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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 第20部 十面埋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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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斗在一旁看了,露出奇怪的神色,「小秋很高兴呢。咦?王府里面很多人陪它玩?」 
他显然说对了,小秋又兴奋地「啾啾」叫了一阵。 
「王府里面的人还都藏着?」烈斗摸了摸小秋的头,「他们是不是藏起来,打算要抓我们啊?」 
「没道理,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么知道要藏起来抓我们?」 
烈斗不满道:「那你就是不相信小秋了?」 
「也不是不相信,可是如果有人藏在里面,我们怎么进去埋人头呢?」 
「小秋说不要进去。」 
要不是因为正在潜伏,烈中石差点叫唤起来,「要进去!一定要进去!我们难得有机会办要紧事。」 
「不行!小秋说王府里面藏着很多人要抓我们。 
「小秋看错了。」 
「啾!」 
小秋愤怒地叫了一声,立场坚定地从烈中石怀里蹦出来,钻进烈斗怀里,对烈中石瞪起两颗小黑眼珠,怒目相视。 
烈斗顿时得意起来,「怎样?我说得没错吧,小秋说不可以进去,就不可以进去。」 
「不行,一定要进去。」烈中石也倔起来了,挺起胸膛道:「我是少爷,你是侍从,侍从要听少爷的!」 
他这一手对烈斗没用。烈斗胸膛挺得比他还高,小秋趴在他怀里,要用爪子勾着他的衣裳才没滑下去,「我是侍卫,你是少爷,应该是少爷听侍从的!」 
烈中石气得瞪眼,「我问你,大哥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话,是不是?鸣王叫我们去埋大头,对不对?」 
「大少爷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 
「那就得了。」 
「但大少爷还说,鸣王不在时,我们要听小秋的。」 
烈中石愣住。 
烈斗嘿嘿两声,「现在鸣王不在,就听小秋的。小秋说不进去,我们就不进去。」 
小秋及时捧场,探出小脑袋来,立即得意地「啾啾啾啾」唱了一段。 
烈中石愣了半天,郁闷地拚命挠树,忽然对小秋道:「给你五把糖,你让我也进王府去玩一会,可以吗?」 
烈斗急了,不管自己正站在树上,跺脚道:「可恶!可恶!你怎么可以贿赂小秋?不然这样,你不听小秋的,我们去找鸣王,听他的话好了。」 
小秋是罕见灵异的飞貂。 
凡是灵异通性之兽,通常自尊心极强。 
开始被烈中石怀疑,小秋已经极度不爽,现在听烈斗说,烈中石「不听小秋的」,顿时大为不满。 
它和烈中石从小相处,当然知道怎样令烈中石听话,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啾」地就从烈斗怀里跳出来,蹦到烈中石怀里。 
烈斗脸色大变,忙叫:「小秋不……」 
最后的「要」字还没有出口,小秋已经实施了对烈中石的「教训」……朝着烈中石手臂闪电般的一口咬下去。 
力道计算得丝毫不差,咬破点皮,刚刚好出血。 
「小秋你又咬我……」烈中石一句话都没说完,看见鲜血,立即两眼一翻,软了下去。 
烈斗吓得立即把他抱住,免得他一头栽到树下去。 
「小秋,你你你……你……」他抱着和自己一般高大强壮,却不省人事的烈中石,焦急担忧地抱怨道:「说了多少次,不可以咬他、不可以咬他,我上次喂了你那么多糖,你不是答应了不咬吗?你……小秋你……」 
他和烈中石吵架时,一定火花四溅。 
但烈中石不能和他吵时,比什么都让他难受。 
烈斗抱着烈中石,眼中泪水直滚,心疼得咬牙切齿。小秋想挨他怀里磨赠,被他责备地瞪了一眼,不许它过来,「谁叫你咬他?你咬我不行吗?你咬他!」 
「啾」。 
小秋发出一声无辜的叫声,蹲在树干上,伤心地竖着尾巴。 
烈斗抱着昏过去的烈中石,看看远处的庆彰王府,又看看挂在树枝上的包袱。 
本来埋人头是挺好玩的,不过小秋已经说了不可以去,现在烈中石又晕了…… 
他虽然四肢发达,但并不等于头脑迟钝,否则也不可能善于轻功潜伏,想了一下,才对小秋无奈道:「算了,现在骂你也没用,现在城门关着,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醒了再说吧。」 
