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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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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

  “为他曾为我唱了八年的曲,非亲非故,却饿着肚子唱到呕血。”

  “为他总哄我欢喜,冬天给我暖脚,夏天给我打扇赶蚊子,一年年一日日,一直如此。”

  “为他陪我三千年,得过百病,骨都已经成石,却还哄我开心,瞒着我,还替我暖脚,替我打扇,替我铰指甲,给我唱曲,为我渡魂!”

  “他只是个低贱的鸟妖,但给我却是真心,对我千百种慈悲,比你这虚伪的上神高贵百倍!”

  到了最后,符已揭去大半,白泽痛不可当,所以这声尾音极高,似一把带钩的箭,狠狠扫过少昊脸面。

  少昊没有分辨,只是垂了头,鼻孔里潮热,坠下一滴鼻血。

  很重很大的一滴,落在白泽脊背,但白泽没有发觉。

  这符由他心血绘成,耗他元神,和他相通,所以被生揭的时候,受痛的并不止白泽一个。

  对于感情,他的付出也从来都不吝啬。

  可是他也不想争辩。

  既然别人弃若敝履,那又何必捧着颗心哀哀来给他看?

  “马上就好。”所以到最后他只是淡淡,将指扬起,屏息,使了最后一分力。

  心血绘成的不死之符,从血肉里面剥离,到最后现在他眼前,却是几近透明,在两指间迎风,转瞬就化为灰烬。

  飞灰进了眼,但他没有流泪。

  他有宿疾,这时候看他元神大耗,便果然来犯。

  头疼渐渐歇了,他的眼前开始变黯,一瞬天黑。

  在窸窣声中,他听见虚弱的白泽艰难起身,不知扶了什么东西,渐渐站直。

  “白帝少昊,眼盲骨枯,被群鸦啄尽血肉而死。”之后,他又听见白泽说话,声音里藏着怨恨快活:“启禀上神,我虽然最近灵力折损,没能看清您的大限,但看见了您的结局。您西界之主的尊位,不是永没穷尽。”

  “很好。”

  许久之后,白泽求仁得仁,已经远到千里开外,他这才听见自己开了口,声音冷淡,在空寂的西华殿里轻轻回转。

  第五十五章

  天还尽黑着,那绪在短促的梦里突然一惊,便醒了。

  梦里还是孤城一座,还是石碑一块。

  不同的是,他将碑上那“怒魄”二字瞧得清清楚楚。

  之后,梦里白泽现身,莫名向他道了声:“我回来了……”

  那绪睁着眼睛,看着头顶那一轮亮得诡谲的月亮。

  沙漠里的夜很凉,而他住着的这间土坯房子屋顶破了个大洞,正往里呼呼灌着冷风。

  很冷,尤其再没有那个无耻的莫涯厮磨着暖床。

  莫涯都已经被太岁吞噬,这月却还这样皎洁,仿佛一如既往温柔慈悲。

  所以那绪寻到这里,以为还有转机。

  可惜,依旧是人去楼空,惨败景象。

  那绪猛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渐渐心绪难平,无数不甘在胸腔里激荡,居然让他生出了一种噬血的冲动。

  再然后,他就莫名觉得这股杀气在和谁应和,似乎有个谁和他心意相通,愿意追他随他,去屠城掠地。

  那绪转头,心里已经有种莫名的预感。

  故人终要重逢。

  果然,月下静夜,在离门不足三尺的地方,有一把无鞘剑立着,玄黑色,刃口也并不光亮,看着毫不起眼。

  那绪起了身,慢慢走过去,将右掌展开,轻轻握住了剑柄。

  剑身轻轻鸣动,那绪低头,隐约觉得一阵长风穿发而过。

  横剑在手,万佛退散,鲜血顺着剑身逆流下来,漫过虎口,他进一步,全天下都得后退。

  他是月光王,狷狂噬血,手握怒魄,又有哪一刻怕过谁来?

  “莫涯。”那绪起身,念着这名字,将眼投向头顶月亮,于那一刻,十世修为尽皆化为乌有。

  昆仑山削立长空,却危在旦夕。

  山川点点的红焰如萤,在风中飘荡。

  诞用他的长耳朵,抛出第四万零四块山石,它嘴里还不住叫喊:“他们撤退啦,我们胜利在望!”

