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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素心藏起了帕子,她便有了一瞬间的明了,这是秘密,还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而方素心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她也多少能够猜出几分,比起每时每刻提心吊胆害怕秘密被发现,早早死了,对于方素心来说,才真正是一种平静幸福吧!
她所追求的从来不是财富,更加不是权力,她所想要的,以前是自己那个追而不可及的爹爹,现在呢?现在也许是一无所求,所以才这样地隐瞒病情,消极讳医吧!
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方素心,逸梦的心中又是理解的悲凉与无奈,又愤怒于方素心的自私,她为什么不想想,若是她真的死了,女儿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她难道不知道继母不如生母亲吗?还是她以为陈明瑞以后不会续弦,好吧,就算陈明瑞不会,难道老太太会允许自己的孙子从此孤独无依,又或者,大夫人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女子守寡?
逸梦根本不敢想象没有方素心的陈府会是怎样,她害怕重复上一世的命运,她不允许那种可能的状况发生。眼睛一眨,下了决定,几乎是任性蛮横地扯住了方素心的衣袖,道:“娘亲手里藏了什么?逸梦要看!”
方素心猝不及防,手指被拉开少许,带血的帕子被眼疾手快的逸梦抢到了手中,打开来,白色雪帕上的血迹鲜明得耀目,一时无声,只听到逸梦单纯的童音问道:“这血是哪里来的啊?”
问话落地,所有的人都想到了方素心刚才若有躲闪的咳嗽,更想到了这块儿帕子就是用来捂嘴的,众人的神色变化莫名,最后殊途同归,担忧万分地看向了方素心。
第一卷 修仙世家 第四十五章 商量
“为什么要瞒着不和我说?!为什么不找大夫来看?!”
陈明瑞的担心在方素心的意料之中,但这恼怒却是意料之外的了,看着陈明瑞铁青着一张脸盯着自己,从来不曾感觉他严厉的方素心第一次明白了那些下人为何如此害怕他的明瑞哥哥。
“我以为是小毛病,不想你担心……”方素心嗫嚅着,音量却是越来越低,到最后头也垂了下来,一双手紧张地拧着手中已然半潮的帕子,就是不敢抬头去看陈明瑞的脸色,这样的借口,真的是一听就明白的借口。
陈明瑞心思玲珑,想到这段时间方素心眉宇间的忧色,再联想到外面的传闻,自己的晚归,很自然地以为方素心隐瞒的原因是认为自己不喜欢她了,所以才……这样一想,又是一阵心怜,若是旁的女子,听闻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少不得要跟夫君发作一番,或者是哀怨垂泪以求答案,唯有她,会选择这般静默地温柔守候。这样的她,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外面的事情都有些缘故,这时候没查清楚,不能和你多说,却有一点,素心,你一定要记住了,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离你而去,更加不容你弃我而去,修仙之路何等漫长,你难道就忍心我独自一人吗?”
坐在床边,搂着方素心,嗅着她鬓发上的荷花清香,陈明瑞的火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满满的怜惜和心疼,还有几分好笑,怪道她有几日眼睛红肿,却不是没睡好的缘故啊!傻素心,不知道背地里垂了多少眼泪珠子!
听得那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语,感受着身边的温暖,方素心也全忘了前段时间的猜忌,真正放下心来,修仙,两人间有这个共同的秘密,仅此一点,也足以证明他的爱不曾改变了。这边儿放心了,却又不免愧疚之心又起,自己骗他的,还多了一点。
暗暗在心中叹气,却也不再提起话头,点头应下陈明瑞啰嗦的吩咐,看着他把瑾香瑾兰指使得团团转,看着他为了自己所做出的种种安排,方素心的心里甜蜜蜜的,都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够说出心中那混合着内疚的喜悦,只有微笑地看着他,这个未曾爱却已喜欢的男子。
“……行了,先这样,你们都下去吧!”挥手斥退了一帮丫鬟,陈明瑞再次坐在方素心的身边,给她掖了掖被子,“你就安生休息着,老太太那里,这段时间就不用去请安了,她们若是来人看,也只管挡了,这病倒不严重,只是大夫那法子调养太慢,我去老祖宗那里看看,要些丹药来给你,这个应该不算太难。”
不同于那等灵气充沛的仙丹灵药,若是只炼制补身的药丸,费不了多少时间,炼制出来的药效也更好。陈明瑞想到这里,猛地一拍脑门,道:“差点儿忘了,早说带着逸梦和易天去给老祖宗看看的!”
