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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居然夹着尾巴就想逃。
“你回来。”季沫大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拽住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掼,直接把他给掼进了花坛。 她有好些天没有踏进过这栋房子,外面的花草无精打彩,游泳池干了,房间的地上蒙着一层灰尘。
没有水晶吊灯,没有沙发,没有地毯,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查封那天的早晨被债主抢走。她当时很镇定,只让刘丽请人帮她收拾了她和爸爸的衣服出来。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证件早拿了出来。首饰什么的早就卖光了,他们能搬走的只有电器和家俱。
放眼望去,家里空荡荡的,小餐厅的地上丢着碎掉的水晶杯,角落里是她的抱枕。她捡起抱枕,过去拿了扫帚,从客厅开始扫。
门铃响了,她轻轻吸气,匆匆过去开门,欢迎财神爷驾到崾。
中介抱着文件夹,笑容满面地看着她。院子里,一个陌生男子推着轮椅,背对着她站着。
“老先生,我们进去看吧。”中介大步跳下台阶,手扶在轮椅上。
轮椅转过来了,季沫眼睛猛地瞪大,这是玩她吗?老太爷!
“眼珠子收回去一点。”老太爷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扫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让人推他上台阶躏。
“老爷子,您可别拿我开玩笑。”季沫放开扫帚,有些气闷地看着他。
“谁和你开玩笑。”老太爷环顾了一周,斜眼看她,“你开价多少啊?”
“按市价算,”季沫走到他面前,狐疑地问:“真买?奕景宸知道吗?”
“为什么他要知道?”老太爷花白的眉紧皱,双手撑在扶手上,拼力站起。
推着他的男子赶紧扶住他,小声说:“就坐着吧。”
“我想上楼看看。”老太爷低喘不停,扶着男子的手,慢慢地往楼梯边挪。
“小心,”季沫跑过去,扶住他另一只手,轻声说:“楼上是空的,电器和家俱都已经搬走了。一共有六间房,两间是我和我爸的书房,三间卧室,原本准备我结婚之后还能住家里,所以还有一间是儿童房。”
“嗯。”老爷子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季沫不知道他是累,还是肝痛,见他没什么表示,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不满,于是不再出声。
老爷子很仔细地一间间地看完了,扭头看她,哑声问:“多少钱,说吧。”
“您真买?”季沫不解地问道,奕景宸钱多到能买下一个麋鹿岛,怎么会买她这旧房子?
“你做事就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吗?”老爷子重重地喘了口气,明显没力气了。
男子赶紧把他背起来,大步跑下楼,放到轮椅上。
“若一次性付款,三百二十万,包过户。”季沫等他喘回了气,小心地报了个数字。
她家这别墅并不大,有二十年了,设施早已陈旧,城市中心也已经转移,所以价格比那南区的要便宜太多。
“这么多年,也不重新装修装修。”中介绕了一圈,满脸遗憾地说道,若能硬件好一点,卖的价更高,他的佣金也更高。
季沫笑笑,没出声。他父亲不装修,是因为这里的每一片瓷砖,每一块木地板,每一样家俱,都是他和母亲结婚时一起挑选的,一起完成的,他不想做半点改变。
她母亲当年是大美人,追求者众多。她的外公外婆都是l大的英文系教授,外婆是英国人,外公去世之后,外婆怕触情伤情,回到了英国,在老家的小镇上生活。
她母亲毕业之后回国任教,那时她爸爸只是刚刚赚到点钱的小老板,在去学校请老师帮忙翻译一份英文技术资料的时候,结识了彼此。她喜欢他的老实憨厚,他喜欢她的温柔智慧,于是豁出去一切,厚着脸皮加紧追求。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真能娶到她的,为了让妻子过得好,不委屈她,他咬紧牙买下了这栋别墅。
母亲知道后,又心疼,又高兴,在母亲的支持下卖掉了父亲留下的小房子,东拼西凑拿出所有的积蓄去买装修材料。
炎炎酷暑,两个人开着屁
股冒黑烟的面包车,在各个建材市场转来转去,打折的、团购的、二手的,能省一分是一分。电视墙贴的壁纸,是两个人一起贴的;浴室瓷砖上的花纹,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季沫,是他们两个一起创造的!
