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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悍微微扬起头,偷偷给周放清一个得意的眼神,意思是说:“你看,连苏姑娘都很惊讶呢!”
但是苏凝忽然就回头去问傅梦泉:“这个是很好的药吗?”
周放清阴霾满布的脸庞一下子舒展开来,放肆大笑,嘲笑的眼神频频向郝悍丢去。
可是郝悍哪里有空理他,他正不敢相信地望着苏凝。
要是说苏凝故意逗他,那他们也不熟,他不会相信。要是说,苏凝真的没有听说过五味药石散,那他就更加不信了。
行走江湖之人多与药散相伴,五味药石散作为极有奇效的金创圣药,更是武林人士称道不绝的东西,哪里还会有人没有听说过呢?
“还好吧!”傅梦泉点点头,口气更大:“要是没有更好的,就用这个吧!”
更好的?郝悍感觉自己受伤了,更好的他自己还没有见过呢!
“你看,这个行吗?”岳霏霏忽然从梁白开手里接过一瓶药来,递给傅梦泉。
傅梦泉当然递给傅梦泉:“这个呢?”
傅梦泉解开瓶塞,右手扇动,吹拂一丝药气来嗅嗅,然后就点头:“很好的药啊,就用这个吧!”
“哦,那就好!”原来岳霏霏本人对这瓶药也没有信心的。
“这是什么呀?”郝悍弱弱着,小声着道,他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的。
“是张圣愈伤散,对吧?”傅梦泉说着,还问向梁白开寻求确认。
连同郝悍在内,周边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梁白开点头:“是!”又道:“这种药无味,你居然可以闻出来,很了不起啊。”
傅梦泉道:“以前学做菜切破手指,用过一回的,呵呵,我还记得那个感觉。”
“嘶——”周围又传过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张圣愈伤散,这小女娃不知道那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吗?说得夸张一点,那是可以续残肢,生断骨的奇药,切破手指这种事情真的要用得着这么精贵难求,一帖难求的奇药吗?
众人震惊的时候,苏凝已经极其淡定地给傅子云包扎完伤口了。
因为不知者无畏嘛!
这时候,程念颦施施然走了过来,带着和煦温暖的笑容:“搅了各位的晚宴,真是抱歉。我带剑院给诸位陪个不是了。”
“程首席说的哪里话,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哪里敢让程首席赔不是,该我们多谢才是。”孙天齐正醉,这个时候当然得毛越主持大局,好在毛越也曾任一院之首,是见过世面能当重任的人物,应付这些场面当然还游刃有余。
程念颦微笑:“毛师兄客气了,那今日时日已晚,关于你我两院联盟之事,还需来日再作计较才是!”
毛越听出来程念颦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这是程念颦变换了一个方式来表示剑院对于棍院这次晚宴的不满。可是孙天齐未醒,他当然也不愿再生枝节,便顺着程念颦的话说道:“程首席说得有理,来日方长嘛。那今日我等酒足饭饱,就此告辞吧!”
“贵院既生去意,我就不再徒做挽留了。只是今后还要多多走动,常常交流才是。”
“一定一定,告辞告辞。”毛越打着官腔。
“慢走!恕不远送了。”
“哪里话,但请留步便是!”毛越说着,领着一众率先迈步而出。
自然有二人去搀起孙天齐,一同走出。
傅子云仔仔细细望着孙天齐好一会儿,忽然道:“真的醉了?”
苏凝不懂:“怎么?”
傅子云摇头:“没有,我想多了!”
傅子云真的想多了。他原本以为孙天齐只是装醉,目的在于让自己出手,让自己在生死一刻克服对剑畏惧,从而打败刘阙,甚至傅子云想孙天齐是故意给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制造机会等等,原本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至少还小小感动了一把,没想到这时候看孙天齐真的醉了,才知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他很少醉的吗?”傅梦泉问。
“呃,我很少喝酒,你问他们?”傅子云手指棍院的那群人。
“孙老大千杯不倒,从来没醉过吧!”周放清想想说。
“真的没醉过?”郝悍插嘴:“你不记得那次……”
郝悍凝眉思考,半响,向傅子云道:“老大真的没有醉过!”
