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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岩伸出一只手,细细的把玩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那种眼神让萧灼知道,这枚扳指定然是和老爷子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
“怎么,对我这扳指来历的事情很感兴趣?”
季岩喝了口茶,笑着问道,他这会儿兴致也是很高,因此萧灼还没开口问起,自己就替他开了口。
“呵呵,您老慧眼,我还真有兴趣听听这个扳指的故事。”
萧灼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这扳指的来历,不过你最好要懂点历史,不然我怕你听完也就忘了。”
季岩瞅着萧灼,眼神中很有些意味,他觉得,一个人要是不懂史,会些个鉴定老物件的手段,那也很难在这条路上走远。
萧灼也是一笑,搔了搔头说道:“您老尽管说,至于我到底懂不懂,我也不敢跟您夸海口。”
季岩面色一沉,饶有兴趣的问道:“小萧啊,爱新觉罗·豪格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爱新觉罗·豪格?”萧灼一愣,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熟悉,因为上大学那会儿对于‘铁帽子王’这个称谓很感兴趣,所以当初在图书馆也是看了不少书。
“季叔,豪格这个人,该是大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而且是清初大名鼎鼎的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肃亲王。”萧灼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记得没错之后,这才是张嘴说话。
季岩眼睛一亮,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后沉了一口气:“不错,爱新觉罗·豪格,就是老头子我的祖上!”
这话一出,不仅是萧灼,就连一旁的谢寒暄都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灼脸色微微有些异样,早就听说季老爷子祖上是满清旗人,但他也实在不敢把老爷子的出身跟清初八大铁帽子王联系在一起。八大铁帽子王,那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随便一个拿出来,那都是当初指点江山的大人物,两脚一踏大清都得动三分。
这八个人,都是大清的嫡系皇家子嗣,对于大清建立有着居功至伟的功勋,放在现在那就是开国元勋的待遇,可以说个个都是牛人。其他被封为王爵的子孙,每世袭一代,王爵就要降一级,可是八大铁帽子王,那是铁打的帽子,一代为王,永世为王,之后的子嗣着实称得上王爷专业户。
豪格在八大铁帽子王里被赐封肃亲王,也是肃亲王衔的始封祖,这个人生平立下战功无数。清军入关后,曾带兵西征川陕,击溃了李自白、张献忠的余部,说他是平西王爷一点不为过。
“季叔,想不到您的祖上这么显赫,我之前想不不敢想,徐哥说您祖上是旗人,但我可没想到是旗主。我记得不错的话,八旗之中,豪格可是亲掌正蓝旗啊。再和清太宗皇太极联系起来,季叔您老可是有着贵胄血脉。”
季岩微微一愣:“小萧,你大学学的是历史?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啊。”
“老爷子您可别这么说,我上学那会儿可以说算是不务正业,就是成天没事竟拿着野史看着玩啊,您要是问我一些历史理论,我铁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萧灼脸红了红,有些尴尬的说道。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知道总比不知道好。既然你对豪格这个人这么了解,那这枚扳指的来历,想必你也是不难猜出,这扳指就是当初祖上因为军功而受御赐的武扳指,算到现在也有三百多年了。”
季岩此时看萧灼很是顺眼,这小伙子看来是读了不少的野史,杂七杂八的事情知道一大堆。
就算是谢寒暄,这时候看萧灼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人家肚里确实有些知识,这点谢寒暄也是承认,自己就比不上人家。
“季叔,这话您平常都不随便跟人家说吧?”萧灼想了想问道。
毕竟那是近代以来华夏最显赫的氏族之一,可是再显赫也终究化作一捧尘土而已,萧灼觉得老爷子该不喜欢谈论这些家世的东西。
季岩摇了摇头,丝毫不以为意:“这个完全没有什么忌讳,人家要是问起来,我也没什么保留的,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何必跟以前过不去,藏着掖着那没有什么意思。”
