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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看他和鹅群吵闹成一片,两边都高高地昂着头,大眼瞪小眼,爱莲娜心里便觉得暖洋洋的,仿佛很多年前懒懒地坐在冬日的火炉边的那种十分的惬意。
——只是,这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呢?
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
她有些迷茫地抬眼。霞光映着他的侧脸,俊雅无双,眼前的人就好像她小时候看过的画册里的王子——除了没有耀眼的王冠。
——也许,真的是王子也说不定。
她忽然便有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觉得有些害怕,然而更多的是期待。
——若他是王子,他会愿意带自己走吗?
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从此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不知道,也问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变了,开始变得贪婪。开始期待他每天的出现,开始计算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好是坏。
待送爱莲娜到家后,奥维尔方才返回自己下榻的旅店。当他心情愉快地推开门,冷不防一个身影挟着香风猛扑到他的怀中
“法拉达!”怀中的人欢快地娇呼着。
他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来人的动作就此停住,神情转为惊讶:“乔治安娜,你怎么进来的?”
“哼,你没锁门啦!”乔治安娜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不满。
没锁门?奥维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戒备之心变得如此之低——而且,门上的咒语应该是自动生效的。
只是比起解答这个疑问,更重要的是要先应付乔治安娜的纠缠。
“谁让你突然跑到这儿来?事先都不打个招呼。有什么事,人家也可以帮你啊。”
奥维尔,或者应该称为“法拉达”,心道自己就是想要乘试炼之机躲避婚姻大事。而乔治安娜作为宰相的外甥女,是看好的王子妃人选之一,对他痴心一片。在法拉达看来,能得佳人垂青是件好事,只是非常时期,就得另当别论。
王都的女人虽然千娇百媚,但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失去自由之身。
不过,即使无法作任何许诺,让爱慕自己的女孩伤心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大众情人应该做的事。
比如此刻,乔治安娜已经红了眼眶,泪光盈盈:“难道,你不高兴见到我?”
他立即递过一个宽慰的笑:“怎么会呢?美丽的人儿,我心中此刻的欢喜已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
“哼。安娜撇了撇嘴,“说,是不是又看上了谁?”
“亲爱的你多心了。”他笑得优雅。
“也是,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货色。”她发泄完不满又道,“那你怎么不联系人家?通讯魔法石放在哪了?”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兄并不待见我……”
不待她继续发问,他直接用自己唇堵上了对方娇艳无比的唇。
月见石粉的光泽,玫瑰精油的芬芳,红樱果的甘甜……
她早就已经做好要给他品尝的准备。
他所熟悉的女人们总是习惯用各种手段将自己层层包装,提供无处不在的色、香、味的诱惑,引诱人去剥开重重的外壳,探索那貌似不可侵犯的内里。
——只是,真的如此不可侵犯吗?
从生气到缠绵只需要片刻,用最直接的方法即可征服——这便是他熟悉的王都的女人。
“法拉达……法拉达……”她叫着自己的名字,有那么一瞬,他却感到些陌生——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人那么叫他了。
他忽然发现过去的一个月,竟然是他罕有的轻松日子。
第二天早上,法拉达第一次迟到。
当他远远地看见爱莲娜时,少女已经带着鹅群走下了小山坡,路上四下张望,当见到他的身影时立刻飞奔过来。
“奥维尔!”
她的飞扑在他面前半步远处生生止住了脚步,面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羞涩不安。
奥维尔歉意地笑笑,迎上前去:“抱歉,我来晚了。”
如同带露的莉莉莲绽放于初晨,她露出难得的笑,似是安心:“啊,不,你能来……我很开心。我只是有些担心,啊,不是。”她扭过头,平时的沉稳冷静都已不见,“我只是在想,你今天会不会不来了。”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傻瓜。”说罢,亲昵地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不意外地看到她涨红了脸。
——真可爱。
他脑海里浮现出的便是这么一个词。
“那个,”爱莲娜欲言又止,最后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奥维尔是王都的人吗?”
他目光一闪,笑道:“是啊。”
“会住很久吗?”
“会的。”
“哦。”
看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反倒有些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小爱莲娜想问什么呢?”
“不是,我只是在想,奥维尔为什么能够天天过来找我。不过没关系。其实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随时陪着我。”
“哦?小爱莲娜不想见我?”
“啊,不是、” 她有些慌乱地想解释,“我只是……”
“呵呵,我知道的。”他的笑里带着几分调皮的意味,让她突然明白——自己又被戏弄了。
碧波温柔,河水清澈。
只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能持续多久呢?
仿佛印证了爱莲娜心底里的隐隐的不安一般。接下来的几天,奥维尔再没有出现过。
第一天,爱莲娜以为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去忙自己的事了。于是她陪着鹅群在河边呆坐了一整天。
第二天,他依然没有来陪她。爱莲娜安慰自己,恋爱的时候要给对方留有空间,哪怕处在热恋期。
第三天,他仍旧不见踪影。爱莲娜开始有些不安,某种焦虑的情绪正慢慢滋生。
心里那个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轻蔑地笑道:“看,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你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还知道些什么呢?他的出身,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你有试图去了解过吗?对了,你从来就没有问过。”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喜欢。
“都是借口,借口!你可真是天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看不到你们的差距?”
