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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摇摇头,道:“他定是转道义县了。唉,我们渡河吧。看来得从长计议了。”四十几岁的他,已经白发鬓生,老态初露了。
两万金兵缓缓渡河。皇太极再次西望,叹了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座江山收入囊中。”他仿佛从鸡头,看到了鸡脚,又从鸡脚看到了鸡尾巴……
十三峰,天刚刚亮,睡了一晚上,有了充足精力的游击队开始了扫荡工作。他们听从了杨帆的建议,披着草树枝扎成的帽子、斗篷,窜入林中,伏击着一波波散落的金兵。杨帆成了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守夜。一些受了伤的将士,留在金牛洞山下,看守着押解回来的金兵。
祖润泽也赶来了金牛洞山下,看到杨帆在睡觉,便也带上几百个弟兄,进山打猎。金牛洞山下的投降者越来越多。等到晌午,一些小山头的队伍都回来了,有扛着马、拿着兵器的,也有用担架抬着还没死的金兵的。按照杨帆的话,这些是都粮食,必须弄回来。
有摸不清头脑的人问道:“杨头儿,这些人真的要吃了吗?我听说这人肉酸不拉几的,难吃得很。”吓得一旁被捆起来的金兵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杨帆也没空和他们解释,如今好在已经入秋,天气渐凉,不然这满山的血腥臭味,估计几个月都散不去吧。
杨帆站起来,看向那些俘虏。他还是低估了这些满、蒙族人顽强的生命力,昨夜的突袭,竟然还活着近四千人。
“你们之中,哪个是旗主?出来!”
莽古尔泰手下原本有正蓝旗和镶蓝旗两个旗主,一个被打死了,还有一个,眼下还在某个地方躲着。
杨帆见没有回话,狐疑道:“没这么背,都死了吧?”
“杨子!你总算醒了。还以为你一睡不起来了呢。”祖润泽抓着两个替着光头的男子后衣领,扔在了杨帆的面前。
杨帆白了祖润泽一眼,什么叫一睡不醒来,还是巴不得老子就这么死了?“你抓两个和尚来干什么?”
“和尚?这两个都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今天去扫荡,这望海寺的主持一看见我,就把门关得死死的。老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便带着几个弟兄冲进寺庙,你猜怎么着?”祖润泽气笑道,“那里面的和尚正在给这两个建奴剃度呢。还好老子一眼就认出了那袍子,镶蓝旗旗主那尔齐,没错吧。”
杨帆冷眼看着那个只替了一半头的那尔齐,道:“这望海寺的老和尚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收。”
祖润泽道:“可不是,我问那和尚,说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你猜那和尚怎么说。我给你学学。”
祖润泽就一活宝,当初学利玛窦说话,差点学抽风了,这次又开始学起了那和尚,“阿弥陀佛,贫僧不知。但是这两位施主,肯入我佛门,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前尘往事,还望施主莫要再提。我当时就笑抽了,也没多废话,就抓回来了。”
杨帆看着那尔齐,道:“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
“想活就带着这封信回去带给你们的天聪汗。不要给我耍什么花花肠子。你们的三贝勒爷是怎么死的,你亲眼看到了吧。你如果想和他死的一样莫名其妙,尽管耍花招好了。”杨帆冷笑道。
那尔齐又一次想起那莽古尔泰死的样子,就像上古神话中被开了天眼的神射杀一样,他敢发誓,绝对没有看见过那样奇怪的红痣,连忙跪了又跪,“大仙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送到天聪汗的手里。”
“去,给他一匹快马。”杨帆将信丢给那尔齐,凑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是第一次看见我施法的凡人,这次做漂亮了。你就是下一任的天聪汗了。”
“谢过大仙!谢过大仙!”那尔齐拿过信,连滚带爬地翻上马,往盛京城敢去。脸色早已经被吓得蜡黄蜡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劲地呢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祖润泽不解地问道:“杨子,干嘛放那个建奴离开?”
“废话,不然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理这些俘虏,杀掉吗?还是放掉?”
