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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那那个像杜云森的人,是不是就说明给白露下了套?
出于这样的心态,顾佳期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那你这些年,有交男朋友吗?”
白露愣了下,旋即唇畔浮起一丝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而她瞥了眼坐在顾佳期身边的裴莫行,“怎么,怕我来抢走你老公啊?”
顾佳期脸微微一红。
白露倒是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咖啡放回,“不过我听说你们可还没复婚,就算我要追莫行,你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意见的。”
裴莫行在桌子底下握了握顾佳期的手,才看向白露,“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佳期在门口,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聊天,那个男人……几年前她曾经打过交道,而且,很可疑。佳期怕你有危险,以为是你交的新男友,所以才想要问你。”
“今天上午?”白露想了想,才摇头回答:“没有,今天上午我在裴氏集团的楼下确实有和人聊了几句,但那个人不是我的男友,是个问路的。我不认识他。我倒是的确有个正在交往的男友,但这个人……”
白露的眸中滑过一丝伤感,“我那个男人,是个无底洞,好赌而且好酒,总是逼着我出去想办法挣钱,否则的话供不起他这个黑洞。”
“这样的人,你何必……白露我记得你明明应该不会没有人追……”顾佳期没想到白露会坦承她现在的感情世界,而白露居然会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白露笑着,有些唏嘘,“在我频临绝境的时候,是他救得我,他沾染上毒瘾,也是因为我,这样的人我真的没办法不管他。所以哪怕他现在变成那样,我也愿意供着他。”
怎么会这样?白露当年在蓉城遇到什么事情了么?才和白家决裂,最后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了。
可是白露显然不想再说那个人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说的今天上午的那个人,说老实话,我也想帮你们,但我确实不认识,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
“对不起。我想,我会选择信任。”顾佳期突然间有点同情白露,染上毒瘾的人不但难以戒除,还会花掉大笔的钱,这会她才突然间注意到白露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几年前她们见过面时候的衣服,因为微微泛黄才显得更偏米色而已。
“你们现在在哪里住?”顾佳期更在乎白露的现状,暂时先将那个疑似杜云森的人给忘记了。
白露挑眉,“怎么?我才不用你假好心。”
“我不是假好心。”顾佳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头,“我是觉着如果需要的话……”
“我还能撑得住。”白露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这点傲骨我想,我还是有的。我曾经不甘心很多事情,可现在,什么……”
什么都来不及了。
白露垂下眼睛,拎着自己的包起身,“那既然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二位自便吧。”
顾佳期回头,看了眼白露离开的身影,心里头突然间有点难过。
裴莫行低声问:“她应该是不希望被我们帮助的。”
“我知道。”顾佳期叹了口气,“她找到你来要项目,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看看怎么能多给她开一些项目资金,用别的方法帮她呢?”
“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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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出了餐厅的门,在路上走了一段路,大概走了快30分钟,才走到一家酒店前,只是她看了眼这光鲜亮丽的酒店,便皱了皱眉,进了酒店旁的那条巷子。
巷子后头,是一排平房。
白露走到其中一间房子外,从包里取出钥匙来进去,房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她先是进了第一个房间,看没人,便又进了第二个,总算是看见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
“你不要去找我了,今天上午已经被发现了。”白露走到他身后,“我刚才经过药店的时候,买了一种新药,来试试看。”
男人回头,赫然便是杜云森的脸,可细看,却又不是杜云森,只是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让他和曾经的杜云森看起来极为相似。
他瞥了眼白露,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坐下,声音也略有点沙哑,“我还需要点……”
“不能要了。”白露从包里出去药来,兑了白水递给他,“你身上的那毒,勉强这个药能压一压,你就别用毒品来麻痹自己了。还有,我上午已经把钱都给你了,你再让我去弄钱,是真的弄不到。”
“裴莫行不给你?”他抬唇轻笑着问。
白露瞪了他一眼,“我去找他借是可以借到,但我真的不想欠他的情。你别逼我好吗?而且我知道你和他有仇,但你现在这身体就算了,先好好养着吧,我不可能替你报仇的,欠了你一条命,但不可能卖命给你……”
也许是想着今天索性说清楚,白露坐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我很感谢你,没有通过用毒品这些手段控制我,所以我也愿意想尽办法的养你。在感情的路上我已经输了,那个白家我也回不去了,能让你康复是我目前最大的希望,权当能还了你当初救我的那次恩情。”
“你出去吧。我有点困了。”吃完药后的反应令男人的身体开始有些疲倦,他抚着心口逐渐的往下滑,“出去的时候关门声轻点。”
白露浮了浮唇,低声回答:“好。”
然后白露轻轻的将门带上,一室腐朽,半壁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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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期和裴莫行往集团大楼的方向走,裴莫行见顾佳期始终愁眉不展,以为她在担心那个像杜云森的人。
他还是问了句,“他脸上有伤疤?”
“没看清。”顾佳期摇了摇头,略有点害怕的说:“其实这么多年,陆成渊至少是明里和我们斗,可那个杜唯真,却是个特别可怕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死,甚至于连……”
连任轻盈,她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没,这不定性的因素令顾佳期始终惴惴不安着,尤其在上午看见那个像杜云森的人,甚至于就在自己的左近,顾佳期之前逃开四年,也有离开这些纷杂的缘由在。
难不成,那个人,真的已经出现了?
