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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中，神父也来了精神，用我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么大岁数老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忽悠道：“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这老头太坏了，没羞没臊！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当着一票保守的人们面前，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是刁难我嘛！如果我的吻技不行，会很糗的！
刘子承舔着嘴唇，朝着薛芷蕾一阵挤眉弄眼，身边观礼的众人，有些未婚的小宫女都羞涩的遮起了眼睛，闷骚的男人们想看又不敢看，一个个低着头，斜着眼，模样甚是滑稽。纵观全场，也只有公主徒弟，小提琴师，老神父，大大方方，安之若素，等着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刘子承刚凑过脸，就听薛芷蕾平静的说：“你要敢亲我，我就把你踹下海！”
刘子承很不解：“礼成了，你是我媳妇了，为什么不能亲。”
薛芷蕾捂着鼻子，一脸的厌恶：“哼！我说不行就不行，谁让刚才你吃大蒜的！”
刘子承：“…………”
第287章 婚前贷款
热热闹闹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不知不觉中游艇也已经靠岸，身边一众观礼的人们在短暂的快乐后，又要面对现实，这乱糟糟会场的清洁问题，还在等待着他们。
刘子承一个劲的往薛芷蕾身边凑合，新娘子一个劲的捂鼻子，一脸的厌烦，这家伙刚才到底吃了多少头蒜啊？
“呵呵，芷蕾，一会回去我就刷牙，顺便洗脸，洗脚，洗屁股……”
“停！”薛芷蕾恶狠狠白他一眼，道：“说那么详细干吗？还准备让我帮你洗吗？”
“你要同意，我是不会介意的，当然，我也会帮你洗的。”刘子承腆着脸道。
“少废话！”薛芷蕾哼一声，那边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下船的船梯，薛芷蕾望了望，在刘子承耳边交代几句，便急匆匆的下船取了，那曼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沙滩上。
刘子承傻愣愣的出神，这国师姐姐想法还真多，洞房都能先搁下，而先去忽悠秦梦玥了。说他的家人太多，姐姐妹妹都比她进门早，要是不和她们打好关系，以后进了家门怕引发矛盾。
其实能引发什么矛盾呀？你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的，只要把哥们伺候好就行了。就算要临幸，也是哥们我说的算，与你们也没关系啊。
不管怎么说，薛芷蕾是走了，洞房一事无限期的搁浅了，刘子承无聊了。看看天，看看海，看看船，都没有看小妞有趣，咦，这个小妞真漂亮。
一张如水般娇艳的容颜映入眼帘，眉毛弯弯眼睛眨呀眨，红红的小脸蛋惹人怜，笑容真甜呐。看清来人后的刘子承，心拔凉拔凉的，唉，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嘿嘿，公主徒弟，您吉祥。”刘子承一脸虚伪的笑容，讨好道。
“呵呵，师傅，恭喜啊。”程琦晴笑得比他还虚伪。
“同喜，同喜！”刘子承道。
“哼！”程琦晴忽然脸色一变，阴沉如水：“什么同喜，同患难还差不多。你先看看这个。”
说完，程琦晴拿出一张纸，递到刘子承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类似蚯蚓再爬一般的字迹，刘子承可不敢接受，打混道：“我不认识字。”
“好啊，我念给你听。”程琦晴就知道他有的是借口，一咬牙道：“我们小船的租借费，你答应我的，一天五十两银子，船体粉刷所需的东瀛油漆费，总共一千两，雇佣工人三十名，每人一两银子，共计三十两，西洋乐师一百两，西洋神父二百两，上好牛肉，西洋红酒等一众午餐材料共计一千两，波斯地毯一席，一千两，后花园中稀有鲜花无数，一千两，唉，师傅你别装死，我还没念完呢！”
刘子承萎顿在船舷边，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任程琦晴怎么叫也不应声，将装死进行到底，直到听小徒弟说：“师傅，钱我不要了。”