“季叔,您活的随性啊,我们这些晚辈可是比不了。”萧灼望着眼前老人那历经风霜的脸庞,一时间心里也是一片感慨。
季岩笑了笑:“人活一世,没必要死死的抱着什么东西不放手,我这人,就爱好看看一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所以现在人家给我安排了个活,说起来挺休闲。”
细问之下萧灼才是知道,原来季老爷子一生未娶,膝下没有子嗣,有朋友看他晚年闲着没事,就给他介绍到了这个公司来。可是没想到这还真对了老爷子的口味,每天和些老物件打交道,日子过得倒也是不无聊。
几个人正说着,一个鉴定师抱着老物件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向着季岩点了点头:“季叔,这东西,您给长长眼,我看不透。”
萧灼眼光一亮,真好趁此机会,看看这老爷子的鉴宝手段…
………【第二十八章 半真半假、不动明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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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鉴定师三十六七岁,长得斯斯文文,鼻子上架着副大镜框,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萧灼看了看他胸口上的工作证,鉴定处青铜佛像鉴定师:赵林。
“小赵,东西放桌上,你坐下。”季岩摆了摆手,招呼了一声。
赵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那尊青铜佛像放在桌上,不过却是没敢坐下来,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看到人家鉴定师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萧灼和谢寒暄这俩当保安的自然不好再这么坐在椅子上,赶忙是坐了起来,站在了他一边。
赵林看了看一旁的两个新来的保安,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人不错,没什么架子。”
萧灼心里想着,也是对赵林客气的回了个笑脸,只看这人现在规规矩矩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就知道该是个务实的人。而且看他那笑容也是发自内心,没什么城府。
这时候,萧灼也是把眼神移到了那尊青铜像之上,不过左看右看好长时间,愣是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造型的佛像。
这尊佛像有二十厘米左右,说他是一尊佛,可是绝没有一般佛像的那种慈祥庄严的面相,看起来整个如同一尊小说里描述的夜叉一般,凶神恶煞,模样很是骇人。萧灼知道,佛教里的造像造型众多,即使是夜叉,那也是佛教中的一种人物,好像面相看起来都很凶恶。
“先看看真假再说。”心里想着,萧灼不动声色的用鼻子轻轻嗅了嗅,使用起灵息入鼻的法门来。
入鼻处,是一股淡淡的灵息,但是很淡,萧灼细细的感觉之下,发现这股气息竟然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咦,这怎么回事?”萧灼皱了皱眉头,心里很是纳闷,以前从没有发现有这种情况。
他每次用《灵嗅经》法门去辨别物件真假的时候,一般来说只会有两种结果,或者东西里面有灵息,一嗅之下就可以知道真假。或者就是彻彻底底的赝品,没有一丝的灵息。
但是像现在这种状况,他自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尊佛像看起来,似乎处于一种真不真、假不假的状态。
“难道这是一尊赝品,可能因为造假手段高到了极点,自身就产生了灵气?”萧灼心里想着,开始琢磨起刚才那个状况来,不过很快的,他就否定了这个假设。
《灵嗅经》上说的很明白,‘天下古玩异物,经年累月,沉积岁月之息,产生灵蕴。’假如真是赝品的话,除非是水平很高而且上了年头的旧仿,不然绝不会产生灵气。但即使有灵气,也不可能断断续续,这尊佛像,绝对是有问题。
眼神望向季岩,萧灼发现老爷子不慌不忙的拿起了佛像,在手里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而后又是放到了桌面上。
“季叔,怎么样,您老给个判断。”
赵林见状,也是赶忙的问道,此时他心里也是十分想知道,这尊佛像到底是真是假,无奈刚才自己看了那么一会儿,竟然是毫无头绪,很难说是真是假。
季岩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小赵,这佛像你怎么看?”
