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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语1-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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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宋当辉摇摇头,再度望向炎有情的目光,透着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现在子书家对下二城与中二城都是威胁,若是我在局外也会惶恐,绝不会比你看得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这些所谓揣测,是摩罗羽锡城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或者,是你在摩罗家看出的意思。”
  不待炎有情开口,宋当辉又继续道:“摩罗家与顾家对我们这些家族心怀不满,我也是知道的,即便是袖手旁观打着渔翁的主意,也在我意料之中,但其他势力静观不动却实在在我意料之外!而这些,你都与灵儿说了个清楚,你是在摩罗羽锡城主哪里看出了什么么?还有,请问,摩罗羽锡城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炎有情沉默不言,故做踌躇之状,许久才抬眸道:“宋家主,摩罗羽锡城主并无与我说道宋家之事,我也对子书家此举并无留心,毕竟我在神度无权无势,便是换了天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之所以与宋灵说这些,不过是以旁观者的心态推敲,宋灵与我甚为投缘,她的家族遭难我也不好冷漠以待……”
  皱皱眉,炎有情声调略高了一些:“但是,宋家主,在下并不想趟这一趟浑水,也无能力趟这一趟浑水!宋家主的意思在下明白,不过是想从在下这里知道摩罗羽锡城主的看法,但在虽然下身在摩罗家,却也只是闲散贵宾,摩罗羽锡城主不会与在下商议什么,在下对宋灵所说的话已经是最大的能力,宋家主心里也明白,无论摩罗羽锡城主与在下说了什么,但援助宋家,却是不可能了。”
  “这不是你的能力!”宋灵突然跃起,眼瞪着炎有情:“方才我去你庭院,锡伯伯与你相谈甚欢,并且还警告说现在是多事之秋,要我务必报你周全。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锡伯伯对一个人如此礼遇,即便是摩罗涵在锡伯伯面前也不会如此轻松,而你,却以平等的姿态与锡伯伯相对,你一定知道什么,但却不愿意相助宋家!”
  宋当辉眼睛一亮,听宋灵此话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看着炎有情久久不言,对宋灵的质问却也不阻止。
  炎有情久久不言,待到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才缓缓站起,面对宋灵淡淡道:“宋灵,你曾说过你早就斩断了自己的慈悲,而我,早在十一岁时就已经无慈悲可言。”
  眼中深邃无比,炎有情继续道:“我与你不过是在炼药师公会同事而已,虽是投缘交情却并不深,甚至只能算个普通朋友而已,你如今质问我不出手相助,先不论我有没有那个实力,单是以你我的交情论……”
  炎有情眼一寒,带着些许的嘲笑:“我为什么要相助宋家!若是换了我遭逢大难,你,宋灵,你会相助于我么,你会赌上自己的性命相助于我么!”
  宋灵身子一僵,木然的站立着,口张了张,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嘴角微微勾起,炎有情冷笑道:“我可以理解你家中遭难的彷徨,但你却没资格质问我什么,因为换了你,你也不会助我!你之所以这么愤恨,不过是因为我是来自于下层大陆,而且以为我初来神度心思还算纯净,你认为我是好人,所以理所应当的认为作为好人的我,应该对你倾力相助!”
  气息变得阴寒,炎有情眼中带着些讥笑:“你的神度大家族尊贵的小姐,但都明白世间的残酷。而我,我在下一层大陆时初时是无魂力的废人,受尽欺压凌辱、世人嘲笑,到了十一岁被奸人所害险些死亡,醒来后记忆全失但魂力恢复,面对的,却是家族的衰落败亡,我对世俗残酷的理解比你懂了太多!”
  “父死是被人所害,母死是被人所害,老祖生不如死,爷爷被打压得直不起腰,家族破落如风中残烛,八大家族联盟血洗……”
  炎有情眼中划过嗜血的光芒:“我拼命筹谋拼命修炼,血洗八大世家,一夜之间杀掉上千人,将我的家族立于最高位,甚至皇室也听我炎家差遣,我所经历的这些,那是你这个尊贵的小姐能懂的!你如今质问我为何不出手相助,却不知道,比起你来,我要冷酷千万倍!”
  缓缓站起,炎有情对着呆愣的宋灵冷声道:“我在下一层大陆有共患难的朋友,这些朋友给了我莫大的帮助,若是他们在神度有难,即便是与天斗我也觉得其乐无穷,子书家又算个什么!但你……我凭什么助你,你为我做过什么!”
