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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梦里,他居然做了新郎。
……
孙天齐已经醒了过来,但他并不想睁开眼。虽然那种感觉已经越去越远,但他还是在努力做最后的回味。
不多久,他无奈叹息一声,很不舍地掀开被子下床。
然后脱下内裤丢到床下。
从水罐里倒出些水,拿出澡巾沾湿胡乱抹了,再换上干净内裤又回到床上去了。
通常,这个时候都会很快进入睡眠。
但孙天齐不想去睡,他睁着眼,也望着无际的黑暗,陷入沉思,忽然低骂一声:“我靠,到底是谁?”
小蔡?不是啊!虽然以前总是,但这回肯定不是啊!
马,马大妹子?不是!
念颦?也不是,那是自己……怎么可能呢!
舒玲?我靠,别扯了,那个男人婆!
白天看到的那位?也不是啊,那个女孩天仙一样,比这个漂亮多了。
傅梦泉?最有可能,她在这边住了十多天呢!我靠,你个变态!孙天齐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人家小朋友啊小朋友——要是傅梦泉自己看到这个嘴巴子,就要以为所梦非梦了!
苏,苏苏凝?不会吧?那身形……那气息……不是不是,才见了两面,才认识一天!
那还有谁?
小林?小雪?小如?小菁?小姐?小妹妹?小乔?
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早晚找出她来……
她必须对我负责!
孙天齐一边念叨着,一边也就沉沉睡了。
睡得很快很沉很香。但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又做起一个梦来,又是关于苏凝。
这里为什么要用两个“又”?不知道。
孙天齐梦到苏凝一脚踹开他的房门,冲着自己大声吼道:“孙——天——齐——你还敢睡,你给我起来!”
“起来干嘛?”孙天齐梦里喃喃。
“起来让我杀了你!”又是声震屋瓦的咆哮。
“呵呵,你打不过我。杀我干嘛?”
“你居然偷了我的文章去!哼,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混蛋,你说该不该杀?”
“该杀!”孙天齐继续道:“呵呵,你发现了,哈哈,好在是做梦!”
“做梦?哼!”苏凝怒极,转身四顾,看到桌上面盘里正有一盘清水,也不知道是孙天齐干嘛用的——她本已怒极气极,哪里还会去理会这些——苏凝大步走过去,一手端起面盘,劈头盖脸就望孙天齐脸上泼去:“让你做梦?”
孙天齐虽在睡梦迷糊中,但他早就已经入了“微”境,劲风扑面,神动意起,间不容发间,身体已经往右测翻两个滚,“噗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一面盘水也“哗”一声全泼在被子床单上。
这下,孙天齐梦也消了,觉也醒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正看到苏凝对他怒目而视。
“不,不是梦啊?”
苏凝瞪着他,怒哼一声。她看到孙天齐方才的身手,怎么可能相信这是熟睡中的人的临时起意反应。自己破门,大骂,他不醒,一盆未曾及身的凉水却把他惊醒了,换了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这倒是苏凝错怪了孙天齐。孙天齐与傅子云二人,这些年来,住在山上,过的都是极平静安生的日子。早就不像当年那样睡不敢合眼,歇不忘带剑地生活,睡得就很放松很放肆。又加上苏凝进屋之时,孙天齐睡意正盛,自我意识不愿苏醒,自然就当成了做梦。
再加上孙天齐只差一步就能够“出神”,随时处于神意护体的状态。又因为早年不同寻常的经历,反应意识极为灵敏迅速,这才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凉水洗面的厄运。
苏凝随手扔掉面盘,抱臂望着孙天齐,嗤笑一声:“你做的好梦啊!”
苏凝本来暗指的是孙天齐刚才做梦的借口,但落在心虚的孙天齐的耳朵里,这话就变了味道,他一下想起夜里那个惊艳的美梦来,一下子倒面红耳赤,期期艾艾道:“你,你都知道了啊,哈,你知道,这事儿也不全赖我对吧?”