向小秋打个招呼,抱着烈中石跃下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章 

洛宁奉命把秋蓝等人带到江边,打亮信号过来,,不一会,船队上的小艇就迅速划了过来,把他们都接到主船上。 
罗登当然没在睡觉,早就穿着整齐在那里等着,见到上到甲板的洛宁,倒有些惊讶,「是洛总管?我还以为又是洛云回来了呢。正好,我已经发出召集信号,只要在同泽附近的兄弟,只要看见都会赶来。等人到齐了,我们一同带了人马赶去同泽接应少主。」 
洛宁暗叹自己来得及时,故意做出从容姿态,「这事不急,等下再说。」回头吩咐手下少主在同安院,顿时急得掉下泪来。 
秋星焦得拚命跺脚,埋怨道:「真是看少一会都不行,那庆离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半夜到了那地方去?我还以为鸣王在船上呢。」 
听见洛宁安排她们去睡,两个侍女都坚决不肯。 
秋蓝抹着泪道:「急都快急死了,哪里睡得着。 
洛总管你也……鸣王在同安院,你怎么不早和我们说呢?倒把我们带到这来。」 
秋星伸着脖子去看江边,一点有人过来的迹象都没有,也道:「等一下洛云把秋月接回来了,她要是上来没有看见鸣王,不知道也会急成什么样子。晚上送信给我的时候,还叮嘱了要好好照看鸣王,这下可好,定要被她念叨死了。」 
洛宁不是凤鸣,才没心情劝慰她们,板起脸冷冷道,「就是为了你们平安,少主才特意要我把你们接来的。要帮少主的忙,就都给我闭嘴进房里去,大事发生在即,还想给我惹乱子?」 
脸一沉下,吓得秋蓝和秋星都不敢再说。 
心里也明白自己即将在鸣王身边,可能也帮不上忙,只好藏着满腹担忧跟着一个萧家高手进了舱房。 
等她们走后,洛宁才返回来,和罗登继续谈援助凤鸣的事,「罗总管办的对,确实应该把人手召集起来,以防有变。不知目前集合起来的都有些什么人?」 
罗登斟酌着道:「除了船队上本来的人手外,我们在同泽城里外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伙计兄弟,例如郊外的铸造作坊里的人,还有手工坊的。」 
罗登大致说了人员数量类型,又加了一句,「当然,若论武功身手,最倚靠的还是洛总管下面的高手团。」 
洛宁道:「人手多,也不是不好。不过一般作坊里的伙计,最多就是臂力大点,单打独斗起来并不顶用,再说,没经过训练,也不好调配。少主的计划,洛云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对付庆彰的计划吗?」 
「正是,」洛宁深思熟虑道:「这一次,少主主要是用计,只要计谋成功,其实用不着人手。」 
他看见罗登要开口,把手一摆,道:「罗总管的意思我明白,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不如这样,船队不能没有首脑,这里就拜托罗总管照看,随时准备接应。召集过来的人马,留一半在江边,以防不测,剩下一半和高手团的人,由我领着,到同泽外围准备接应。」 
稍停一下,沉吟着道:「但愿少主这次的计策行得通,可以成功除掉庆彰,获得同国御前将的支持。 
否则一旦被识破,可能反而会引来同国大军围攻。那时,罗总管这支船队就是少主唯一生路。罗总管,你千万要稳守此处。」 
「放心。」罗登听他说得有理,重重把头一点,「陆上不敢夸口,但江面之上,只要不遇到单林海盗,我罗登谁都不怕。万一真出了事,洛总管只管把少主救出来,上了船,就看我的。」 
当下两人议定,罗登看守船队,随时准备接应凤鸣一行。 
洛宁将召集来的人马,还有高手团全部带走,赶去同泽城找机会和凤鸣会合。 
不一会,人马差不多到齐,洛宁把人组编了一下,剑法高强能征惯战的都跟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人组成一队,让冉青领着。 
一大队萧家兵在江边集合,一人一马,跟着洛宁浩浩荡荡奔往同泽方向。罗登在船上,远远看着晃动的人影隐没在黑暗中,根本就不知道,洛宁这个带走了大半人马,和几乎所有萧家高手精锐的总管,压根就没有救援少主的打算。 
萧家少主的性命,已危如悬卵。 
同安院,内外严密戒备的长柳公主小院处,传来轰然的家具倒塌声。 
「岂有此理!」 
看完有裳衣画押的供词,庆离脸几乎扭曲得无法辨认,一脚踹飞面前的精致木几,将手中那份供词三两下撕成碎片,霍然转身,仇恨地瞪着自己的妻子,「裳衣绝不会是奸细!她失去家人,在外流落,正是因为得罪了那混蛋庆彰,受到庆彰迫害、她对我是真心的!」 
「殿下,你清醒一下吧。」长柳公主叹息一声。 
真是气煞人。 
到这种时候,供词都清楚说明白了,庆离居然还不领悟。 
难道真要被那女人害死了才知道后悔吗? 
