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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件犀角墨斗,即便是放在中药店中做药用,那都得值上个几万块。
“大叔,这墨斗你带在身边二十多年了?”
“那当然,这墨斗结实得很,用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开裂过。要知道,就算是用上好松柏木做的墨斗,二十年的话那可撑不下来!”
听着洪守义的回答,萧灼终于知道什么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一家人满心盼望的磁州窑玉壶春瓶是件不折不扣的赝品,可是手头上用了二三十年的墨斗竟然是件珍贵的犀角雕,古玩这行当,真是从来就不缺离奇事。
望着洪守义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庞,萧灼终于不打算再隐瞒这件事,想了想说道:“大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这只当初你多花了两块钱买来的墨斗,说不定就能顶的上阿姨做手术的所有费用。”
“啥,顶上手术费?小萧,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水牛角能值多少钱。就算一头水牛卖了,那也换不来孩儿他妈的一半手术费啊。”
萧灼这话一出,洪守义先是一愣,而后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第十三章 犀角墨斗(中)】………
第十三章犀角墨斗(中)
“大叔,您这只墨斗可不是什么水牛角。依我看这东西,应该是一件犀角雕。”
见洪守义不住的摇头,萧灼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犀角雕墨斗?
洪守义听到萧灼这句话,张了张嘴,如同在听笑话一般。
当初买这只墨斗的时候,人家老木匠很明白的告诉了他,那是上等水牛角的做工。就为了这料子,他这只墨斗足足多花了两块钱。
要不是看这墨斗雕刻的漂亮,加上老木匠承诺用上二十年不开裂,以当时他的经济条件,是绝对不会买下的。
可是现在萧灼竟然说这东西是一件犀角雕!
犀角雕,那不就是用犀牛角雕成的物件么。
洪守义承认自己没上过几年学,知道的东西不多,可是这水牛角和犀牛角孰贵孰贱,他自问还是分的很清楚的。而且他记得好像电视里播过,私藏犀牛角可是犯法的。
看了看四周没人,洪守义赶紧的小声说道:“小萧啊,这话可是不能乱讲,犀牛角这东西,藏在家里会犯事的。”
萧灼见他说的煞有介事,当下脸上一乐,洪守义的身上,有着作为农民最淳朴的一面,这在现而今许多人身上,早已经是见不到了。
这种事,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上赶着就要问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大叔,您这只墨斗可不是什么水牛角,而是一件用犀牛角雕刻成的工艺品。当然要是年代上是老祖宗时候的东西,也可以说这东西是件古玩。”
萧灼见洪守义一脸紧张的神色,当下也是赶紧的解释道,不过看他脸上那神情,依然是不相信。
洪守义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懂这里面的事,洪扬可是知道犀牛角的价值,凑过头来小声问道:“灼子,你看准了?这东西真是犀牛角做的?你眼力劲行不行啊?”
自从中午萧灼帮他看了那件玉壶春瓶并且断定出是件赝品之后,洪扬就觉得这家伙变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现在萧灼又看出这只墨斗是犀角做工,洪扬就觉得更加惊讶了。
用了几十年的东西,没一个人看出来它是犀角雕。可萧灼一上手就说这是件犀角雕,这听上去实在是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想起以前萧一指说的诸如萧灼是个古玩门外汉的话来,洪扬觉得脑子里有点乱,一时间也是难以下定论了。
看着父子二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怀疑的神色,萧灼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跟他们说他是用《灵嗅经》的法门闻出了这墨斗是个老物件。
想了想,萧灼看向一旁的洪守义,问道:“大叔,这东西要真的就像我所说的,是件犀角雕,你回头卖不卖?”
洪守义赶紧摆了摆手:“要真是真的,当然赶紧千儿八百的卖了,不然回头弄坏了就不好了。”
千八百?
