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刚藏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陈信来了。陈信此时很惊慌很失措,因为他方才正好遇到贺黑子,两人以暗语对话,贺黑子告诉他把《兵书》交给赵六斤了。陈信当时便预感到事情不妙。因为谁都知道,赵六斤是文丹溪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心里也只服文丹溪一人。有什么事肯定先想到她。陈信气得直想揪贺黑子的的耳朵。
他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抛下贺黑子和刀疤脸一路急匆匆的跑过来,路上还在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她还没看。
文丹溪看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她故意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你有事?不是不准见的吗?”
陈信忸怩的摸摸脖子:“我不用眼睛看你,就当没见过。”
“嗯。”
“我其实是来取一样东西的,这么样的一只盒子。”陈信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他的目光始终不敢正视文丹溪。
文丹溪忍着笑,像猫逗嫩鼠似的问道:“今日酒楼里和衙门里送来了好几只盒子,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就是贺黑子让赵六斤送过来的那只。”
文丹溪动作缓慢的拿出了刚才藏的那只盒子问道:“是这个吗?”陈信顿时如获至宝,差一点就想上去夺过来。
谁知文丹溪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飞快的又放回原处,明知故问道:“里面装的什么呢?”
“这……是一些很重要的公文。”
“我能看看吗?”
“不,你还是不要看的好。”陈信急得满脸是汗。心里不禁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贺黑子!
文丹溪逗完了他,便把盒子还给他。陈信的一颗心才重新放回肚里。
谁知文丹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把他轰飞了起来。
“二信,这东西我都看过了。”
“啊——”
文丹溪微微一笑,留下目瞪口呆的陈信,扭身进屋去了。
……
晚上,贺黑子回府时,看到陈信一副沮丧不堪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他在外头徘徊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脸上堆满笑容,忐忑不安的进去叫了一声:“将军。”
陈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贺黑子凑上前来,谄媚的问道:“将军,那《兵法》看了没?”
陈信双眼发直:“看了,别人也看了。” 那口中的别人自然指的是文丹溪。
贺黑子眨巴着小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将军,夫人看了其实更好呢。”
“哦?”
“因为那啥,这为啥叫《兵法》呢?就因为它跟打仗一个道理,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那才打得痛快。不然一个勇猛一个草包,一打就倒,那还有劲吗?所以嘛,两人都懂才叫好。”
陈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贺黑子的肩膀,说道:“好。”说完,他又喃喃自语道:“她识的字比多,又那么聪明,肯定钻研的比我深。到时就不用我教了。”
贺黑子趔趄了一下,嘿嘿干笑了两声。贺黑子见自己的危机已经成功化解,立即识趣的告退,陈信也正好需要时间再仔细钻研究一番,便挥手准他下去。
当夜晚间,陈信房里的灯直亮到三更天。起夜的小厮不由得纳闷起来,他们的将军怎么突然用功起来了?
虽然夜晚钻研《兵书》到很晚,但次日一早,陈信仍然早早的爬了起来。秦元刀疤脸等人也自觉自动的齐聚到一起,一个个都穿上最整齐的衣裳,脸上挂着笑意前来向陈信道贺。若是在讲规矩的人家,成亲肯定要有一大堆繁琐程序要走,但在他们这里,一堆大老粗也没人懂这个。再者文丹溪生性最怕麻烦,所以他们便达成了一致:一切从简。
一大早,轿夫夫抬着大红花轿从陈信的住处出发到隔壁的文丹溪那儿,然后就是新娘穿好嫁衣上轿,花轿在后,陈信穿着大红新郎服,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前,乐班一路吹吹打打,迎亲队伍沿着易州城走了一圈。城中的百姓扶老携幼出来观看。
花轿在陈府门前停下,打扮得花红柳绿的李婶和王婶两人扶着文丹溪下轿,陈信早下了马,傻呵呵的笑着,文丹溪刚一下轿,他就赶忙迎上去携着她的手,周围传来一阵窃笑声。文丹溪知道这货肯定又弄错了规矩。
接下来便是电视剧里面最常见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因为两人都没有高堂,所以他们只有前后两拜。
喜婆刚高呼道:“送入洞房。”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小兵急急忙忙的高声禀报道:“不好了,鞑子来了!”
