是你半个主子。没事就不要自找苦吃。何况,你也打不过她。”
噔的一身,凝萱一剑刺了过来,剑锋直指小故。
小故不动声色的探出两指将她的剑夹住,继续悠闲的说:“四月十六,你的太子要坐上皇位了,那时候叶倾就是贵妃了。”小故摇了摇鹅羽扇:“只差六日了。日子过的还真快。”
凝萱咬着牙:“他爱顾倾城还是爱叶倾我都没意见,他要爱谁便谁。可是你知道的,顾倾城一直都想杀他,她是刺客!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也告诉李君临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李君临就是不听我的?我就那么不入他的眼吗?”
小故不动声色的沏着茶,茶水洒出了两滴。
她难得的哽了两下:“六年前,我躲在东宫水阁之后,我见到顾倾城死在了他的面前。那时候我是难过的,你知道吗?我真的难过,我瞧着他,瞧着他的身子都在抖,我知道那一刻他是在怕,可是,我从未晓得他怕过什么。七年前,我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他被那么多的铁骑围在了中间,可是他的嘴角还在上扬。他死都不怕。却是在怕她死去。”
有风吹过,卷起梨花飘。
她走了,回东宫,替李君临准备纳叶倾为良娣的所有事情。
小故依然在品着茶,良久,轻叹了一声。
☆、倾一贵妃
长安城;抹上一层白。东宫亦是如此,今日是皇帝的下葬之日;举国同哀。
叶倾一人坐在桃花林里,一边给小狐狸抓挠;一边荡着秋千。荡了好一会儿,抬头望天;又望了好一会儿;瞧见了几位宫娥领着一大红嫁衣过来想给她试穿。七日前;叶倾被册立为良娣之时,这轩红殿便又开封了,而且添了不少的宫娥和侍监。
她瞧着那大红喜袍好一会儿;进了琉璃阁。少许;月牙白的长裙退换成了一袭朱红龙凤喜袍。那几位宫娥说,三日之后,君临太子便登上皇位,届时也会一同册立太子妃为皇后,而她,也会直接升为贵妃,连名字都给她起好了,唤作:倾一贵妃。
叶倾听得笑了笑。仔细的在那铜镜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嘴角又浮出一个笑来。
身后的几位宫娥一番夸耀之后,又给她整了整衣袂之后,还顺带着给她戴上了凤霞玉珠冠,这凤霞冠之上砌了七十二颗夜明珠。叶倾觉得华贵之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晚上戴着它便可以不用提着灯笼了。
“殿下来了。”
几位宫娥欢喜的躬了躬身。这几位宫娥被宣进轩红殿侍候叶倾,叶倾也就成了她们的主子,主子这般受殿下宠信,她们自然也是讨了很多好处,这些都是宫里的规矩,不予计较。
秦阳近了身,双手轻放在叶倾肩上,贴在她的而后:“娇艳了些许。”说到这,提了提眉笔,琢磨了两下,又放了下去:“不需在画了。”
叶倾起了身,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今晚,留在这睡吧。”
啪的一声。
秦阳一向紧握在手的骨纸扇掉了下来。
叶倾收了手,弯身替他拾起了那骨纸扇。
叶倾转过身:“三日后,我便嫁于你,而三日后,你又是一国之君,到时候怕是见一面都难。”
秦阳舒了眉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将她搂在怀里:“这几日来,我除了安排父皇的丧事之外,不都陪着你吗?”
叶倾转过身来,看着秦阳,笑着:“以后,我唤你君临吧。”
秦阳怔着不说话。
她继续说:“上次你不是问我紫容师傅带我去皇宫干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吧,他是想让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君临。”
秦阳:“他是怎么让你知道的?”
“这不重要。”叶倾靠在他的怀里:“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很不错,我从茶楼里听书听多了,就觉得我也应该嫁个一代君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