一脸的懊恼之色,皱起来的俊脸依旧英俊,却更多了一分孩子气,方素心看着好笑,道:“只管去好了,又不是急在一时的!”
话音落地,方素心的脸色微微一变,老祖宗,她险些忘了这不是老太太,而是有着大神通的老祖宗,他可会看出逸梦是自己所生?心中略有不安,但想到那位老祖宗从不曾见过自己,强自定了定神,又道:“去见老祖宗做什么,不是说老祖宗受了伤要休养吗?他们两个孩子,去了岂不是打扰老祖宗清修?”
陈明瑞坐在一旁,拿起了茶盏,倒不像刚才那般又是焦急又是懊悔了,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我还不曾与你说,若是他们有天分的话,明年修仙门派开始收徒之时,我便将他们送去,有人教授,也能少走一点儿弯路,……”
“老祖宗不是在吗?难道他不可以教?”方素心一时心急,打断了陈明瑞的话,倾身向前拽住了他的袖子,让他手晃了一下,差点儿打翻了茶盏。
无奈地看了方素心一眼,陈明瑞放下手中茶盏,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缓言道:“又不是一去不返,不必这么心忧。”看着方素心又要说话的样子,伸出食指挡在她的唇间,“你且听我说完,可好?”
看到方素心点头,他这才有条理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咱们这里灵气到底稀少,以老祖宗的神通,尚且依赖灵石阵法将养了两年才能与我叙话,可想而知,这里只会误了易天逸梦的前程,而老祖宗,我想他是待不长的,他的伤好之日就必要去报复一番,而且,他独行惯了,又岂会善待他们?你是不知道,在族谱里,这位被除名的老祖宗是‘冥顽不灵’,‘桀骜难驯’,此番若不是他落难,实在没的去处,他必然不会来此居住,此其二。”
叹了一口气,陈明瑞又道:“莫以为只有你疼爱孩子,我也疼爱他们,易天不用说,我的亲子,我不疼谁疼,而逸梦,那么乖巧,又是一直有福缘的,我也早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对待,又岂会不想要她更好?可咱们这样的人家,易天我能够给他一世富贵,逸梦呢?她若是没有独特之处,便少不得要以美色侍人,你可知皇二子才五岁,今上便要让他与逸梦定下亲事,若不是被我找借口力阻,逸梦成人便免不了要嫁入皇家,皇帝未曾见过逸梦,皇子未曾见过逸梦,他们可是真心喜欢逸梦,还不是看上你夫君我的权势罢了,……”
后面的话,不用陈明瑞说,方素心已然明了,世家子弟对于皇室未必有多么尊重,毕竟眼前的皇帝也算是世家立的,如此想来,若是当权还好,若是不当权,被世家联合起来废掉了,那种落魄,竟还不如嫁与白丁。而皇帝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意思,便不是轻易可以推阻的了,可一时,不可一世啊!
以前只以为陈明瑞对儿子严苛,对逸梦漠然,听他这般一说,方素心感慨万分,竟是眼中含泪,哽咽不能语,为子女计深远,她不如他多矣。
“……有大门派护着,再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师傅,这俗世的皇帝便是想要欺负他们也不可能……他们两人一起,有个伴儿暂且不说,若是真的修仙有成,也可远离了这俗世纷扰。当然,这只是我所想的,老祖宗还未见过逸梦,不知她根底如何,若是不能,也只能盼着易天能够上进,将来好照顾逸梦。”陈明瑞说着,心中暗想,儿子定是十分乐意娶了逸梦做妻子。
“逸梦灵根定然不俗!”方素心想到女儿有了庇护,也是高兴,十分肯定地说着,不免又想到了那踏着月色而来的男子,那样的仙灵飘渺,那人的女儿又怎会是凡人?
“哦,是吗?这我倒不曾留意,素心可是先行测试过了?”测试灵根的法子倒是容易,只要修为高于待测之人,把体内的灵气打入其身,走上一圈,就可知一二,只是这般方法太过艰涩凶险,所走经脉,所用灵气多少,都是困难重重,耗费灵气,并不易行。
陈明瑞总共也只在修习后为自己测过,而方素心幼年也曾经修习过,有些灵气积存,探查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两人心意相通,灵气互感,倒也不显困难。至于易天,陈明瑞倒不敢放心测试,一旦力有未逮,便会造成儿子以后修行困难。虽不曾测过,他却一点儿也不担心陈易天没有灵根,父母皆俱灵根,他怎么会不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个,算是父亲对于儿子的自信吧!