  说罢,炎有情冷漠的转身,毁也轻笑着起身……
  “等等!”宋灵一把抓住炎有情的手,崩溃的红着眼大呼:“你明明知道的,我质问你是因为将你当做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炎有情转眸冷笑:“你我相交不过短短一日,你明知我若卷进这场争斗就是九死一生,但你却妄图用情谊捆绑我的良心,以我的良心为赌注,以你我的情谊为筹码,来换取宋家那虚无缥缈的万分之一的希望!”
  踏前一步,炎有情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锋利如刀的紧紧逼视着宋灵的眼睛“你可知道,摩罗羽锡城主是没有与是说什么,若是说了什么我透露给你父亲,便是摩罗家的叛徒,这一个消息的透露,便可将我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地!”
  再踏前一步,炎有情冷声道:“你可知道,即便是摩罗羽锡城主在我的劝说下愿意援助宋家,我所承担的便是各方势力的重压,其他受子书家打压的势力会依样画葫芦在寻我,我若推辞以后在神度便是步步艰难。”
  又踏一步,炎有情继续道:“你可知道,我无权无势,若劝动了摩罗家并且不推辞其他势力的靠拢,那我便是出头鸟,子书家第一个便会将我抹杀,即便是侥幸大胜,到时我风头太大,不单其他势力容不下我,你父亲也不会容我!”
  逼进一步,看着宋灵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模样,炎有情厉声道:“这些,你想过吗!你将我推到悬崖,居然还质问我为什么不跳下去!”
  嘴角一勾,炎有情冷笑道:“若这就是你把我当朋友的做法,你这样的朋友,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不、不、不……”宋灵捂住耳朵,脸色煞白:“我没想到这些,神度中人都冷漠入骨,我只是认为你是不同的,所以我才希望成为你的朋友,所以你不相助宋家我才会愤怒,我、我只是……”
  颓然的瘫坐,宋灵悲声道:“是我的错,我自己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怎么有资格要求你无私待我,对、对不起……”
  炎有情神情冷冽,目光却不看宋灵。心下带着愧疚,她知道宋灵的心;就如同初来这异世时,她无所适从之下希望能有一个真诚相待的朋友,遇见了瑰隐,两人相见短短时日她便明白对方是可深交的朋友,于是,在学院比斗台上被围杀之时,她会因瑰隐初时的袖手旁观含笑看戏而失望,会因瑰隐之后的出手相助而振奋……
  但是……炎有情掩下心头思绪,现在不是谈论情谊的时候,她只能委屈宋灵,因为她要通过宋灵,隐晦的告知宋当辉自己的意思不要与我讲情谊,这趟浑水要我涉险就要付出代价,我只要利益,没有利益,我绝不会做!
  “炎小友,你方才说若你的朋友有难,那子书家便不算什么……”宋当辉扫了一眼宋灵,对炎有情的无礼有些恼怒,但炎有情这一句,却让他看见了曙光,凝重的开口:“请问,这句话能不能对等成,这场浩劫你有应对之法!”
  “与我无关。”炎有情冷冷道,转身便走。
  “炎小友,还请留步!”宋当辉手一台,数百守卫便将大厅门堵得死死,个个面无表情,分明是拦住炎有情态度强硬。
  “父亲,让她走!”宋灵突然跳起,大声的吼叫。
  “带小姐下去!”宋当辉双目圆瞪,神情严肃不可违抗。
  “父亲,你不能这样,她是我邀请过府的!”宋灵崩溃的大吼,身躯却被守卫强行抬起往外拖,挣扎着,宋灵梳理得极为整齐的发鬓在挣扎中散开“父亲……父亲……炎有情,对不起……对不……”宋灵的声音越来越远,疯狂的怒吼渐渐消散在风中。
  炎有情淡淡笑着,直视宋当辉的双眼:“宋家主,这一手也是险啊。”
  “宋家已在危亡之时,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既然你无心帮助,不如拉你一个垫背。”宋当辉还是那和祥的笑,但口中的话,却是格外冷冽。
  “呵呵,宋家主当真好气魄,不过,你当真以为这些守卫能拦住我?”炎有情冷冷一笑,毫无被困者的恐慌。
  “你只在王尊之镜,而你相公……”宋当辉温和苍老的脸庞之上顿时浮现许些愕然,旋即将奇异的目光投向毁,以他帝尊级的修为,竟然不敢定论这男子的修为,这男子,似乎在王尊之镜,却又不似在王尊之境……
  不好的预感升起,宋当辉盯着温存笑往着炎有情的毁,这男子,到底是何修为!
