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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北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顾氏不是裴大董事妻子家嘛,本来你们联姻为的不就是强强联手?哦不过有比顾氏更合适的话,裴慕华你干脆再联姻一次,绝对划算,你那个未婚妻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别娶,娶回家也丢人!”
裴慕华面色铁青,每次别人都在说江秋不合适的时候,连他都有些动摇。
可江秋也有江秋的好,他的母亲邵清芳现在就老跟江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倒是想换啊,可他裴慕华的儿子邵清芳的孙子还在江秋的肚皮里呢。
“这事,我看和沈总关系也不大吧。”廖永成咳嗽了声,小心翼翼的插话,“其实我们要选合作方,自然要选最好最合适的,给集团能带来最大利益的。顾氏不配合我们提出的要求,我们还是要斟酌,要三思而后行。董事会那边通过的决议,希望裴总经理来您这里好好沟通一下。”
“你们都已经经过董事会了,还需要我配合什么。”
“当、当然是和您妻子说这件事啊。”廖永成成了裴慕华的发言人,他讪笑着的姿态很是卑微,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我们也都知道顾佳期顾组长是您的妻子,这裴顾两家拆伙了,怎么也得通知她一声。”
裴慕华脸上扬起一丝笑意,略有些兴奋的起身,“行了哥,我这边事情多,就先不打扰大哥您了。先走一步哈。”
廖永成赶紧跟上。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后,沈临北薄唇之中吐出两个字,“蠢货。这蠢货是看不出来眼下这个局面吧。”
“顾氏现在那边有点乱,目前掌管公司的人应该是陆成渊。”裴莫行看着沈临北说,“他对于裴顾两家的联姻有意见,自然不会答应降低条件。”
“你说的是佳期她父母的事情吧,那么巧会有照片落在她妈妈手上,显而易见是个圈套吧?”
“圈套未必,但至少这阶段,陆成渊是能够掌握到实权的。”
“掌握到实权,裴顾的合作自然可以取消,而他还能借调这个平台去支持景春。好算计。”
二人的配合发言,几乎是将整件事的轮廓还原。
裴莫行一时间沉默不语,反倒是沈临北勾唇笑了笑,“可裴慕华也不想想,是谁利用这种乱象制造了一个局。这荆楚集团就是下给他的套,他还美滋滋的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能统领天下了吧?”
裴莫行端起桌上的咖啡,眼底无波,“我们只是被动接受,什么时候下了套。”
“啧啧啧啧。”沈临北摇头,戏谑的观摩着裴莫行嘴角被咬破的地方,哪怕他明晃晃的在那里放了一盒溃疡药,“真是看不出来,佳期也挺辣的嘛,能给你咬成这样,是有多大仇。”
裴莫行冷语相向,“你懂什么。”
“不懂不懂,我这个孤家寡人最不懂你们的闺房情。趣了,简直可以点上一百八十万个赞,我现在很期待顾佳期小姐能在你别的位置留点什么痕迹,恐怕你会终身难忘。”沈临北打趣。
裴莫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不正经,微微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忽然间门声响起,特助在外面恭敬的说:“裴董,楼下项目组的顾组长说有急事找您,我说没有预约不能进,她不听……您看?”
“哇靠,换了舒旬,你这特助是有多没眼力价,居然跟顾佳期要预约。”沈临北赶紧站起身,倒是一个意会的眼神丢给了裴莫行。
看吧。你老婆估计要发威了。
这裴顾两家联姻的事情,居然被搅黄了,这如果说要怪陆成渊,恐怕顾佳期还不信。 裴莫行打着方向盘的手忽然间紧缩,整辆车嘎然停到路边,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要高,整个身体直接逼近顾佳期,“你在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顾佳期被他忽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眼圈红红的凝望着对方妲。
裴莫行那张往日严肃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别样的情绪,顾佳期笑了下,“你又不喜欢我,所以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没有谁和我说过,我自己猜的。”
裴莫行面色有些难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
顾佳期情绪低落的回应:“可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窀”
裴莫行渐渐双眉舒展,牢牢盯着顾佳期的眸子也变得飘忽了些许,而后他将手按在顾佳期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乖,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答案,但不是现在。我不喜欢骗人。”
顾佳期点点头,“那你总对我有感觉的吧。否则我无法想象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你会那么有需求。”
不过她哂笑了声,“当然,也不排除男人都是下半身生物,不用过脑子的。”
是啊,如果不是下半身生物,自己的爸爸为什么和妈妈能过了大半辈子,却还不断的有外遇。
那样一个人,都能说出“我和你妈根本不合适”的话。
不合适,不合适为什么有了她和哥哥,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做出恩爱夫妻的样子,又为什么选择在一起,却又在在一起后不断的伤了妈妈的心。
如果不爱,又何必强求。
以前顾佳期或许还不能理解,可当她和裴莫行在一起后,她突然间好像有点明白了。
“别胡说!”裴莫行低声喝她。
顾佳期摇头,“我不应该在这时候说这些话,开车吧。现在楼上家里还有别人吗?”
“最后收尾的工作,我还请了几个人过去收拾,舒旬在盯着。”裴莫行微微松了口气,简短的介绍着,一脚油门,车又开了出去。
顾佳期垂首想了想,“莫行,我想换个地方待一会,不想看见其他人,你带我去哪里都好。”
“你淋雨了。”裴莫行说,“回去先洗个澡。”
“不要。我没事的。”顾佳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身体很好的,那天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其实我自己清楚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回去,我就想出去走走。你会陪我的对吧?”
