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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难得谢安邦主动找她谈话,所以语气上对谢安邦便多了一丝亲切。
“前些个日子,您说让儿子续弦,儿子想了想,觉得那道人说得话也有几分对,您身子都病了这么多些天也没见好,所以便想着续弦来压一压这府里的阴气!”谢安邦说完后,捧着茶杯吃了两口茶。
谢太夫人听他谈起续弦的事情,心里便不由得打鼓,道:“这是件喜事,你若是有相中的女子,我帮你求娶便是。”
她只字不提苏姨娘。
谢太夫人不提,不代表谢安邦不提。
“儿子有相中的人,您也不必再费心去给儿子找了。”谢安邦很是轻松地道:“就苏姨娘吧,这定日子的事情就给母亲了,那道人也说,得在三个月之内,这日子已经过了一大半,得抓紧些才是。”
“苏姨娘没将我身子侍候好,我不同意!”谢太夫人继续持反对票。
只是这一次,谢安邦阴冷地回道:“这件事情,您同意也得同意,您不同意也得同意,如若你想着你的大孙子日后能在官场上有谋个职位,最好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别怪儿子翻脸不认人!”
“你……你竟然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谢太夫人惊得睁大眼睛。
谢安邦却是一丝冷笑,“还有一事,我得提醒您,就是三小姐的亲事,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您最好是不要在中间搞破坏,否则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刻,谢安邦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杀气。
“你……你……”
谢太夫人手指着谢安邦,说话的声音打着哆嗦,这些个日子装病,也不知道是在床榻上躺久了的原因还是别的,一时气急攻心,谢太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晕倒了过去。
谢安邦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里依旧说道:“这病您可以一直装下去,正好儿子可以为您冲喜!”
这样的话说出来,却透着薄情。
待谢安邦退出去之后,吴嬷嬷得令进来伺候谢太夫人,见着被刺激得晕了过去的谢太夫人,吴嬷嬷心里暗道,这谢府怕是要变天了,看这情形,谢府内宅日后就是苏姨娘的天下了。
谢太夫人这次倒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气火攻心,这是老人最忌讳的事情,大夫过来开了几幅药让照着吃,平日里让谢太夫人安养,切勿大喜大悲,过两天再来请脉。
当谢太夫人醒来时,望着这住了几十年的屋子,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着。
谢安邦的一番话犹在她的脑子里反转着,她是拿不住他了!
就这样放弃,她自有不甘,可是不甘指不定就会跟谢安邦彻底翻脸,想到这些,她不由得眼眸往下沉了去。
谢安邦警告她,不许她反对苏姨娘当谢府大太太,不许她插手谢静嫣的亲事!这无疑是在告诉她,不要去招惹与苏姨娘有关的东西,否则后果便是让她那大孙子入不得官场。
这就是她养了几十年的好儿子,出息了,连母亲的话都可以不顾及!
谢安邦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这些念头在谢太夫人的脑海里一过,她突然便坐起了身子。
真的只是因为苏姨娘的魅力还是因为谢安邦知道了什么?想到后面,谢太夫人的身子不由得反冷,如若他是知道了一些关于谢太夫人的秘密,那她势必就会被谢安邦死死的控制住。
谢安邦在第二天去早朝前,竟然去了谢太夫人的屋子里请安,没想到的是谢太夫人竟然一早便醒了。
谢安邦站在她的床榻边,象征性的问了几句安之后,便冷冷地说着:“母亲只要好好的待在谢府不生事,儿子自会侍奉您颐养天年,您的大孙子,儿子也会好生的照看着,所以儿子希望您今儿个将这话听进去,也省得有些事情说开了,各自丢脸!”
