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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进里面说。”温凌拉着婉然的手,高兴得忘乎所以。
“小姐,”婉然犹豫着,看着温凌脸上的微笑,婉然觉得心好痛,却不知道从何想起,小姐也在笑,殿下,他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在笑,他们都是那么坚强得磐石一般不可动摇,他们都不会感动心痛,可是她却代他们两个心痛了,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呢?他们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才对啊,因为他们都是那么般配的一对,而且,他们明明都深爱着对方。
温凌一回头,便看见了婉然脸上犹豫的神色,忽然就明白了她是为什么而来了。
“小姐,六殿下他——”婉然想了半天,才迟疑地道,温凌却打断了她,“婉然,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谈关于他的事呢?”温凌淡淡地道。
“花儿呢,两个多月没见到小丫头了,真的怪想的,她应该挺乖巧的吧。”温凌微笑着。婉然却知道,她分明是不想让她提起六殿下。 可是婉然不能,她明道六殿下是多么艰难才来道这里,强行欢笑着,“花儿挺乖巧的啊,她就是个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孩子。所以这次我们出来,府中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是太担心小姐你了,从小我就在你的身边。我担心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而且,你腹中还有一个孩儿,所以,我就坚持要跟着六殿下来了,本来我们是一直往西蜀州的方向去找你的,可是过了苍城之后,解先生就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所以,六殿下就猜既然温将军在这边,那么你也一定会往这个方向走了,咱们连夜赶路过来,也走了一个多月,六殿下的身体不好,来的时候府中的名贵药材都全搬出来,现下都快吃得差不多了,殿下为了省时间,甚至连难受的时候也不肯停车熬药,宁愿就这样生吃——”婉然恻然道,心想,六殿下为小姐做的,她一定会感动的。 可是温凌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眼敛微微垂下,再抬头,她却又是一脸的宁定,“好了,婉然,不是说不说他了吗?” 不想再想了,再想下去,她也一定会崩溃的。 可是婉然不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她看着这样冷淡的温凌,这是她的小姐么?从前她虽然总是一副很温婉对任何事都没有什么所谓的样子,可是,她的内心到底能让她感觉到温暖,可现在,她竟变得如此冷淡,生死相付,难道就只是这样吗? 攸然站了起来,婉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坐下去了,“我来错了吗?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些的,小姐,你曾经说过,我们永远都是姐妹,我不求你把我当姐妹,我只希望你不要这样对六殿下,他是那么的爱你啊——你知道吗,你被废的那天,他被皇上的后妃们在后宫中拖住了,他一回来,深夜了还回宫中去打听你的事,为了你,他顶撞皇上,被皇上软禁在宫中,为了这一次出来,你知道不,他赌上了全部,甚至把三殿下也拖了下水,你知道不?这两个月来,他吃了多少苦,可是他还在说说笑笑的,可是,你看不到吗?他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婉然气极,她无法忍爱温凌这样的态度,“小姐,就算你不把他当成是你的夫君了,可是,你还是你腹中孩儿的爹啊——” 婉然说得那么激动,手中的茶杯都打翻了,可是她一无所觉,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温凌的神色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哀伤,“赌上全部——生命的全部啊——”温凌喃喃低语。 “是啊,六殿下偷了你收起来的兵符,让三殿下来拦下赐死定王的使者,还夺了兵权。”