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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离去的脚步定顿一下。
“敖放,我这一生的情全部用尽在你身上,不论是生是死,我都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我不需要。”
拒绝的话不知说过多少次,天一下意识的握住腰上的玉佩,“我等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要你滚,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敖放说着,全身的伤再这一刻剧烈疼痛,连血液涌出都感觉不出。
“我会再来。”强烈的光芒一闪而过,天一消失。
“啊啊啊——”激狂的叫喊宣泄情绪,敖放警告自己不可因为他的话动摇决心——他一定要在这一代断绝龙帝和仙尊诅咒般的纠缠。“我不爱你。”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嘶哑的说出这四个字时,眼前却浮出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情形——一身陈旧整洁的青布道袍,一脸温良老实的笑容。
此时想起恍如昨日,敖放低低的笑了声,含了泪般。
“我不爱你。”
没有一丝杂质的玉佩在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的温润色泽,仔细观察“天一”两字既非用法术刻成,也非手工刻成,而是用指力细心的刻成。
“这样用心。”玄青一手举高玉佩,一手压住想抢回玉佩的天赐,“你老爹真得很喜欢你那个‘娘’。”
“那是当然,父皇如果不喜欢娘就不会有我。”天赐两只手被玄青反握得死紧,整个人摁在他的怀里,跳不起来飞不起来,他只好厥起嘴,望着玉佩干瞪眼。
可是这个“娘”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玄青没说出这话,他要先从仙尊下手,确认仙尊的玉佩上是否有“敖放”两字。
如果真是仙尊,天赐的身世恐怕会明朗,仙尊龙帝的恩怨也将水落石出。
玄青慢悠悠问:“你觉得你那个‘娘’如果知道有你这么个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天赐昂高下巴,鼻孔朝天喷气,“娘会很高兴的。”
玉佩挂上他的脖子。玄青放开他,“啧,真有自信,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仙尊你那个‘娘’是谁。”
说罢,脚下生出祥云,轻飘飘拖起他们,天赐攀在玄青的背上,脸靠在他的耳边不安的问:“玄青,娘会讨厌我吗?”
仙尊知晓天赐是龙帝的儿子也不曾表现出半点讨厌,玄青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会。”
父亲残存的阴影在得到玄青肯定的答案时消失,天赐开心的点头,环住玄青的手臂缩紧,幸福的埋进玄青的颈窝。
卧在老槐树下的七色梅花神鹿抬头道:“老槐树,玄青的云有点儿怪怪的。”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但飘过时会发现颜色和周围的云明显不一样。
老槐树沙沙抖动树叶,表示自己也发现这一点,又告诉七色梅花神鹿,也许是玄青成仙了,所以云的颜色变了,天上有些神仙很喜欢把云的颜色变一下,玄启最喜欢脚踏七色彩云迎接雪灵猴。
玄青玄启这对师兄弟最爱招摇过市,玄青改变云的颜色不足为奇,但七色梅花神鹿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儿怪。
第45章
再见仙尊,依旧是仙桃飘香的仙桃园。
前一次是雪灵猴私自放他们进来,这一次雪灵猴早已不见踪影,恐怕早就得知他们会来,所以先溜了,玄青大大方方从正门飘进仙桃园。
仙尊站在一棵仙桃树下抚摸树干,已修出元神拥有自我的意识的仙桃树不知对他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仙尊微笑点头。
忽然察觉有人进入仙桃园,仙桃树立即停止晃动,静得犹如一棵普通的树。仙尊转过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语调平缓开门见山的问:“这一次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事找我?”
