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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巨大的火场不时跳出更高的火头,跳动的热能在周围形成了波纹状扭曲的炽热屏障,使得除了冲天的火焰外大地是一片黑暗,像是灯下黑一样,连月光也像被结界挡住洒不进火场的周围。
火焰闪烁中似乎有模糊的建筑和跑动的人形,但没法分辨出来,隐约间中好像传来一些嘶叫,又似乎不真切。骑手们面面相觑,仿佛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息和爆裂的燃烧声,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众少年其实一直没有把缴获的密信当做一回事,心里也隐隐对里奥大发脾气有些不满,但现实的残酷摆在他们的面前,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大熊,图勒普好像着火了,那信上不是说十八日匪徒才会动手的吗?怎么就今天啊?”圆脸少年带着哭泣的鼻音,“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我姨妈家怎么办啊?”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揉动着,用求助的眼神询问边上的格纳,差一点就哭出声来说:“我弟弟去奔牛城防卫队报到时,托我照顾姨妈的,小莎莉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八岁生日了,我答应给她扎个和她个子一样高的狗尾草娃娃的。”
说完还是没有忍住,哭泣起来。引得骑手们也一起唏嘘起来。除了艾富里兄弟和他们家的那头毛驴还在没心没肺地闹腾着。
“不知道花仙儿怎么样了,我的最爱,希望她躲过劫难。”
“艾美姐姐家在村子最里面,但愿能躲进村公所了吧。”
“该死黑镰刀,他们都该被吊到草人(注1)上烧死。”
“砍掉脑袋,插到稻草人手上给乌鸦啄。”
“疯子纳特输了我一只长毛犬,就等着他们村长家狗崽满月偷给我呢。”艾富里也嘀咕着。”
格纳抬起左腿从马身上翻下来,推了推马臀,让它去够青石边上的野酸枣叶吃,单手抓着圆脸少年将他举了下马,抚着他的背安慰他道:“没事的,你姨妈不会有事的,小坏牙莎莉也不会有事的。”又抬头望了望了火场,说:“有可能他们早一步发现了黑镰刀匪团,这是烧了麦草场示警。”
“不会的大熊,图勒普的那点麦草卖了,上个礼拜我去花田看郁金香花时,看见他们运走了,说是给勒李德里林贤友新开的纸厂造纸了。”艾富里喊道,“疯子纳特也在赶车队伍里。”
格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情况确实是像爱富里所说的那样,那么最后一点幻想也不存在了。回过头看着还闹腾在一起的艾富里兄弟和毛驴,一阵烦躁,拽着青石边上一棵野酸枣枝拉过来,蒲叶大的巴掌扯下一把刚出果的小青头,劈头盖脸砸过去,怒道:“就你知道多,肯定又是去花圃偷花。我们沃特堡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
三个家伙挨了枣子雨都老实起来,尤其是毛驴瞪着一双驴眼疑惑的瞧着格纳,随后弯过脖子讨好的想磨蹭艾富里,被挨了骂的艾富里一巴掌打开了。
少年们都沉闷的不在说话,跳下马来,给马顺毛,不歇息跑了三十多里,虽然月色很好但马匹还是有点累坏了,他们各自给自己的走骑喂着豆饼渣和水。
内疚与自责此时缠绕在少年们心头,如果早一点而不是等里奥回来才发现密信,如果里奥一回来就告诉他有个被抓的可疑行商,也许现在图勒普就不会燃起熏天大火,也许……
很多个也许在他们心头徘徊,如今送信已经没有必要,而下面何去何从只能等待里奥的决定。不过少年们心情忐忑又纠结,他们既想去图勒普帮助村民弥补自己的过失,又害怕去图勒普遭遇中陆七国最凶恶的匪团。
英雄梦固然美好,但当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热血与计较确是在心中左右摇摆。嘴上说的响亮,真正做起来却畏缩不前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少年。
“去两个人到下坡的林子口守着,别让山猫窜出来吓着马了。”格纳说道,“爱富里,你去看看,里奥怎么还没有跟上来。他又不进镇,只是扔份信上去,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
“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刚到好不好!”爱富里回答道。
那边长的像铁墩子的亚尔维斯拉起一个少年,按照格纳的要求走到坡下守住,被他拉走的少年瘦高的个子,脸色白净的像个女孩子,如果耳朵再尖尖的话就像极了传说的精灵了。他的身上背着一短一长两只弓,腰间挂着一把常用于出门旅行用的短剑。
剩下的少年们松了马鞍下的束带,正拿出刷子给马刷毛,圆脸的少年牵过了格纳的老黑马。走到最后向下眺望的艾富里,站在山顶对着来路喊道:“里奥,你终于跟上来啦,快点,你家白袜子交给我打理。”
“小心格雷西踢爆你的头,它可是高贵的美女小姐,不是什么袜子。”里奥下了马牵着他的四蹄都是白毛的赤棕色坐骑,从山林的阴影中渡步出来,一只手抚摸马的面颊,正在变声嘶哑有点低沉的嗓音道:“对不对?格雷西!”
