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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沉思了许久。看着她,半假不真的问:“你觉得我是不是有钱人?”
叶倾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是的。不过。。。”
秦阳:“不过什么?”
叶倾扭过头,躲开他直视的眼神,随手折了折一桃枝,淡淡的说:“不过,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桃林深处,隐隐走出一紫衣姑娘,这紫衣姑娘走近叶倾的身边,瞧了两下,颔了颔首。走到秦阳的身边低声说道:“殿下,该进宫了。”
秦阳点了点头:“那你今日就不用跟着我进宫了,你看着她。留叶倾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凝萱咬了咬唇。抬眼瞧了瞧叶倾,然后点了点头。
秦阳:“我还有些事情先走,凝萱会先替我照顾你。如果觉得闷的慌的话,可以在凝萱的陪同下出去走走。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尽管向她开口便罢。”
叶倾:“啊?哦,想不到秦阳公子如此热情待客,奴。。”叶倾说到这里,瞧了瞧凝萱,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想想,在还没有弄明白这个秦阳和这位凝萱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最好不要卖萌撒娇什么的,所以她调整了一下语调:“在下很是感激。”说完,又瞧了瞧凝萱的反应,见她扭过头去,叶倾便立即蹭到他的耳边:“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娇妻,真是可喜可贺。幸好幸好,我们昨晚把酒言欢的时候没有被她看到。”
秦阳一个纸扇敲在了她的头上:“她是。。我的护卫。”
凝萱侧着身,将折断了一桃枝。又将那桃枝折成了两段。弄的咯咯作响。
秦阳走了。
他没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叶倾也没有问。三年前,紫容在她醒来时候问的第一个问题便以那句:问多了不好。给否决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叶倾便不会琢磨着去问为什么,问谁谁怎么了,问谁谁干嘛去了。她的求知欲就这么的逐渐没了,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好比如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秦阳将她捡回来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现在要出门去茶楼听书了。
皇城内,大明宫,皇帝居住的宫殿。
皇帝病卧床榻已一月有余。
秦阳从东宫一路来到这大明宫,在路上遇到了几位皇子。
秦阳一进大明宫宣德殿便瞧见皇帝的四周了跪着几位太医,那几位太医都是面容惨白,一看到秦阳来了,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皇帝挥了挥手,让那些太医都退了下去。转而又招了招手将几位皇子唤到了面前。
皇后给皇帝拭了拭嘴角,锦绣素绢印上了点点绯红。
皇后轻轻的抽泣了一声。退在一旁不说话。
皇帝干咳了一声,一手指着秦阳。
秦阳便上前一步。那皇帝便抓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点了点说道:“将太子妃接回东宫吧,她毕竟是吐蕃国的公主。一直住在贤德殿也是不好。”
秦阳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皇帝面色枯槁,显然是一个将死之人。秦阳这么想,在这大殿之内的所有皇子都这么想。
咳咳。。。
皇帝又是干咳了两声,指尖又在秦阳的手背上点了点。许久说道:“身为一国之君,你要知道,江山为重的道理。如今的大唐国,已。。。已不同往日了。你可明白?”
秦阳听到这一句,双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这一句话,在六年前,何其相似?
六年前,大唐景阳十年,那时候的秦阳不过十七岁,刚立太子,入住东宫。本以为是一件欢喜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皇帝的这一句江山为重的道理,让他不得不迎娶吐蕃国雪崎公主,从而酿成了东宫之乱,而六年年的那次东宫之乱,是他痛悔一生的错。
咳咳。。。
皇帝咳的更厉害了。这一咳,又咳出了一口血来。皇后吓的花容失色,连忙上前一步,靠在床沿上,用那素绢锦帕给他拭了拭嘴角,哽咽了一声:“皇上,臣妾求你好好保重龙体。君临太子懂得江山为重的道理。你不用太操心了。”
皇后说到这里,唤了一名侍从说:“去贤德殿唤那太子妃来。”
皇帝唤了丞相柳公明问:“下个月可有吉日?”
