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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两下,就见白莲花摇曳着来了,笑得花枝乱颤的搂了师父的脖子冲他吹气笑道:“吃她干嘛,吃她还不如亲我。”
然后师父就跟白莲花抱着互相啃滚床单去了,滚了两圈白莲花又滚下床,拿了把菜刀来切她。吓得左稔慎大喊大叫的嚷着“师父救命”。师父却奸笑道:“切吧切吧,给我留两块下酒。”
紧接着左稔慎一脑袋汗的惊醒过来,心有余悸的抱着枕头瑟瑟发抖。这时候,外头一点光亮飘过,吓得左稔慎被子一掀,捂住脑袋整个缩进去颤抖。一声“吱嘎”的开门声,左稔慎抖如筛糠。
将军举着烛台走到床边,眉毛一挑,抬手扯掉被子,吓得左稔慎一声尖叫,将军立刻扔了烛台捂耳朵,等到左稔慎叫不动了直咳嗽,才道:“大半夜的,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
左稔慎瞅见是他,委屈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你、你才吓唬人呢,没事儿在别人房门口乱飘什么呀。”
将军一身亵衣的跑出来,觉得冷了,抢过左稔慎的被子一起裹了,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那边刚要睡着就听见有人哼哼唧唧,以为闹鬼了出来瞧瞧,谁知道声音使从你房里传来的,我不过进来看看你做什么妖,你就尖叫。到底是谁吓唬谁呢。”
“你也吓着我了。”左稔慎扁扁嘴无辜道。
“妖怪还害怕呢。”将军笑了,打了个哈欠,把被子还给左稔慎,捡起地上的烛台,把蜡烛插回去道,“你睡吧,我走了。”才迈出一步,就被左稔慎拉住衣摆。将军奇怪的回头。左稔慎立刻撒手,纯良的坐在床上对手指:“我——我害怕,你陪我。”
将军哑然失笑。
一暴怒娘
“旧爱终于不敌新欢了吗?”将军把烛台放一边,笑道。
左稔慎一闭眼就想起师父那双惊悚的眼睛还有吃自己时候的恐怖相,怕的止不住的抖,不敢一个人再睡了,又拽着将军的衣摆不撒手,别扭的呲牙:“你陪不陪吧?”
“陪,当然陪。”将军坐在床边笑吟吟道,“不过,人参姑娘,你可是妖怪,你还能怕什么,鬼吗?”
左稔慎抱了他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师父……”
将军愣了愣,笑起来:“是怕你师父还是我师父?”
“当然是我的,你师父你自己怕去,还要我帮你吗。”左稔慎不耐烦道,抓着将军在床边摆摆正,指手画脚道,“你就坐这儿不许动,也不许跑——唔,我睡了。”说罢,拍拍枕头躺了下去,想想又不放心,一手抓了将军的裤子,“你可不许趁我睡着了跑啊。”
“呵,是要我陪你一整晚吗?”将军一面心疼自家的裤子,一面苦笑。
左稔慎不理他,只管拽死了裤子不让他跑,自己安心的闭眼睡了。将军哭笑不得:你在考验我是否能当柳下惠吗?
第二日,左稔慎舒服的伸个懒腰,小手一拍,拍到一个人。左稔慎坐起身来,裹着被子怒瞪将军,用枕头砸醒他,扯着脖子的喊:“谁让你睡我床上了!”
将军揉揉眼又揉揉耳朵,打了个哈欠翻下床倒了杯水喝道:“哎,你可真是没良心,我好心好意来陪你,你却连半张床都不给我,只肯让人坐着,你难道不知道又累又困的时候最想的躺着吗?这叫什么世道啊,还真是好人难做。”
左稔慎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没错,心胸宽广的也不追究了,爬起来穿了衣服和将军抢水洗洗涮涮。将军不好跟个女人抢,只好又命人烧盆水端来。左稔慎正拿柳条蘸了盐刷牙,闻言撵他道:“你不会回你屋里去啊,洗个脸也要跟我抢。”
伺候左稔慎的丫鬟递上巾帕,宽慰道:“夫人,将军抢不过夫人的。”这话简直说到将军心坎里去了,害的将军对着窗子艰难的憋笑,将军赞赏的多看了那丫鬟一眼,发现是昨天给左稔慎淡定裹衣服、害的自己与春光擦肩而过的那个大花。
左稔慎一口把柳条吐出来,急吼吼的分辩:“谁是他夫人了!我不是他夫人!”