“不去测试我也知道,说不定,逸梦的资质比易天还要好!”方素心有些得意地说着,一时间也忘了隐藏心事,满脸都是对于女儿的骄傲,本也不应如此偏心,实在是陈明瑞疼爱儿子,她便心疼女儿,又压着那样一段爱恋,移情之下,对女儿更多了喜爱怜惜。
陈明瑞哑然失笑,摇摇头,刮了一下方素心的琼鼻,道:“你呀你呀,这般偏心女儿,就不怕儿子知道了吃醋?!”
闻言,方素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避了这个问题,转而道:“你若是去老祖宗那里,不妨把易知也带上好了,他若是也有灵根,便让他也跟了去,易天虽然聪明,却沉稳不足,我怕他在大门派里吃亏,倒是易知,看着还算稳重。”
一想起陈易知曾经推逸梦入湖,方素心就是一阵暗恨,而她到底自重身份,也不会做出欺负小孩子的举动,便只看着儿子把他当做奴仆使唤,算是儿子替自己出了一口气。想到若是真的入了门派,少不得要做些端茶送水的事儿,如同账房伙计一般,若是陈易知跟着,便有人替了儿子女儿的苦。
讶然地看了方素心一眼,这个提议实在在陈明瑞的意料之外,他也曾如此想过,不过是希望探路的石子多一个,更多稳妥,却不想方素心会提出来,他以为她很不喜欢易知的。“素心就是心善!”感慨着,应下了这个从心所愿的建议。
第一卷 修仙世家 第四十六章 客至
陈府在宁远的府邸还是当年的陈老太爷命人建造的,占地极广不说,亭台楼阁都是请了名师绘图建造,其中的花草树木也不乏珍稀异种,初一建成便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世家纷纷效仿,建筑风格也随之一变,不再讲究穷奢极欲的金银贴饰以显权贵,更多引入了活水假山广做庭院。
历经三代,如今的陈府虽然不如当初的那般引得万人来观,却依旧出名,提起庭院风景,无人不会想到陈府,便是皇宫之内的御花园,也只在花木珍稀之上略胜一筹,而这,还是陈府历年来不曾在此处大费心思的缘故,比起其他的世家来,皇宫内的御花园无一可观之处。
“早就听说陈府的庭院不错,倒是不曾想,竟然这般美好,仿若仙境,让人沉醉忘返。”
折扇合拢,拨开挡眼的碧枝,枝上一簇簇淡黄色的小花开得正盛,一晃之下,花瓣脱离花蕊,纷纷而落,星星点点,竟如同下了一场花瓣雨一般,那清浅若无的香气别有一番清幽之境。
缓步走来的少年约有十三四岁,面容清秀俊雅,驻足于花树下,微微眯了双眼,昂着头,似乎在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余芳,几片淡黄的花瓣粘在他的鬓发上,更添了几分倜傥风liu,真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
“看这个有什么好的,还不赶快去找易天,看他把我的小猫藏哪里去了,玲珑昨天还问我来着,被我搪塞过去了,她可是难缠得紧呐!”一边儿立着的男孩儿不过八九岁,扯了一把少年的衣袖,眼中的不屑与厌恶一闪而逝,状似烦恼焦急地想要往里走。
“乐无苑,你说谁难缠得紧?!”身后一声娇叱,男孩儿回头一看,便如见到了克星一般,快步跑开了,“我没说你,谁应话就是谁啊!”
一个身穿嫩黄衣衫的女孩儿紧追而至,明明还要错一些,但她扑过去的时候,乐无苑刻意缓了脚步让她扑到,看起来,倒是故意送到她的面前,享受她的*的得意模样,只可惜,女孩儿不曾留意到他的表情,便不觉得自己所为不妥。
“你们别闹了,咱们本就是不请自来,又这般吵吵闹闹,只怕主人家不喜。”少年到底沉稳一些,看到两人越闹越欢,似已忘了所在何处,便开口提醒了一句。
“说得对,我还真是不喜欢不速之客!”陈易天早听得下人回报有客人来,又听闻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