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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猛地,下巴被他倏地捏住,滚烫唇已经落了下来,他的呼吸烫得惊人,灼热而且窒息。
车内暖意洋洋,歌声飘溢。
关于打酱油的番外
周逸在英国的第二年,隔壁搬来了一个台湾的女孩子Liz,她口语不好,不善于交际,胆子也很弱小,所以经常遭到当地人欺负,也不敢反抗,一个人躲在楼道间哭。
周逸出于同情,能帮到忙的地方就尽量帮忙,这一回生二回熟,Liz也逐渐开始信任起周逸,在她发现周逸是孤身一人住,三餐常常不定时吃后,每次做饭都会多做一人份,然后主动拿给隔壁的周逸,当做他帮她忙的酬劳。
Liz 虽然生性怯弱,可成绩却十分优秀,并且会做各种各样的地方美食,总是会和周逸分享。
在中国人眼里,Liz这样百依百顺,成绩优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的女孩,整个就是完美太太的典范。
有一次周逸坐在公寓外的长椅上抽烟,正巧Liz下课回来,和管理员找招呼,那管理员也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whereisyourboyfriend?”
Liz大窘,连连摆手说他误会了。
管理员无畏地耸耸肩抱歉。
可Liz似乎从管理员那里得到了自信,对周逸也越来越上心,直到有一天她把周逸单独拦下,鼓起勇气表白后,周逸才有所警觉。
他颦起眉头,淡漠地说:“我不喜欢你。”
原本以为 Liz会含羞离开,可她竟然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无意看到你电脑里存的照片,那个女孩很可爱,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周逸凌厉地瞪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Liz怯怯地解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我们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周逸不发一语。
可这天的Liz勇气出奇的大,她继续说道:“也许你回国后,她已经忘了你,或者她身边已经有人代替了你。你们已经分手了,说明你们之间存在一定的问题所以不能在一起,也许你们并不合适,可你如果不去接纳其他的女生,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你到底适合什么类型的女孩。既然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
周逸没有料到Liz会说出这番话来,他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
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Liz的要求。
那之后,Liz欣喜若狂,为了迎合周逸的时间表,推掉了自己的专业课,似乎把周逸当成了自己的中心,围绕着他转。除此之外,Liz可算得上是一个贴心的女友,早早起床给周逸做早餐,中午周逸不回公寓吃,Liz就跑到中国超市去买各种材料,然后晚上煲汤给周逸喝。她不会麻烦周逸指导功课,周逸有事要外出时,她也很懂事的表示理解,不胡搅蛮缠,也不凌厉质问。
周逸一度认为自己变成了太上皇。
一个星期后,周逸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
周逸掐掉烟头,淡笑着说:“这个星期很感谢你的照顾,我想,我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
Liz黯然地问:“还是电脑里那个?你喜欢她什么?”
“她叫周淡淡,曾经是我的学生。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叛逆,任性,顽劣,固执,偏偏又很聪明。可同时又热情,活泼,真诚,嗯……”周逸眼前浮现出周淡淡做鬼脸的样子,笑意不自觉地在脸上绽开:“顽皮的时候很可爱,撒起娇来嗲死人。另外,要是把她惹毛了,脾气就臭得很。”
“不过我就是爱她,别问我为什么。”
8。2倒数第二
我红了。
嗯,你没看错,我这个普通平民女大学生莫名其妙地在学校里红了一把。
我万万没想到那天在薛来树家里被他凶神恶煞的老爹给打了一棍子这个视频在本市的新闻网上无声无息地流传起来。
我望天感叹,这就是直播的悲剧,啥都不能剪接,直接把我惊悚的模样搞了个特写。
而我亲爱的三位室友实在是寂寞过头,把这个视频从头到尾播了整整三十八遍!我看着画面上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囧脸,从开始的深深震惊到无语凝噎默默地别开脸,最后已经能麻木相对。
我也低估了现在大学生们的业余爱好,我一直深深地笃定这些芊芊学子们对这种真情狗血的大妈级直播节目是不屑一顾的,可我错了,他们不仅看,还特别热衷,所以当同系的师生看见我这个杯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进镜头里时,他们为之震惊了……
现在无论是在教室,食堂,操场,还是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都能从四面八方接收到同志们关爱慰问的眼神,真真是叫我如沐春风,囧囧有神啊。
就连我们系的那个刁钻的教授也在课堂上开玩笑称呼我为女侠客……
女侠客……= =#
大师,不带你这样损人的啊!
唉,虽然我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十分淡定且荣辱不惊,可老实说,我的内心就像一把翻腾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女英雄三个字。
咳咳夸张了,我只是一个娇羞中带点窃喜的少女罢了。
我优哉游哉地上楼拧开宿舍的小木门,下一秒,一张脸瞬间卡掉……
我又一次,再一次地看见了我那抽筋无语的小脸,在电脑屏幕上格外醒目猥琐!
筱小津津有味地对着电脑屏幕:“你们看,淡淡摔得太难看了,就算当前形势急迫,她也应该注意下形象,起码摔得优雅一点是不。”
闪一闪在一旁摸下巴:“她眉毛皱得太紧,感觉像便秘。”
思言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门口的我一眼再默默地看了眼电脑,摇头道:“我觉得还是真人比较好看。”
嘴角抽搐,
其实这三个女人是上帝派来暗杀我的吧?
我面带黑线走进去:“拜托你们别再研究我的脸了行不!”
筱小转头忧心忡忡地盯着我的左手:“亲爱的,手还痛吗?”
