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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贺佳蕊,天黎早就说清楚了,那件事情若说是她有意要害天黎未免有些牵强,她只是无意中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下,而后面若不是她的极力补救,天黎也无法以狐狸之身逃脱追捕。一来一往也算是扯平了。
天黎很大量地什么都不追究,逸梦心里有点儿小疙瘩却也不会抓着这点斤斤计较,倒是她的姐姐贺佳仪,怎么想也是个不安定因素。
支着下巴,罗袖自然垂落露出一截雪臂,手腕上的那颗碧绿小痣犹若点缀其上的珠宝,衬托着肤色的莹润。
“每天都看到你在想事情,却总是不明白你都在想些什么,本来不想问,但还是很好奇,我都要走了,能给我说说吗?我保证保密!”楚云歌凑过来说着,眼中盈满忧郁,语调却是轻松跳跃的。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在想一会儿做什么而已!”逸梦一本正经地说着,对上楚云歌认真的神色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尊重,重新回答了一遍,“我自然有很多事情可想,天黎曾说我成仙的可能很小,那我就在想,怎样让这个可能变大。然后还会想易知怎么样了,还有易天,以后会不会见,他会不会讨厌我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还有,还有,我其实挺舍不得你走的。”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觉得很难,但一旦说出来才发现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楚云歌,就好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兄长,总是成熟而稳重地指导着,包容着,甚至纵容着自己的任性妄为。
比起天黎三天热的心性,楚云歌其实更符合逸梦对于哥哥的全部幻想,实力强大可以依靠,天黎一样实力强大,却因为过于俊逸的相貌还有年轻的年龄让人无法真正信服,楚云歌就不一样了,他说一句话让你不得不信,实在是人格魅力啊!
无论怎样,当他用带点儿淡淡忧伤的目光沉静地看着你时,你都无法对他生气对他发脾气,还会觉得他理解你的所有,会有一种感动到几乎泪流的感觉。那温和的气息是属于成熟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挡。
少女自动依偎过来的身躯柔软温顺,环绕着自己腰间的手臂透露着一些难舍难分的暧昧,一低头就可以看到那细白的脖颈,看到那如水的青丝婉转垂于颈侧,如莲花一般美好而洁白的感觉。
此情此景,看入眼中。楚云歌的心却静了,柔和了嘴角的线条,浅笑如春风,到了他这个地步,很难有所寸进,而现在,他的心境竟有了提升,他的情劫,也不攻自破。
他一生的情都系于了一个女子的身上,却因为那个女子所给的情伤,因为那个女子的死亡,这情劫永远未曾看破,遏然而止的情劫让他只能够固步自封,要或守着天地永远在记忆中徘徊不出,要或自取灭亡。
能力越是高,情劫越是重,他本就是仙了,这情劫就更为严重。
受不了被这份情慢慢侵蚀内心的疼痛,他选择了故地重游,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强行下界,好巧不巧躲过了天界的大劫,好巧不巧,遇到了逸梦。
一个初遇。一个偶然,一点心动,最开始的关注只是因为她的特殊,一个小女孩儿有着惊人的美丽,然后,血脉又是那么罕有,尔后,是因为那个纯真的祝福的吻,是因为那句“如果寂寞,我可以陪着你”的话,让他有了关注的兴趣。
二次偶遇。则是因为那样的地点,那样的心境作祟,又凑巧她看透了自己的心劫,猜到了那故事的大半,是因为她的聪明,也是因为那盏橙红色的小鱼灯,他加深了记忆,逸梦,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时,这个女孩儿就成了记忆中另一抹鲜活的颜色。
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吧!第三次的巧遇到底有多少是缘分,又有多少是因果,他已经不知道了,也曾经想过,是否逸梦就是她的转世,所以回来就是要偿还自己一世的深情,所以她理所当然要跟自己在一起,但… …他知道不是。
修仙者,若非有特殊的机缘或者是特殊的血脉传承,一旦修仙走上逆天之路,轮回之说就再莫企望了,跳出三界轮回,付出一样的代价,收获的未必都是成功。
他看不破那份情劫,太长的时间,他的视野里只有那么一个女子,他的所思所想,除了修炼,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子,所以,突然离开的女子给了他太沉重的打击,情劫加上心劫,他无法自拔,只能够选择沉沦。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儿给解开了。陪伴逸梦不再单单是兴趣,每日的陪伴他都在试情。现在的情对比着以前的情,然后发现,原来自以为浓重的、一旦失去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情竟也不是那么重要,而逸梦的处事方式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生与快乐成为了更重要的。
