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小心些,希望… …”后面的话湮没在雨声中,不可听闻。
楚云歌看着少女纹丝不动,俊美的笑容也有了些苦涩的味道,眼中平添了一抹愁绪,或许是因为这么久的陪伴,或许是因为共生的缘故,他已经把逸梦看成了很重要的存在,想到明天。会有留恋会有不舍,甚至还想着要如何拖延,而她,竟然是这般无所谓吗?
他看不懂她,看不懂她对人的戒备是从哪里来的,竟然那么深,深到无法化解,那笑容总是参杂着疏离漠然,而他唯一看到过的真实脆弱,也就两次,一次是她哭的时候,跑到走廊的尽头捂着脸默默流泪,一次是她笑的时候,她对着天黎离去的背影微笑,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好似流泪一般满面湿痕。
他陪着她,而她,大约是从来没有注意有没有人相陪吧,又或者她想要陪伴在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冷,却也释然,到底,他不可能再对另一个人倾情。共生,只是一个错误。
手上默默地驱动法诀。一束光没入逸梦的体内,察觉到了异样,逸梦掀起眼帘,诧异地看着楚云歌,问:“你在做什么?”
“我解开了共生。”楚云歌淡然回答,这是他早就答应天黎的,大劫之前解开共生,若是度劫不成,死掉的也只有他一个,这样,对她才好吧!
逸梦的身躯微微颤抖。手握成拳,低垂着头,无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楚云歌也不曾留意,转身离去,他要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的大劫,解开共生虽然费不了他多少灵气,但在这种时刻却需要小题大做地在意。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嘴唇轻启,细微的声音飘出,却没有人听。
自从天黎走后,逸梦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却不是因为他的各奔前程而生气,而是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儿说,若是她早知道,定然什么也不管,先跟天黎一起去做他最想要做的事情,看最美丽的风景,让离开之前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不像现在这样留有遗憾。
至于楚云歌,一定要这么大男子主义吗?他为什么也是单方面的决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即便这件事跟她有关?
隐隐感觉到失落,看着手腕上一点墨绿,逸梦喃喃自语,停了那漫天的雨水,霎时晴空万里,彩虹晚霞,相映成趣,沾染着雨水的清新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灵门密匙,谁能够想象得到那可以自由开启灵山,执掌灵山,改变灵山阵法的密匙竟然隐藏在那片墨绿色的衣衫之中呢?逸梦无比庆幸自己那时候的手快,收起了那衣衫残片,不然,这灵山之主也轮不到自己来做。
融入精血,自行炼制过了的密匙可以幻化为任何形态,千岩执掌的时候把它化为了衣衫,张扬地暴露在明处。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想象得到,而逸梦,则把它融入体中,化为了手腕上一颗墨绿如玉的小痣,只要念动便可以启动,方便无比。
保护灵山的阵法变化万千,逸梦小小更改了一下,便保住了灵山不会再有任何除了自己允许以外的人进入,而她允许进入的人只有自己和楚云歌,其他人都不在安全之列。灵门之前的变故实在让她记忆犹新,若不是王晋宇的里通外合,灵门又怎会轻易垮掉?
逸梦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即便是掌握了灵山,也不想开门立派重现往日模样,更加不想做什么改变,她只把这里当作了一个避风港,也许,也可以当家的,没有家人的家。
简单用丝带扎了一下长发,走出门外,踏着青草向大殿而去,她的修为在一点点地精进,灵山充裕的灵气加上天狐的体质,她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轻易引灵入体,比起普通人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数倍不止,进境再缓慢也是快的。
体内的“七色彩虹”也重新凝固,因为天黎曾经说过要保密,她也不曾对楚云歌说起过自己修炼的不同,她现在的进境已经不能够用普通的等级来衡量,若说她还是筑基期,是因为没有结丹,但她的修为,楚云歌曾经说过已经是结丹期的了。
这让逸梦感到困惑,明明没有结丹啊!为什么是结丹期?