“我当然全都知道了。”苏凝想起这事就愤怒不已,原来所梦有理,自己的文章居然被这家伙剽窃了,昨天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现在望着他那副不可思议的摸样,显然不会料到事情败露,人算不如天算,不禁得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孙天齐一愣,忽然也意识过来,对啊,夜里我做的梦,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难道是因为那盆水,要是从那水上看出来,这也太厉害了吧,她很懂这个?
也不对,要是从水看出来,她不会知道是谁啊!那么只有……他忽然问:“你也做了这样的梦?梦到了我?”
“你……”苏凝不禁为之语塞,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说的什么同样的梦,但自己确实梦到了这家伙,一时也不好否认,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真梦到我了!”孙天齐大惊,“异床同梦吗?真有这样的事吗?”
“呸呸呸!乱七八糟说什么呢?”苏凝看不下去了,从背后掏出一张纸来,一边递给孙天齐一边嘲笑道:“哼,想不到吧!要不是老娘文采出众,这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是不是?”
孙天齐不知道那是什么,伸手接过,看过,顿时欲哭无泪。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是一张书院布告栏做布告用的纸,上面两个大字“谦敬”。原来是“谦敬榜”,孙天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谦敬榜就是书院方为了去掉新生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之气,会选择书院夫子学长的好文章登载来公之于众。
不会吧?
孙天齐战战兢兢地看下去,果然,下面密密麻麻便是由别人誊录的苏凝的文章《乐之来去》,可笑的是左下正正经经,正二八经的署着作者的名字“黄字丙班,棍房首室,孙天齐”。
………【第十九章 诚邀入伙】………
孙天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种事情都会给自己撞上。
抄一篇文章居然就抄上了“谦敬榜”。
自己就点背到这样程度吗,天地可鉴,苏凝绝对是自己随便挑的一个人,可是,但是,居然,竟然……
我靠,我怎么早先没能想起来,袁老二挑的生员,武功尚且不论,文章怎么可能平庸无奇。
关键是,我怎么会知道她会是袁老二荐举的学生。
“你想怎么样?”孙天齐认命了。
“上秉教习!”苏凝冷道。
“换一个!”
“昭告全院!”
“第三个!”
“公示天下!”
孙天齐火大了,“砰”一声响,怕案而起,怒目圆睁:“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灭口是吧?”
“咳咳,你得道歉!”苏凝觉得这家伙好像不是开玩笑,看着孙天齐那凶恶的眼神,不自禁的就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不禁有些战栗,怯懦。
孙天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怕了她怕了,哈哈,继续继续,小样,还不信唬不住你!”
一边神色不改,嘴上淡淡说道:“恩,好。我向你道歉。这事咱们就这么算了。”说完,顿了一顿,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厉色说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下次……下次……”
说道这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完了,说得有些过了……”
果然,那边苏凝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对啊,是他不对啊!我害怕个什么劲儿?”一边意识反应过来,一边就也抬手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震天哄响:“还下次?我告诉你,孙天齐,这次都不能就这么算了!舌头打两个滚,我一句对不起都没听到,这算什么道歉?啊?”
“哈,呵呵!”孙天齐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他可以很明白地知道,方才苏凝真的被自己唬住,也给自己忽悠蒙了,要不是自己这张耍贱的嘴,这事可不就这么完了了吗。
孙天齐一边暗悔,一边小心地道:“你对我的道歉不满意?那我这次郑重一点。”
“好啊,说来听听。”苏凝道。
孙天齐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表情庄重,神色肃穆:“我,郑重向你道歉。”
苏凝一愣:“完了?”
孙天齐一喜:“哦,是吗?这事总算完了。”
“这事没完呢!哪来那么简单?”苏凝怒目:“我说你的道歉这就完了呀!”
“啊!”孙天齐疑惑:“这不就完了吗?我说了呀:郑重道歉,你看,多郑重啊!”
