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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个,分别是四个大姓里的佼佼者。
而且据目击者称,死者原本像往常一样在下渔网,出奇的是一上午一条鱼都捉不到,就在他们咒骂的时候,船下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轮廓。
那四个人在看到黑色轮廓之后,全都中了邪似得跳入江中,去了几个人救,都感觉他们像是陷在了沙子里拔不出来。
实在没办法,营救者只好回到船上,没多久几个死者也慢慢的浮了上来,鼻子耳朵里全都塞满了泥沙!
几个大姓的男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不正常,若是这件事真的波及开来,怕是村里的女人和孩子们会惶惶不可终日,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所以想来想去,他们就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至于那些人的死因,就统一说是翻了船溺水身亡。
而就在当天晚上,村民们竟集体出现了鬼压床的现象,被几名死者集体托梦,托梦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劝众人赶紧离开这里。说是龙王发怒了,要杀鸡儆猴。
这件事儿太邪性,村长也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将昨天死人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家。
一时间,龙王发怒成了大家的共识,所以村民们大清早的就赶紧搬迁。
我心中却翻江倒海,因为我隐约感觉,这件事似乎和‘爷爷’的归来有很大的关系。
来不及思考这些个,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家,瞧瞧父亲在不在家。
不过结果却让我很失望,父亲显然没有回来。
虽然没发现父亲的踪迹,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我竟发现了爷爷最后一次护航带走的那个匣子。
它就安安静静的躺在爷爷房间的圆桌上,斑驳的红漆,说明它经历了无数个年头的风吹雨打。
我激动不已,莫非这也是爷爷‘给我带来的’?
我几乎是双手颤抖的打开了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破旧的线装书。书本早就已经泛黄了,破破烂烂,是一份手抄本,上面写着《行江要術》四个大字。
若是没猜错,这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吧?我心疼的摩挲着书皮。
再仔细搜寻一番,确认匣子里别无他物,不过我却发现了两个有趣的现象。
不大的木匣,内部竟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左边的空挡,是用来放那本《行江要術》的。中间的凹槽,似乎是用来放鱼钩的。
我下意识的掏出龙头鱼钩,果真塞了进去。
而最右边的空挡,则是一个小口袋,刚好存放我在浮子庙捡到的照片。
这应该就是爷爷匣子里的三件宝贝了吧?不过我却怎么看,也瞧不出这三样东西有什么金贵的,想不明白为何爷爷如此小心翼翼的珍藏着。
睹物思人,我不由得想起爷爷来,想想他老人家一辈子也够不容易的,我干脆是跪在地上,咕咚咕咚磕了三个响头。以后我也跟爷爷一样,是个正统的行江子了,我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总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我怀着憧憬尊崇的心,一点点的翻开了那本书。
以前行江子的核心本事,在我看来是那么的神秘,稀罕,遥不可得。可当行江子的所有手段都展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原来《行江要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总的来说,这《行江要術》分为三个部分,分别为出船,献祭,以及钓鬼。
我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脑海中大体有了一个记忆,不得不叹服老祖宗的智慧。
那张黑白老照片中的爷爷,似乎一直都在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我感慨万千的将照片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细打量。
而这么随意一打量我竟惊奇的发现,照片中的一面墙壁上,爷爷投射在其上的背影,后背上赫然多出了两只小脚!
想必,那应该是爷爷的‘鬼媳妇’吧?我无语苦笑,看来行江子祖祖辈辈,还真是得娶鬼为妻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救命。”
“噗通……”
而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却是忽然听见江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以及船被打翻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我惊的放回照片,将匣子揣在身上就跑出了家门。
此刻江边已经乱成一团,喊叫声和求救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的头也大了,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赶紧拨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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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冥婚
棺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或者鬼怪,反倒是香喷喷的。
最下面平平整整叠放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压着一双绣着鸳鸯的三寸金莲小鞋,就跟古代女人缠足穿的鞋一样。两只小鞋之间,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仔细看才发现是人的一小节指骨。
我一时好奇,准备将这指骨拿出来瞧瞧,却突然间感觉到脚下猛烈一晃荡,好像江面翻起了大浪,在使劲拍着这座小庙。之后一道黑影从指骨里一闪而逝,速度太快,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
“什么东西?”我大惊,连忙抱住棺材不让自己跌倒,同时目光极力捕捉那道黑影。
那团黑影最后终于停留在了墙壁了,庙里光线太暗,我再怎么揉眼睛都看不清楚,只是模糊的感觉到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具体啥模样不知道,但照身段来看前凸后翘,是巫山镇的那些大妹子拍马都赶不上的。
不过紧接着,我就从欣赏变成了害怕。
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虽然我碰到的稀罕事儿很多,但不得不承认,我从未跟鬼正面接触过,我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了。
父亲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不容我多想,直接抢上来将我一把按住:“磕头,给娘娘磕头。”
我不想惹怒父亲,只好跟父亲一块乒乒乒的磕头。
磕完头之后,我突然发现墙上的女人影子不见了,正当我想问父亲怎么回事的时候,竟感觉到后背猛的一沉,就像是驮了个人似得。
我诧异的伸手去摸,却发现后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准备想松一口气,却看到自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跟平常不一样,那模样分明是我正背着一个小脚女人!