裴莫行想了想,下车打开伞,从后座取出干毛巾和毛毯,再回到车子里交给顾佳期,“先给自己擦干净,一会我去买点热饮,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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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莫行到底还是答应了顾佳期这种无理的要求,其实他原本不想答应她的,但看她的确精神还可以,就是情绪非常差劲。
裴莫行的车弯弯绕绕,不知道往哪里开去。
顾佳期反正也随他,她仅仅是不想回去而已。
裴莫行把车停下,顾佳期隔着玻璃往外看去,没想到居然是一处山顶。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往下看,山峦叠嶂,冷风透过窗户玻璃往里进,她刚打了个寒颤,裴莫行已经将她拉到后座,二人并排坐下,他用毛毯将她裹住,才无奈的说:“这个天气,你一定要出来。”
顾佳期抱着他买的热饮,又依靠在他的怀里,“不出去,就在这里看看风景也好。”
结果只看一眼,她又回到裴莫行的肩头靠着,苦笑着说:“裴莫行,你也真是太不浪漫,你带我出来就是让我们在墓园里待着吗?”
她刚才仔细看,才看见山坡下一溜的墓碑,黑天大雨的,狂风刮着大树,如果不是有一辆车挡风遮雨,如果不是身边有个男人,她都觉着这是个夜黑风高杀人夜,吓都要吓死了。
裴莫行让她看山下。
“人死灯灭。人活一生重要的是开心。”裴莫行安慰她。
顾佳期心说这样的安慰她一点都不觉着暖心,他是想告诉她,让她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顾佳期说:“我刚才在家里,和妈妈聊了很久。我是支持妈妈离婚的,可是不知道哥哥会怎样想。爸爸不同意,爸爸说顾氏不能没有妈妈。瞧,这种事情还要和事业挂上钩,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怎么变成那样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p我一分钟也不想在那地方待。我本来想把妈妈带出来的,可她说她得等哥哥回来,我就说出来走走。”就这么走了走,遇见了开车出来的裴莫行,然后她就和他来了这里。
啪————刷刷——
大树被暴雨洗刷,砸弯,树枝尽数搭在车窗上,顾佳期还是有那么点心悸,又往裴莫行怀里钻了钻,这时候她才发觉裴莫行的目光始终在看山下的那些墓碑。
“莫行,这山下有你的亲人么?”顾佳期忽然间问。
裴莫行想了想,回答,“我母亲,应该就在某一个坟墓里。”
“啊!”这还是顾佳期第一次听裴莫行提起他的身世,以前他讳莫如深,而她也不敢问,可想不到,就在今天,他把她带了过来。
感觉到腰部的力量紧了紧,裴莫行低声说:“带妻子过来看看她,她会高兴。”
顾佳期又是愣了愣,感觉本来还沉浸在父亲外遇的心神,被裴莫行拉回来些许——他带她见母亲,是说他认可她了吗?
沈临北明明说过,他心里住着别人,如果不把那个人放出去,没有谁能走的进去。
顾佳期却没有说话。
“我不是你,你至少还能有父亲母亲的悲伤,但即便你再难过,他们都还在这个世上。”裴莫行或许是真的想开导顾佳期,所以话说的比往常都要多,“或许他们分开,你会难过,可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佳期,我不是想和你彰显我有多悲惨,而是想告诉你,或许作为父亲,你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他给了你生命。”
顾佳期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他在我母亲之外还有别的女人,没办法接受他居然让我有了两个弟弟。十八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在我七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外遇。”
裴莫行,如果你也有这样的一天,告诉我,我不想被瞒着,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模棱两可的中间数。到那天,我也不会强求什么,不需要你赶我,我自己走。
可是这些话顾佳期没有说。
她也希冀爱情可以长长久久,然则这不过是内心梦想的一部分,眼前的现实告诉她,她和裴莫行之间无关爱情。
当初的蒋芸妃和顾博远应该是有爱情的吧。
他们守着一个小小的超市专柜,那时候的蒋芸妃怀上了顾景舟,却还不辞辛苦的为了这个家的未来而奋斗。
事业有了,家族大了,心却丢了。
顾佳期没有谈过恋爱,真正称得上喜欢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可他太难懂了。
难猜到顾佳期会惴惴不安,会担惊受怕,会无法安然享受他对她的温柔以待。
或许,所有的改变,都来自于他和沈临北的一番话。
顾佳期这么柔弱的样子,裴莫行从来没见过,就像是这狂风暴雨中的一颗小树苗,随时会倒塌下去。
他说:“下山吧。”
顾佳期却问:“你都带我过来了,我不能去看看她吗?”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她。”裴莫行自嘲的勾唇,“我成年后,去孤儿院打听过,院长说我的母亲姓窦,叫窦樱,在我8个月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孤儿院,说活不下去养不下去了,求孤儿院收留,但是孤儿院说我是属于有监护人的,不可能收下。后来在这个山上发现了我母亲的尸体,旁边就是我。可能是觉着那个院长人很面善,她特地留个字条,希望在发现我以后,把我送到那里去。”
顾佳期抱住他的脖子,大大的毛毯将她和他裹在其中,她想起这座山是墓园,来往的人应该不少,否则当年八个月大的裴莫行,该挨了多少罪才被送到孤儿院。
可是,又是什么样的绝境,让他的母亲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顾佳期吻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莫行,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家。”
她突然间感谢老天,让她嫁给了裴莫行,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让她可以听他说过去。
又是心疼,又是感慨。
在她快没有家的时候,他能是她的归宿。可她,也愿意做他的归宿。
兴许是说到母亲让裴莫行打开了话匣子,“我是五岁的时候就被裴家收养,成年后我曾经来这座山上每一处看过,一个一个的墓碑找,希望能看见窦樱的名字,可惜没有。后来我想,也的确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