格纳站在青石上,看着里奥走上来,对着西北火光望过去,喃喃的说道:“现在给不给镇上送个信都无所谓了,这么大的火,附近三十里的村子庄园都会瞧得见。唉!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虽然情况被自己猜中了,但是里奥心中却是一番苦涩,他沉思着没有说话,表情反而没有最先开始的焦急,事已至此焦急也改变不了任何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只能想着其他的办法。
“如果前去援助图勒普村民的话,不知道大家会怎么想?”里奥这样想着,抬眼扫过一圈跟来的伙伴,有的眼睛躲闪,有的低头照料马匹,也有的跃跃欲试。各有各的神情,各有各的想法。虽然刚刚来的路上,《林贤友进行曲》唱的响亮,问谁最勇武,人人争着回答,但现在真要做起来却没唱歌时那么轻松了。
说句实在话,他也明白伙伴们的心情,他现在的胆量与见识,也是一点点的磨练出来,第一次搏命厮杀,上阵时照样双腿打颤。没有历经足够的考验,突然要面对几百人的匪团,有几个很镇定自若?
※※
注1-巨草人古老而巨大的死刑具,两层楼以上的木人,木头上缠着麦草,专门处死罪大恶极的团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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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里奥的决定
更新时间2011…8…4 19:57:15 字数:3148
格纳蹲下来拿着折断的枣树枝在青石不断画着,突然又想起来对着守在下坡口的亚尔维斯喊道:“别靠近林子,离个几步。小心山猫窜出来抓花了脸。”
“知道了。”两个人回应道,在下坡口山林边不断巡视着,俊秀的少年从背上拿下短弓,半蹲着一只脚垫着弓稍使劲弯了下弓身给短弓上了弦,起身戴上牛角扳指,又从背囊了夹出三只箭上了弦,左脚前出半步侧着身子,双臂持弓垂下箭头斜指向地面,眼睛半眯盯着林子和坡口。
寂静的夜晚,风声越过山林带出一种低声的尖啸,使得两个少年下意思的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视线中,西方远处火场的焰光被山林遮住了,只有不时被烈焰卷上天空的火块,像烧红的铁条插进黑布,闪过他们的双眼。
“巴里,放松点,山上又没有熊,一两只山猫林狼用的着把箭绷紧吗。”矮壮的亚尔维斯对着他身边的伙伴说道,“我们报信迟了,图勒普肯定被黑镰刀匪团攻破了,你说我们怎么办,回家洗洗睡觉吗?”