“回皇上,四月十六,乃吉日。”
皇帝沉思了少许,暗哑的声音传出:“那就下月十六,让太子登基吧。”
“皇上。”
柳公明跪了下来。所有的皇子都跪了下去,一个个诚惶诚恐。因为大凡皇帝宣读下一任帝位继承人的时候,也就说明了皇帝已经达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恰在此刻,太子妃走进宣明殿。见众人都跪在那里,自己也要跪下之时,皇后将她招了过来。太子妃跪在了龙榻边缘。皇帝对她挤出了一丝笑容:“这几天就搬回东宫去住吧。四月十六,太子登基之时,你也就是皇后了。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儿臣不敢。”太子妃低头说道。声音甜润,恰如莺歌。低眉颔首之际便显现大家闺秀之风。
皇帝抓了抓她的手,放在了秦阳的手背上:“你们结的是唐国与吐蕃国的秦晋之好,凡事要以国事为重,记住了吗?”
二人齐声回话:“儿臣记住了。”
皇帝点了点头。
许久,皇帝再次开口:“你们先退下去吧,太子留下。我有些国事要与太子详说。”
皇后又给皇帝擦了擦脸,又轻轻的抽噎了一声。在太子妃的搀扶下出了宣明殿。
此刻,宣明殿里只剩下皇帝与太子。
秦阳默不作声,只是跪着。
皇帝干咳了一声之后,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
“你登基之后,要外结吐蕃国,突厥国。内防。。。防着大将军慕容钦。”顿了许久:“如今大唐国已不同当初的开元年间了。国势日渐微弱,经不起一点的动荡。临儿。。。咳。。。你一定要记着父皇的话。外结吐蕃、突厥,更要防着大将军慕容钦。但是,在这数年之内,莫要与大将军有所冲突,没有了慕容世家支撑着大唐国,也是不行的。”
秦阳重重的点了点头。皇帝说的这许多事情,他都懂得。自从七年前,他第一次与慕容钦带兵去平洛阳之乱的时候,他便看出来猛虎,用的好,便可安天下。用的不好便是乱大唐的关键人物。比起七年前洛阳之乱的安恒父子来说,慕容钦要厉害百倍。
皇帝面无血色,但是仍然抓着秦阳的手继续说道:“君王之爱,泽被万民,莫要太过感情用事。”顿了顿:“你和我太像,我担心。。。”
“父皇,孩儿懂得。”
“如此最好。”
许久,秦阳抽了抽嘴角:“君王之爱,也如君王之狠一般。父皇,你可曾悔过?”
皇帝淡然的一个笑:“悔,只是不怨,我相信你的生母也不会怨我的。”
当年,洛阳之乱,皇帝一条白绫赐死了秦阳的生母长鸢贵妃。只因,当初长鸢贵妃太过娇艳,让皇帝沉迷。而皇帝的沉迷必然导致了国事的荒废,最终也必然导致了秦阳生母吊死的下场。这便是君王之爱。
秦阳听得皇帝的这一句,身子猛然的抖了一抖。许久,握着皇帝的手:“儿臣懂得。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先回去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秦阳退出去。而在秦阳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皇帝抓了抓龙榻上的金丝帷幕,一刻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滚进了他银白发丝里。
秦阳一出宣明殿,便瞧见了太子妃正在长廊上等着他,他上前三步,靠在她的右侧:“什么时候移回东宫?”
太子妃将手上的锦帕拧了拧:“你拿主意吧。六年了,我一直按照你的意愿来做事。”
秦阳轻笑两声:“瞧不出雪崎公主过了六年的宫中生活之后,话语都变的轻柔了不少。着实很难想象当初的霸道骄横。”
她也轻笑一声:“我用六年的时间懂得了一个道理,所有的错,只因我错生在帝王家。”
秦阳抽出腰间的骨纸扇,捏了捏:“如果你不是吐蕃公主,你确信你能嫁给他?”