只是,那淡淡的疏离感还是让他无法真正感受到什么,但此刻,拥着怀中的娇躯,感受着这份温馨美好的意境,他的心境陡然一变,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明白,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感受,满足而又淡然的感受。
“我也舍不得你。”楚云歌蹲下身,不理会席地的衣摆,黑瞳直视着逸梦的水眸,透过层层的迷雾看到那柔软的内心,浅笑轻语,“我喜欢你… …我会在天界等你。”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落在她的光洁的额上,不沾染任何尘埃,无暇无垢。
楚云歌的动作都是发自天然,就连那一句简单的话,都是自然而然的,他的动作语言仿佛暗合了某种至理,明明没有做什么,却优雅如舞蹈,圣洁如白莲。逸梦也有所感,莞尔一笑,把自己最美丽的笑颜送给他。
阳光从落地的窗照射进来,薄薄的一层轻纱挡不住明亮,让人感觉温馨明媚。
逸梦坐在藤椅上,目送着他的离去,转身就不再回头,她第一次看他的背影,看得这么仔细这么认真,目光迷离而深远,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某个人,当初那人离去的背影也是这般,挺拔笔直的身姿唯有看到背影才会觉得若松若竹吧!
为什么,我爱的,不是他?苦涩的笑容泛上嘴角,无声地笑着,眼中盛满了落寞,那一句暧昧的等候并没有特殊的情愫,她能够感受到他放下了,而结果,倒是自己失落了。
“别人对你千好万好的时候,你不敢接近,等到失去了,才抱着回忆感受寂寞吗?逸梦,你真是个傻蛋,大傻蛋,还是个胆小鬼,懦弱得可怜… …”
藤椅本来就大,是照着沙发的用途做的,而蜷缩在藤椅上的人儿就显得分外渺小,尤其那影子,小小的一点,就在脚边儿,逸梦指着影子说话,空旷的房间中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伴随着孤单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了挡风遮雨的松柏,你是否可以撑起属于自己的天空… …我想要看看天有多么蔚蓝,地有多么辽阔,想要拥有纵横的力量,想要… …或许真的有一天我可以修成神仙,即便只是‘或许’,也不要放弃,不可以放弃,若是再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小小的影子渐渐放大,直到笔直而立,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目标,那么,现在的目标就是成仙。没有了任何干扰,没有了任何牵绊,就要成仙,只为成仙,为了成仙后可以再次见到天黎哥哥。
第四卷 万千劫难 第五章 玉山
第五章 玉山
玉山地处偏远,北地临海。朔方湾的旁边儿有一个俯瞰若鸟翼的地方,玉山就在那鸟翼根部,它之往北是无人可以居住的地方,它之往南,也是一片荒凉的荆棘巨石,没有平整的可供耕种的土地,就连放牧的牛羊也不愿至此。
这样的地方本来不会有人愿意来,但偏偏,玉山的玉石是出了名的好,有人千辛万苦到玉山采玉,百年下来,但凡暴露在地表的和浅层的玉石都被开采走了,徒留下玉山上一个又一个的坑洼,丑陋不已。
曾经居住在此采玉的人因玉而来,玉没有了,人自然也就走了,玉山再次冷清下来,而现在的玉山却又有了几分热闹。
“真没意思啊,这山上还有什么好的,一点儿都没有原先的灵山好!”一个少年抱怨着一掌拍在巨木上,巨木震了震。落下几片绿叶。少年又随意抓着树干,竟然抓掉了一层树皮,留下四道深深的指痕。
再细看,少年的手并没有受伤,而那五根手指却与一般人的大不相同,指节粗而有力,最古怪的还是指甲,竟然如同野兽利爪一般。
“的确,是没有灵山好,但现在咱们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主人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当年若不是主人… …”一个白衣男子温文尔雅地说着,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感激。
“行了行了,腾渊,我知道你读的书多,但你能不能不要每天为主人歌功颂德啊!那点儿事儿你已经念叨四年了,还念不够吗?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多么冷酷的人儿,真是太打击我了!”少年举着手哀嚎着,又把两只爪子扒在了树上,俯身的时候连带着揭下一片树皮,再次留下抓痕。
“砰”一个爆栗敲在少年的后脑勺,妖媚的男子身着红裳,如火如阳,扬声道:“够了啊,疾羽,你是猫啊,没事儿老挠树。你去数数看,玉山多少树都因为被你扒了皮死掉了,以前在灵山怎么不见你这么干啊?!”