“季叔,这尊佛像,看造型似乎是藏传佛教的造像,可是看整体,又觉得别扭,其中的问题,我也是说不出来。”赵林立在一边,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萧,你不是对古玩很感兴趣么,青铜佛像现如今在青铜器里那可是大开门的东西,这青铜佛像你看看,说说自己的看法。”季岩坐在藤椅上,笑望着萧灼问道。
“这,您老让我说?”萧灼哭笑不得,说道:“季叔,对于佛像这东西,我确实是不了解。”
季岩摇了摇头:“鉴别某一种古玩,不是说你对它不了解你就辨不出真假,古玩一道,一法通,万法通。你看你刚才看我这个玉扳指,那就很准,现在这尊佛像,你试着看看。”
萧灼心里苦笑,感情这老爷子是要考验自己啊,不过这实在有点难为他。青铜佛像,你没有点佛教经义和佛教造像美学的研究,这东西绝对玩不来。经常有人拿着三四百万买来的鎏金青铜佛找专家鉴定,可是最后鉴定完之后大多是赝品,不懂行,那吃亏在所难免。
看着季老满含希望的眼神,萧灼也是不在推脱,想了想对着赵林说道:“赵哥,这佛像我能不能拿起来看一看。”
赵林面色一紧,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季叔,这小伙子,是不是这里的保安?”
“是,这个是小萧,这个是小谢,都是保安。”季岩笑了笑,说道。
赵林一乐,看了看脸上学生气还没有褪去多少的萧灼,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季叔,这东西的真假,他能看么?”
季岩点了点头:“小萧在古玩上我看还算有点眼力劲,你让他看完后随便说说吧。”
“行,既然您老发话,那我也听听这位小兄弟有什么高见。”
既然人家季老都发话了,赵林也没有什么二话,随即是摘下了手里雪白的手套,递给了萧灼:“先戴上这个,天热手中有汗液,容易腐蚀佛像表面,这是公司规定。除了季老,其他人都得遵循。”
“有劳了。”
客气的接过手套,萧灼不慌不忙的戴在手上,然后拿起了那尊佛像,这回他可是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刚才赵林说的时候他可是听得很仔细,于是这次他仔细的看了佛像的上下两个结构。
青铜佛像,一般而言无非是本尊和底下的莲花宝座,每个时代的佛像造型及宝座都是各有特点,但萧灼对这些基本是不了解。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有着强悍的鼻子,看不透,他可以闻。
将青铜佛凑到鼻子边上,萧灼仔细嗅了嗅那个莲花底座,一嗅之下,就是感受到了底座中一丝淡淡的灵息,这个距离闻过去,灵息接连不断,没有刚才那种断断续续的感觉。
不过当他把鼻子凑到上面的佛像上时,终于是发现了异常,上面半个佛像,虽然造型精致,但是里面气息全无。
“移花接木!”
一瞬间,萧灼看出了这座佛像的破绽,这是一些造假者有时候会使用的手段,那就是将半真半假的两种器形巧妙的连接成一个整体,让买家看不出里面的真真假假。最后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编上几个故事,往往能引人上钩。
一个青铜莲座,就算是真的,那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加上个假佛像,凑成一件‘真的’之后,价格会翻上几十上百倍!
再看手中的佛像,萧灼也是惊叹,这个造价者的手段,已经是高明到了一定的境界。一本尊一莲座,一真一假,让他这么结合起来,竟然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接缝处很自然,毫无加工拼接的痕迹。就连上下两部分的铜锈都锈的一样自然,上半部分看起来也不像是用化学强酸腐蚀出的结果,显然是用了别的手段。
“老爷子,他这么闻来闻去的,算怎么回事?”
赵林在一边摇了摇头,小声的在季岩耳边说道,行外人就是行外人,只是看鉴定时的动作,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人,可不就是个保安。
要是保安都能去鉴宝,那他这个专业的研究所出来的鉴定师,岂不是白混了!
季岩没说话,眼中似乎是在思索,在他看来,萧灼似乎再用一种‘野路子’在鉴别这件佛像,记得以前有些个老掌柜,喜欢闻青铜器中的味道,一般而言,青铜器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