将军清清嗓子压住笑,摆摆手示意大花下去。然后贴到左稔慎身边笑道:“今日大概会有左家的人来接你,你回去住两日我再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不好!”左稔慎想也不想的哼哼道,“他们自己说我是他家的愣把我弄回去,等知道不是又把我送官。我讨厌他们家,我不会去,我记仇呢。”
“不去也得去。”将军用自己的那根柳条蘸了盐□左稔慎的嘴里不让她多话,“我是告诉你一声,没问你是什么意思。反正只是三两天就接你回来,没那么多时间让你仇恨泛滥。”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左稔慎抽出柳条丢在将军身上,气鼓鼓的坐到床上去抱着手瞪他,“我讨厌那家。你不会是病好了用不上我想要打发我走了是吧?我要回师父那去,你送我回去,我讨厌你,讨厌左家,我回去找师父!”
“嗯?”将军有些诧异,“你……自己回不去吗?”
“我只走过一遍,那么老远的我怎么记得住啊。”左稔慎气道,“反正你都好了,你也不用我了,送我回去。”
将军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他原本还担忧若是过几日左稔慎想通了,不和师父怄气了,跑回他身边怎么办,现在简直是——只要墨公子不出现,她是一辈子也找不回去了。将军过去,摸着她的脸蛋笑道:“我不是打发你,只是这几日府上有些事,你在不方便,只好委屈你暂时到左家去小住两天。放心,这一次,左家一定拿你当祖宗供着,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真的?”左稔慎嘟着嘴不相信道,“他们家真不会再把我送官了?”
“绝对不会。”将军捏了把她的脸蛋,恍然想起,将贴身带着的她的寄名符还给她。左稔慎疼了,拍开他的手,一手揉着脸,一手把寄名符揣揣好,疑狐道:“你一个人想干嘛?哦,我知道了,你好色嘛,要背着我眠花宿柳的。”
将军很是无语,好色?眠花宿柳?还背着她?他苦笑道:“这些谁教你的?”
昨日裹衣服的那个大花踩点似的这时候飘了回来,端着将军的那盆热水,淡定的放放好,看向左稔慎:“夫人,要洗脚吗?”
将军更加无语:喂,拿盆水怎么看都该是我要来洗脸的吧?
左稔慎大概是忘了分盆水给将军,乐颠颠的奔过去,大叫:“好~”大花搬了凳子,蹲在盆边就要给左稔慎脱鞋扒袜子。将军忙冲上去把盆端走:“这似乎应该是本将军要的那盆水吧?”
大花瞥了将军一眼,淡定道:“将军大人,请不要和夫人抢水。”
将军很郁闷,这些个丫鬟下人都是驿馆自带的,大概是文臣武将见惯了,有些个就有些指使不动,譬如眼前这个典型。谁知丫鬟不讲理也就算了,左稔慎也不讲理起来,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就是就是,你那么大一将军还抢我这么一穷二白的水,真丢人。”
你俩是故意合伙整我吗?将军不由得想。大花亲自上来从将军手里把水端端走,放到地上给左稔慎洗脚,然后把水端走。将军苦笑着等着自己的水来,却见大花出去扭了个身又回来了,直接将那盆洗脚水端给将军洗脸。
将军哭笑不得,半晌憋出一句话:“你跟我有仇吗?”
“将军不光好色,还很会说笑。”大花淡定道。
将军彻底折服了,回去自己房间梳洗去,出门前对大花道:“你——跟去左家伺候左姑娘去吧。”
左家早早就派人来接左稔慎,派来的那一乘精致的小轿要是扛到深山里绝对遭打劫。左稔慎就坐在这个欠打劫的轿子里,带着大花一起回去了左家。
阿爹带着后娘和左俊师在家门口接驾,看见左稔慎下轿,老泪纵横的差点没昏过去。后娘作假的事迹败露,被左俊师不拐弯的挤兑了好几天,就连阿爹也不帮她说话,满肚子火气都加在人参姑娘身上,看见她就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才好。
左俊师再次见到左稔慎,没有丝毫的尴尬别扭,上去亲近的拉了她的手:“姐姐,你受苦了。”
左稔慎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甩开他,小肚鸡肠的想:没你我能受苦吗,真好意思说。左俊师顿了顿,又来亲近左稔慎,这回被大花淡定的给挤开,搀扶老太似的搀着左稔慎的手往府里走。左俊师愣了愣,跟在后面进去。