“这次我们不是为了龙帝,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玄青说完随手摘下一个粉里透红的仙桃擦擦,一张小小的脸蛋从他身后探出,接过仙桃抱在怀里,浅金色眸子闪动漂亮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仙尊。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次,每一次以为自己恢复平常心时,敖放的双眼总像第一次相遇时总让他印象深刻——那双太过透明而显得清冷的眼眸生出暖阳的笑意。
天赐轻轻眨眼,柔软的笑容在娇嫩的小脸开放,仙尊的瞳孔微微缩紧。
这个孩子太像敖放,他不知是因为长得太像,还是因为这个笑容,或是其他的原因产生明显控制不住的好感,生不出一丝厌恶的感觉,甚至想亲近。
心下一惊,仙尊又露出笑容,“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龙帝送给天赐的那块玉佩的来历。”玄青刻意加重“玉佩”的语气。
仙尊一听,急忙道:“让我看看。”
天赐抬高头露出脖子上的玉佩,仙尊执起玉佩,而且扯下腰上的玉佩,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放到一起,一左一右的名字对称的合在一起,“天一”“敖放”金光闪现,窜出一条金龙,盘旋天空,朵朵的云形成他们的名字。
不一会儿全部消失,但仙尊却一直看着天空,怀念的叙述当年的往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在成为仙尊之前,龙族新帝便已命人转告我,他愿效忠仙界但不愿履行契约,更不愿与我相见,甚至连姓名都不愿告诉我,这正合我意。
五千多年后,我去人间拜访不问世事的玄仙,回仙界的途中偶过一个卖玉饰的小摊,看到一块万年形成的玉髓,却因为没带钱被人捷足先登,玉髓对于普通人毫无用处,我就一路跟随他,就这样和他相识,他就是敖放。
敖放和我都隐匿自己的气息,从没深究过对方的身份,直到魔界大门重新开启,龙帝只遣千余兵马支援仙界,但重新封印魔界大门必须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不得已之下我赶去龙宫请龙帝派出所有兵马,没想到坐在龙位上的人竟然是敖放。”
说到这,仙尊叹口气,回想当时场景。
“仙魔之战前我告诉他手上面的事情解决我就回来,想不到再见面是这样的情景,敖放比我更震惊,脸都气白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到半夜他才愿见我,我和他的关系本就非比寻常,和情人无异,他说我属于他就出兵,后面的事你们应该知道。”
后面的事玄青不用猜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他眼睛转到天赐身上——但仙尊一直没提到天赐的来历。
“玄青,父皇不是因为喜欢娘才生下我的吗?为什么父皇喜欢的人会是仙尊?我不懂。”天赐怎么想都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只觉得难过,原来父皇喜欢仙尊,不喜欢娘,也不喜欢他。
这真是复杂的关系,让一个小孩子独自理清其中的关系显然不可能,玄青挑出最重点最简单的关系问:“另一块玉佩在谁的身上?”
天赐无须思考直接回答:“仙尊。”
“拥有另一块玉佩的人是你什么人?”
“娘呀。”天赐恍然大悟,“玉佩在仙尊的身上,所以仙尊是我的娘。”天赐更加疑惑,“可是娘是母的,仙尊是公的,别的蛋的娘都是母的呀,为什么我的娘年是公的?”
“我也不知道。”虽说天下无奇不有,但玄青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稀奇事,“你去问问你那个‘娘’。”
“为什么你是公的却是我的娘?”
仙尊被天赐写满“为什么”的眼睛盯得不由退后,“我不可能是你的娘。”
“可是父皇告诉我有另一块玉佩的人就是我的娘。”天赐认真思考,“父皇没告诉我娘到底是母的还是公的,但父皇喜欢你,所以你一定是我的娘。”
天赐十分赞同自己的想法,“娘!”咧开小嘴向亲亲“娘亲”扑去,眼前一花,“娘亲”消失,出现他的身后,站在一脸看好戏的玄青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天赐又要扑来,仙尊脸色难看的问他。
啃完一个仙桃不雅观剃牙的玄青半晌才回答:“你的老情人龙帝把玉佩送给天赐时告诉他玉佩是一对的,有另一块玉佩的人就是他的娘,所以你就是他的娘,你这做‘娘’的怎么连有了儿子都不知道?”
天赐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呜呜……娘……”
“这不可能,我和敖放只发生过一次,而且我是被……”仙尊一时难以启口,“这件事我先去问问敖放。”
一道光芒化出,随着仙尊的离去,天赐泪水汹涌,扑进玄青的怀里,“父皇和娘都不喜欢我……呜呜……全都不喜欢我……玄青,他们为什么生下我?”