说完抬着头,他用刀背无意识的砍着身旁一株长斜了的辣条子,语气忐忑的说道:“也不知道里奥会怎么说?我们肯定不能再去图勒普了,那是传说中的黑镰刀匪团唉!五百多个杀人放火的凶悍人渣哎!,站成一排让你砍,也要砍到天亮。”
“那你去和里奥说,我替你守着。”白嫩的脸上涌上一丝红晕,巴里没好气的说道。
巴里这个持弓的方式,是疾风三连箭标准姿势。在发现目标的瞬间急速命中三箭,即使黑夜也能命中,击毙目标,就会被冠上“疾风”的技能箭手荣誉称号,弓稍和箭服袖口可以装饰三个箭尖凝在一点的三箭标志。
技能箭手在城卫军中,最少也是管着十人的弓箭小队长,即使野战部队里也可有领双饷的待遇,服役军龄长经验丰富的话也是野战狩猎小队的受欢迎人选。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行情了,在千年前遥远的各族受难记乱战时代,所有技能箭手的称号必须是箭插在敌人的尸体上才能获得,这才让箭手得到了林贤友们的认可。
现在百年已来演习或者训练时能完成,甚至用上一个大金拉兹的就能冠名技能箭手,导致疾风箭手多如狗,反而真正的箭手都不在绣上三箭标志。不过这个连城卫军后备队都不是的十六岁男孩,能在自己少年朋友面前自信的摆出疾风箭式而不被嘲笑,显然应该是个真正的技能箭手,最少也是该有用疾风箭狙杀过野兽的经历。
“亚斯,你紧张吗?纵横在里雅斯特山谷令走私商闻风丧胆的送葬者,也会怕?”巴里笑道。
“图勒普又没有我的情人,我是懒得理会,又不是怕匪徒。”亚尔维斯理直气壮的说道,“在亚斯老爷我面前,不管土匪还怪兽还不是来多少就砍多少,区区黑镰刀,就是创世教圣剑林贤友团来了,一样通通砍成两截。”
说到这儿声音开始提高,语气也变得激动猥琐起来,“就算来的是纯洁无瑕的处女圣音唱诗班,在亚斯老爷我的铁枪面前也是通通洞穿。”亚尔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把剑夹杂腋下,走开几步,撩开裤子,用手掏弄出黝黑的物件,开始对着树林撒尿,得意的扭着屁股,水柱左右摇摆在空中划出蛇状的波纹,将面前的草丛全都浇湿了。
“亚尔维斯,你能不这么恶心吗?你有本事迎着风尿。”巴里看着亚尔维斯的动作,赶紧跑到了一边,笑着骂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你搭档了。”
“那你把里奥和大熊拆开,我也不想和尿尿能尿过头顶的处男一块。”
“闭嘴!”巴里骂道,叉开了话题,“别再出声了,我好像看见山猫的一对绿眼了。”
收回望向坡下胡闹的两人的目光,抬头看着已经移位天空正中的圆月,格纳对着他身边站着的里奥道:“午夜了,圆脸呢?”
“我让他去准备罩衣了,有点事情做,免得担心难受。”里奥回道,“说说你的想法?”
“恩。”格纳答道,弯下身子开始在青石上摆弄路线,他折断手里的枣树枝,把树枝摆成一个三角,在角的顶点摆了块小石头,轻声低语道:“照火场的情况来看,现在烧着的是东面的围垒和围垒外的花市,但火光这么大说明村子里也着了,匪团已经进了村。”
这时有一个青年走过来在他们面前坐下,格纳顿了顿继续说:“虽然可能村子被攻破的时间不长,不过图勒普肯定完了。黑镰刀匪团据说有五百多人,都是积年的老匪,就算有卡特家的林贤友在,靠他们那个二十个人的警卫队,架不住那么多匪徒。他们挡不住也守不住,报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格纳抬眼望了望对着坐下的青年说:“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一个人悄悄的去,克拉伦斯你怎么看?”
“格纳,照着火烧的样子等你到了,图勒普也差不多烧成白地了,说不定还会碰上黑镰刀留守的蝎子尾,那是每个人都有几条人命的凶残人渣,我们日月平原上多少擅于追踪的好猎手都栽在他们手上,万一再遇到蝎子尾的头领黑屠夫,他可是喜欢烤着人肉吃的魔鬼,听说在黑暗的林子里他可以操控被他杀死人的邪魂,我们可不是牧师,干不过这种魔鬼的。”被问道的克拉伦斯回应道,他是格纳的哥哥,大他两岁,体形和格纳完全相反,是个矮了格纳一头瘦瘦而单薄的青年。
村里人私下里都不相信他们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浣熊队长同样体格健壮,似乎他们家男人血统一直和熊有关,悍而壮。而克拉伦斯却是单薄的像只山猫,不过却是很聪慧,尤其在军棋推演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是去年日月平原上军棋手比赛第三名,已经有林贤友招揽他去担任副官。
“也许?”克拉伦斯坐在青石上向东北方向的山头望去,五六里外月峰的山顶上隐约着一座坛壝,皎洁月光之下,巨大阴影勾住了惨白灰色天穹的一角,苍白的月光余辉映出模糊的庑殿,四角攒尖的屋顶仿佛一只展开翅膀的巨大苍鹰抓栖在峰头。望过去的瞬间似乎回射过来恐慑的怒意。克拉伦斯不确定的说:“也许,我们去找祭礼堂,反正他们也是负责收尸的,让牠们去查看?”
“你疯了,克拉伦斯。”格纳被他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