而父亲就在旁边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一幕,好久没讲话。
我被父亲看的浑身不自在,喊了一声:“爹”。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代来结冥婚的竟然是她。”父亲因为过于激动,连腮帮子都在抖动。
我惊恐的歪过脑袋想去看自己的背后:“结冥婚……和谁结冥婚,还有我背上的是个啥。”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立刻给老汉跪下。”父亲一脚踹在我的腿弯处,力气很大,我一下就被踹的膝盖着地:“这口石棺,便是行江子的宝贝。行江子护航长江,得罪了河神,所以被诅咒命运多舛,因此每代行江子都必须在棺材里结下阴亲,来为自己续命。今天能遇到这么一个好婆娘,也算是你的造化。”
“若想活命,今天就必须结冥婚!”
“一拜天地。”不等我开口,父亲便掐着我的脖颈,让我硬生生的朝着石棺里的那双三寸金莲小鞋跪拜。
“怎么回事儿?”我想反抗,奈何父亲力气太大。
什么结冥婚?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这一套迷信。
“二拜高堂。”父亲嘹亮的声音在浮子庙中回荡。
“夫妻对拜。”
还夫妻对拜?我跟谁去对拜。
没想到在我低头的瞬间,竟然看到墙上再次投射一对小脚的轮廓,阴森无比,看模样似乎真的在跟我拜堂成亲。
拜完天地之后,就要送入洞房。
此刻父亲已经恭恭敬敬的将石棺里的那截指骨取出来,然后套在了我的小拇指上,就像是戒指一般。
“洞房子幺!”父亲大笑一声,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自己的下巴,发现下巴并没有胡子,这才尴尬的收回了手。不对,这分明就是爷爷的癖好,因为爷爷最金贵的就是自己那一嘴的络腮胡子了。
我立马站起身来盯着父亲:“我终于知道了,你不是我爹……你是爷爷。”
父亲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不过转瞬即逝:“孩子,很多秘密,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我爹呢,告诉我爹在哪里。”我不相信眼前这人是我的父亲,换句话说,躯壳是我父亲,可灵魂却不是。
那么我父亲的灵魂去了哪儿?莫非父亲躯壳里头是爷爷的魂魄?面对如此状况,我是真的不知所措。
“算了,我怎样才能知道秘密。”见对方不回答,我只好改问另一个问题。
“去找那个人吧。”父亲说道:“当年我护航的那个人,他知道很多东西,只有找到他,你才能得到答案。”
果然,父亲基本上已经承认他是爷爷了!
“当年您护航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那张黑白照片中,插钢笔穿中山装的笔挺男人。
“若是老子心中明白,也不至于命丧长江。孩子记住,你现在是有妇之夫,是不可娶妻的。若要传宗接代,只可纳妾,谨记,谨记……”
“我有婆娘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别告诉我,石棺里那双小鞋的主人就是我婆娘?”
“嗯!”父亲点了点头:“进洞房吧,这是你们最后的仪式。仪式完成之后,你便接了行江子的饭碗,同时也不用死了。”
我刚想再问,父亲却突然出手在我的后脑勺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措不及防之下,迷迷糊糊的便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我感觉自己被父亲扛起来丢进了石棺,棺材盖也被重新合拢。
在我闭上眼的瞬间,分明瞧见铺在石棺里的那件红嫁衣,竟然像活了一样把我给层层包裹。嫁衣中出现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两颊都扑上了古代的那种胭脂,鼻子挺翘,只是皮肤太白了,我承认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就是父亲所谓的娘娘?我的鬼媳妇?
我记得清楚,睡梦中那个女人如莲藕一般的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我想坐起来,却被她压的一点儿劲都使不出来。虽然怀里的她就像是一块冰,冷的我直打哆嗦,但是一颗心却被她那白花花的身体撩拨的愈发火热……
“以后你就是我男人了,我要你一辈子背着我。”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的女人背对着我躺着。
“你谁啊你是。”我有些哭笑不得:“凭什么让我背你。”
“娘娘,也是你能冒犯的?”
说完女人竟是瞬间没了踪影。
“啊!”
我惨叫着醒过来,挣扎着掀开棺材盖子。这时脖子上若隐若现的传来一阵刺痛感,跑到庙边的江水里一照,才发现脖子上全是紫色的淤青,就像是吻痕。
这一切实在是太虚幻了,虚幻到现在我都无法接受。
“爹,你在哪儿?”我看不到父亲的踪影,四处寻找,却依旧无果。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供桌右边的另一口木头棺材上,心想整座庙也就只有这儿可以藏人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想去一探究竟,不过当我蹲下身仔细观察这口棺材时当场被震住了。因为那棺材板子上,竟歪歪曲曲的刻着几个小字:李胡子泛舟,生人回避。
这是刻在爷船上的标记啊,而且自己和爷爷的字迹一模一样,再看这小小薄棺的材质,竟然全都是泡过水的木料,地上还有一大滩水渍。
也就是说,爷爷的船被拆开做成了这口棺材?我愈发肯定自己这个想法。
既然是爷爷的船做成的棺材,那里边葬的理所当然是爷爷的尸体了。
但实际上棺材里边却是空荡荡的,而且前面还有一个破洞,我下意识的研究起这个破洞来。
不对!
突然间我发现了一丝异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破洞周围的木料是朝外掰的,也就是说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撞破了棺材逃了出去。
再联想起爷爷的尸逆,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就乱了,难道是爷爷自个儿跑出了棺材?而且还一下子尸逆到了巫山镇。
此刻,后背突然一沉,我差点没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