  所有人都知道他平生最爱说假话,可是谁都没力气也不愿意去点穿。

  这一次攻击,轰烈渡过。

  高守与谛听心力交瘁,也许真的受不住了。

  困乏至极的谛听不知哪里摸出个骰子,他对高守笑道:“我们来开赌,谁赢下一次的攻击谁去挡。”

  高守黏在剑刃上血渍肉屑,点头同意。

  两人说定,谛听先来,开的是五点。他笑眯眯地将骰子交给高守:“该你了。”

  骰子脱手,滚动,由快到慢。

  骰子还未停下,乌云遮天。

  骰子落定,清清楚楚是个“六”,而谛听已先一步冲上云霄,似一支明亮的流星逆划上天。

  黑云里羽人俯冲直下,猖狂跋扈。

  “谛听不许赖皮!”高守大吼。

  谛听扭头,向高守扮鬼脸,于天上用他的灵力结界!

  清白灵气和黑色妖雾对峙,互不相让。

  高守正怅然无措时,蜿蜒的河水徒然翻腾起来。

  千万只黑黝黝的妖蛭从水路躲过结界,从脱水而出,似潮澎湃凶杀过来。

  高守抖擞精神,举起剑,一面领头冲向蛭潮,一面欢笑道:“回头同你算账!”

  黑风恶浪,厮杀正酣,一片金光豪迈降临,与谛听的灵气凝成在一起。

  一刹那,耀目的光彩将羽人打散。

  天空传来亦庄亦谐的声音:“喂喂喂,我也要投骰子。不过,事先声明,我坐庄。”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驾到。

  鬼兵参战!

  昆仑山净化。

  魔神开战,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终是杀戮难止,人间难逃凄苦——

  衍云寺。

  整个寺庙之上浮动亮光,这亮光冉冉护住宝刹,犹如明灯挂山涧,让人间依旧衔含希望。

  这希望,对敌魔恶妖而言,如鲠在喉。

  寒风呜咽。

  殿前诵经声绵绵无尽,咒力荡漾,保护着整个寺庙避难的灾民。

  菩萨慈颜,金刚瞠目。

  妖魔戾气掀天,死命撞门。

  那言把那嗔叫到屋里,将半只白馒头放进小师弟的手里,好言叮嘱:“如果门破了,全寺僧众自会抵挡,你不必理会,记得带着那些施主一起逃走,知道吗?”

  “大师兄……”

  “不用担心,待驱魔成功后,自然会随后追上你们。”

  那嗔听着他的欺哄,垂下头,默不作声。

  那言摸摸那嗔的小光头,又道:“记得多带着符……外头不安全,一定记得不要贪睡。”

  说着话,那言只觉视线开始模糊,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你去收拾下行李吧。”

  擦擦眼泪,小胖子开始收拾行装。

  一边收拾,那嗔一边抽泣:“师哥,你……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啊……”

  如此哭着收拾着,一本《白泽图》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不久,寺门大破。

  有个胖胖的光头小沙弥在混乱里,爬上衍云寺屋顶的最高处。

  妖风猛烈,吹得他脸两边坠坠的小肥肉晃颤。

  他昂首挺胸,大口啃完半只冷馒头,然后翻开《白泽图》朗朗而读!

  嘴角还留着馒头渣的那嗔,面对飒飒的妖风,如此超尘拔俗。

  去你的千年妖魔鬼怪。

  戾气被横扫出门!

  人间夺回一寺净土。

  烽火天地,山川虽披银装,却依旧沉沉死气。

  千里冰封,何时春来?

  阴暗里,那绪一身白衣,素雅清明。

  一支魔军拦住他的去路,而他们正是那绪当年用咒困住葛天氏和绸。

  绸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衣冠枭獍地向那绪打招呼:“那绪大师好啊,你没想到我们会被太岁放出来吧?”

  “确实没想过这些琐事。”

  “你说话真是含蓄。算了,不深究了。我们现在见面算不算冤家路窄?我们是不是应该仇人来个见面分外眼红?”

  那绪道:“仇人?抱歉,你们谈不上是我的仇人。我在找椴会和……莫涯。如果你们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那是最好。如果你们感激他们释放的恩情,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但烦

  让开道路,别挡我的去路。”

  这时,葛天族主耐不住藐视道:“你不是战神月光王转世?请拿出点‘挡我者死’气概来好不好?”