婉然低声道,她是个未出阁的闰中女子,在她的所想里,男人,只要只对一个女人好,那么就足以堪称良配了,六殿下虽然还有一位侧妃一位侍妾,可是他从来不曾让温凌为难过半点,他的温凌的宠爱,只有全部,没有之一,这样的爱,此生夫复何求—— 温凌听了婉然的话却是微微一愕,他偷了她的虎符?她故意让他离她远点,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往死路上走,她早就是个亡命赌徒了,她老爸得罪了皇帝,她得罪了皇后,她全家都跟刘楚皇室八字不合,反正她早晚都要被玩死了,就是拼死一博,总归还是有一条活路,最起码能够活久些,可是他不一样,就算废了她,只要他忘了她,那么他马上又是皇帝最钟爱的儿子,京中最尊贵的皇子了,他为什么非要往自己这面墙上撞,要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才罢休。 婉然看见温凌如此凄然的神色,她知道她并不是不在乎的,她只是嘴上不说,“小姐,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温凌惨然一笑,只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前生她什么都有,独独没有爱情,她用自己以为的一切,来幻想一段美好的爱情,结果到最后她惨死,重生之后,她得了前生遍寻不到的爱情,可是——上天确没有给她保护她的爱情的筹码,被命运捉弄的她,难道重生一遍就是为了这样的吗?“婉然,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吗?我——已经无法回去了啊。” 顿了顿,温凌接着道,“偷盗虎符,抢夺兵权,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如果我不回去的话,那么偷兵符的人是我,殿下夺了军权,皇上只要承认是他许的,那么这事还能大事化小,如果跟我在一起,那么这造反的罪名就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再说了,就算这个罪名不算数,我回去了,难道你以为还能像从前一样当着逍遥的皇妃吗?婉然,一旦回去,难道我真的去蜀州过着被发配的日子吗?”温凌清清楚楚的,婉然或许能够感情用事,可是她不能。 婉然也明白了,是啊,定王府已经今非昔比,小姐,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温凌郡主了! “可是,就算不回京中,咱们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啊,去江南,天高皇帝远,那不是谁也管不着咱闪吗?”婉然撅着唇,一双眼睛里写满期盼。 曾经,温凌也以为可以的,所以,她用心经营着府中的产业,只要有钱,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吗,可是她不能—— “那么,刘楚皇室加诸在我和我爹身上的耻辱呢?”她可以释怀,可是,她爹不能。 要怪只能怪皇帝昏庸无能。 “更何况,你要让六殿下放弃皇子的身份吗?就算他愿意,可是如果皇上不肯放手,那么,江南也不是安乐土,能帮我讨回这一点尊严的,只有漠北之王——”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婉然顿时语塞。 她没有温凌的理智,没有温凌的机敏,也不太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的事。可是,当她听到温凌的话后,她的内心,也生出了一种无力来。 难道只能这样吗? “婉然,不要跟他说我怀孕的事了,我不想他再为我——越陷越深,这只会把我们两个人一起葬送掉的,让他回去当他的尊贵殿下吧,这是我所希望的,只要他很好,这就足够了。”温凌的嘴角向上一勾,一个温暧的弧度出现在她的脸上,婉然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他们两个——都是能为了对方的好而牺牲掉自己的人。 “你们,真是要这样互相成为对方的敌人吗?”婉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无处着落。
温凌抬起眼,凌厉的眼神如同寒光闪闪的刀剑一样。
“如果他不肯离开战场,那么——他就只能是我的敌人了,漠北这二十万骑兵,现在是我唯一的保命符,一旦失去了,我就是死无全尸——”
婉然只听得毛骨悚然。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居然要走到这种地步吗?