大殿中的典籍被那些强盗一样的人拿走不少,但剩下的也还有许多,估计是来人匆忙,并且修为不高才得以保留。所以,当逸梦第一次推开结丹期修为才能够推开的雕花木门,看着里面一片莹润之色的玉简,满意地笑了。
就猜到是这样!眼中划过狡黠的光,随手拿起一片玉简看了,是讲炼丹的,再看看,还有制符的,还有一些玉简则记录着前人经验,另一些则是某处秘闻,都很有意思。
逸梦心不在此,而是注意到了前面的三扇古朴木门,她已经在结丹期修士才能够待的室中了,若是能够再推开下一道木门,也就证明她的修为已经到达元婴期了。
筑基期到结丹期都没有经过任何劫难,平稳得诡异,而现在… …仔细看了看三扇木门,逸梦走到中间的那扇想要推开,轻轻使劲儿,木门没有动静,再用上灵气,似乎要动了,却只是自己的错觉。
松了劲儿放下手,果然,修炼不会那么简单,自己到结丹期已经是侥幸地顺风顺水,若是再一下子进境到元婴期,不知会有多少人嫉妒。
身为天狐,自己的资质是最低劣的,永远无法成仙,而身为人类,自己的资质又未免太好了,修炼得太过顺利了,这段时间的心境十分不稳,是不是应该暂停一下?咬着唇,逸梦拿不准分寸,举目四望,才发现身边无人可商量,孤独如影随形。
第四卷 万千劫难 第二章 大劫
第二章 大劫
“我都说了几遍了。这里真的没有山,怎么你就是不信呢?”
袖子挽到手肘,粗布衣裳洗得不辨原来的颜色,灰白灰白的,朴实的少年一脸苦色地对着一个身着紫衫的美丽少女抱怨着,走了一路,腿都软了,看到对方那张美而冷的脸也不会有什么震撼了,反而觉得奇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敢一个人往深山老林里跑呢?
“主人说有就是有。”默然冰冷的,一如前几次回答一样的话。
砍柴的少年用口型重复着少女的话,竟也是一字不差,却学不来对方那冷冰冰的音调,偷偷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刚好撞到这人身上了呢?
雾色弥漫的林中并不见有什么高山的模样,一眼可见都是一棵棵的树木连城片,哪里有什么高山什么幽谷,她明明也都看到了,怎么就是不相信呢?莫不是非要自己陪着她把这里都转一遍吧?
“以前这里也是没有山的。就是雾气大,常年都是雾,现在好多了,可… …”
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挨了一下,“闭嘴!”少女冷声叱责,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呲牙咧嘴地不说话,少年搞怪地故意把嘴张得老大,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洋洋得意,你让我闭嘴,我就是不闭嘴!
然而,这种得意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面前的景色晃动扭曲,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凭空出现在那里的白衣少女,惊讶不已,明明没有人的,明明… …是仙女吧!绝美的容貌,白色的衣裳,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阳光下的少女仿佛集中了世间所有的灵秀之气,从天而降。
她、是谁?紫衫少女的眸光不定,竟有些恍惚,这个人,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衣少女骤然出现在眼前,又骤然消失。快速得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眼花,看到了幻象,砍柴的少年口中喃喃:“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
紫衫的少女却恢复了清醒,再看了一眼白衣少女出现的地方,暗暗记下,然后也迅速消失了,她要跟着那个人,那个人一定知道灵山的进入方法!
白衣少女正是逸梦,她心中有事,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一路瞬行离开,楚云歌一早就出了灵门,她犹豫了好久,决定还是去看看,与其在山中坐立不安,倒不如亲眼看着,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也总能够接受了。
灵山往北,地处偏僻,不宜耕种。常常是千里无人烟,楚云歌决定度劫的地方就在那里,一来不会暴露了灵山的位置,二来也不会牵连旁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乌云渐渐密集,因他是强行留在此界,这一劫就比之普通天劫更为厉害,光是这乌云集聚就用了半个时辰,而之后,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够过去。
找了一块儿较为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凝神守心,楚云歌静静等候着劫雷的降临,他的这次大劫共有九十九道劫雷,随便一道都可以让元婴期的修仙者神形俱灭,他仗着身边有早就炼制的度劫法宝,也只是肯定自己可以坚持过四十道劫雷。
按照他原先的设想,本是不惧的,死了也就死了,神形俱灭也就神形俱灭,生无可恋说的不过如是,而后来,却有了那么一丝眷恋,想要看看那个有趣的小女孩儿能够走到哪一步,所以巧设心计招徕了霍老。
若是霍老还在,再加上他从旁相助,劫雷对他就构不成威胁,最多只是可惜了霍老的一条性命,而现在… …多想无益。还是熬过眼前再说吧!