萧灼笑了笑,没再说话,站起身来走到一个角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算起来这会儿,萧一指的藏友会早应该结束了。
“小灼,沧州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处理完了?”萧一指很快的接通了电话,开口询问道。
“没事了爷爷,手术费都交上了,马上就可以手术,医院对这种手术很有信心。”萧灼在电话这边说道。
“嗯,你这事做得对,爷爷支持你。同学家里有难,帮把手,这是应该的。忙完了就赶紧回来,别让人家再费心招待你,知道不?”萧一指在那边做出了指示。
萧灼心里一暖,老爷子在大是大非上,总是分得很清楚。
…………
“爷爷,王仲清爷爷家的联系方式,您那有吗?”
扯了几句之后,见萧一指要挂电话,萧灼赶紧是说起了正事。
“王仲清,你要那老家伙的联系方式干嘛?”
萧一指很是纳闷,自己这孙子对古玩是很感兴趣不假,可是对于自己圈子里那一帮老家伙可是从来不上心。
“爷爷,我记得王爷爷似乎对于犀角雕一直很感兴趣的,恰好洪扬他们家就有犀角雕的老物件。”
“真的假的,他家能有犀角雕的东西,这东西可是稀罕。”
“真的,是个墨斗,我看着像是犀角雕的。”
“墨斗?”萧一指在电话那头乐了:“小灼啊,你看,才捡了一次漏,就眼高手低了吧。犀角那是多金贵的东西,有人用它去做墨斗么,这有点乱弹琴了吧。”
“呵呵,爷爷您不信不要紧,把王爷爷联系方式给我,我就算跟他取取经吧,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好说歹说,萧一指终于把王仲清的联系方式给了萧灼。
王仲清在他们那个古玩圈子里那可是一号人物,除了收藏一般的老物件,有种东西他最是喜欢,那就是犀角雕。据说他的家中,已经收藏有两件犀角雕。
由于家里有个开大公司同样喜欢收藏的儿子,因此王仲清收藏也舍得出血,只要是看上好物件,一般都是不遗余力的买下来。
电话足足响了十几声,王仲清才接起电话来,‘喂’了一声。
“王爷爷您好,我是萧灼,萧一指是我爷爷,您见过我的。”
萧灼这边赶紧是作了自我介绍,生怕老头子忘了他是谁。
“哦,你小子啊,呵呵,成天跟在老萧屁股后面蹦,我记得你。”王仲清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爽朗道。
“王爷爷,我现在在沧州,发现了一件犀角雕,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什么?犀角雕?”
萧灼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犀角雕,王仲清闻言,立马是有些激动起来。他十多年功夫,才淘到两件真品,余下的基本都是水牛角做工的物件。当下,王仲清细细的询问起来。
“小萧啊,那物件是个什么器形,你快跟我说说。”
“王爷爷,这件东西是个墨斗,两面都有很精致的雕花,看起来刀法很精湛。我越看越觉得,这东西是犀角的。”
“墨斗?”
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半天没有什么回音。
“王爷爷,您还在听么?”
“小萧啊,现而今地下埋了多少犀角雕的物件我不清楚,但就全国来讲,恐怕传世的真品犀角雕不超过七千件。别说放在现在犀角雕珍贵,那就是放在明清犀角雕大行其道的时候,那也是一般人用不起的东西。可你说这东西是个墨斗,我觉得是不是有问题啊?”
果真,收藏研究犀角多年的王仲清对于这个墨斗的材质表示了怀疑。
犀角,古往今来多是雕刻成盛酒的犀角杯。雕刻成墨斗,那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工匠才能有那种气派用这种东西。
不过出于谨慎,王仲清并没有挂断电话。这些老藏家们都知道,古玩当里没有绝对的事情,真的存不存在犀角雕成的墨斗,那谁也不敢说。
“这样吧,小萧,你找一枚绣花针,放在火头上烤一烤,然后戳一戳那只墨斗,闻一闻有什么味道。我电话不挂,在这边等着你。”
“好嘞,王爷爷,您稍等一下。”
爽快的应了声,萧灼知道王仲清给他说的方法,应该是验证犀角的一种小招数。
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针头,萧灼找了个注射器,把针头放在打火机上烤红了,而后轻轻的戳在了墨斗内侧。
瞬间,墨斗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气息,萧灼凑过鼻子闻了闻,是一股香味。
“王爷爷,有股香味啊。”萧灼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小萧,你看看这只墨斗的断面是个什么样子,看的仔细一点?”