少年摸着头回首,冲着妖媚的男子呲了呲牙,小声嘟囔着:“以前有千岩在,我哪儿敢啊?!”
一句话让众人都沉默了,这几年虽然大家言笑晏晏,比起在灵山的不苟言笑好了许多,但还是很想念在灵山的日子,那时候的千岩和千媚,强大而和气,能够护着他们,而现在,即便眼前的主人貌似很有实力,他们也没有轻易交托自己的一切。
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变故,经历了一次人性的残酷,他们学会了很多,不再有原来的单纯,也不再有原来的简单,自然,不会冒冒失失相信什么。之所以现在还在听着他的指挥,除了感激他的相救,也是为了凝聚在一起报仇。
修仙界的六大门派虽然强悍,但他们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怎能够白白受了那么多的苦楚而不还回去?一点点在暗处纠集着力量,混迹在人类当中,学习人类的贪婪狡诈,诡计多端,利用着他人为自己办事,这些年,他们都学会了很多,也做了许多。
打出了妖灵门的旗号,吸引着当年侥幸逃脱的妖修聚拢在一起,同时发挥着自己的力量和能力,为了报仇,也为了能够获得一个更好的活下去的空间,只可惜,玉山远远不如灵山,灵气满足不了妖修修炼所需。
世俗界的浊气又对他们有影响,这样下去,成仙的妖修必然没有,但凡机遇好的,也都要去成魔。
“哎,我说,你们觉不觉得微微有点儿奇怪?”少年突然开口,眼神瞟向一道遁光,紫红色只有微微一个人在用。
“奇怪么?”妖媚的男子眼波流转,思绪纷乱,敲了一下少年的前额。“管好你的事情就好,旁的不要多管!”
紫红色的遁光停留在了一座山峰上,身着紫红色衣衫的少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飞快地打出一道灵诀,紫光一闪,面前的石壁豁然中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来。
少女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伴随着阵阵头疼,迈步走入了山腹之中,狭长的小道不过数十步,拐过一个弯儿之后是一个大厅,若是有采玉的人见了,定然要讶然失声,这大厅上下左右,竟都是玉石,简直是在玉石中开凿出这样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出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
平平淡淡的音调,没有不耐烦也没有质问的意思,紫衫的男子坐在桌案前,睁开眼眸,随手搁下一片玉简,刚才他似乎是在察看玉简,却被少女的进入所打断了。
常年不见天日的肤色是诡异的白,琥珀色的眼眸更是罕见。但比起面前少女那一双如花蕊一般淡黄色的瞳仁,男子也就显得比较正常了。
“我已经找到灵山了,就在主人说的位置,不过找不到进去的方法,有一个女孩儿知道,我本来想把她抓住问问的,却被两个元婴期的人发现了,挨了一掌才逃回来。”少女说得简练,但当时的情况却是危险万分。
大概那两个人看破了她的障眼法吧,又或者他们看出了自己的真身,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却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大的压力,放出了毒雾才能够侥幸逃脱,只挨了一掌没有大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没有直接回来吧?”男子意识到了什么,严肃地问着。
“没有。”少女摇头,“我饶了一圈儿才回来的,所以才这么晚,耽误了主人的事情,还请主人责罚!”
看着少女要跪下去,男子急忙闪身到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一脸关切地问:“微微,伤得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