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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布里奇特有何罪责?何来涉嫌?”里奥冷冷一笑,丝毫不给这位姻亲长辈的好看,说道,“马伦爵士,你太高看我了,照你所说,我似乎突然坐到审判评议会法官席上,未经审判就可以指定一人获罪!”
“请你搞清楚,这里不是创世教,我也不是宗教裁判所的僧侣裁判官。”里奥脸色愤怒得通红,神情激动,站起来双手在空中甩动,大声怒吼,“只有道貌岸然野心勃勃的伪教狂信徒才会这么干,任意定罪、滥肆搜捕,企图抢夺他人的财产而获利。”
“难道诸位支持这样的论调?”被里奥洞察人性的深邃目光扫过,各怀心思的诸人纷纷避开。
里奥直指此种行为是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的作为,虽然心中确实有这么点种想法,但这个帽子傻子才会去接。
险些被扣上猖狂的僧侣裁判官标签,马伦满心愤恨,暗骂:“小兔崽子!”
却无奈拿不出反驳里奥的论据,此时更不会有人犯蠢去抵抗大义之言,帮他出头。坐在军帐毛毯垫靠的椅子上,他只感觉到坚硬冰冷十分的不舒服。
“伏波伯爵阁下,马伦爵士并不是这个意思。恕我直言,你与布里奇特过于亲近,不经在座诸位大人的授权似乎涉嫌私纵?”
税务官脸涨得通红,竭力为警卫长官辩护,“图勒普三千人口,一夜尽殒命?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谁又能晓得是不是有人与匪徒暗通曲款,这岂能瞒过你的眼睛?”
里奥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的事情,看向税务官怒极而笑,“我倒是不知道什么领主会像你一样蠢,把自己家族的基业拱手送给匪徒。”顿了顿,他正色道:“我已经委派布里奇特前往奔牛城,向布尔侯爵说明此次劫难的始末。”
“卡特家族有无失土之责,自有上议院裁决,你要操那份心等你有踏入上议院的资格再说。命令第一证人前去布尔侯爵大人那里禀报信息,处置有何不当?”里奥坐在军帐里,镇定自若的应对税务官的责难,也是回答众人的心中所问。
话锋一转严厉地质问这个出头鸟:“奥格斯格家做事还需要向你说明?”
给里奥眼睛盯着看,克莱尔额头立刻渗出冷汗来,谁能想到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如此睿智不为言语迷惑,竟然有这么锋利的威风。
这可不是大厦将倾的卡特家族子弟,作为公国最强男人审判之手马克斯韦尔的长子,里奥此刻就是奥格斯格家族的代表,冒犯奥格斯格家族的尊严,引发的后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士爵可以承受的,马伦爵士包括他的堂哥马休伯爵也护不住他,愤怒的马克斯韦尔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戳死。
克莱尔开始后悔肆意报复子爵家子弟后的得意忘形,盛怒的幼狮髭起鬃毛的威胁让他回归现实,胆小谨慎的性子占据整个身躯,幻想不可预的后果,却是越想越可怕,他几乎没有了思维,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传说中死于一个喷嚏的小官僚,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遭遇似乎既就要在今日上演,克莱尔曾经嘲笑话剧大师卡扎耶德编写的《小公务员之死》荒诞不经,轮到自己却没有办法以嘲弄心情排遣内心恐惧,他哆嗦着嘴唇想解释点什么,却放不下最后的可怜的自尊。
里奥眯着眼睛,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嘴唇哆嗦的克莱尔,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没…没意见……”克莱尔站直身体弯下,鞠着腰结结巴巴地说道。
“阁下请稍安勿躁,布里奇特此事如您所愿!”警卫长官站起来打圆场,代无能的同僚向里奥微微鞠躬致歉。随后转向对着戴夫子爵继续说道,“既然布里奇特已经离开,那么为了更好查清匪情,子爵阁下,你看是不是将这些幸存下来的村民交给我带走?”
同僚一番丢人现眼的表现,导致争辩的结果适得其反,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心理虽然是十分的不甘心,但是马伦确是知道避重就轻的人,他不想再与这个小家伙交锋,轻松的转移话题。
“带走?你!”不容戴夫子爵回答,里奥眉头一拧,盯视马伦,冷声说道,“警卫长官,你似乎真的被女人大腿夹坏了脑袋,自身见死不救的失职行为还没有撇清,一门心思抢夺平原领主审议会马休议长的法槌,妄图裁判幸存者的人身自由,把人交给你带走,荒诞!你以为你是公民林贤友吗?还是你自以为已经就是公民林贤友了?”