这是他给妻子和女儿的家,他看电视时,习惯性地去摸几下放在沙发一头的落地灯,好像妻子仍然在这里,正用柔软的抹布擦拭灯罩,温柔地朝他微笑。
没有深爱过的人,体会不到这样的感情,那人离开了,但那人会一直在他心里,如影随行。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全都毁掉,重新装修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季沫想父亲长长久久地活着,她想妈妈也不会怪罪她,她想妈妈在天之灵会保佑她和父亲。
季沫捋了捋头发,转身看着老爷子,小声说:“我爸说,家只要温馨整洁就好了。这样吧,我觉得这里可能不太满足老太爷的要求,您身体也不舒服,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开支票。”老爷子捂着肝,睁开眼睛看她,哑声说道。
“真买?”季
沫楞住了,老爷子买栋旧房子干什么?
“你们出去谈。”老爷子挥挥手指,让陪同男子和中介出去。男子立刻带着中介出去,轻轻带上了大门。
季沫蹲下来,给老爷子拍了拍腿上的灰,不解地问:“您买房子干什么?给樊小姐吗?”
老爷子摇摇头,盯着她的脸说:“我调查过你了。”
“啊?”季沫眨眨眼睛,愕然看着他,调查她做什么?
“你是个老实的丫头,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老爷子把手伸给她。
季沫赶紧递上手,结果老爷子一翻手,重重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我不是和你握手,把你身后的东西给我拿来。”
季沫呲牙,这爷孙还真不好伺候。扭头看身后,男子在墙边稍微干净的地方放了一只小袋子。她走过去,把袋子取来,放到老爷子的腿上。
老爷子打开袋子,拿出一叠照片,“你看,这是我家景宸小时候。”
季沫眼角抽抽,老爷子到底想干什么?她凑过去,老爷子膝上摊开了四五张照片,是奕景宸周岁的时候。
他那时候真漂亮,大眼睛,白白的皮肤,被老太爷从浴池里拖出来……对,光、光的!
季沫有点尴尬,赶紧拿起另一张看。这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小模样已经清秀英俊得让人着迷了。那眼神,很孤傲,薄薄的唇弯着,淡漠的笑容和现在一模一样。
“你看我家景宸,长得多好看。”老爷子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抚动,小声说:“可惜我这些孙子里,就他脾气最差。”
“那您得批评他呀,让他改正。”季沫赶紧说。
“对别人差,又不是对我差。”老爷子翻了翻眼皮,毫不在意地说:“再说,男人没点脾气,那是窝囊废。”
“哦,那骂人也行?”季沫生气地看着他,熊孩子就是老爷子这样的人教出来的!
“他从不骂人,他文质彬彬,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
“您这是说别人吧?”季沫好笑地说。
老爷子瞪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身体不好,你可不要和我作对。”
季沫唇上笑容僵住,难怪奕景宸嚣张跋扈,完全是这老先生教出来的!
老爷子满意地看着她如同被一掌捂住口鼻的表情,慢吞吞地说:“我说他脾气差,是他冷漠,不愿意与人亲近。”
“呵……”季沫的冷笑消失在老爷子的怒视之中,她清清嗓子,暗自问自己,她干吗要伺侯这对古怪爷孙?
