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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堆的礼物,想邀我们归于他帐下。不过阎王敌,白瑶那种过惯了逍遥日子的世外高人,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陷入官场呢。当然我和郑仁旻就是更加不可能了,虽说我欣赏朱全忠,可并不代表我会愿意追随他,陪他一起去推翻一个朝代。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朱全忠同学没有刘备精神,所以他永远都是不可能请动像我们这样的高人的。
在见到朱有文的那一刹那,虽说只是两年前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可我还是认出来了,他就是当年我刚出山谷时,在南诏王城见到的大唐使者。想当时伤痕累累的我还曾被他的风采折服呢。
朱有文现在虽位高权重,可他性格随和,也不因我们是江湖中人而有丝毫怠慢,倒和我们有说有笑,还有他虽认出了郑仁旻,却也没多说一句,还再三嘱咐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遇到了麻烦还要我们去找他。
那天,我们足足聊了一天,不过大多时候都是白瑶在介绍我们一路的趣事,每当说到我的时候,我发现朱有文的目光还会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我身上飘过,幸好这一年来,我已习惯性的戴着斗篷,不然我还真会觉的不好意思。
临别的时候,我还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舍,从一天的相处中,我看出他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他很羡慕我们能自由的闯荡江湖,不过他不行,因为他是朱全忠的养子,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
不久后,我们就打算离开郓州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无意中经过郑仁旻房外,刚好听到了杨干贞在劝说他,说郑买嗣要他赶快带我回南诏,还说,现在大王年幼,随时都可以把政权夺到手,现在是万事具备,就等郑仁旻携我回去参加郑买嗣的登基大典。
当时是听得我一头雾水,南诏王明明就年近四十,怎么还能说年幼呢?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就偷偷的听起了他们的谈话,后来我总算是弄清楚了,原来郑买嗣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勾结南诏蒙氏之近臣扬登,杀死南诏王隆舜,扶年仅十岁的太子舜化贞即位。
可能是因为觉得南诏王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兄长吧,所以当时郑仁旻还是再三嘱咐杨干贞不要把此事告诉我,他说所有的事情他都会亲自来跟我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也没点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其实我对我那名义上的兄长并无多少感情,可一想到他和王后亲手给我戴上佛珠的那一幕,我心里仍旧酸酸的,想流泪。
南诏王死了,那年幼的舜化贞不就是傀儡吗,当然隆舜本身也只是个傀儡,郑买嗣除掉隆舜可能是因为年幼的大王更好控制些吧。现在南诏朝堂上肯定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董少行,段晟琪他们有没有有受到牵连,还有那段妃,她不是晟颢的姐姐吗,郑买嗣现在能容她吗。还有那个叫我姑姑的小公主真宁,还有段妃腹中的孩子,她们现在还活在世上吗?
德容公主!我紧紧的抓着那一串佛珠,坐在黑暗中苦笑……。
郑仁旻的脚步声来到了我的房外,我感觉到了他的犹豫,不过既然他没出声,我也就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我终于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我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和衣躺到了床上。
一夜没睡,第二日,一清早起程离开郓州,众人见我脸色不大好,都关切的来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郑仁旻倒只是多看了我几眼,没说一句话。
我们原本是打算到镇州去的,所以刚好经过徂徕山,无意听到山下居民说徂徕山南麓有一个光化寺,挺灵的,我突然想起了伽蓝寺,想起了在那里见到的无为法师,也想起了在那里见到的南诏王。想当时为了救我,还动用了南诏的镇国宝物呢。我突然很荒唐的想到,南诏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是也因我动用了其镇国之物的缘故呢?。
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可能是为自己求个心安,也可能是去为某些人求平安,总之那天,我强烈要求要到光化寺一行。
我原以为现在天下到处都是战火,再也没有一块干净之地,直至上了徂徕山,才发现其竹树茂美,山青林深,真乃一人间仙境。
当日,我们就借宿于光化寺。
虽说是乱世,可光化寺的香火好象仍是很鼎盛,五十多间香房都住满了,不过见我们所捐香油不少,最后还是给我们腾出了两间香房。因就我一人是女子,所以我还独自拥有一间房间。是夜,我睡不着,独自溜到了大雄宝殿,夜里的佛像更显庄重,我不知不觉中就跪了下来,白日弥留下来的香烟在我身边环绕,我只觉灵台一片空明。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传到了我耳边,它带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等我睁开眼,仔细听去,除了微弱的诵经声,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功力恢复后,我对自己的听力一向很自信,在黑夜里,哪怕是一里之外的脚步声,我也能捕捉到,没想到我今日居然也听错了。
摇摇头,再次闭目,过了一会,等我的心完全平静下来后,那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一惊,再次睁开眼,却又什么没听到。
现在我是再也静不下心了,干脆走出寺院,见月色皎洁,竹影深深,心中突然涌出万缕柔情,江山如此美好,只可惜无几人懂得欣赏,珍惜。
一个人朝徂徕山山顶走去,山顶上春日冰冷的夜风拂动眼前的薄纱,让眼前的一切更是如梦如幻。
到达山顶后,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四周的风景,只见一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悬崖边,柔和的月光笼罩下只见其衣袂随夜风恣意飞舞,那神韵,那风姿俨然月下之神,光华如玉,俊逸出尘。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世间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我不敢出声,怕惊扰了那谪尘的仙人,不,应该说是偷下凡尘的仙人。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衣衫,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愧的感觉,刚想悄然离去,一阵悠扬的乐声突传了过来。
这乐声太熟悉了,我曾听少行吹奏过,也听晟颢吹奏过,现在居然又见眼前这仙人吹奏了起来。
他是谁?我认识吗?他为什么会懂得我那从一千一百年以后带过来的曲子?
