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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还没落音,刘氏身边的月华已经动手了。利刃抹过那纤细的颈子,腥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染红了这片土地,睁着的双眼望向中间那个女子,眼中犹有对孩子的担心和恳求。
“我答应你,不会动手杀你的儿子,你先去吧。”
斜月幽幽地叹息声传出,刘氏闭上了双眼,身子倒在了地上。
“娘子…”男人的嗓音带着悲泣,身上伤痛的情绪连斜月也有些动容。情深意浓的一家人,当年,她不也是这样看着双亲离去的吗?
“主上,这孩子没气了。”逐月放下手中的小男孩,冰冷地诉说着事实,目光没有丝毫怜惜。
刘永昌闻言,猛地抬头狠狠瞪着面前的几人,眼中冒出仇恨的红光:“你答应了不杀我儿,为何不遵守信用?!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逐月不屑地冷笑:“你儿子是本公子杀的,又不是主上动手杀的,她怎么没守信用了?!”刚刚她不过答应刘氏说她不会动手而已,这些事情也根本不需要她动手的。
刘永昌显然也明白过来了她刚刚的承诺是寻了漏洞的,面上睚眦欲裂,袖中短剑“嗖”地亮出,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剑,带着强劲的罡风朝着斜月扑来。
身边几人忙闪身退到墙角。女子一步未动,素手轻扬,流光剑从腰间弹出,银月的光辉映照出面具下美丽的双眼。
两剑相撞,剑刃上激起闪耀的火星。
“浪花剑中剑,果然是把好剑。但是比起我父亲的流光,还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啊。”冰冷的轻笑声从面具下传出,纤手翻转,只听“铮”地脆响,那把剑中剑已经被流光斩断了…断掉的剑刃转向刺向它原来的主人…
刘永昌忙击掌打偏它,断掉的半截剑刃飞向侧面,插(和谐)进地上一具小小的身体里。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那小小的人儿就歪了脑袋,不再有丝毫动静。
刘永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击得怔住了,他刚刚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转头正好看到小男孩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乘月看着那已无声息的小孩,轻笑着摇头道:“刘永昌啊刘永昌,我家主上有心饶你儿子一命,你却亲手杀了他,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拿着半截断剑,男人跪倒在儿子的尸体面前:“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不是已经杀了我儿子么?聪儿,你醒醒啊…”
斜月淡淡看着他,她的确有过放这个孩子活命的念头,刚刚说孩子死了不过是想先打击刘永昌而已,没想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老天爷都要帮她绝后患吗?
“你!是你们害死我儿子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毫无招式地挥舞着断剑,只想杀了面前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流光剑上银辉闪过,刘永昌停住了动作。那只挥舞着断剑的手臂已经落在了一旁,他的脖子上也慢慢地显现出一条红色的血线…然后鲜血喷薄而出,睁着的双眼中渐渐变成了死灰色,他倒了下去。
只砍了他一条手臂,他算是目前死得最完整的一人了…
一朵红色的梅花飘落在他的尸身上,面具下的红唇只微微地叹息了声。
☆、第八十二章 故人相约
清晨,万俟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皱眉。
看到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妻子,他稍微松了口气;鼻尖动了动,房内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俊眉皱得更厉害。
昨天半夜他明显感觉到身边没人的,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难道是他在做梦吗?
怀里女子嘤咛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口中模糊地呢喃道:“别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对于她每天早晨的赖床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爱怜地抚过她的秀发,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她身上的梅花香气还是这么好闻,轻轻吸气,这萦绕鼻尖的香味似乎比昨晚更清甜了些…
笑了笑,他正打算陪她入眠,门外的脚步声就急急奔来。
童睦和方佑添停在门口,也不知道现在敲门会不会打扰主子的好事…犹豫了一会儿,门内终于响起了男子压低的声音:“什么事?”