——啊,不,我知道我知道的。他的举止优雅,他的衣着永远华贵不凡。
但是她想只要能够这样就好,只要他能一直这样对自己就好。
“呵呵,你能保证他一直对你好吗?难道你忘记了吗……”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在贴近耳畔的地方,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种冰凉的呼吸,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她头疼欲裂。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不行,必须得赶快找到奥维尔。
女孩撇下尚在河里的鹅群,一路奔至奥维尔住的旅店。
“永夜”是全城最大最豪华的旅店,提供全方位的一流服务。
她从未踏足过此处,却听他不止一次提起。她依稀记得他告诉过自己,可以随时去二层走廊尽头的房间找他。
找到房间,按了两下铃,却没有人应。
整扇门都用消音魔法封得很好。门锁上使用的是最高等级的密封咒,除了房间的主人,其他人根本无法入内。
而现在这个魔法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失效了——门把手可以转动。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素白的手,还有把手上那繁复精致到了极点的金银雕花,两者看起来似乎极不相称,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忽然就犹豫要不要进去。
这时,心底的声音又开始引诱她,催促她去打开那扇门,去看清门后的神秘,门后的未知。
“咔嗒。”随着极轻的声音,门慢慢地被推开。
很清晰地,世界静止了一刻,直到某个声音响起。
“法拉达,她便是你玩纯爱游戏的那个对象吗?”
作者有话要说:3。24:喵了个咪的,这剧情上的断层谁帮我补上啊口胡!!!(改河蟹改到爆发的某只)
☆、残酷的源
“法拉达,她便是你玩纯爱游戏的那个对象吗?”
他怀中的女孩骄傲地扬着头,不怀好意地问道,眼里有掩饰不去的嫉妒。
两个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不过尚算完整。
他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即拍了拍怀中的女孩,道:“安娜,你稍微出去一会。”
“哼,凭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于是乔治安娜很配合地退出了房间,与她擦身而过时,悄声扔下一句话:
“你也配?”
她安静地垂下了眼,没有反驳。
但是他却没有错过她脸上一瞬的苍白,还有她攥紧了的拳头。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气氛沉闷得可怕。
现在应该说什么?对不起?一笑置之?还是解释?
法拉达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此刻保持沉默。只要等她爆发,发泄出怒火,然后一切就好办了。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必须得说些什么,必须。
“爱莲娜……”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如从前。
“法拉达?”她抬头,目光平静,和初见时一样,好像只是在看着一出戏,透彻到让人害怕,仿佛一切痛苦从来不曾存在过,而那个受伤害的人也从来都不是她。
一切释然。
法拉达?维克森,王国的二王子,因风流文采而闻名大陆,无数少女的偶像,王位的有力竞争者。
——货真价实的王子。
她的心里很冷,冷到足以让自己安静地思索,到底哪些是事实,那些是谎言。
他忽然便有些惊慌:“爱莲娜,别这样,我和她不过是成人间的游戏。”
——成人游戏?纯爱游戏?
她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那个声音不再受任何控制,在头脑中疯狂地叫嚣着,冲撞着,反反复复:“呵呵,游戏?哈哈,傻瓜!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早就告诉过你,谁让你不长记性?难道你真的忘了吗?忘了吗?”
久远的记忆冲破了层层封锁,瞬间涌入大脑,排山倒海般,让她窒息。
……
“爱莲娜,我美丽的天鹅。”曾经也有人如此甜言蜜语,面孔英俊非常,那些统统是属于十二岁时的记忆。
“呼呼……爱莲娜,让我来教你吧。”他扑过来,面孔因欲望而扭曲。
然后那张脸和之后所有的面孔重叠在一起,或俊秀,或平凡,眼中却无一例外地闪着某种残暴的光,让她害怕。
……
——这种事,不是应该在神的面前许下诺言后才可以吗?
她不明白。
头很疼。
她终于记起,原来这样的事,类似的事,已经在命运的轮回里重复了如此多次。
挣扎,反抗,却遭到更加粗暴的对待。
噩梦持续,有人怒吼:“王八蛋!她才十二岁,你也忍心下手?!”
之后的喧嚣逐渐模糊,直到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爱莲娜我的好宝宝,对不起……”
曾经是谁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烫得生疼?
——别难受,别哭,别哭,我可怜的,可怜的母亲。
她不想让她难受,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一辈子被神遗弃的人。
魔女站在哭泣的母亲身边,身形笼在黑袍中的阴影中。
“帮帮我。”她将手伸向魔女,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们的人。
“你确信要舍弃你的信仰,走上背神的道路?”她口吻冷淡,安静地提醒眼前的女孩,“如果只是想养活自己的话,成为魔法师一样可以炼金。炼金术士,太苦。”
选择成为炼金术士的话,等于坚持无神论,在普遍信仰迦那神的人族土地上,不被魔法协会承认,会被判定为是和魔鬼打交道的异端。
——神?那个遗弃了她们的神,折磨了母亲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