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窒略菔蓖O鹿ぷ鳎富铀侨ケ淠贸隽肆狡可虾玫那寰疲菇卸们辶颉⒅窆k魚、鲍鱼、大马哈鱼子、海胆、虾、鲣鱼、螃蟹、大马哈鱼等拼了一个大号的生鱼片拼盘,又搞了一些盐煮毛豆、土豆沙拉、烤青花鱼、芝麻泥凉拌菠菜、关东煮、金枪鱼大油脂肉、铁火卷、干瓢卷、厚烧鸡蛋、烟熏比目鱼等菜,拉着潘力和弟子们坐下来。
潘力说:“主厨啊,您不要命啦!万一老板这时突然走进来,被他发现的话,还不炒了你的鱿鱼啊。”
主厨说:“如果老板知道我是在替他宴请、欢送一位未来的教授,为他做广告招揽顾客的话,他表扬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解雇我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主厨说的是,说的是。”
“老板是个明白人,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潘先生您高升的话,他早屁颠颠的来了。”
“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敬大教授一杯。”
“祝潘先生您事业辉煌。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苦命的厨子哦。”弟子们附和着主厨,纷纷站起来轮番和潘力敬酒,说着恭维动听的好话。
潘力本身就没有什么酒量,被大家这么一灌,没几个来回就腾云驾雾起来。喝到最后,居然和向来恨得咬牙切齿的主厨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还在大伙儿的起哄声里,互相喝了交杯酒。
那天,是几个小厨子把他送上出租车,并抬回家的。他生来第一次喝得如此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回家后,小厨子给他做了碗醒酒汤灌下去,才告别而去。
半夜,他爬起来吐得翻江倒海,搜肠刮肚,但是,脑子清醒了许多。他的心里是高兴的,他终于得到了尊重和承认。
为什么我们都怕被别人小瞧?为什么古往今来这句话流传不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人类最致命的弱点,不是好色、爱权和贪婪,而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潘力想当教授,为什么,归根结底,是希望得到前妻的认可。
认可,外界的认可,是我们人类奋斗的动力和源泉(笔者很赞成潘力的想法。笔者为什么写网文?同样是希望得到读者和编辑的认可。读者的一个推荐、一个点击、一个订阅都是对笔者最大的支持。一边工作一边写作的滋味,不在其中的人是很难体会到内里的酸甜苦辣的。这半年多,笔者每天几乎不断更得写,写到咳嗽不止,咳得五脏六腑都疼,这是为什么?说到底,就是为了得到编辑、读者的认可,这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有人说,写网文是为了钱。我不赞成这个说法。写手中能成为大神的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大神的垫脚石。为什么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在写,首先当然是出于对网文的热爱,还有一个是希望得到认可。)
潘力躺在他不满十平方米的、摇摇欲坠的、散发出阵阵陈年臭气的破屋子里,心中感概万千。
这间屋子承载了他无数的辛酸和苦难,它是他在日生活、学习、工作、奋斗的见证人。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分手告别了,但是,在这里的一点一滴,都将在他的人生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
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了,路上的汽车声几乎都听不见了,潘力却越来越清醒,像刚从香甜的晨睡中醒来。他突然感到一股无边的寂寞,他非常想和谁说说话,聊聊天,但是,想半天却想不起一个可以马上抓来听他倾诉的人。
他知道,他的人生其实是非常失败的。就是得了博士又怎样?连一个知心的朋友,不,连一个普通的可以唠唠嗑的朋友都没有,这样的人生可以说是成功、幸福的人生吗?