上一次阿爹虽然说过要她“暂住”厢房,不过一住就没再搬过,这一次,阿爹却带她去了一间粉嫩的女儿闺房,柔香扑面,女儿气十足。阿爹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的,说此处原本是效娘的房间,如今她出嫁了,就给左稔慎住了。还叫她别嫌弃,说这里虽是有人住过的,不过是极好的房间,被褥什么也都是新的。
左稔慎不免对于自己到现在都没个真是给自己预备的房间有些心堵,不过又想到自己也不是他家的闺女,哪有资格要求那么高,便摇头说“不嫌弃,不嫌弃”的住下了。纵使如此,后娘的脸色也难看的如丧考妣。
大花身为丫鬟,来到新家,首先就把主子左稔慎给撵了出去,随便拽了个人给她让他俩出去转悠转悠叙叙旧,不承想拽的偏是左俊师。左俊师倒是求之不得这个机会,没等大花后悔拉着左稔慎就消失无踪了。
大花支走左稔慎,先在屋里各处搜索了一遍,发现被褥虽然换了,但是效娘以前用的胭脂水粉或是家常的旧衣服还在屋里摆着,收拾收拾,只要是看起来用过的东西,一齐抱出去扔在院子里,然后又命小厮把她掐着将军脖子逼他吐钱出来买的红木家具搬进来,把效娘用的那些一股脑都搬出去砍柴烧了。等家具摆好,她把同样是将军吐钱买的新胭脂水粉,上好的布料衣服装了进去。如此彻头彻尾的召显着她家主子对这屋子的旧主人是无比嫌弃的啊。
“输人不输阵,将军不给夫人买些能卖弄的行头夫人回娘家不是要被人小看了。”大花是这么威逼将军吐钱出来的。结果将军吐出来的钱置办的这些东西可以让左稔慎对阵一品夫人都不输分毫。
左府的丫鬟见新主子把旧主子的东西连肚兜布袜都不放过的都给扔了出来,谁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动,只好悄悄知会了后娘。后娘听了登时三昧真火烧上头,拎个鸡毛掸子就冲向左稔慎的新房。
左俊师拉了左稔慎去了院子里的小花园,很关心似的问她在牢里有没有被欺负,出了牢狱跟单岱望有没有被调戏,单岱望走后她是怎么过的,怎么会又流落到将军手上,然后又责备起后娘当初做的太绝。
左稔慎原本因为自己就是个假的,没什么底气指责后娘干的事或是他见死不救,现在看他说的那么的事不关己,好像从头到尾他都不在家不知道似的。左稔慎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喝断他的絮叨道:“说的你跟圣人似的,那时候不也没来帮我吗?要说不好,你也比后娘好不到哪去。我再说一次——不是你姐,你别缠着我。”
说完,还无限鄙夷的白他一眼,甩袖子走人。
左俊师呆在原地,无力的垂下头。
左稔慎回来自己房间,发现院子里左边堆了一堆衣服胭脂盒什么,右边三两个粗壮的婆子在劈——家具。家具挺眼熟,她就走慢两步看了两眼,猛地想起怎么那么想自己屋里的那些个,心中大惊:完了,左家又来欺负自己了,家具都不给我留,是要我睡地上吗。
她急吼吼的冲进屋里,却见里面焕然一新——新的雕花大床、新的竹青帏帐、新的葱青床褥枕头、还有雅致的绣花屏风,新的圆桌凳子、新的瓷瓶摆设、新的茶壶茶杯和——一大罐茶叶。左稔慎欢喜的先扑了茶叶罐子,喜滋滋的开了盖子吃起来,问满屋子转悠找纰漏的大花道:“大花,我的屋子重新染了吗,原来都是粉乎乎的吧?”
“那样庸俗的颜色不适合夫人。”大花淡定道,仍旧转来转去,誓把桃红彻底逐出这间屋子。
庸俗的颜色啊,效娘一直喜欢这个颜色来的,嫁人了也喜欢着,左稔慎还听后娘说她别老穿的跟别人家穿不上大红的小妾似的。小妾连大红都穿不上,真可怜。左稔慎当初听见这话的时候,如是想着,打定主意死都不当小妾。
话说此时后娘拎着鸡毛掸子杀到,见了院子里自家女儿用过的东西的那通惨状,心揪揪着怒火中烧的冲进房来,又见效娘屋里天翻地覆,左稔慎霸占着优哉游哉的吃茶叶,简直怒不可遏,举着鸡毛掸子冲过去,狠狠的抽过去,嘴里骂着:“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妖孽,有人生没人样的野种,和左俊师那不知好歹的畜生一个样,我就知道那贱人下不出什么好蛋来!你们都和你娘一样该死!”
一段传奇
人参姑娘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手一拂,将茶叶坛子都摔了地上,凳子一歪,直接摔了过去。大花大概是没想过谁家还能养着这么彪悍的媳妇,只知道呆愣愣的看着。后娘一鸡毛掸子抽在左稔慎脑袋上,嘴里仍旧泼辣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