“不要意图触犯公民林贤友的尊严!”里奥端坐在椅子上,握住剑把,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着马伦。
“你……”马伦没想到里奥诡辩超乎一流,逮谁咬谁,竟然连他也不放过,肆意侮辱不算,硬是将此事扯到公民林贤友的尊严上,令他难以再坚持,而他心里也自然晓得在救援迟缓这件事情上,确实有说不出来的隐秘!
马伦-布雷恩家族祖籍同样是帝勒尼安海(湖),当年两家的祖先一起迁徙至沃特堡,世代姻亲,马伦等同于里奥的叔叔,现在被小辈教训,让马伦异常的难堪。
他冷冷的盯着里奥,之前的优雅风度荡然无存,狠毒的光芒在眼角的阴暗处闪烁,良久之后,气极而笑,“小屁孩,你所说的话经过脑袋没有,得到马克斯韦尔的容许没有?”
马伦情急之下失礼的称呼当即里奥被抓住。“请称呼我,爵爷!”里奥脸色异常冷肃,如同出鞘的剑,寒光清冽逼人,须眉剑竖的说道:“这里不是攀附姻亲的舞宴酒会,奥格斯格家族的名讳不是卑贱者所能直讳,你的无礼让我无法原谅。”
“小杂种,还真的当自己是伯爵少爷,养猪人传下的贱种!”马伦心中恶毒的诅骂。
给里奥一句顶住,马伦一口气堵在心里吐不出来,里奥的咄咄逼人,直接把他抵到耻辱的卑贱者位置上。
四十多岁依然保养很好的白嫩脸上布满阴郁,眼睛一动不动;嘴间牙骨挫动,已经咬出了血丝,似乎恨不得啮碎里奥;手间不断的抖动,几乎要将决斗的手套扔出去,恨不得剁碎了里奥。挣扎许久他才平复住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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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军事审判会
更新时间2011…7…13 0:20:43 字数:3229
可以败,可以死,可以尸位素餐,可以浮华奢侈,甚至可以浅薄无知,但绝对不能在应有礼仪上失态。
作为一名荣典传世的贵族,优雅的行为是最基本的教养。在正式会议上,这种无礼不仅仅是丢人的行为,对于在座的领主来说也是轻视,更是让人直接质疑他的贵族身份。
关于称谓的礼仪在各类礼仪中尤为重要,昭示彼此的阶位等级。作为新兴国家,云海上议院对于违背此项礼仪的行为一向不能容忍,1590年在会议上颁布告示:“如非特别许可,舞会及三人以上的聚会,出言无礼者视同衣着露出耻部之不雅行为,应立即逐出会场。”
祖先身份的不同,马伦一直看不起奥格斯格家族,在彼此的交往上他无视现实情况下阶位的差距,始终保持高位者的态度,而马克斯韦尔对他的近似乎放纵的容忍,也让他一直理所当然认为就是如此。
轻视里奥的年少,轻蔑的称呼,马伦此举实是故意为之,企图借助辈分压制里奥,孰不知强者的人生,意志砥砺得尤为顽强,轻蔑的挑衅只会招来凄风苦雨、冷霜冰雪般的打击。
但里奥的阶位确实高于他,而他言语无礼确实是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对羞辱他只能徒呼奈何!
四十年来一向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就如清脆的玻璃瓶,乓!的一声破裂,才知道现实如此的残酷,马伦感觉灵魂都是一片灰暗。随即滔天的恨意从灵魂的最深处升起,带起全身的鲜血燃烧,那种得不到报复的怨恨,疼痛的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他恢复了优雅的神情,脸上保持着微笑,躬身向里奥致歉道:“伯爵阁下,在下失礼了,请您原谅。”
坐在在一边的诸位领主、林贤友都微微的摇着头,对于马伦的遭遇也是觉得无能为力,此刻同情马伦就是轻视自己,没人会忽视礼制对于贵族的重要性。
没有理会马伦的道歉,里奥玩味的欣赏他的表情。正如传闻的那样,领主评议会议长马休伯爵向来是脸上表情不对心,典型的城府阴险之辈,而他的堂弟马伦现在似乎也学得小有所成了。
里奥才不会相信如此羞辱之下,马伦还会高兴笑的开心。反正既然已经狠狠地踩上一脚,那就不妨多踩上几脚。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这也是贵族优秀的传统品质之一,里奥向来择优继承。
在里奥的目光盯视之下,高瘦的传礼官也是会议的礼仪官,不得不上前对马伦和克莱尔说道:“请两位长官暂且离席。”
一直企图保持优雅风度的马伦爵士,瞬间狼狈不堪,脸色灰败离开位置。走到门帘处回头死死盯着里奥,眼中都冒着火光。
感觉到来自身后侧的视线,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马伦脸上敌视的神情,充满憎恨、却又全然奈何不得自己的眼神,里奥丝毫不为顾忌,翘起嘴角一笑转头,心里讥讽道:“早就看你这个老白脸不顺眼了,没有风度就不要装!”