似乎是还不放心,电话那头的王仲清又是补了一句。
“断面?这个看上去怎么像是一些小米粒啊。王爷爷,我怎么看着跟小米粒一样。”
这话一说完,萧灼听到电话那头瞬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仲清的声音旋即是传了过来。
“小萧,赶紧告诉我你的地址,两个小时后我到沧州咱们见个面。那东西,你可一定要给我看好了!”
………【第十三章 犀角墨斗(下)】………
挂了电话,萧灼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这件墨斗,的的确确就是犀角雕。
放在手里掂了掂,这只墨斗得有三两重,那也足足有150克了。
望向洪扬那一家人,萧灼心里也是暗暗点头,这也算老天开眼,好人有好报吧。虽然那八万块他是借出去了,但洪扬的性格他了解,这家伙之后一定会拼死拼活的干活还钱。
“灼子,你刚才干嘛呢,又是针扎又是点火的?”洪扬见他挂了电话,方才是迎了上来。
“没事,刚才问了个明白人,做了下鉴定。”萧灼将墨斗递到他手中,打趣道:“老大,一定要拿好了,好好在怀里揣着。”
洪扬一愣,而后张了张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灼子,这东西,还真是犀角雕?”
“如假包换。”淡淡的应了声,萧灼随即不再说话。
两人说着,病房门也是打开,几个小护士推着昏迷中的李香兰,进了手术室。之后,蒋胖子和几个负责手术的医生也是走了过来。
对于萧灼,蒋胖子此刻表现的倒是比较客气,但对于洪扬一家人,似乎还是一副拿腔调的架势。
对于这个势利眼,萧灼此时也是跟他客套了两句,交代了些手术上的事情,一旁的洪扬则是不动声色的将几个红包塞在他们的兜里。
手术室的门一关上,洪家几个人就坐在座位上开始焦急的等待起来,萧灼则不同,他知道,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
手术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中途洪菲去外面买了些饭,几个人在楼道里随随便便的吃了几口。
萧灼一直盯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算起来这会王仲清应该快到沧州了。
果真,大约十五分钟后,萧灼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手机说了几句之后,萧灼迅速的走下楼去。
医院门口,萧灼等了不到三分钟,便是看到一辆京牌的黑色奥迪轿车向这边驶来。萧灼刚才从电话里知道,这辆车是王仲清的儿子从公司调的车,老爷子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肯定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一切。
…………………
“爷爷,您怎么也来了?做这么老远的车,您身体受得了么”
车门打开的一刹那,萧灼吃惊的发现,萧一指竟然也跟了来,燕京离沧州那足足有三百公里,他还真怕萧一指会吃不消。
萧一指可是从来不服老,眼睛一瞪:“我怎么就不能来,接完你的电话之后,我特意给老王打了声招呼,既然是有犀角雕露面,那我这个外行人也来凑凑热闹。两个小时的车,这算得了什么。”
“你小子,光惦记着你爷爷,我这把老骨头被你忽悠到沧州来,你就安心了?”
这时候,另一扇门打开,王仲清也是从中走出来,脚一落地就打趣起萧灼来。
王仲清今年七十岁左右,精神很是矍铄,一身丝绸凉衫,脚下蹬着千层底。虽然是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车,不过看起来没有一丝困倦的模样。萧灼心里清楚,这都是被那只犀角雕墨斗给刺激的。一遇到这些老物件,这些个老家伙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浑身活力四射。
萧灼一笑:“王爷爷看您说的,别说这犀角雕是在沧州现了身,只怕再远个千八百里的,您老知道了也得赶来。”
“呵呵,你小子还挺了解我,说对了,我就爱好犀角雕这玩意,就是苦于见不到真品。走,赶紧带我去看看那只墨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