“他们不喜欢你怎会生下你?就算他们不要你还有我要你,你可是我捡来的天赐。”确认玉佩的来历解开天赐的身世之谜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论天赐从何而来永远都是属于他玄青的天赐。
“可你喜欢我吗?”
玄青抿唇皱眉,看着极度渴望得到答案的天赐,放弃坚持地回答:“喜欢。”
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天赐沾满泪水的脸顿时充满幸福的笑容,慢慢地窝进他的胸膛,“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玄青听着,苦笑下,抬起左手,修道时便主动断掉的姻缘线慢慢出现。
哈。
第46章
“敖放——敖放——”
焦急的声音响遍天狱,却不见有人回应,似乎连回应天一的力气都懒得拿出来,敖放眯起血眸,但他也不容天一接近,冰锥、火球、雷电一一等着他。
一万年皆是如此,可今天,天一的到来不同往日,各种攻击法术呼啸而来,刚接近凌仙法衣全部化为无形,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锥消融。
他一步步走到撑天柱前,仰头望着敖放,敖放仍眯着眼,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两人的瞳孔里是对方的身影,令人颇感窒息压抑。
“天赐的娘是谁?”天一沉稳的声音止不住一丝颤音,耳边又回响起天赐一声声的“娘”,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天赐的“娘”,也不可能想到,只当天赐是敖放为延续血脉和陌生女子所生,直到天赐唤他“娘”才想起天赐孵化的时间过久。
敖放睨他一眼,发出无声的冷笑。
“到底是谁!”被逼到极处,天一低吼的问。
“忘了。”敖放懒懒的回答。
“龙蛋一出生就必须由父母及时提供仙灵之气孵化,仙灵之气不足便会进入休眠状态自行孵化,直到快破壳时才会醒来,但孵化成功率不过两三成,你舍得放天赐自生自灭他的母亲怎可能舍得?可是我见到天赐时他还是一个蛋,显然这一万两千多年来根本无人照顾他才会一直是蛋。”一个念头在天一的心里隐隐成形蠢蠢欲动,然而真正的答案需要敖放证实,“天赐究竟是你和谁的孩子?”
敖放撑起眼皮,“这对你很重要吗?”
“这对我很重要。”天一一步不退让,直直逼视他的眼睛。
血眸泛出冷冷的笑意,“对我已经很不重要,而我不会记住不重要的事,尤其是你想知道的事。”
“天赐叫我娘。”
敖放大笑,“你告诉他玉佩是别人的,他也会叫别人娘,我和你怎会有这么个只认玉佩不认人的傻小子?”
“敖放,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伤我,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消耗在伤害上。”隐去眼底的伤痛,天一恢复平静的说。
敖放冷哼一声,“我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你别无选择。”天一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沉痛的表情,而后隐去身形。
敖放,这个人一出生就是要和他永世相伴,从登上仙尊之位时他们的性命便相关相息,一人亡另一人不久也会迅速老死踏进轮回。
这一生这一世,其实只是开始。
玄青给自己测过八字观过手相,都是入道修行的道士命,本应是一生清心寡欲的孤家寡人命,却有模糊不清的姻缘,他一入道修行就将姻缘断绝,掌心的姻缘线因此消失,但情劫不变。
他应了天赐,姻缘线重新出现,纹路稍变,从大凶变成凶中带吉,既然有个“吉”,天应不亡他。
玄青又看了天赐的手相,天赐年幼一生未定,所以纹路浅得几乎看不见,但姻缘线明显,也是凶中带吉。
“爹是龙帝,娘是仙尊,仙界唯你身份最尊贵,老天爷居然好心的让我白捡一个便宜,还和我结缘,遇到我你真命苦。”玄青由感而发,抱起这苦命的小家伙放大腿上,“你还想不想爹娘?”
天赐点头又摇头,小脸黯然。
想又不想,矛盾的答案,玄青却十分明白,因为是父母所以想,因为有他所以不想。
玄青摸起腰边的酒葫芦摇摇,还剩点雪灵猴酿造的水果酒,拔下塞子让酒香随着心念的方向飘散。酒葫芦能装百种千种酒,以前只装他最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