众人哗的一声喧嚣起来。
刀疤脸怪目圆睁,怒吼道:“这帮狗鞑子还挺会挑时间!”
陈信紧紧握着文丹溪的手,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文丹溪轻声唤道:“二信,你快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陈信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一眼。然后迅速脱掉喜服,贺黑子连忙给他拿来盔甲大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各拿兵器,准备战斗。人群纷纷散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文丹溪把盖头一掀,看着陈信深情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陈信点点头,咬咬牙,飞身上马,高喝了一声:“骑兵出阵。”
马蹄轰隆而去。
文丹溪问那个报信的小兵:“鞑子来了多少?”
“八百多人。”
文丹溪一窒,八百多骑兵,那么战斗力绝对不弱。而易州城里只有六百多骑兵。还有不少是新兵。倒是还有不少步兵,可是步兵对骑兵,那简直是找死。
思索片刻,她说道:“走,去城楼。”大伙也谁也没说什么,一起默默的跟着也也文丹溪向城楼跑去。
文丹溪穿着厚重的大红喜服登上城楼,秦元已经在上面了。垛口处,也有不少士兵拉开弓箭做出射击的姿势,可是城下的敌我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根本没法放箭。
文丹溪站在城墙上,心情沉重的看着这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双方战得正酣,人马相交,马嘶人喊。刀枪相撞,铿锵有声。不断的有人倒下,马儿惊跳起来,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那些来不及救回的伤者很快便被人马踏成了肉泥。地上血糊糊的一片,空气散发中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秦元凝声劝道:“嫂子你回去吧,大哥不会有事的。”
文丹溪缓缓的摇摇头,以后这样的场面多的是,她必须要适应。他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她什么也帮不了,也只能这么干看着。秦元看她坚持,也就不再相劝。
文丹溪极力的寻觅着陈信的身影,他闪挪腾移极快,一会儿在此一会儿在彼,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举着雪亮的大刀,精确而又猛烈的向敌人头上砍去,所过之处,人头飞滚,战马惊狂。在刀光剑影中,他的整个人愈发显得高大英武,应该说,战场就是他的舞台。
陈信虽然无暇往城楼上看,但他却觉察到有一道温柔的目光一直在如影随形的追逐着自己。刹那间,他的体内像是重新注入了一股力量,砍杀起来,比刚才更加勇猛。破虏军在他的带动下,更加士气如虹,锐不可挡。
城楼上的战鼓声越来越响,守城的士兵们一起激动的呐喊助威。
文丹溪也被感染得激动起来,这时正好有一个击鼓的战士要换班,她心中一动,抢步过去,拿起鼓捶,“咚咚”擂上几声,守城的士兵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齐声叫好。城下的战士也有人注意到了正在擂鼓的文丹溪。
他们一齐兴奋的高声叫道:“嗷嗷,杀啊——”
陈信则是傻笑了一下,他的目光飞快的扫了城楼一眼,他看不到她的面容,只看到她鲜红的裙摆在烈烈风中哗哗啦啦的飘扬着。他只敢分心片刻,然后又开始投入了战斗,他的身躯中再次注满了力量,那柄雪亮的大刀舞得飞快。宛如一尊煞神一样,所到之处,敌军皆惊恐避让。
刀疤脸也受到了感染,他振臂一挥,嘶哑着嗓子高喊道:“战士们,给我拼命的杀,杀光鞑子,让老大入洞房!”
其他士兵纷纷高声应和:“杀光鞑子,老大入洞房!”