  “我不想耗损体力。”他心头明明白白,自己的目标是椴会,绝对不是他们。

  “对不住,我们就是来劫杀你的!”绸王道。

  对方是战神月光王,上千打一,一点都不过分。

  北风呼啸。

  千魔步步压近,全全凶神恶煞。那绪只轻轻道了一句:“我佛慈悲。”

  怒魄划开手心,血珠落下。

  一滴接一滴,不紧不慢,不多不少,一共七七四十九滴堕落尘土。

  命悬一刻,天剧暗,那绪成为唯一的亮点,奇亮。

  瞬间风不动,一切皆似被冰封。

  “天命咒……,”那绪徐徐道,“伏!”

  光芒开炸,照亮天际,将张牙舞爪的魔军弹开数丈,尔后,画面被光分割成两段。

  那绪这边,纹丝不动,安详平静。

  魔军那头则开始扭曲变形,颤栗不已。接着,再扭曲,再变形,扭曲变形到极点,最后幻成一道强烈的黑风,被光包裹,吞尽,消失。

  山川顷刻净化,光芒归元入体,全部归元纳入那绪体内!

  须臾,只剩下依旧素雅的那绪,和已经瘫软在地的绸王。绸王已经显老,长发凌乱花白,老态龙钟。

  那绪将落在怒魄上的冰屑雪沫,拂去拭干,继续向前,目光坚定。

  路过狼狈不堪的绸王身边时,他停了停,道:“留下你,只是因为你阿雅唯一的血亲。”

  绸王依旧呆如木鸡,他这一生忘不了刚刚一幕。

  不会看错——

  没有魔的杀戮,没有佛的超度,那绪只在一盏茶的时间,就上千的魔军收成自己式神。

  这种降服,没有使那绪蜕变成魔,也没有被净化吞噬,反而使得神佛、妖魔之所有气焰在那绪体内都达到了一种平衡,最佳的平衡!

  天生战神,巅峰重生。

  月光王,那绪。

  三界传说,月光王手握怒魄,踏月重生了。

  战神之名果然并非虚负,很快,椴会手下的那些小妖们便来通报,添油加醋一番,描述那绪是怎样骁勇,他们是怎样拼死抵挡,又是怎样一路血流成河。

  那一刻,太岁的神情有些复杂,墨蓝色的眼眸朝着月亮,目光微微闪动。

  而后他便又缠上了椴会,在山巅月下,两人毫无廉耻,野兽一样厮滚。

  “你还喜欢他。”冲撞的间隙,椴会低吼。

  “我还喜欢他。”太岁喃喃,似乎梦呓。

  是啊,他还喜欢他,有两颗心的月光王,挖一颗心说永远爱他,又挖一颗心说永不原谅。

  他一直喜欢他。

  可是那又如何,月光族已经没落,作为这世上最后一只太岁,他不能依靠喜欢两个字活下去,喜欢这种执念,不会让他变得更强。

  “可是他妨碍了我。”于是他又轻轻,打开身体,揽住椴会腰身,要他切得更深。

  椴会再不言语,只疯了一般在他身体进出,做得癫狂了,就咬住他肩,咬进去,尝他的血。

  快感迭次上升,一次比一次强劲,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下流腌臜,欲/望横流。

  他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倔强的莫涯已经不在,余下只是太岁,那个和他一般为了更强可以手刃一切的下流坯子。

  可是他不快活。

  莫涯已经不在,再不会瞪着一双血眼,恨他,就像当初爱他一样那么灼烈。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椴会觉得自己疯了,低吼着将太岁推到崖边,汁液横流地干他,似乎想要将他凌迟。

  如果将他割成千百万片,莫涯可会醒来?

  在这虚空而可笑的假设中,椴会□了,白色浊液射了出来,涌出太岁身体,和快感一起坠落悬崖。

  而太岁大半身体挂在悬崖之外,依稀也生出幻觉,看见月光王拖着剑,捧了一颗心,鲜血淋漓向自己走来。

  “很可惜,你妨碍了我,所以我不会介意再杀你一次。”

  他喃喃,于这幻觉里生出绝命的快感,□收缩,居然也达到了高/潮。

  两股咸湿的浊液坠到一处,长风横吹,多么完美的一次苟 /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第五十六章

  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这对魔物,饮他们的血,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回他的莫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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