“公子,城内出了一件事…”
万俟轩皱了下眉毛,不舍地放开怀中暖香,惹得若笑不满地撅嘴。他在她唇上轻轻一点,轻声哄着:“乖,再睡会儿。”
见她无意识地嗯了声,翻身又睡过去了,他才起身穿衣,步出房门。
在门关上的刹那,床上女子的双眸倏然睁开,唇角嘲讽的一扯,她复又闭上眼补眠。
小院内的书房中,万俟轩越听方佑添的话眉头就皱得越紧。
当初辽州那两家和去年的六大门派一样,都是满门被灭,家主死无全尸;刘家也是这样,不过刘吉昌只被砍断了一条手臂…
童睦似想起了什么,道:“半年前有消息说辅卫军里有一百多人被杀了,还有荣王府的几十人也被杀了,所有人都是死无全尸,场面极为血腥;而且据我们查到的消息,这些人的家属也全部都杀尽了…不过这两个消息后来都被皇上下令封锁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些血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是现场都留下了红梅花…”
“梅花…”万俟轩蹙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他想要仔细回忆时那闪过的灵光又消失了。
方佑添提醒道:“公子,你说这些会不会是血月十三刹做的?当初在辽州我们遇见斜月…她并没有否认…”
斜月?想到这个女子,他的心里很复杂,眼光深沉难测;良久,轻声道:“替本座约见斜月。”只要她还在鼎城,只要她看到他的信号,她一定会来赴约的。
——
楚若笑才走出房门,就有两个意外的消息送到了手上。
第一个,皇帝派了心腹冯公公来了鼎城;名义上是为武林大会做公证人,顺便看看武林中的人才,实际上却是为了六大门派乃至荣王府、辅卫军发生的梅花血案而来。
当然,从一早开始,这梅花血案又多添了一笔;想必官府和谢秋河都忙得不可开交吧。
第二个,分别近一年的故人竟然出现在鼎城要约见她,时间还在今晚…
还没想到用什么理由今晚避开万俟轩,男子已经先一步告知她今夜要和故人叙旧,让她早些歇息,不要等他。
眉眼弯弯,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若笑心情很不错。前脚万俟轩才离开,后脚她也立马闪人了。
☆、第八十三章 无痕公子
又是子时,今夜月色如玉。
离十月十五只剩三天了。谁也想不到武林大会的前三天,就在鼎城之内,也会发生和六大门派相似的灭门惨案。
这是鼎城郊外风景最为秀丽的枫树林。林子里一颗指头大小的夜明珠闪耀着萤白色的光芒,将原本笼罩在黑夜中的枫叶亭照得亮如白昼。
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白瓷壶和两个白瓷杯,杯中散发着浓郁迷人的酒香。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白袍男子手执玉箫,呜咽的箫声传出林外,似在为谁悲鸣…
黑衣黑面纱的斜月走近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沐浴在月光下吹箫的身影。他的身上既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孤寂悲凉、又有一种仿若清冷孤高的仙人之质…
那一瞬,她迷离了美眸,心中升起无限感伤。面前是她曾经爱上过的人,可如今相见,却是这么的恍若隔世…这么的不真实…脑海中倏然飘过万俟轩那张俊美的脸,她甩了甩头,怎么会突然想起他了?
踩在枫叶上,她缓步走向他,唇边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风无痕他应该已经娶妻了吧?而她也嫁了他人…他们终究只是两条平行线啊。
如果她早些知道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很快就会被打破,或许她会宁愿今夜不来见他,宁愿为自己保留一份曾经纯真的感情…又或许她后悔没有早日揭开他脸上的面具,那样她也不必有后来的越陷越深…以至于左右为难…
箫声停住了,风无痕抬首望向她,神情有刹那的恍惚。那一眼,他竟觉得她的眸子与自己的妻子极像。心底自嘲,总共不过两三个月的相处,他竟然这么快就沉迷在那个看似温柔的女子的温柔乡中了,连面对其他女子都会想起她。要不是他见过斜月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或许他还真有可能以为面前站的是他的小妻子呢。思绪不自觉地飘远了,那个清雅脱俗的女子,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不知道没有他在身边,她睡得好不好…
斜月看着他嘴边无意识露出的幸福笑容,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男子正在无视她。心里闪过一丝的不舒服,她又想起了那张宠着她的俊脸,不舒服的感觉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甜蜜”的东西。
端起酒杯,好酒!她一饮而尽。妖媚的调侃声随即响起:“无痕公子大半夜的约人家出来,却在这里思念娇妻,把人家晾在一边,唉,人家好伤心啊!”