祖润泽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杨帆,道:“当然是交给朝廷了。这可都是军功呐。这次我们损失了三百弟兄,就换来了七千建奴的性命,比那大凌河大捷更要疯狂,若是传到朝廷里,估计连孙老帅都要惊掉下巴。”
“等等,你说我们损失了三百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正面硬打吗,怎么还是有三百弟兄丧生了?”
祖润泽道:“是没有正面打过。不过你也知道,这火铳炸膛,被炸死炸伤,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关宁铁骑的那三眼火铳可能还好一些,分到普通屯卫、征兵手上的,绝大多数都是些残次品。有些……”
杨帆没有再听祖润泽将下去,而是转身拿起一边弟兄的那火铳,仔细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要了命了。杨帆看了好几柄将士们在用的火铳、鸟铳,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愤怒道:“工部的这帮狗东西!”
第四十五章 鸟铳的猫腻
“杨子,怎么了?”祖润泽不解地问道。
杨帆拿着火铳冷笑道:“你还问我怎么了?这鸟铳炸死炸伤了这么多人,你还问我怎么了?这些玩意儿,都特么是次品!”
祖润泽摇摇头,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次打仗,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也问过工部的人,他们搪塞说总会有意外,而且火枪本来就比较危险。”
“放屁!”杨帆将手中的鸟铳扔在地上,愤愤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明火器那么发达,怎么就越打越失败。现在终于知道了。你看看,这些鸟铳,还有这些。且不说他管壁做得如何,这枪膛薄脆如纸,火药一点,能不炸膛吗?什么无法避免,什么意外,根本就是偷工减料!”
祖润泽听杨帆这么一说,一拳打在树干上,道:“工部这些混蛋,果然有猫腻。老子早觉着不对劲了,这些年炸膛时不时发生,当初在关宁铁骑里边,还要好一些,没怎么发生过。”
“还有这些,枪杆都是拼接起来的,也不管孔眼对准不对准,这样的枪管,铅珠怎么飞得出去,不炸死人才怪。润泽,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杨子,我们都是泥腿子出身,这火器的铸造,历来都是工部负责。他们怎么造我们哪里晓得。要知道这些老混蛋缺斤短两,造这些东西出来,老子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可怜那些弟兄了。”
杨帆摇摇头,军费每年拨下这么多,用来造火器、火药的更不在少数,可是即使国难当头,这些人还如此敷衍,军饷层层漂没,到最后,为了凑足火器数量,便以次充好。原本规定十斤铁铸一把火铳,到最后竟然只有两斤的样子。根本不把将士当人看。
“你说说,这不知道的倒也罢了。知道这些火铳、鸟铳用不得的,这每次点火,可不就跟点炮竹似的,能跑就跑,那还打屁个仗。”
“我这就找大爷去,叫他去参工部一本。”
杨帆喝住祖润泽,道:“你脑子怎么想的。如今打了胜仗,你让祖大寿去参工部一本?人家会怎么想?这件事先放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润泽,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置伤员,好在都是些刀伤,你找一些懂包扎的处理一下。”
“头儿,咱不会凌河城了?”
杨帆鄙视地看了一眼祖润泽,道:“回个屁,要回你回。没见着吴襄总兵那不把咱们当人看的那幅贱样吗?死了这么多弟兄,他还沾沾自喜,没有这些弟兄拖住三万金兵,他拿什么和阿济格打?还庆功酒,去他麻痹!”他一想到这些就气,道:“打扫一下战场,那边的弟兄牺牲的,能扛回来就尽量扛回来。既然牺牲了,就要风风光光地给办了丧事。”
“齐大白。齐大白!”
“杨头儿,什么事?”齐大白抱着拿刚刚缴获的一把弯刀,使劲地擦拭着。
“平顶山后边的高炉你带几个没受伤的兄弟去看看,如果没坏,就继续开工。在十三峰建房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齐大白一惊,道:“头儿,你还真要在这里建啊?”