“呃,不痛。”
“感觉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头脑清醒,神清气爽?”
“呃……”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我猛抛媚眼的筱小同志,“还行,外面挺凉快的。”
筱小暧昧一笑,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汇报下,那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咩?”
“……”
周逸。
我哀怨地想起他,自从他把我送回学校后,已经过了三天,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让我不禁怀疑那天他在车上所说的那番话,也许是我的幻觉……
正在郁闷中,寝室的门被隔壁的一个姑娘叩开,“周淡淡在吗? 冯阿姨让我叫你下楼,你爸好像在楼下。”
啊!!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爸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身后三人催促道:“赶快下去呀。”
我把左手垂在一侧,尽量让它看起来和受伤前没什么区别,然后下楼。
我急忙跑下去,果然看见了坐在塑料凳上的老爸。
“爸!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万一我没在宿舍呢。”
老爸敲了我脑门一下,指着我的左手,训道:“要不是你周老师来看我,我还不知道你手受伤了呢!”
周老师?不会是周逸吧?
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我回过神,老爸就朝外走了几步:“还不赶快过来。”
我纳闷地跟着走到外面的花坛边,扭头一看,顿时两眼发直。
周逸单手插在休闲裤里站在干枯的大树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然后踱步过来,在我脸上扫视了一圈,意味深长的淡然一笑。
我脸色剧变,举起一根食指对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我的娘,说曹操,曹操他真敬业,霍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话音刚落,就吃了老爸一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我悻悻地闭上嘴,看了周逸一眼,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怎么和我爸…一起?”
谁知周逸狡猾地眨了眨眼睛,避重就轻地说:“今天碰巧遇到伯父,所以我们就一道来看看你。”
巧,巧你个头!你是碰到了龙卷风才能遇到我爸吧!
老爸感激地看了眼周逸,对我说道:“我那个小餐馆不是生意不错所以在西街开了个分店么,可能是同行的眼红,找了几个小混混隔三差五的来店里闹事。昨天那群人来闹事正巧让你周老…让周逸看见了,还真是多亏了他啊,帮了你老爸一个大忙,那群自称黑社会的小混混的也没敢来了。”
我狐疑地看了眼周逸,他能帮什么?难不成脱光了膀子单挑了一群混混?
我继续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他。
周逸不露痕迹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老爸谦虚有礼地笑了笑:“我只是有朋友也在做餐饮行业,这种事对他们不足为奇,所以知道怎么对付。”
老爸憨厚地摆摆手:“还是要好好感谢你。”
我皱眉不满的说:“爸你馆子里出了事怎么也不和我说啊,要是这次没人帮你解决这事,你懒得就准备忍气吞声么。”
“这点小事情告诉你干什么,你还来说我,你看看你,才实习了几天,就把手给搞断了,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左手能动吗?考试能考不?”
我无奈地拍拍老爸肩膀:“爸!我考试是用右手写字,况且我手好好的哪里断了,你看还可以动呢!”说着我抬起左手,在空中摆了几下。
老爸还是不大放心,苦口婆心地唠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要乱动它,好好休息,你有没有想吃的,老爸回家做好给你带来?”
我急忙摇头:“我既没伤筋也没动骨,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还说要适当活动活动呢。爸你别瞎操心了,馆子里这么忙,你赶快回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赶紧用行动制止了老爸的“肺腑之言”,他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这才准备回家。
我起身准备送他,谁知他摆手示意不用,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爸我找得到路,你就别送了。嗯……”他看了看周逸,“你周老师过来一趟不容易,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我傻眼,望着老爸洒脱离去的背影,心中警铃顿响。
抬头瞪周逸:“我爸怎么有点奇怪啊!?”
周逸见我爸离开,长眉一挑,慵懒地坐到我身边,抬手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刘海,“怎么奇怪了?”
“不知道,说话感觉有点怪。”我扭头看着周逸:“你刚才没说清楚,你用了什么办法赶走那群小混混的?”
周逸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他们闹事是用恐吓的方式收取保护费,我让朋友拖了点关系找人恐吓回去,就结了。”
恐吓,保护费?
还真有黑社会啊!
我瞠目结舌地问:“那那你的朋友找的人也是黑社会的?”
周逸颔首。
我暗自咋舌。
“怎么了?”周逸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抬起一张苦脸,闷闷地说:“我只是在感叹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高危险行业啊。”
周逸听后闷笑了一声:“傻子。”
我们坐在花坛内侧的长椅上,这个时候正是学生打饭回宿舍的高峰期,我和周逸大喇喇地坐在这里,难免会引人侧目。
一阵冷风袭过,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圈才悠悠落下,操场后方的斜阳一点一点被吞噬,气温也逐渐转凉。
我搓了搓手臂,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周逸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不带我参观下你的学校吗?”
我撇嘴:“有什么好参观的,大学里面都长一个样子的。”
嘴上这么说着,可人却还是站了起来,带着周逸沿着水泥路向前面走去。
操场上还有练田径的学生在练跨栏,偶尔飞过几只蓝色的不知名小鸟,景色宜人。
我背着手面对着周逸,一边倒着走一边问他:“你还对我爸说了什么?”
他吹着晚风,惬意之极地说:“你觉得我还能对他说什么?”
我没说话,两眼狠狠地瞪他。
如果没说什么,那我爸怎么从称呼他“周老师”变成“周逸”了,虽然被老爸说话时一带而过,可我还是注意到了这称呼的转变。
我退着退着,一个不留神,伴随着周逸那声“小心”,背脊撞上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