风无痕回神,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些许不自在。轻咳了下,他微笑道:“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油腔滑调了?还真不像那个冷酷的武林第一杀手啊!”
“无痕公子害相思病的模样也让人很意外啊!怎么?还真让我猜对了?思念娇妻?”
他也不反驳,只淡淡一笑:“是在想她。”
她微笑着坐下,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端到鼻尖上嗅了嗅酒香,不再绕弯子,开口便问:“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看她进入正题,他也直接问了:“昨天夜里鼎城内有一户做面饼的一家三口都被人杀死了,你知道吗?”
她愣了下,没想到他找她竟是为了这件事。把玩着手中酒杯,空气突然变得凝重了些,在男子想要再次开口之前,她笑了:“你是想问我这件案子是不是我做的?我可以回答你,人是我杀的。”
虽然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内,但男子的眉还是皱起来了。“除了在辽州那两个案子,去年六大门派被灭也是你做的么?还有京城的荣王府和皇室的辅卫军?”
她目色转冷,没想到风无痕会知道这么多,脑中也开始思考,风无痕到底是谁?扫视了那张面具几圈,她的笑冷冽如冰:“是,都是我做的。无痕公子知道了又想怎么样呢?”把她交给白道?还是交给朝廷?
他的眉皱得更紧,之前的问话其实都是猜测加试探。隐月楼能灭几户人家、能灭六大门派、能灭荣王府他都不奇怪,但是能进辅卫军总部一夜间杀那么多人,就让人不得不警惕了。隐月楼,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他就算知道凶手是她,也没有想过要把她怎么样。他当她是朋友,一直以来都是!摇了下头,他轻声道:“我从没有想过把你怎么样,也不想与隐月楼为敌,我只想知道雇主是谁?”
“雇主?”她微微惊讶,他以为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么?
☆、第八十四章 前世今生
沉默,良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又一杯酒下肚,女子手中转着酒杯,脸上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
“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十八年前,有一户人家出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婴和世上所有的女婴都不一样,因为她记得前世发生的事情。”
“前世是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个地方名叫二十一世纪,一个名义上人人平等的社会,也是人类史上科技很高的一个时代。那时的她是一个孤儿,五岁之前在孤儿院长大,五岁之后被一个女人带进了黑暗。”
“记忆中,那是海洋中的一座无名小岛,她在那里和三十九个小女孩一起学习…你知道她们都学什么吗?学习制造弹药、运用枪械、驾驶飞机坦克…还有歌舞、琴曲、烹饪、化妆…以及最重要的如何杀人。终于在十年后,她和另一个女孩子踏着同伴们的尸体走出了训练场;成为了世界上最顶尖的武器专家、格斗专家,也是最顶尖的电脑黑客,更是最顶尖的杀手。原以为十年的苦难会结束了,可她们两人都不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走出训练场的那一夜,她们中了迷药被一群男人轮(和谐了)暴了。头领说失去了童贞,她们就不会在以后的任务中有所顾忌…”
说到这里,女子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露出了青筋,男子的心微微颤抖了,莫名的他知道她讲的是她自己。
酒水下肚,她松开了手继续道:“后来,她为了减少出任务和男人上床的机会,用美貌勾引了老头领的儿子,做了他的情妇,还设计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个老头领。再后来她渐渐成了组织里的王牌军师,成了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人,也成了二十八个国家的头号通缉犯。”
再喝了口酒润喉,凄婉的嗓音道:“在她二十九岁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厌倦这种血腥的生活,于是打算离开组织,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可就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