明明是白昼,转瞬就成了阴天,尤其这方圆百里之地,黑暗中不辨五指,呼啸的风,压抑着的轰响,都酝酿着沉重的气氛。
“轰”一道雷电击打下来,若有实质的质感重重打在了光盾之上,光盾震颤了一下,支撑住了,尔后,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
压力越来越大,光盾下勉力支撑的人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早知道是这样的,这样的大劫为的就是惩罚敢于冒犯天威的人,那看似存在的一线生机不过是渺茫的水中月,永远捞不到手中。
逸梦赶到的时候,楚云歌已经强自支撑了五十余道劫雷,法宝上布满了龟裂的痕迹,勉强还能够再承受一道劫雷就要化为齑粉,而楚云歌的状况也并不好。他手边儿还有几样法宝,却没有那么多的灵气可供支配了。
怎么办?逸梦也看出了楚云歌的状况不好,她从来不知道天劫是这么难过,这就是要成仙的劫难吗?幸好天黎不用承受!
“乖乖,这人是要成仙啊?”一道古怪的声音钻入耳中,在振聋发聩的雷声中还能够如此清晰… …
逸梦向着声音传来处看去,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老头,破衣烂衫麻布片一样挂在身上,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整理了,站着草叶油污,乱糟糟地遮住了脸。若不是在这里碰见,会以为他是丐帮的某个份子。
他的身边儿还站了一个无奈苦笑的少年,注意到逸梦看过去的眼光,含笑点头,一派优雅的君子之风,手中的扇子荧光闪动,却是不凡的法宝。
这工夫,劫雷又打了五道,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光,若是凡人看去,定然要瞎了双眼,而那两人却看得很是专注。
“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成仙的天劫,这个可比天劫厉害多了!乖儿,你还记得黄老怪的天劫不?若是有一道这样的,黄老怪早就死了!”怪老头叫声也大了许多,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少年的衣袖,似乎是要让他附和。
少年无奈地点点头,说:“的确,是没有这个厉害!”
楚云歌没有再用法宝,而是凭借自身强悍的力量与天地之威抗衡,黑云中打下来的雷电威力无匹,连一旁看着的逸梦都感觉到了那挟带而来的气势惊人,更不用说直面劫雷的楚云歌了,他紧咬牙关,却还是挡不住血色逸出唇角。
逸梦看得着急,怎么会这么凶险?这么凶险他怎么都不说?终于体会到他解开共生的深意所在,是怕自己熬不过所以才先放她自由的吗?体会到这样的用心,又多了一份心焦。
“这位… …老前辈,不知道您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他一帮吗?”逸梦病急乱投医,眼前似乎只有这怪老头和这少年丝毫不惧,老者见多识广,说不定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更重要的是,自己看不透他的修为,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必然高出自己很多。若是他出手帮助… …
看到主动相询的逸梦,老头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嘿嘿一笑,摸着下巴上几根杂乱的胡须,说:“办法我倒是有,可我凭什么告诉你?”
前一句话提起了人的希望,后一句却让人哭笑不得,逸梦还算镇定,气结了一下面色不改,恭敬行了一礼,道:“还请老前辈援手,若有什么需要,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逸梦的话还算说得圆滑,可能的情况下,她自然是希望楚云歌好的,但若是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就有待商榷了。
“放心放心,我的要求也不高。我一直想要知道灵门在何处,若是拿灵门的消息来换,我自然会告诉你用什么方法救他… …”老者的话让逸梦心里咯噔一下,灵门,好久没有听人提起来了,是巧合,还是他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