他不但没有朋友,更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家人,只有一个老母亲孤身一人生活在国内,每天盼望着他学成归去,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潘力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他一直躲在日本不敢见她。屈指算来,潘力已经有十年没有回国了。没有回国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买不起飞机票。不过,现在他有机会亡羊补牢,报答老人家了。对,首先要回国看望一下慈爱的母亲,然后,要找一个温柔懂事的红颜知己。
潘力望着暗蓝色的夜空,对自己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辉煌和没落只在一瞬之间(二)
在经历了生平第一次痛并快乐的酩酊大醉之后,潘力又醉了一次。
这是在酒店清扫班的大妈、大婶们为他举行的送别会上。
送别会的会场设在位于东京新桥一家中国餐馆的二楼。这家餐馆在日本关东地区赫赫有名,名字取得吉祥、响亮并十分富有中国特色,叫做“龙凤阁”。
从这本书的开头一直看下来的读者,您一定对“龙凤阁”这家餐厅记忆犹新。
是的,它是由肖诗名义上的叔叔,实质上的父亲,桃花岛大主管肖博达投资,由肖诗亲手企划、创办并和春香一起共同管理的餐厅。
为了和“那家酒楼”竞争,“龙凤阁”高薪从国内聘请了一流名厨,由演艺界明星做活人广告,以割肉价招揽顾客。因其味美价廉蜚声东京一带,并被各大媒体隆重报道。
许多日本人为能在“龙凤阁”吃上一餐饭,不怕日晒雨淋,不惧冰雪风寒,在马路牙子上站等几个小时。
最鼎盛时期,“龙凤阁”连锁店在日本全国大小城镇竞相开花,差点成为上市企业。
清扫公司的大妈、大婶们对这家古色古香、高档精致、装修豪华、美味可口的餐厅充满了热烈的好奇和向往。能够在这里吃上一顿正宗的中国菜,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借着潘力辞职这股东风,她们的梦想成真了。
这天,大妈、大婶们脱下了清扫时那套从不离身的灰不溜秋、毫不突出女性特征、刻板得像千年修女、怎么洗都洗不净一股咸酸味儿和泥腥味儿的工作服,穿上了她们衣橱里最漂亮、最时尚、最昂贵的出门服装。
她们虽然在清扫时也化妆,把脸刷得跟粉墙似的,但是,她们最多只能在白皙上下下功夫,她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们的的妆容不能过度。
想一想,如果我们在酒店上洗手间时,看见打扫的大妈、大婶们一个个打扮得像妖精一样。甚至比客人都漂亮,盖过了客人风采的话,会有什么想法?我们一定是不愉快的。对吧?我们付了钱,我们就是酒店的主人。一切应为我们为主,大妈大婶只是为我们服务的,衬托我们的,她们怎么可以喧宾夺主呢?
所以,这些爱美爱到病态的日本大妈、大婶们,其实是很可怜的,她们出于崇高的职业道德,不能打扮能美一点。
日本是个服务至上的国家,客人是新娘,服务员是伴娘;客人是上帝。服务员是奴仆;客人是舞台上的主演,服务员只是跑龙套的匪兵甲、匪兵乙。
这帮可怜的大妈、大婶们,已经告别了她们最美丽风华的青春岁月。
年轻时,她们走在路上回头率也是百分之二百,那是。她们挺胸收腹,趾高气昂,她们是这个世界的女皇,地球匍匐在她们的脚下发抖。
现在,虽然她们每天拼命喝胶原蛋白,吃多种维他命、矿物质,有的还偷偷拉皮、去皱、打美容针。但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再先进的高科技也挽不回即将腐朽的青春。
皱纹爬上了她们的前额、眼角、唇角、脖子,她们尖润的下巴鼓胀起来,出现双下巴,她们的肚子用腹带也收不紧。像层层干涸的梯田,她们的指甲失去了光泽,开裂倒翻。
今天她们终于逮住了一个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美丽的机会。虽然,这个美丽是在脸上、身上画出来的。
她们精心上过妆的脸滑腻紧致、容光焕发。她们不但细心打理了皮肤,而且。画了眼线、描了眉毛、粘了眼睫毛、贴了透明去皱胶带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五、六岁。浑身上下散发着经典香水香奈儿五号杳渺飘忽、性/感馥郁的幽香。
潘力这几年受够了大妈、大婶们的欺负。她们把最重、最脏、最苦的活儿一股脑儿推给他干,并且,对他干的活儿横挑鼻子竖挑眼。
平时,潘力是她们的出气筒、受气包。她们在家受了孩子、丈夫、邻居的气,工作时,就把气撒在潘力身上。对他说话很不客气,从来不用敬体,统统都是命令体,听上去粗暴、刺耳、蛮狠。