谢太夫人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的一角,眼睛睁大又闭上。
“既然母亲默认,那就还请母亲赶快将身体养好,儿子这亲事还得劳烦您操办呢!”谢安邦说完后,便冷笑着退出了谢太夫人的屋子。
在谢安邦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谢太夫人终于不甘心的妥协。
在谢静娅知道这事的时候,手中的杯子差点了掉下去。
她没有想法谢太夫人竟然如此快的同意了苏姨娘的事情,更让她奇怪的是,对于谢静嫣与着乔大人的事,她再也没有提过。
“小姐,老夫人那边松了口,我们这边该怎么办?”半香自是知道,谢静娅是绝对不想苏姨娘当她的继母的。
谢静娅把玩着一串珠子,眼神若有所思。
“不知道秦嬷嬷那边怎么样,照看她的人什么时候回谢府?”只要秦嬷嬷愿意指证王氏是苏姨娘害死的,那么她便能以此让外祖父说服谢安邦,依着谢安邦对权位的向往,他绝对不会愿意得罪王丞相的。
就算他再爱苏姨娘那又怎样,苏姨娘不能给他升官,要不然当初谢安邦也不会求娶王氏。
半香回道:“怕是还得等个几日。”
谢静娅听后便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事最后成不成得了,但不管结果怎样,她都得试上一试,如若真让苏姨娘如上一世那样成了谢大太太,那就更难对付她了,并且现在谢静娅已经跟她们母女撕破脸,苏姨娘要给她下规矩就会便成理所应当的事情。
半香站在一旁,递了一杯温茶给她。
谢静娅端在手上,没有喝便又放了下去,此时,她的心有些喧哗。
“你再盯紧些吴嬷嬷,那老货的肚子里一定有不少关于这谢府的秘密,得想个法子让她吐些了来才是。”谢太夫人如此快的就败下阵来,让谢静娅始料未及,她必须知道谢太夫人的切入点在哪里,尽管她不喜欢谢太夫人,但是她必须要保证谢太夫人在谢府的地位,要不然就没有人与苏姨娘制衡。
“嗯,奴婢省得。”半香应道。
谢静娅想了想,又道:“派人盯紧些二太太,出了这事,二太太肯定也想知道祖母为什么会如此快的站在苏姨娘那一边去。”
“嗯,奴婢这就去办。”得了令的半香,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她看上去虽然有些笨笨的,但却是个做事情极为利索的人,与着她的憨厚外表极为的相反。
待半香退去之后,谢静娅对着半夏也挥了挥手,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夜风袭来,吹在脸上有些微凉,却也让人享受。
快五月的天气了,这是京城一年难得的一个好月份。过去四天了,汤雅如到现在也没有给她一封回信,也不知道她那边是否明白了她的意思,如若明白了,怎么不递封信回复她呢?
谢静娅再次深深的呼几口气,试着让内心平静一些,越是关键时刻,她越应该淡定,自乱阵脚并不是一件好事,该继续等的她必须还得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儿个夜里,谢静娅睡得平日里早了一刻钟。
刚闭上眼歇下不多一会功夫,谢静娅便听到了一丝轻响,她警觉的睁开眼。
“别怕,是我!”
低哑而略带一些嘶哑的声音,谢静娅一听,便知是顾海源的,她的心里立马涌起一丝激动来,在她最需要信息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正好的出现,不迟也不早,却让她心里一阵温暖,这种感觉让她迷恋又让她害怕。
迷恋的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斗争,害怕的是她怕自己会迷恋上瘾,忘了仇恨应该保持的警惕和心机。
谢静娅借着窗外的点点月光,只见着他依旧是墨色的衣衫,脸上却带着挥不去的风尘仆仆,她猜,他这些日子一定都在赶路,越是这样,她的心便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悸。
为你而来
谢静娅侧身坐在床塌上,窗外的月色静静的流淌在她柔软的月牙色中衣,脖子下的锁骨优美而性感,一头如云的长发散在背后,如陶瓷般白净透亮的肌肤在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和。
他一路风尘追赶,踩着月色而来,看着这一恬静的画面,他内心安定而窃喜,这样的画面,就像他曾在梦中经历的一般。
谢静娅拿出一件同色的月牙披风,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身上,而后站起身来。
她轻轻的走近他,但却始终隔着距离,因着今儿个晚上没有拉厚厚的帘布,所以她并没有点燃烛光,借着窗外的月色站在他的另一侧,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侧身望去,她站在他的左侧,小巧却圆润的下巴像是沾了露光一样惹人心动。
他的喉结处微微有些漾动,他的手指轻轻的攥紧后又松开。
“你让我查的人,我帮你查到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
谢静娅侧身抬头,瞧见他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张非常性感的嘴唇,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而幽远。
“真的吗?”听到他说查到了关于丑婆的消息,谢静娅此刻的心情便无法平静。
他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惊喜,顾海源便觉得这些天日夜兼程的辛苦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我……”接下来的话,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才能将伤害降低得最少。
见着他的犹豫,谢静娅能感觉到事情可能很棘手。
“无论是什么样的消息,直接说吧,我能承受得起的。”她的手微微的摆动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自第一眼见到谢静娅,他便觉得她身上有别人没有的一种特质和力量,这种特质便是最让他难以释怀的,这样的结果,他相信她能承受得住的!