见顾佳期
的眼睛里都是不安,裴莫行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别担心,我已经找穆青淮帮忙找他的下落了。穆青淮手里的网比谁都厉害,他既然那边始终没有回应,就说明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好吧……”顾佳期对裴莫行笑了笑,“也许是我看错了。我多想了。”
裴莫行为了转移顾佳期的视线,柔声问顾氏那边的交接怎么样。
顾佳期又想起了陆成渊那个令她头疼的角色,她忽然间伏在裴莫行的胳膊上,有点难过的问:“对了莫行,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说有个特别坏的人,他干了很多的错事,可是错事的来源,却是因为你的家庭给他带去的。他从小无父无母,也因此没有什么地位,都是因为你造成的。那现在的这些纠葛,到底该怎样去面对?”
裴莫行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顾佳期,而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管他对其他人怎样,就看他是怎样对你的。别人怎样对他,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他对你如何,就是你要如何对他的因果关系。”
顾佳期抬眸,忽然间又扭头,“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会说了。”
裴莫行:…………
为什么她和沈临北说了一样的话?他以前说话有那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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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顾佳期和裴莫行一起去接培培,培培坐在顾佳期的怀里,她在絮絮叨叨的和顾佳期说着幼儿园里的事情。
看来培培最近已经开始适应幼儿园里的生活了。
这时候顾佳期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后,却是窦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明天让莫行回家一趟。”
顾佳期愣了下,“这事伯母是不是不该问我……”
窦樱那边却有些冷笑,“不问你怎么办?你现在束着我儿子,我想见他一眼都那么难。”
“我没束着他。”可能是怕声音太大吓到培培,顾佳期压低了声音,“明天……我会让他明天回去的。”
窦樱直接挂了电话。
顾佳期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才转头和裴莫行说:“你/妈妈让你明天回去一趟。”
裴莫行微微一怔,而后看向顾佳期,“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
顾佳期慌忙摇头,“我不……”
“总要面对。”裴莫行从驾驶座上伸手,将她的手捏了捏,“总要去面对她的对不对。她毕竟是我的母亲。生我一场这个恩情,我不可能去忽视。”
顾佳期懂。
也正是因为懂,所以她很烦现在的处境,这和沈迎禾几乎一样陷进了僵局当中。
但是裴莫行既然让她一起回去,那说明裴莫行愿意和她一起面对的,想到这里,顾佳期点了点头,“好吧,我带培培,和你一起回去。” 顾佳期冷笑了声,“口口声声说我家欠你的。你倒是说个我家欠你的理由啊。”
陆成渊的神情忽然间萧索起来,不过那也只是刹那,他忽然间单手覆上顾佳期结拜的脖颈,黑暗的空间里,他的呼吸声听起来格外粗重,顾佳期紧张的浑身都僵硬起来。
陆成渊低声说:“想知道吗?”
顾佳期讨厌他这样的做派,扭过头不去理他窠。
陆成渊低笑出声,“那我告诉你好了。你不是在南城有个好朋友叫宋微?宋微的妈妈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而你们顾家和我们陆家都是这主角身边的拥拓。”
这个故事说来,就长远了。
曾经的收藏古玩界最享负盛名的四大家族,四九城顾家、蓉城陆家、南城楚家还有云省木家。他们共同掌握着这收藏古玩界的一些条规,甚至于每个行当的规则。
金石瓷器,木器杂项等等,每一个拿出来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甚至于是能挣到大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慢慢的四大家族内部便不再团结有了缝隙。
正逢比较乱的年代,陆家的家主收到了一件国宝级文物,试图通过自己的手段走私到国外,而当时陆家的家主和顾家关系不错,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顾家的家主,希望两家联合来做这件事。
结果顾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当时四大家族的掌印,也因此这件事被泄露出去,陆家非但没能赚到钱,甚至于把整个陆家都赔了进去。倒卖。国宝可是非常重的罪,尤其是在那个年代。
陆成渊和陆轻燕一度成了无人管的孩子,是顾家当时已经年迈的家主看了不忍心,最后让顾博远将这兄妹二人给收留。
顾家家主始终认为,陆家虽然做了错事,但不应该落到那样的地步,而将这件事出卖给别人的他,占了主要的原因。
他希望顾博远好好对待陆家兄妹,将他们二人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顾博远也的确这样做了,可陆家兄妹从小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们无家可归,便是顾家害的,他们要寄人篱下,也是顾家害的。
曾经年幼的陆成渊,也还曾经善良过的他,对着自己父亲的墓碑发过誓,一定要顾家血债血偿。他那时候曾经认为,一个真正的朋友,不应该在得知自己的朋友做错事后,不闻不问,只是转头出卖直接捅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带分毫犹豫,这样的朋友根本不值得当初的家主真心对待。
他从成年之后便开始筹谋,为了让顾家尝到当年他所尝到的痛苦,只留了一个顾佳期,他从来没有想动过她。
打从心底的,他还是那么喜欢她,甚至……不愿亵玩。
顾佳期听着陆成渊痛苦的诉说,眼睛都睁的极大,她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事情,她一直以为就是陆成渊和陆轻燕两个人无家可归,而作为当年和陆家感情极深的顾家,是绝对要伸出援手的。
她颤声说:“即便这样,那也是上一代的事情,而且你必须承认,是陆家做了那种事情……”
“所以就活该被自己的亲密朋友直接捅出去吗?而不是采取劝导的方法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陆成渊歪着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