她们互相之间说话时,常常以潘力为话题,明明潘力就在一旁干活儿,但是,她们根本不把他当成一个有感情的人,话里话外,含枪带棒,连讥带讽,好像一个老爷们混迹在大妈、大婶群里做清扫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潘力为了交学费,为了活下去,为了拿到博士学位,什么屈辱都忍了下来。他心里对这帮臭娘们真正是厌烦透顶,宁愿自己干最苦的活儿,也不愿意和她们多接近、多说话,惹不起我躲得起。
今天,他居然能和她们亲亲热热、和和气气团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这顿饭是大妈、大婶们请客。“龙凤阁”可是价钱不菲啊,她们出大血啦!这对把一个铜板看得比门板还大,一分钱当做两分钱用的大妈、大婶们来说,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潘力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大妈、大婶们围绕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她们搜肠刮肚说着能想出来的好听话、祝福话、恭维话,轮流举杯向潘力敬酒。
还有一个大妈自告奋勇专职负责给他夹菜、撤盘子、倒酒、端杯子。她们不让服务员干这些,说以后没机会伺候大教授了,也让她们过把瘾,沾点教授的洪福。其实,潘力觉得,她们是看到“龙凤阁”的服务员小姐一个赛一个水灵,她们怕被比下去,干脆就把那些女孩子挡在“千里之外”,眼不见为净。免得坏了她们今天重温青春的兴致。
潘力思忖,为什么今天大妈、大婶们的态度会起三百六十度的大变化?为什么视一钱如命的“守财奴”们愿意为他敞开自己的钱袋?一切都是因为潘力当上了助教,并有望有朝一日成为教授。
“一滴水可以反映出太阳的光辉”,从她们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来看,从古到今,五洲四海,人类都是势利透顶的。
以前的人,以衣冠取人。进入现代社会后,从衣服、外表上已看不出什么高低贵贱了,就转而从职务、工作和财富上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所在。
没有人愿意结交比自己差的、穷的、弱的人。因为,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一,没有值得炫耀的;二,不但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要被对方所利用;三,对方运气差、气场弱,会把自己的精气神给吸走,以后跟着一起走霉运。
现在,我潘力扬眉吐气了!瞧,这帮大妈、大婶们一个个就像看见奶油蛋糕的苍蝇一样围了上来。以后我一旦做了教授,就成了她们炫耀的资本:“我曾经和某某一起工作过呢。”
潘力讨厌这种势利、庸俗、唯利是图、人与人之间毫无真情实感的社会,为自己是其中一份子感到悲哀、郁闷,为自己以后还不得不混迹于其中感到伤心、寒心。
当然,这些都是潘力内心深处隐秘的心理活动。现在,他已经学会巧妙地掩饰、伪装自己。他一边在心里鄙夷、唾弃着大妈、大婶们,一边喝着她们斟的酒、夹的菜,和她们谈笑风生,互相吹捧。
这帮大妈、大婶中,有一个姓大田,是所有大妈、大婶中最奸、最坏、最油滑、最阴险的一个。她善于拉一派打一派,无事生非,挑动群众斗群众。对公司的上层笑得比蜜都甜,对异己则是诡计多端,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大田工作时总是磨洋工,出工不出力,能少干就少干。但是没有人敢说她一句。因为,她一肚子坏水,又长着一张利嘴,嬉笑怒骂,撒泼耍赖,指桑骂槐,没有人说得过她、斗得过她。她不是老板胜似老板,在酒店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许多人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不屑为伍,辞职离去。也有些人,在她的强势之下,成为她忠心不二的爪牙和打手。
潘力最厌烦的就是这个大田。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在梦里他成为一名张扬正义的大侠,大田是邪教组织的黑老大,在和大田的生死搏斗中,他一刀刺中大田的心脏,手刃了这个作恶多端、祸害社会的人类渣滓,把她的头颅割下来下酒喝,把她的心肺挖出来炒着吃。他常常在这个血淋淋的梦里醒来,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