“不确信,但,不会嫁给你便好。”顿了顿,又扯了扯手中的锦帕,又扯出一个淡然的笑:“三日后,我便回东宫住吧,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
秦阳点了点头。兀自走了。
太子妃抬头望天,望得有些出神,许久,又揉了揉自己的掌心,看着自己掌心白洁无暇,却突生出一股伤感的言语:“许久未练,茧子都消退了,也不晓得今时今日的他,是否还是那时骄狂的大将军。”
“主子,天凉了,回去吧。”一位侍从在她身后说道。
她又是抬眼瞧了瞧天空,又扯出一个淡然的笑来,少许,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转红阁
长安城,小故茶楼。
叶倾听完了今日的故事,深深被里面的红楼情节所折服。但凡说书的,不管是不是描写情。色小说的,都会涉及到红楼的描绘。
现在是大唐景阳十六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红楼这个行业也在高度发展之中,于是就成就了越来越多的情艳史之类的。
叶倾想了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长安最出名的红阁子瞧一瞧呢?反正花的也是秦阳的钱,也就当做替他去逛一逛,以后将这次逛楼的经历告诉他,算是一个补偿。
叶倾拉着凝萱,一路上替她分析了很多茶楼书中的情节,认为一切风流韵事都缘起于红楼,趁着凝萱还没有意中人的时候去逛一逛也是好的,有利于以后看透一个男人的真面目提供参考价值。
凝萱一路只是轻笑,不管叶倾邀请她去做什么,或许是邀请她付钱什么的,她都是轻笑。没有发表一点意见。好比如现在叶倾特意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女扮男装,凝萱都没有一点意见。只消叶倾说一句,她便做一句。
叶倾对此很是满意。也对凝萱打扮成男装的样子很是满意。
正当二人准备踏进红阁子的时候,叶倾瞧见了凝萱手中的那把剑,想起了自己当初将秦阳的那把佩剑给当了。看着时间,如果再不去赎回的话,怕是要过期了。她琢磨了一下,这个时候自己已经不差钱了,就当是给秦阳做个好事,将那把剑赎回来。而且赎回来的时候再踏进这红阁子中去找歌姬才显得有点像说茶楼说书中人的味道。
叶倾找了个理由,让凝萱先在这里等一等。
她很是顺路的来到了长安西街的有当无类当铺。其实,这当铺就是她往常销赃的地方。因此她也与这家掌柜混的比较熟悉。
她整了整二十两银子出来,喊到:“掌柜的,将我数天前当的那把剑拿出来,我要赎回了。”
掌柜眯着眼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是谁。叶倾笑了笑:“我是叶倾,老主顾了还看不出来?”
“这次化装还化成了一个男儿身,你刚才说你要赎回那把剑是吧?太好了,那剑一直没人要。”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取了那把剑来,还吹了吹剑上的灰尘:“给你,四十两白银。谢谢。”
“什么!四十两?”
掌柜的干咳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有当无类,当了要赎回就得翻倍。”
叶倾跺了一下脚:“怎么说,我这一年来给你弄了不少东西吧,像上次。。。上次那个扳指,那个啥来着。你赚了不少吧?”
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位公子,那公子长的剑眉星目,身材高挑之余,还长的一双似女子般的葱白手指,手指骨节分明,此刻双指在那薄剑上弹了弹:“白芷剑,杀人不沾血。剑中极品。”
那掌柜的瞧了那公子好一会儿,忽然面色一白,差点跪了下去,颤颤巍巍的说:“慕容将军!原来是大将军光顾小店。小的。。。”
这公子就是镇守长安城的慕容钦。平时很少外出,但是威名早已经响彻整个大唐,在这长安城内,自然很多人认识他。只见他随意摆了摆手:“免了免了。难得偷着些闲暇时光,随意逛一逛而已。莫要行礼了。”
掌柜笑咪咪的说:“将军,这把剑确实是好剑,要是将军喜欢的话。就当小的孝敬你的,以表我对将军的仰慕之情。”
慕容将军取了一方锦帕,一边擦拭剑身,他右手拇指上的那个翡翠玉扳指砰的剑身发出吱呀的声响,他一边笑道:“哦?那。。。”
“那什么?那是我的。”叶倾打断他的话,一手夺过他手里的白芷剑,瞪着他:“是将军就可以多人所爱,是将军就可以抢人东西不给钱吗?”
慕容将军微微一笑:“抢人东西还要给钱?”
叶倾愣了半响,想到自己刚才口误让他看了笑话,于是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大将军慕容钦啊,还慕容将军。”
掌柜的身子抖了抖,低声说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显吗?他便是慕容钦大将军。”
叶倾手一抖,白芷剑掉了下来。
慕容钦右手一捞,将白芷剑抓在了手里,又递给她:“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