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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时间更有说服力呢?
原来,他用了三年时间,只是为了让她明白这个事实。
“我不——”湘兰不甘心,三年了啊,她不能就此认输。
刘楚晨拿起筷子轻敲着碗沿,他眉眼带笑的样子俊美柔和一若当年,湘兰不由得想起当年就是这样的眉眼这样的笑意让自己无法自拔,深深陷进去爱上了他,可是事到如今,她却觉得她根本就不了解眼前这个人,她觉得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可笑的纠缠,然后让她许下这样的誓言,等着看她今天的笑话。
今天,是真的正好是三年啊——
湘兰禁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刘楚晨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也没有安慰她,“湘儿,如果你想再跟我耗个三十年,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到别处去,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你来得及,再过三十年的话你一大美女可就成了老美女了。”
这回连温凌都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了。
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啊!
湘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原来她错了,她以为有着一脸阳光般笑容的男人就会让人感得温暖,原来他的心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冰冷。
刘楚晨继续笑道:“本殿下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到苏州府吧,书信本殿下命人放在你们的房里了。”
汪冬儿嘲讽地道:“是休书吧?”
湘兰一愣,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旁边的汪冬儿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湘兰只好忍住了。
刘楚晨笑而不答。
汪冬儿要比湘兰要镇定得多了,只是那双杏眼隐隐簌着泪水,低声道:“殿下,如果皇上答应让你娶回温姐姐,我就离开了,只要你幸福,我不阻你,真的。”
湘兰咬咬唇,高傲的她很想说不,却是思前想后,最后只能不甘地道:“殿下真是好计谋啊,当初你拿我俩做挡箭牌,挡了皇后的算计,阻止了父皇的赐婚,为的就是要娶京中最有价值的女子吧,这下你如愿了吧,如果不是这位定王之女,你怎么能掌军中大权呢,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们两个碍手碍脚了,所以你就一纸休书把我们踢开了是吧?”
刘楚晨居然很诚实地点了点头了,“湘儿能想通,那自然是最好了的。啊对了,冬儿说的话要算数啊,咱们现在就进宫去找父皇说去。”
温凌简直跟不上他的思维节奏了,愣愣地道:“现在?”
刘楚晨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明天本殿下就把皇妃娶回来。”
刘楚晨的残忍冰冷再一次深深地剌痛了湘兰,她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残酷的温柔,这个男人做了最好的演绎。提起裙摆,她飞快地冲出偏厅,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汪冬儿也站了起来,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她的声音却是略带哽咽,依然是我见犹怜,“殿下,我去看看湘姐姐。”
刘楚晨笑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温凌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从前你不是一直说要本殿下休了她们?现在本殿下要执行了,你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刘楚晨把温凌拥进怀里,挑眉笑道。
温凌并非是不同意,只是觉得刘楚晨的方式未免有些伤人。
“湘儿性子高傲,拐弯抹角或者不清不楚,对她来说只是凌迟,干脆一点的话她反倒能接受得更快,她在家中地位不好,当初若是不嫁给我,也不可能嫁个什么好人家,在家中更是受欺负,如今我做主帮她重新再来,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再说冬儿是个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名节这些小事,只是她性子阴柔,阴晴不定,我担心她会对你和孩子动手,所以最近要安静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准闹那么多事了。”刘楚晨的语气即便是认真的也少不了也是那么欠揍。
温凌不服气地回嘴,“我什么时候闹事了?”白了他一眼,“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说的就是你了,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温凌说着站了起来,反正饭菜不是她不大吃得下去。
剩下花儿和刘景聪小朋友还在那里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的世界,果然很复杂哪!