老爷子从照片里翻了一张出来,递到她的眼前,“你看,这是他表演弹钢琴,他的钢琴弹得很好。当时在学校里,那是风靡全校,男孩子女孩子都围着他转。”
季沫瞟了一眼照片,他穿着浅灰色的校服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短短的头发,低眉垂眸,修长的手指落在键盘上,阳光就在他的指尖跳跃。
真的,长得好看的人,从出生起,一直会好看到老。不管他多可恶,这张脸生得还真是不错。
“他还会弹钢琴?”季沫歪着头,随口问。
“嗯……会一点……”老爷子含糊不清地混过去,伸手拍她的脑袋问:“他好看吧,你喜欢他,没错的。”
“我又不喜欢他。”她一个激灵,飞快抬眸看向老爷子,小脸又开始发烫了。
“都接吻了,还不喜欢?”老爷子拧眉,不满地说:“我调查过,你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你们两个一起在浴池子里泡过,还接了吻,这不叫喜欢?”
“那是他强迫我。”季沫立刻反驳。
“奇怪,那你没一耳光打死他?”老爷子冷哼,仿佛看穿一切。
季沫的脸更发烫了,把照片往他膝上一丢,飞快地说:“那是迫于他的……他的yin威。”
“呵……呵呵……”老太爷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大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又捂着肝弯下了腰,痛苦地抓紧了轮椅扶手,痛得浑身颤抖。
“老太爷,我送您回去,您别误会我和他了,我们就是上下属的关系。”季沫赶紧扶住他,小声解释。
“我没有误会,这孩子对你格外不同。”老太爷摇了摇手,虚弱地说道:“他从小被他爸妈放在我身边,所以和他爸妈有隔阂,觉得他爸妈只喜欢他大哥。”
“为什么不带在身边呢?”季沫好奇地问,这样的家庭,别说养一个两个,就算十个二十个也没问题啊。前年不是有个新闻,一个有钱人做试管做了八胞胎吗?
“因为他大哥身体不太好,他妈妈想亲自照料。”老爷子含糊不清地两句话带过。
季沫见他无意说明,也就不问了,起身推起轮椅,要往外走。
“丫头,你听我说完。”老爷子摁下轮椅的开关,把轮椅固定住。
季沫无奈地看着他,小声问:“老爷子,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我现在焦头烂额,无法自保。奕景宸跟狮子一样,不把我给撕了我就
庆幸了,我真不敢招惹他。”
“什么狮子,女人有本事,能把狮子变成猫。”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季沫哭笑不得,老爷子也没认识她多久,怎么这么“器重”她呢?她何德何能,得到老爷子的青睐!
“他大哥死于火灾,他一直认为这是他的错,家里那些人也指责他,所以他才来了这里。我是有帕金森,但还没严重到什么都忘了,该记得的我都记得呢,我就希望能看到他从心结里走出来。你来得真是时候,医生说,我可能过不了两个月了,你简直就是老天爷给我派来的……”老爷子抬起头,虚弱地摆了摆手。
“好吧,我能为您做什么?”季沫心一软,蹲到他腿边,轻声问他。
“你替我看着他,对他好,不要让他和樊依在一起,”老爷子赶紧说道。
“啊?他要是想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怎么能阻止?”季沫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怎么不能?你很吸引力,用你的魅力,你的热情,征服他,成为他的妻子。”老爷子急切地说道。
季沫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老太爷这是在演话剧?她能征服谁啊?奕景宸那人,给她、她也不敢嫁啊。他的心,她根本就看不透!他那脾气,她也不想伺侯。
“呵,你说你不喜欢他,我问你,他亲过你几回?”老爷子突然问。
季沫嘴角抽了抽,没出声。
“你讨厌他吻你吗?”老爷子又问。
季沫想说讨厌来着,话到唇边,感觉欺骗一个将死的老人没啥意思,于是转开脸,不好意思地说:“老爷子你问得太直接了。”
“我都要入土了,什么事没见过,我已经问得很婉转了。我问你,你才分手没几天,为什么可以接受另一个人的吻?”老爷子第三个问题随即砸到。
季沫张张嘴,又闭上,想了半天,认真地说:“因为我疯了。”
老爷子满脸古怪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严肃地说:“你没疯,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也太对了,就在你心里难受的时候,他恰好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