“按照你的给我的一些信息,我着重查了江南那几年被皇上惩治的官员,其中有一家官员,与你外祖父的交情应该不浅。”谢静娅让他从受牵连的江南官员中着手去查,有了这条线索查起事来便快得多。
“哦,是哪一家?”谢静娅急切而兴奇的问道。
“江南总督府颜家。”他轻声地回道。
谢静娅一听,脑子里便闪过一些关于江南总督府颜家的片段,“当年,江南总督连同兵部尚书是睿王造反的后盾,因被皇上察觉后倒台,江南总督府与兵部尚书府无一人幸免,诛九族,是吗?”
他听着她的声音,发现她竟然知道这些,微有些诧异。
她勉嘴一笑,轻声地解释着,“我母亲自小爱看书,外祖父书房的书几乎全给了我母亲做陪嫁,我没事的时候翻一翻,从一些杂记中看到的。”
“看史书以明智,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他眼神中竟透了一丝柔软的清光,只是很快便闪过。
谢静娅的手捏着衣角处的绣花,问道:“我外祖父在京城出生,他怎么会跟江南总督有交情的?”
“这话说来有些长。”他缓缓地解释着,“当年江南总督颜辉曾是吏部的官员,因得睿王的亲睐被调去了江南做总督,总管江南三省。你外祖父曾是颜辉的部下,不过离得很远且不是亲信,可是有一次你外祖父遇见了颜辉待字闺中的小女颜子欣,自那之后,你外祖父与着颜辉的关系便更近了一些,我猜应该是颜子欣的原因。”
他微停了一顿,又道:“可是好景不长,颜辉调去了江南,携家眷一块去任上的,自那之后,王丞相与颜辉便断了联系,但是在后两年内,你外祖父升得特别快。就在颜辉去江南上任的第二年,王丞相便娶了你外祖母,后来生了你的母亲,接下来的几年,皇上开始大肆的惩治官员,那时候,江南是重中之重,颜辉的落马,牵扯出了一大批的江南官员,自那之后的半年,江南又发生了重大的灾情,王丞相亲自请辞去江南救灾,在那个时候,王丞相对控灾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因着表现出众,一回京便升了你外祖父为正二品的左丞。”
“在江南救灾的时候,我外祖父是不是遇上了颜子欣,也就是丑婆,对吗?”谢静娅很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顾海源点了点头,道:“你猜得很对,当年所有的人都以为颜府生无一人,可是颜子欣活了下来,你外祖父也是从各方面得了消息知道颜子欣没有死,所以……请辞去江南抗灾一方面应该是为了颜子欣,在江南的那一年,颜子欣生了一位女儿,我想……你可能知道是谁。”
“苏姨娘。”谢静娅静静的吐出三个字。
她终于知道那一晚,外祖父提到苏姨娘脸上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也终于明白颜子如为什么要装成丑婆留在丞相府。
王丞相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将罪臣之女明目张胆的纳进丞相府,就算他子孙再单薄,也不敢将苏姨娘认下,因为一旦认下,苏姨娘便是王丞相与罪臣之女勾结在一块的证据,想一想,皇上又岂能放过?
这一刻,谢静娅想哭,便是她更想笑。
怪不得苏姨娘能成为丞相府的义女,怪不得她能稳坐谢府大太太的位置。就算他的外祖父知道王氏是被苏姨娘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