☆、第九十五章 请婚
刘楚晨吩咐好下人准备好马车,看这架势似乎是真的想要进宫去了,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温凌顿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这人说做就做执行力也未免太强了些,大半夜的,别说宫门还开不开,可这是面圣啊,被他弄得跟逛夜市一样,看起来真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可是温凌有。
这家伙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可是温凌不是啊,她甚至还是个通辑犯吧,这么个大摇大摆登堂入室,甚至还大晚上跑到皇宫去,万一皇帝老儿正好睡下了,那她就是把人家挖起来,然后跟人家说:我和你儿子要复婚。有这么嚣张的通辑犯吗?这简直是太有压力了。
可刘楚晨一点也不担心,拖着温凌便上了车,温凌迟疑着,连忙整整妆容,向来从不缺少自信的她难得的如此不淡定,都是刘楚晨这家伙弄的,温凌气恼地斜睨了他一眼,那家伙一脸灿烂,手中折扇一开,风流潇洒之极,张扬之极。
“温温,是我要娶你,又不是我父皇要娶,你要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本殿下觉得漂亮不就好了吗?”刘楚晨看着有些紧张的四处整理的温凌,调笑道。
温凌不理他。
她其实也弄不太懂自己是什么心理,虽说丑媳妇见公婆,紧张是正常事吧,可是以往她刚嫁给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了?虽说现在她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女子了,可是那些荣耀的东西本就不是她所在乎的。绕了一圈才想到,是因为以往她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这人,但是现在她在意了,所以她紧张。
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已经能对她产生这样的影响力了。即便是在前世,也从来没有人能让她这样的患得患失过。
可是她很高兴,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才开始找到她一直缺失的东西——爱。
“虽然本殿下是真的英俊潇洒,可是娘子你再如此专注地看着,本殿下说不定会兽性大发的。”刘楚晨继续调戏着温凌,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淡定得要命的女人脸红成一个苹果的模样,这个女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温凌气得伸手去扯他的脸。
“哎啊,要干什么?”刘楚晨嚷着。
温凌微眯起一双漂亮的凤目,“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哦,说不定是戴了一层面具呢,湘兰她们都被你骗了。”
刘楚晨伸臂把她揽进怀中,捉住她的双手,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可是力气倒也不少,温凌挣不开,怒瞪着他,刘楚晨倾身靠着她的脸,她看到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在她的面前放大,居然连呼吸也忘了,只听他一脸暧昧地笑道:“娘子,等下回家本殿下把全身脱光了让你检查,你大可仔细看看,动手也行。”
温凌瞬间一张脸是红霞满天,骂道:“流氓。”
刘楚晨嘻嘻一笑,“谁让你是本殿下的娘子呢?不对你流氓本殿下对谁流氓去?”
温凌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马车疾驰在漆黑的夜色中。
王府离皇宫倒也说不上有多远,两人打打骂骂,马车很快便到了宫门外,只是此时夜色已深,宫门果然是早已紧闭,门外的侍卫见有马车靠近,立马就上前阻止。
刘楚晨撩外车帘,侍卫们见是如今红得发紫的六殿下,心下都暗自吃了一惊。在他们的想法里,深夜入宫如此殷勤的向来只有太子殿下,这位六殿下向来惫懒,今个儿居然如此积极?一个个都浮想翩翩。但红归红,惊讶归惊讶,宫规却是不可废的,于是只得上前问道:“殿下可有皇上手谕?”