“废话,我答应过的事情,除了意外,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不过头儿,要想在十三峰落草……”
杨帆眼珠子一瞪,道:“什么落草,祖润泽,注意你小子的言辞!我们不是土匪!”
“得得得,要想在十三峰安家。这户籍什么的都要经过户部批准的,不然那就真是土匪了。”
杨帆冷哼道:“这你就可以找你大爷去帮忙了。顺便告诉他,莽古尔泰的七千人马,我们已经吃下了。若是你觉着你大爷不信,把那莽古尔泰的人头带回去。我想,这个买卖他祖大寿不会不做吧。”
“这事我看成。不过还有,这七八千人都吃什么?总不能天天吃马肉吧。这马也有吃完的时候。”眼下秋收结束,粮食又无法耕种。七八千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杨帆笑道:“你大爷若是还念点就请,给个一两千石的粮食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给,我也只有办法。这你就别担心了。”
“哦,对了,这七千人中,还有些都是有军籍在身的,这事情比较麻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如果不行,只能……”
“说你蠢,你还真当自己是猪了?你不会建议你大爷一下,在十三峰重设一个十三驿吗?这三千军队不久顺理成章地驻扎在这里了吗?”
“那也不可能让杨头儿你来管吧?估计就要派人来接手了。”
杨帆道:“接手就接手。我们干我们的。他爱咋整咋整。”他忽然看见那帮子女真猪背靠背睡得挺香的,便来火,拿起地上的一支鸟铳走了过去……
金秋送爽,平顶山继续热火朝天,干得很起劲。几千金兵,除了伤残地被安排在金牛洞中看守,其余的都被杨帆调过来当苦力了。原因很简单,不用白不用,反正过几天,这帮子人就不在了,还不如抽干他们的劳动力再说。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你们的可汗联系过了。答应过几天就将你们送回去,现在给我死命地挖,挖足份额了。不然到时候我可不能确保缺你一个两个的,留在这里挖矿。”杨帆邪恶地笑道。
这么一吓唬,甭管是存心想偷懒的,还是偷奸耍滑想溜的,都恶狠狠地看了杨帆一眼,开始拼命的挖矿。
山下的高炉按照杨帆的要求,又得多建两口,不然水泥烧得实在太慢了。重操旧业的齐大白现在看起来就跟个老师傅似的,指挥起来井井有条,那边该放什么,那边温度高了,都心里有谱。
杨帆也不去干涉,登山天罗井山,喝了一口凉快的清泉,那袖子抹了抹嘴,负手看着东方,嬉笑道:“十石换一人,皇太极,给你伤口上撒把盐,你可是要忍住了。”
第四十六章 敲诈皇太极
——盛京城——
这回吃的败仗,比以往都要惨烈。原本五万大军,势如破竹,结果仓皇而逃。皇太极穿着便衣,脸色苍白,鼻腔中又有血流了出来。他那拇指轻轻一抹,丝毫不在意。
代善匆匆敢来,脸色十分难看道:“八弟,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五弟的七千人马,在十三峰被伏击了。现在被俘四千,那边传信过来,说要咱们去赎回来。”
“咳咳。”皇太极的鼻腔之中再次渗出了鲜血,这回更加汹涌了,止都止不住。
“来人,快来人!”代善连忙喊道。
皇太极罢了罢手,摇头道:“把人带上来。”
稍时,半路出家的两个和尚连滚带爬地走进来,一下就跪在皇太极面前,“可汗,三贝勒……被打死了!”
代善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怔,道:“死了?那尔齐,怎么回事。”
那尔齐颤抖着说道:“是大仙,是大仙施法杀的他。”
“胡说!”代善看到那尔齐越说越离谱,直接打断道,“什么大仙,怎么可能的事。”
“真真真的,贝勒爷,那天……那天晚上,三贝勒头上突然多了颗红痣,怎么抹都抹不掉,后来贝勒爷那手去抹,发现那红痣又长到了手上。后来……后来贝勒爷的脑袋就开花了,直接翻下马。”这些都是在下亲眼所见,绝对不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