众人了然,原来这个郝悍从来都是先反驳了周放清,再去想理由的。这理由想不想得到没有关系,反驳周放清的这个过程才是郝悍钟爱的。
“那才对嘛!”傅子云道,“我很少见到他喝醉的。”
“从来没有?”苏凝问。
“嗯,最近一次是在……”傅子云思考着,然后说:“是在差不多一年前吧!”
“也是划拳?”苏凝追问。
“嗯,我不太清楚,那天我没在面馆,回来就见到他们三个醉死在面馆。”
“三个?都有谁啊?”八卦是女人的天赋技能。
傅子云一边走一边道:“就他,杨简,还有马大侠。”
“杨简?那个象山第一?”苏凝对武林了解得不多,可是,赫赫有名的象山第一人杨简他还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苏凝就像崇拜袁燮一样,同样崇拜着杨简。
“嗯,就是他。”
“你们跟杨学长很熟?”苏凝星星眼,羡慕嫉妒着孙天齐傅子云。
“我们和他就见过一次面,就是那天。”
“见过一次就喝得那么高?”苏凝不能理解。
“大概天齐跟他投缘吧!”
“那后来你,你们怎么就没见过面?”
“那次以后杨简就下山去了?”
“下山,干什么呀?”苏凝居然这么聒噪。
可是没想到傅子云居然那么有耐心:“不知道,有的传说他历练去了,有的传说他闭关去了,还有的传说他给陆夫子办要紧的事去了,总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哦。”苏凝点头,忽然又问:“那马大侠呢?”
“马大侠是……”傅子云正说到此处,前面孙天齐“哇”一声就呕吐出来,弄得扶他的二人受罪不已。
傅子云摇摇头苦笑,对傅梦泉道:“真没想到他陪你喝酒也会醉?”
傅梦泉居然忽然羞涩地笑起来,一双眼睛在黑暗的掩饰中不住地往孙天齐偷偷打量去。
“让开让开!”孙天齐吐完之后好像稍微清醒了些,推开身边二人,“没醉呢没醉呢!”
他回头四顾,好不容易找到傅子云,然后脚步踉跄着走过来:“你,你没死啊!”
傅子云沉默。
“这么说你赢了?”孙天齐接着道。
“靠!”傅子云终于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这小子真的在玩自己的命啊。
“受伤了?”孙天齐迷蒙的眼睛总算看到了傅子云身上的绷带,可是完全没有关心的样子,只是以他一贯嘲讽的语气骂道:“出息!”
然后,孙天齐就转过身去,召唤着那两个扶他的棍院子弟:“你们两个,过来过来!”
那二人走过来,孙天齐就一臂搭上一个的肩膀,然后,然后就继续睡过去了。
“这小子!”傅子云苦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可是孙天齐昏睡中还能醒过来看看傅子云的状况,这其中,在场众人已经看出他们那份兄弟情义,一个个看向孙天齐的目光忽然就变得不同起来。
“对了,小梦梦,你教什么班,在什么时候啊?”苏凝忽然问起苏凝这件事。
“就在明天早上,文院子班!”傅梦泉想想后道。
苏凝忽然顿步:“你做我的教习?”
………【第五十六章 文院早课】………
苏凝的武功在她刚结识的这群人里头,确实算是末流,可是她于文章诗赋一途,却是实实在在的技压群雄。
这从孙天齐荣登“谦敬榜”一事上就可以看出一斑,从她本人考上文院甲子班就也可以看出来。
象山文院依文试成绩分班,自甲子班始,至癸亥班终。当然并不是说一定要划分成六十个班级,只是依此相推而已。
钱梳瑶岳霏霏等人出生高贵,学问文采当然都是不比常人,但就算是她们,也都没有一个考上甲子班的。
但是,不学无术的孙天齐考上了。
上一年年末文考的时候,孙天齐《论语》,《诗》,《书》,《礼》,《义》,《春秋》,《武典》等众科,皆不通。所以他本来已经是文院末班需要退学休读的人。这学年开学初的时候,他得到了书院教导陆九韶夫子给出的最后一个机会,就是作一篇陆夫子命题的文章。
本来这件事在书院旁人眼里,只是孙天齐最后的苟延残喘。孙天齐的本事他们都清楚得很,认两个字还行,要他写字——两个字还没有写完,他已经手里的狼毫笔耍起棍法来了。
文章?笑话!