「裳衣根本就是庆彰派来的奸细,她喂你吃迷药,所以你才……」 
「那不是迷药,是吃过快乐如仙的极乐药丸!」 
「她连供词都写了。」 
「严刑逼供下,何等供词不可求?裳衣在哪?把她还给我!」庆离恶狠狠地吼起来。 
长柳公主气结,「殿下,你……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脸色忽然剧变,身子往后微微一倾。 
「公主!」师敏惊叫一声,赶紧扶住。 
近日坏事连连,长柳公主早就劳神过度,郁气浮生。 
本想着裳衣坦白供认了罪行,庆离只要看见,至少也会生出悔意,知道自己错了。不料庆离的态度竟是如此。 
人怎会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长柳公主被师敏扶住,勉强站稳了,虚弱地摆了摆手,要义愤填膺的众人不要插手,一手抚着隐隐发痛的肚子。 
缓缓地,对庆离低声道:「殿下先不要动气,听我一言。你我虽曾不和睦,毕竟是结发夫妻,况且,我腹中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如今,我就一心盼着你平平安安,早日登基,这是真话。」 
顿了顿。 
长柳公主又道:「并非我嫉妒裳衣,容不下她。可她确实是庆彰派来的奸细,她招供之时,鸣王就在当场,可以为我作证,裳衣是自行坦言罪行的。请殿下处置裳衣,痛改前非,至于那些从前之事,我们就再也不提了。」 
这番言语,真情流露,哀切诚恳。 
师敏听得眼泪直淌下来。 
庆离却发出一声嗤笑。 
「哼!你这个淫乱不堪的贱女人,你当然不想我提从前之事。当日我父王向昭北王提亲,你迷恋杜风那个野男人,写什么不要帝王的诗,害得我被天下人耻笑,若不是父王为了和昭北联姻,下了王令,我怎肯把你娶进家门?」庆离充满恶意地瞪视护卫在长柳身后的凤鸣和容虎,「本想着你也算是个公主,勉强放在家里当个摆设也罢,给你个正妻的名分。没想到你竟不安分,背着我暗中和萧家这无耻下流的家伙勾结,还妄图陷害裳衣。难道我会中你们的诡计?」 
手一抬,指着长柳公主大腹便便的肚子,鄙夷刻薄地道:「你说裳衣和庆彰勾结,我还说你和野男人私通呢!这肚子里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杂种?」 
长柳公主听到一半,已是满脸不敢置信,再也料不到他会说出「杂种」这等话来,气急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往后软倒。 
「公主小心!」凤鸣站在长柳身后,脸色一变,赶紧帮忙扶住。 
庆离虽然迷恋裳衣,对正妻不屑一顾,却绝不代表他不在乎被戴绿帽子,见到凤鸣情急之下握住长柳腰肢,顿时破口大骂:「狗男女!贱人!我让你私通勾结,背叛亲夫!」 
撩了袖子就朝长柳走去,狠毒之色溢于言表,似乎连夫妻情分,连同肚里的孩儿都不顾了,竟是要动手。 
容虎原本和凤鸣暗中商议,既然要联合庆离,就要对他礼貌一些。 
此刻连容虎也忍不住动怒,趁着庆离从他面前经过,一伸手,五指如铁钳似的握得庆离无法动弹,沉声警告,「庆离殿下,请自量。」 
庆离沉溺酒色,身子早被掏空,被容虎随便一抓,好像一只爪子被钉住的蛤蟆,根本挣扎不开,一边强挣,一边气得脸红耳赤,冲着被扶到一旁坐下歇息的长柳力竭声嘶地吼道:「贱人!我若日后登基,看我把你们男的活阖,女的卖去妓寨,小杂种剁成肉……」 
师敏忍无可忍,冲出来挡在长柳面前,双眼喷火似的,提高声调道:「殿下说的什么胡话?我家公主当初嫁过来时是否处子之身,殿下自己入的洞房,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公主腹中骨肉已有三个多月,正是裳衣未曾进院时,和殿下同房所怀。公主和殿下每月同房的时辰次数,都有同安院中专职的侍女记录,还可以作假吗?」 
「再说,」她回过半身,瞧一眼被庆离指为「奸夫」的凤鸣,「三月之前,鸣王根本不在同国,怎可能和公主有奸情?」 
「闭嘴!」师敏一番话,庆离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对这个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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