刘子承诈尸一般窜了起来，拉着徒弟的手，嘴唇嗫嚅却激动得说不出话，好人呐。
“师傅，你先别激动，我是说这钱的零头我不要了，你一共还我五千两银子就可以了。”程琦晴坏笑着道。
“唉，徒弟，你说这世道是不是不公平。”刘子承忽然一连正经，程琦晴也愣住了，习惯了听师傅教诲：“你刚才说雇佣了三十个工人粉刷船身，又脏又累，可工钱才区区一两银子，而那两个洋人，一个嘀嘀咕咕，一个跟拉锯似的，却赚走了三百两，这是不是太崇洋媚外了？”
“哼，你少胡说，这个事儿以前就有人提过，我母后在朝堂上就给予了反驳，工作不在于清闲与苦累，而在于贡献的大小，哦，对了，薛国师又一次在国子监讲学，也被学生问到了这个问题，她还拿自己每年的薪俸与普通渔民做过对比，她还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知识的重要性，有了知识，就能做出更多的贡献，得到的回报也就更多。”程琦晴引经据典，反过来教育起师傅了：“对了，薛国师还说过，这个叫‘Knowledge is Power’！
“啊？什么什么？‘拿着桔子跑’？”刘子承装傻充愣，但也被深深的震撼了，没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还是位教育家，并且深谙‘知识就是力量’的重要性。不过这种说法还是有些欠妥，应该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革命分工不同，但都是为人民服务！
“行了师傅，你少打岔，你先说着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吧？”程琦晴上来逼问道。其实在她心里，希望这银子师傅一辈子也换不上，那样她就能永远缠着师傅要账了。
“唉，奢侈排场害死人呐！”总归还是躲不过去，刘子承无奈长叹一声。
环顾四周，豪华的会场依然在目，可风光已过。遇到这样的事情，人们大多回说，嗨，一辈子就这一次，风风光光的没什么不对，不用吝啬。可是想象过没有，有几个人一辈子这一次里，自己能出的起钱的。还不都是父母省吃俭用剩下来的钱，买车买房豪华婚礼，一系列下来，甚至还要贷款，欠债，何必呢！
再赶上经济萧条，工作不稳定，失业啥的，贷款怎么还？换不上，银行收房子，到时候媳妇还会和你过日子吗？警惕呀，兄弟们！
可是，他自己这次，娶了个好媳妇，根本就没要求过他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觉自愿为人家准备的，男人要面子这点，无法避免。
程琦晴可不管他那么多，拿着账单进一步逼近，大有你不还钱，我就去你家大门刷油漆之势。
刘子承连连后退，一只到船舷，哆哆嗦嗦道：“小徒弟，我警告你，你可别逼我，不然把我逼死了，你的五千两也泡汤了。”
“呵呵，不会！”程琦晴信心十足：“你要死了我就拿着账单去找薛国师，她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的，不过师父，当她知道这令她惊喜的一幕幕，都是你借钱操办的，她会怎么样？”
“啊？千万不要，到时我就算做鬼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刘子承连忙示弱：“徒弟，这次太感谢你了，多谢，多谢，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第288章 炖双皮奶
说归说，做归做！男人都要是面子的，没能力去挤兑家长，这可耻，可悲。但你有能力娶媳妇，有能力大操大办就不能小气，古有烽火戏诸侯博红颜一笑，今有五千两银子换佳人一生，千古佳话呀！
哗啦啦，一声清脆的纸张响声打断了刘子承大男人的思路，抬眼看去，身边的公主徒弟手里有多了一张纸，上面的字没有账单上那般密密麻麻，很简单，意思也很明确。
上面的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刘子承欠程琦晴纹银五千两，无力偿还，只好卖身还债，脏活累活不用干，只有两个条款，一，在欠款未还完之前，每日都要到债主处报道，听候安排，让你跑你就跑，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你就吃。让你干嘛你干嘛。二，如有疑问，一律按照第一条执行！
“师傅，你看明白了吗？”程琦晴晃动着手中的协议书，斜着眼睛问道。
很好很人道！刘子承含泪点头，自嘲道：“明白了，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头！”