爱恨(二)
某些人,变化很大,可无论怎么样,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对我来说段晟琪就是这样的人。
一曲完毕,他缓缓的转过身来,两年不见,他长高了,也变得更俊美了,也成熟了些,脸上的锐气与高傲也消退了不少,添上的是一份刚毅与稳重。
“嫂嫂,你来啦!”他望着我,淡淡一笑,那笑容淡如春风,艳若桃李。可他吐出的那个称呼却让我心猛的一沉,嫂嫂?
“晟琪……我……”我还在犹豫该说什么好,却见他脚下山石一滚,手中的玉笛直坠入崖下黑暗中,接着他也直坠了下去。
我一惊,跟着就飞扑了出去,手中的飘带卷上崖边的青松,我的心直随着他往下沉,我还真怕五年前,我和晟颢那一幕重新上演,不过最后总算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抓到了他的手臂,一使力,把他拉向自己,刚准备借飘带上的力道飞上崖顶。
却见他眼中寒芒一闪,一柄匕首快若流星的朝我胸口刺来,动作干净利落,一切就好象是他事先就估算好,做好准备了一样。
我一只手拉着他,另外一只手抓着飘带,并且我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刻对我下杀手,匆忙之间我闪得很吃力,那冰凉的匕首在脖子上划过,带给我一阵轻微的疼痛,系住斗篷的丝线也被划断了,脱离了束缚的斗篷很快就完全溶入了黑暗之中。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朝我心窝刺了过来,当我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的时候,却听他一声惊呼:“阿姮……”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原本再次刺向我胸口的匕首迟疑了,最后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咬了咬牙手腕一转,匕首刺向了我用来抓住他的右手。
我一惊,现在我有三种选择,一是松开他,任他掉下悬崖,二是硬接他那一下,废了我的右手,三是松开飘带,用左手击落他的匕首,但那样的话,我就得和他一起掉下悬崖。
可当时我并没时间犹豫,可以说是我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第三条路。
这次他没再反抗,他显然是没想到,我居然会做这样的选择,满眼疑惑的望着我,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不该救我,若是我活着,我就必须杀你。”
我浅浅一笑:“那你就活着来杀我吧。”然后把云渺渺使到及至,拉着他贴上崖壁,若是我一个人,我完全可以就那样凭空飞上去,可拉着这么个大男人,看来我得借用崖壁,再用御气飞行的方法,看能不能飞上去了。
那石壁又光又滑,根本就从上面借不到多少力,我花了一盏茶的时间,累得满头大汗,不过总算在我最后一口力气耗完之前回到了崖顶,我软绵绵的倚着崖边的树干,尽量平静的说道:“晟琪,你今日会在这里出现,是想杀我报仇吧?”
他站在我面前,一直都盯着我,沉默了好一会,他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阿姮,你真是我嫂嫂?真是你杀了我王兄?”
世界突然静了下来,我傻傻的望着他,连呼吸都忘了,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希望我能否定,不过我却不能否定,因为那是事实。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愿意亲口承认。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暗:“果真是你,你果真是和尘……”他突然笑了,那笑声却比哭更让我难受。
他喜欢我,两年前他亲口跟我说他喜欢,可现在……若我是他,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晟琪……”我怯生生的望着他,我很是为他担心。
后来,他笑累了,也平静了下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并肩坐到了悬崖边。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开口,我也没有开口,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我怕打破了这份静谧,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月光渐渐的淡下去了,天地完全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不过这黑暗在习过武的我和他面前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用平静的语气娓娓说道:
五年前,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蝴蝶泉?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你又为什么要那么笨?笨到让我喜欢上你,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因为我知道你和少行哥是真心相爱。
两年前,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很可笑,我却没有认出你,不过根据少行哥对你反常的态度,我还是产生了怀疑,我的心又因此而产生了激烈的跳动。可你却骗我说你叫和尘,我相信了,还因为你带给我的那种熟识的感觉,我第一次道出了在我心中那不为人知的感情。
后来看着你毒发,少行哥,燕月哥忙着对付郑仁旻,把你交给我照顾,当时你就躺在我怀里,痛不欲生,那时的你那么无助,就像个生病的婴儿把我当成了母亲来依靠,那时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怜惜之情。
当时,我还曾为自己心中居然同时喜欢两个女子而感到自责,可没想到……。
当我看着你杀了我哥,当时我真的很恨你,我想杀了你,可我长这么大,一直都活在我哥的保护下,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学高强的武艺,那天,看着你就那样从我眼前飞了去,当时,我发誓要练成武艺,杀了你替我哥报仇。
可我哥死了,郑家又开始蠢蠢欲动,按照贯列,我接替了哥哥的职位,也接替了哥哥的使命。可我实在是太渺小了,在虎狼般的郑家面前,我也显得太稚嫩了点,我明知道是他们害死了我那在宫中的姐姐,我明知道是他们害死了惜莲嫂嫂,害死了我那尚在襁褓的小侄儿,可我却无能为力。还因为要处处提防郑家陷害,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习武。
现在连大王也死在他们手里了,他们也再次诬陷我为叛国贼,诛杀了段氏一族,最后在少行哥花光了所有家产,用李代桃僵之法才把我救出来。也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也是我的嫂嫂,可我还是不知道你就是那个我喜欢五年的阿姮,不,我可能也猜到了,不过是我一直没有接受而已。
我千里迢迢的跑到中原来找你,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你,所以我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做法,当然我也赌了一把。
少行哥口中的和尘是爱我哥的,她杀我哥是因爱成恨。所以我赌你一定会来救我。
你肯定在笑我笨,就算是在平时我一样有机会接近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