萨拉坐在一边,一直在慢慢抿着香茶,看着一时间冷寂下来的会场,站起身来,给里奥递过一杯,笑着说:“诸位,我们其实早有共识,还是尽快产生行动决议的好?”在座的诸人之中,月见草林贤友团实力最强,萨拉不惧军事审判会里等不到重要的领导位置,只要有军功一切自然好说。
看见里奥对卡特家的强势维护,显然算计卡特家的想法不可能付诸实施,她主动出言也是表明态度。猪朝前面拱,鸡向后面刨,各有各的路数,正大光明谋求利益,才是上上之策,一天到晚只想着玩阴谋,迟早也会被阴谋玩死。
里奥接过斟满茶的杯子抿了一口,见水不烫,一口饮尽,“别怪我竭力阻扰你们的想法。”他手心揉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实上昨夜我就在此地,手刃的匪徒中至少有三队骑兵,想想看吧,铠甲具装的轻骑兵,岂能仅仅是小股匪团那么简单。”
不理会众人诧异的探寻的目光,里奥继续说道:“诸位,就算如此,难道卡特家一定会一蹶不振?想想吧,卡特家可是风雨追随公牛家族两百年,公牛侯爵岂会坐视不管。一切还是等待锡德里克大公与上议院的最终裁定吧,希望各位好好思考一下,在尘埃落定之前别做出让布尔侯爵愤怒的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为了保持贵族的活力,云海公国不提倡但也不禁止贵族之间利益争夺,家族内外必须得有事情做,才能维持正常运转,才能保持人员队伍的稳定与素质的不退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大领主们会坐看紧密关系的家族消亡,三十口之家的家长和三万口之家的家长思路是绝然不同的。
萨拉伸出纤纤玉手,接着向里奥杯里倒水,动作不停,思绪跟着众人一起飘远。在座的诸位之前愤慨的神色都有所缓和,虽然被眼前的得利所迷惑一时没有想明白,但经过里奥的这番坚决的打击,加上一番直白的提醒,多半已经想明白过来……
如果决绝的,彻底的,通过贵族们常用的手段,拖延卡特家应对的时间或将通匪的罪名,以‘叛逆者、堕落者’的名衔加诸与卡特家身上,即使做得再漂亮也瞒不过布尔侯爵,何况他们刚才就差赤膊而上,这必将触怒布尔侯爵,即使卡特家沉沦了,可想而知图勒普也轮不到他们的份,枉为他人做嫁衣,反而最终遭到侯爵的报复。
权贵体系的那些台前幕后,这几个老贵族绝对比里奥更了解,他们都清楚,里奥说的一点都没错,当着强大的主人对他落水的狗捅杆子,不抵于落井下石,事后少不了报复而来痛殴,这两个字可不会轻飘飘的,必定沉重得让人不能承受,否者布尔家何以立威。
现在再蠢的人也知道,里奥自由的意志不为强权与多数人的意见所奴役,分明对他们有所维护。大家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扭开目光,心中暗道:“一时糊涂,还是没能抵御物欲的诱惑,老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一顿。”
座椅决定位置,形势左右脑袋。权贵体系是复杂的,构成体系的人更是复杂的,复杂的体现出来的形式就是对错从来不是黑白界明的,而是呈现出一种模糊的灰色,对和错,黑和白,好和坏,都搅合一起混杂在灰色之中。
正如里奥刚刚的态度,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彻底,里奥之所以对出头的马伦严厉打击,就是震慑余下的诸人,防止他们踏出错误的第一步。
一步深渊一步天堂,踏错一步,有时就是无可挽回。等了这个时候,即便有阻碍,他们也会在心里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