  一时间,竟开始不确定起来,从魂力上来看,确实只在王尊修为啊!
  那炎有情的自信从何而来?难道,炎有情还有什么底牌,或者隐藏了什么?摩罗羽锡那老家伙精得跟狐狸一般,怎么会对炎有情如此礼遇?慕容明水公子为何特意在神度宣扬炎有情是慕容家的人?炎有情为何面对被困,还能这般淡然……
  面对宋当辉射来的凌厉目光,炎有情嘴角微掀,缓缓抬起头来,脸庞平静的犹如那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一般,淡淡的凝望着宋当辉,那眼神,竟然是悲天悯人沧桑!
  半空之上,两道目光交织,隐隐的迸射着许些寒意。
  两道目光交织半空,都是彼此释放出许些莫名地意味,淡淡地寒意缭绕在半空,气氛变得紧绷了起来。这是眼神的交流,却也是眼神的战斗,谁都在赌,谁都不愿退缩!
  漆黑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宋当辉,感受着宋当辉渐渐散发的杀机,炎有情却是身子微微后倾,轻靠着椅背,十指交叉着放在身前,平淡如古井般地神情,并没因为宋当辉那强大的杀机、与周围守卫的气势,而有丝毫变色。
  高坐之上,宋当辉目光泛着深沉的凌厉,紧紧地盯着下方地炎有情,身躯之上,淡淡地寒气萦绕着。他是宋家家主,今日拉下脸面与炎有情客套,却不想炎有情这般桀骜不驯,这模样,实在是让他甚是恼怒,然而,更可怕的是炎有情的心智!
  方才炎有情与灵儿说的三点,正是炎有情目前的状况,若是炎有情真透了口风甚至相助宋家,那么,那三点必然会成真!炎有情,竟然想到了这一层,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方才面对灵儿踏出的三步,每一步都是她若相助便会面对的结局,而这结局,自然也是自己的推测之中。
  但他却万万想不到,炎有情居然已经看了个透彻!仿佛自己所有的谋算都被炎有情看穿,宋当辉当即再不遮掩,既然炎有情看穿他的心意,那么就绝不会涉险,软的不成,只有来硬的,是人都会怕死,炎有情也不会列外。
  可炎有情这悲天悯人的沧桑眼神……是从何而来?那眼神,居然还有些淡淡的慈悲与可怜!
  缓缓站起,宋当辉周身萦绕着冰冷地杀机,眼睛盯着那满脸平静地炎有情,炎有情这幅沉默、并且有些显得高深莫测地态势,终于是让自信心高度膨胀宋当辉,略微清醒了一些。
  眼睛虚眯成一条细小地缝隙,宋当辉闭上眼,回想着关于炎有情所有的消息:初来神度时独抗四大势力之主的威压;摩罗羽锡招揽炎有情到摩罗家,却是待之为闲散贵宾;慕容明水公子破天荒的扬言炎有情乃慕容家人,此举本就是明显的维护之态……
  脸庞微微变得凝重了起来,而当脑海浮出一点后,一股寒意,却是忽然毫无预兆地从宋当辉心中浮现了出来灵儿方才说,在她邀炎有情过府时,摩罗羽锡说正逢多事之秋,务必保炎有情周全!
  摩罗羽锡何等身份,炎有情不过是闲散贵宾,便是死上百个千个摩罗羽锡也不会皱皱眉头,怎么会对炎有情的安危如此看重!而且,摩罗羽锡此话是何意?要灵儿护炎有情周全,无异于要宋家护炎有情周全,那摩罗羽锡难道知道他会走到这一步,所以提前警告?
  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宋家虽然在危亡之中,但若是联合其他势力便有生的希望,可若是遭到摩罗家的血洗,那却是绝对的雷厉风行,亡于一瞬之间摩罗羽锡,为何对炎有情这般维护!
  在经过来回地沉思之后,宋当辉那因为炎有情的桀骜不驯而产生的怒意,终于在理智地压迫下,逐渐地消退了下去。
  看不透,他看不透炎有情,也看不透摩罗羽锡的心思,而在神度中生存了数百年的宋当辉,却是明白的知道,越是看不透的东西,越是危险!
  随着宋当辉心中寒意地升探而起,他的身体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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