“回去吧,婉然,也帮我把他劝回去吧,如果说,曾经作为主子的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代我照顾他。”温凌别开头,不再去看婉然了,清淡的神色里再也看不出异样的感情。
☆、第八十章 约好再见
婉然走了。
温凌自然是不可能跟她一起回去的了,她已经身在曹营了,而且她的心也不在汉,只有这里,才是她该选择停留的地方。
温凌手中拿着一块晶莹的紫玉佩,在细细地看着。
这是她从楚王府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玉佩,玉色莹润剔透,浅淡的紫色均匀得没有一点杂质,浑然一体,一看就不是凡品。本来她很想把刘楚晨那把招摇过市的扇子拿出来的,打架的时候可以拿来当武器,碰到什么社会名流能冒充一下骚人墨客,没钱的时候还能去卖掉换钱,可惜的是那把扇子简直是分秒都不离刘楚晨,她出来的时候,根本就见不着他。
紫玉拿在手心,微凉的触感却另她的心头泛起阵阵温暖。
外面传来一名士兵响亮充满力度的声音,温凌一听,便知是赤穆尔来了,收起手中的紫色,她特别仔细地用锦帕把玉佩包裹得整整齐齐,然后自顾自地坐一旁喝起茶来。
“凌儿,本王来看你了。”赤穆尔的习惯就是这样,往往人未至而声先闻,这家伙永远都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出现一样。
温凌面无表情,对他没营养的废话表示无视。
赤穆尔大摇大摆地进了营帐,不必主人请他,他人已经自动自发地坐在圆桌旁,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这是什么茶啊,这么难喝。”赤穆尔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差点没一口吐了出来。
温凌没好气,“我可没让你喝。”漠北荒凉之地,能有什么好的茶叶?赤穆尔是王当然不一样的待遇了,可是温凌不喜欢搞个特殊化,对生活起居从来都是没有特殊要求的,而且,桌上的也根本不能算是茶,“这里能找到什么茶叶?还不如喝开水。这是我在野外找到的一种草药,性温养脾,倒是很适合泡茶。”温凌自幼尝药,自然不觉得苦的,可怜赤穆尔喝得差点想吐,长这么大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你的待客之道也太不像话了,好歹本王退了三十里的兵给你还了一个人情啊,你居然对本王没一点感激。”赤穆尔不满地道。
温凌淡定地喝着不知道该称之为茶还是药的东西,眼角微勾,睨了他一眼,“退三十里,你以为真的是还我的人情了吗?如果不退,现下损兵折将的就是你了。别忘了,大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冲锋,才是适合咱们的作战方式,如果不退,那么他们一定会退的,因为再往后就是幽州了,把冲锋战改为守城战,那么他们的步兵就有了数量上的优势了,我们必须要在草原上消耗对方的兵力,要不然等战线拉到城后,你以为你还有胜算吗?”温凌从容地道,一贯的凌厉。
赤穆尔带笑仔细地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理智聪明得可怕啊,他真怀疑,她真的爱那个六皇子吗?他觉得一点也没有。
赤穆尔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勾的凤眼,这个角度看去有种异样的魁惑,“本王喜欢聪明的女人,要定你了,你总是能让本王觉得与众不同,不可思议。”
温凌说得一点也不错,刘楚军毕竟有着比他们多出一倍的兵力,如果守城,那么等于放弃了他们骑兵的优势,这女人明明是做着对别人不利的事情,居然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差没说“不用谢谢我”了。
这分明是砍了对方一刀还要让对方感谢你的行为。
温凌对赤穆尔的表情视如不见,“我只会帮你那么多了,三殿下,我也不大了解,何况,行军打仗,你比我有经验。”温凌说着,却有那么一点言不由衷的味道。
在见了刘楚晨之后,她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吗?
她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认为她已经非常了解刘楚晨了,她只知道,他绝不会像他表面那样的无害,但是,刘楚晨扮猪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了,谁还知道他是只什么样的老虎?所以温凌只能用这种折衷的方法,尽量让赤穆尔把握多点优势了,再看看接下的战事如何发展吧。
赤穆尔倒是自信十足,把头凑近温凌,邪笑着道:“本王要是击败了他,你是不是就嫁给我?”
温凌气得站起来掉头就往走。
赤穆尔有些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却懊恼地发现下巴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非常的不习惯,他也不去追温凌,死缠烂打那是弱智的行为,要捕捉猎物,就必须要捉到猎物的弱点,这才是一个出色猎人该有的水准。
赤穆尔对自己打猎的水准无疑的非常的有把握。
温凌出了帐篷,抬眼,天还是那么蓝。
远远地,蓝蓝的天居然有一只大大的风筝,大得出奇,不知道是怎么飞起来的,是一只巨大的凤凰,不对,也不知道到底是火鸟还是凤凰,反正通体红得像火一样,整只如桌面大小,温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只的风筝。
今天的风似乎特别的大,风筝随风飞来,不知是线断了还是什么的,居然都快飞到这边的营帐来了,温凌以手遮额,那只巨大的火鸟下面居然有字,上写着:戌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