苏凝瞠目结舌,一阵阵无语,忽然摆摆手:“算了算了,道歉这事先放一边,咱们再来谈谈这事的赔偿问题。”
“你又想怎样?还要赔偿?你又没损失什么东西!”孙天齐不解。
“我没损失什么?”苏凝更不解。
“没损失什么你跟我要什么赔偿?”孙天齐十分不解。
“你听不出来这是个反问句不是个陈述句啊!”苏凝快崩溃了。
“我只听出来这是句感叹句!”孙天齐淡淡道。
“不是这句,是‘我没损失什么’那句啊白痴!”苏凝道。
孙天齐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据理力争:“我为什么就应该听出来?拜托,这是宋朝,就算写在纸上我都看不到问号,更何况它还没有被写在纸上!我为什么就一定得知道它是个反问句,你有毛病啊?”
苏凝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一句话:“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孙天齐否定得坚决。
苏凝看他样子不像开玩笑,一时倒也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对不起各位看官,其实我也看不出来。
苏凝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道:“那好,我明确地以陈述句带句号的方式告诉你,我有损失!”
“句号在哪?”
“我靠!”苏凝再也不顾维持了整一天的淑女形象开吼了:“我有损失!”
“那好,我也跟你解释清楚。”孙天齐慢条斯理:“你做那篇文章,笔是书院的,墨是书院的,纸是我的。请问,哪一样是你的,你又损失什么了?”
苏凝觉得孙天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一时语塞,半响才忽然道:“我损失了时间,时间啊!”
“你做文章的时候,我全程陪同。对了,我还比你早到登名处等了你一会儿。”孙天齐淡淡道。
“思想,对,脑子,我用了脑子啊!”苏凝急道。
“你以为,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我用的脑筋会少过你吗?”孙天齐不以为意,嗤道。
“恩……还有,还有荣耀。你抢了我的荣耀。”苏凝忽然一把夺过那张“谦敬”榜文,“你看,我的文章,却冠上了你的姓名!”
“没有我你的文章能登在谦敬榜吗?”孙天齐问。
“不能,那又怎样?”苏凝不知道这家伙又要说什么。
“那不就结了。你也承认,你的文章荣登谦敬榜,我不管怎么说,没些功劳,也有苦劳。但你看这么大张榜单,那么大一坨,登写的都是你的东西。而我呢,作为苦劳的报答就只是‘孙天齐’这三个字,再看你那洋洋洒洒一整篇文章来,你说,谁的荣耀更大?啊?”
说完又不过瘾了:“你这小女娃子,小小年纪,自大贪功,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必定是害群之马,坏坛之蛆,乱之始俑,国之蠹虫,武林之败类,江湖之人渣……”
“我靠!”苏凝语塞,大急:“你这混蛋,强词夺理!”
“哼,天生有理,何须强词!”
“好,那好!”苏凝豁出去了:“我什么也没损失!”
“哦?你还有损失?说来听听!”
苏凝又一愣,忽然反应过来:“靠,这次不是反问句!”
“不是?那刚刚这一句是不是?”孙天齐惊。
“我不跟你瞎扯!”苏凝觉得急火正攻心,就快走火入魔了:“我跟你摊开说,给我十两银子,否则我就把这事禀报教习,昭示全院!我就是威胁你了,十两银子,这事就完了。我不向外说一个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十两?”孙天齐惊,这姑娘好没追求。
“好吧,八两。”苏凝退步。
“……”孙天齐无语了,这么大事儿,这姑娘只要八两银子。
纹银八两?恩,应该是没多少钱吧。她钱要得越少,反而越能看出来,这姑娘囊中羞涩得很。
“好吧,看你穿的也寒酸得很,这面馆估计也不能挣几个钱,就只要你五两好了——我总不能一文不要吧,你这么对不起我!”苏凝看这孙天齐这家伙虽然欺骗自己给他写文章,但想想或许是对方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又看起这家伙屋子里家具摆设简朴简单简陋,穿着打扮也是自己常见的伙计样,暗思这家伙估计也没攒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