一直忧心忡忡的秦元突然扑哧一声喷笑出来,其他士兵也咧咧嘴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第六十九章洞房
这一仗从上午一直打到黄昏。到了关键时刻;秦元命步兵出城拿着拌马索和铁钩出城助战。这时候鞑子已经人困马乏;对于步兵的杀伤力已经大大削弱。而易州城的步兵们则这即将到来的胜利,鼓舞得士气大振。这一出城;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刚猛有力。他们在下面或用绳索拌马或用铁钩刺伤马腿。骑兵则趁势砍杀马上的敌兵。双方配合得天衣无缝。鞑子见势不好;退生退意。但破虏军铁了心要让这帮人有来无回。陈信命令全军战士骑步相间;将鞑子团团围住。不留一处缺口。
文丹溪在城楼上看得心惊胆战,她立即对秦元说道:“这么不留缺口,会不会让敌军生出决一死战的决心,即便胜了也是惨胜。”秦元点点头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看来大哥是被彻底激怒了。”他皱眉思索片刻便令两个士兵下去传话和准备。陈信果然听取了秦元的意见,让士兵在西北方向不着痕迹的散开一个缺口。鞑子士兵不疑有它;拼了命的向西北方向冲去。双方又缠战多时,秦元看情形差不多了,便让人举举旗子。陈信在上面看到城楼上的旗帜,立即吩咐士兵,把剩下的三百多敌兵全部放走。接着他再命刀疤脸和洪大胡子在后头追赶,他自己则领着一部分伤兵回城休整。
他回来时,文丹溪已经下了城楼和军医们一起去熬药准备救治伤兵了。等他到医馆时,文丹溪又已经回府了。陈信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当下便马不停蹄的回府。
他推开房门,新房里静寂无人。
陈信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颤声喊道:“丹溪,你在哪儿——”
“你回来了。”文丹溪笑盈盈的从盥洗室出来。她此时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喜服,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轻薄纱衣,愈发趁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陈信不由得喉咙发干。
他扑上前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文丹溪轻轻推开他柔声说道:“你快去洗澡吧。”
陈信低头嗅嗅自己,一身的汗味和血腥味。他自笑两声,赶紧去盥洗间。临进去时又看了文丹溪一眼,就见她已经掀帐入内。陈信舔舔干裂的唇,心跳如擂。。连忙闪身进去,心里却在想着:快洗快洗。她在等我。
陈信拎起水桶,冲着头一通乱浇。刚想出去,又觉得自己身上还不干净,又使劲揉搓了一会儿,又浇了一通觉得全身都清爽才罢休。
“丹溪,我洗干净了。”陈信倒穿着鞋子,迫不及待的推门出去。床上的帘帐已经放下来,桌上红烛高燃。房中触目都是喜庆的红色,却不闻任何声响。
陈信肚里寻思:她肯定在床上躲着呢。怕羞了,嘻嘻。他傻笑着大步向床上走去,谁知快到床前时,“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是那只倒穿着的鞋子将他绊倒了!陈信一脸羞怒的爬起来,“啪”的一声甩掉鞋子,单脚跳着攀上床。待他掀开帐子才发现,里面却没人。
陈信心中又是一沉:她又去了哪儿了!
他正在犹疑不定时,忽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文丹溪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了。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面。她看陈信已经爬上床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道:“你急什么,快过来吃点东西。”她一说陈信也觉得自己肚里空空如也,是该吃点东西了。
他嘿嘿笑着,继续单脚跳着过来,坐到桌前,文丹溪把面推到他面前,柔声说道:“你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哎。”陈信狼吞虎咽的低头吃面。
文丹溪看看他的脚奇怪的问道:“另一只鞋呢?”陈信略微不自在的答道:“甩掉了。”同时,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方才不在,没看到他摔倒的样子。不然多丢脸。
文丹溪拿起块脸帕轻轻地擦着他的湿发,嘴里埋怨道:“一会儿就睡了,你洗什么头发。”
陈信想到盒中的神药,不由得有了信心,他含混的答道:“没事,也许今晚不用睡了。”贺黑子告告诉他说这药可以一夜八次。嗯,差不多就要到天亮了。他突然又想道:若是一夜不睡,丹溪受得了吗?她看上去那么娇弱……思及此,陈信偷偷的打量着文丹溪的身子,心中在天人交战:到底吃不吃药?不吃药,不行了怎么办?吃了太厉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