可是偏偏就是孙天齐这样一个笑话级的人物偏偏就真的交上了一篇偏偏很精彩的文章。
孙天齐作出文章这种事本不会有人信,作出这么好的文章当然更加不会有人信。
可是偏偏陆九韶夫子信。不但信,偏偏还命人把孙天齐的这篇文章誊上了谦敬榜,更过分的是,陆夫子偏偏还将孙天齐从末班破格提拔到了甲子班。
甲子班!那可是象山精英汇聚的地方,孙天齐居然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进去甲子班了。
就这么大模大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后面跟着神情拘谨,神色紧张的苏凝。
孙天齐站在学堂门口,里面已经坐了大半书生,这时候纷纷便向孙天齐,苏凝二人看过来。
孙天齐在书院的名声不好,但越是声名不好,他的名声反而越大。
有句话叫做臭名远扬,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在座众人都神色古怪的往二人看去,孙天齐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这时候他们很想议论纷纷,很想对孙天齐评头论足,可是学堂里终究是静默死寂的,终究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在他们眼里,孙天齐就是那种不读书不知道不习礼法不法君子的——流氓。
孔夫子曾有教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他们又都是谨遵至圣先师教导的孺子。所以他们这些人瞟过孙天齐三两眼之后,这时候又都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来,暗自思忖着,今后,在这个看似风光的甲子班,不敢得罪的人物又要多出一位了。
苏凝走进学堂里来,紧张得不行,看到众师兄望来的不善的目光,一下子又被前辈们吓住,忙微微鞠躬给在座众人行了个后生礼:“各位师兄早!”
可是当她偷偷抬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她,一个个都貌似聚精会神着埋头看书。
苏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苏凝听到了一个熟悉地声音。
“苏凝,这边来坐!”正是程念颦。
苏凝一下子好像找到了依靠,微笑着走过去打招呼:“首席早!”
程念颦微微一笑道:“在文院有文院的规矩,就不要再喊我首席了,你就叫我程师姐或者干脆叫我念颦都可以的!”
“哦,师姐!”苏凝自然愉快答应下来。
程念颦身边都是空座,便指着身侧的一个位置道:“坐。”
苏凝依言坐下,程念颦又指着其他书生小声解释道:“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介意!你要是乐意就当他们是君子,要是不乐意管他们叫书呆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凝初来乍到,当然还不敢对众师兄多无礼,听了只微微一笑:“师姐说笑了。”
二女聊开,孙天齐当然也不会傻呆着。他目光方扫过学堂,就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接着就径直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真的过来这边了!”那人看孙天齐在自己身后坐下,便回过头去与孙天齐交谈起来。
“你不是自称算无遗策?”孙天齐道。
“吆,算无遗策,古语都会用了?”那人调侃:“换个地方,说话都文艺范啊!”
“吆!”孙天齐不甘示弱:“转移话题这么低级的招你也会使?”
“说说,那文章真不错啊,谁写的?”那人问。
“你看了?”
“岂止是看了,简直都看了!”
“看了你没看见‘孙天齐’三个大字?”
“三个大字?最大的三个字第一是‘谦敬榜’,第二就是‘不要脸’了,‘孙天齐’在哪?”
“在你家族谱上!”孙天齐气恼。
“哇,好想法!”那人惊呼:“反正我是孤儿,族谱失传,我正准备从我起另撰族谱,从我之下第一个就是你吧!”
“知道吗,你失传的族谱上第一个就是‘孙天齐’。”
“是吗,你知道?”
“嗯,就是我写的。”
“你又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