这话太暧昧了，却又正中程琦晴春意正浓的小心思，热情开放的混血小妞也害羞了，拉着刘子承的手在协议书上按了十七八个手印，这才回过神。
“好了师傅，你现在就去把刚才做的牛扒，牛尾汤，蔬菜沙拉等一干你们刚吃过的食物再做一遍，我也要尝尝，哦，对了，还要记得写下制作方法，我回去也要自己做做看！”一直拉着男人的手，公主徒弟很害羞，又有几分舍不得放开，看到刘子承那种沮丧无奈的脸，就想要，赶快把他支走。
还能咋办？人为债主，我为鱼肉，干呗！而且并没有与薛芷蕾那一餐重复，这是他做为一个厨师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何况对于女孩子这点攀比的心理他还是了解的。一道肉眼牛扒，取料肥瘦相间的牛肉，香而不腻。而且，为了讨债主的欢心，刘子承可下足了功夫。
许久不见刘子承出来，债主徒弟有些气愤，以为他不愿意向对待薛芷蕾那样对待自己，忍不住气呼呼的冲到了厨房，可刚一开门，便再也挪不动步，长不开口谴责师傅了。
此时，偌大的游艇厨房内，只有刘师傅一个身影，而且还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神色严肃认真，显然为了徒弟也是费尽了心力。
程琦晴很感动，暗暗决定将欠款单上利息一部分取消，也不枉师傅忙活一场，不过师傅这是要做什么菜，为什么连母亲给我准备的鲜牛奶都用上了呢？洋人有着喝牛奶的习惯，营养丰富，常喝还能强健体魄。
只见师傅刘点燃了两个灶坑，一边架起了大锅，一边架起了蒸笼。取出一个大碗，将二斤多的牛奶全部倒了进去，又仿佛了些许砂糖，还自己尝了尝，莫不是他想偷吃吧？
程琦晴对于厨师一道爱得痴狂，也很有天赋，但最主要的是潜心向学，知道师傅可能又要有特色美食出炉，一定要记下来，摸了摸身上，胡乱的取出纸张，拿着西洋传来的羽毛笔，一边看着刘子承的做法一边刷拉拉的记录着。
眼见师傅将勾兑好砂糖的牛奶倒入锅中，神色更加凝重，时而搅拌，时而看火，一丝不苟。并且听师傅口中再嘀咕着什么‘双皮奶’，程琦晴不知道这是再说这道食品的名字，鉴于师傅一贯的不良表现，下意识的手臂环在胸前，以防师傅暴起偷袭。
这道‘炖双皮奶’在后世很多人都吃过，经典的甜品，双层奶皮，洁白如霜，香甜可口，香浓甜腻，女性的最爱。可制作过程却丝毫不能马虎，特别是制练出双层奶皮，以及火候的掌握。
现在刘子承就面对着最关键的火候问题，牛奶在锅中烧开，只要它散出淡淡雾气便可，万万不能煮沸，否则，鲜牛奶中的蛋白质受高温变性凝固，就无法制做奶皮。
这时白糖也彻底融进了牛奶中，刘子承麻利的准备好了四只小汤碗，将烧开的牛奶分别倒入碗中晾晒。
牛奶有二斤多，刘子承按照比例打破了四只鸡蛋，盛装在一只大碗里，耐心细致的跳出蛋黄只留蛋清，这个时代没有打蛋器，搅拌机，只能依靠劳动者的智慧创造条件。
取过三双筷子，用一条小麻绳绑在一起，搅拌器就顺利的制成了，刘子承的手腕就如同由马达带动一般，飞快的搅动着，不一会蛋清就变成了乳白色跑糊状。
这时，四只碗内的牛奶也已经凉凝，面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奶皮，刘子承小心翼翼的用一根筷子在奶皮上挑开了一个小口，将牛奶倒入蛋清中，继续搅动，而原来的四个碗中，奶皮也顺利的留在了碗底。
搅匀后，再将牛奶与蛋清的参合物分倒回四个小碗内，将第一层奶皮压在碗底。这时在放置在笼屉中蒸，大概一炷香功夫，刘子承却丝毫没有怠慢，耐心的看着炉火，加柴，挑火，一丝不苟，严肃认真，这般严谨工作态度，使得一边偷师的小徒弟对师傅更加痴迷。
四碗牛奶出炉，只是南苑的天气炎热，又没有冰箱，为了债主徒弟能够尽快吃到，刘子承拿着扇炉火的大扇子不断的扇着风。幸好这个年代的牛奶很纯，没有参杂其他，含脂两很高，容易凝固，不一会又一层奶皮便凝结成型。
浓而不稠，白皙如霜，香浓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程琦晴忍不住冲了过去，呼噜噜的喝了一碗，香在口中，甜在心里，就像少女的爱情一般，甜腻浓烈。
这是刘子承第一次为她烹制的食物，除了好吃之外，最终的是这份心意，只看他刚才全神贯注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是多么的上心了！嗯，对欠款更上心！
刘子承看着徒弟如小孩子般狼吞虎咽，心中既无奈又欣慰，对一个厨师最大的褒奖就是将他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望着甜甜的小妹妹，吃着甜甜的食物，刘子承露出了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