语气也是极其谦和的,生怕惹跟前这位权势倾天的六殿下不高兴。
温凌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往日里刘楚晨虽然得宠,但手里无权,这些人都是见了他表面不卑不亢,实质暗自不屑的,只有在见了刘楚宁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恭敬的姿态吧。可如今,他们还会对刘楚宁有这样的态度吗?只怕也是跟对以前的刘楚晨一样的姿态了,最近京中流言四起,这位太子都被说成名存实亡了,随时都有被取代的可能,就连皇帝对大臣都抛出的试探的态度,大家都是心中有数。
想到这,温凌是越发的担心起来。这些经受训练见惯大场面的的侍卫宫人都如此,更不要说平日素来肤浅的下人和习惯见高踩低的官场人士了,人情冷暖向来这样。
温凌很了解两人,刘楚晨根本没有争储之心,要不根本没刘楚宁的份,他为人表面看起来娇贵纨绔,但其实并不浅薄,别人对他的恭维他表面上得意,但内心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儿被触动,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透彻,但刘楚宁不一样他看似温和谦让,但其实敏感纤细,有时候明明是难受的,却习惯性的欺骗自己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
两人在性格上的差异其实在对待温凌的态度上就很容易看出来。刘楚晨对温凌从不动摇,他甚至不需要确定温凌是爱还是不爱,他以他的方式来爱着温凌,即使温凌在刚开始对他极其恶劣,又在之后与刘楚宁赤穆尔之间流言四起,可是他总是能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的爱异常坚决,因为他坚信只有他能够让她幸福。
可刘楚宁却一直都极力渴求着温凌对他付出的回应,所以才会在面对温凌的决绝时露出那样受伤痛楚的神色,他明明就知道温凌不爱他,她的幸福也不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还是不甘心放手,自欺欺人地说着只要温凌离开了刘楚晨,他就有机会。温凌甚至觉得,他对自己的过分执着有部分是出于懊恼,他始终觉得温凌原本该属于他的,换过来说,如果温凌此时爱着的人是刘楚宁的话,刘楚晨必然会装作若无其事地放手的,可是刘楚宁却还在她明明如此幸福的情况下还纠缠不清。
心思太过细腻敏感的人,往往很容易偏激——而且容易被挑拨。温凌不其然地想起总是笑里藏刀的皇后,忽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意识地拉了拉刘楚晨的衣袖,刘楚晨一回头,眼色皎洁如明月,夜色下他一张俊美如画的脸容越发的迷离,却有一种魅惑人心般的安定感,温凌看着他,忽然就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于是朝他笑了笑。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回来,再次卷入这些纷争,她情愿一个人尝着刻骨相思的痛,也不想在这样的斗争中迷失自我,她觉得好累,可是当这样看着刘楚晨,她觉得一切的苦难都值得了,她是为遇见他而来的,这个男人给了她从来没有的爱,温暖,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即使他有时嘻皮笑脸总是没有正经,可是他为她的付出其实从来没少过。
所以,为了这个男人,她甘愿不惜一切,守护她的家,她两生唯一的爱人,谁要是敢动他,她即使化身妖魔,也决不妥协。
☆、第九十六章 客自远方来
重重的宫墙内,一名远道而来的客人,正坐在景云殿的正厅上,神色从容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刘楚皇帝,还有当朝太子,嘴里啃着一根羊腿,跷着两条腿,神色比在自己的家中还要自在,反倒是坐在主位上的两位双眉紧蹙,犹疑不决,让这个画面看起来份外不协调。
“朕膝下的公主如此多,其中才貌双全的也不少,何必非她不可呢?哦,朕的蓝儿公主,你见过没有?聪明美丽,性情温柔贤慧,堪为良配。”皇帝面有菜色,费尽口舌想说服对面的那人。
可惜对面的人却可以说是心如铁石,似是丝毫不为所动,听了皇帝的话,要是换个普通的人就该识相点头了,岂不皆大欢喜?再不济也会答应见上一面的,可是这么却只是脸上带笑,却分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陛下是不会明白此女子对我的意义的。”那人一口生硬的汉语,语气却很坚定,分明就是那位声名赫赫的漠北之王——赤穆尔。
皇帝的心底很是恼怒,这次吃亏的分明是匈奴,可是赤穆尔却是如此的不识相,求和的他们不是弱势的一方吗?可眼下皇帝却觉得身为战胜的一方的自己更像是弱势群体,赤穆尔单枪匹马便杀得他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之所以如此难以决断,皇帝也是有苦说不出。这次胜利,匈奴一方并未伤筋动骨,他们之所以主动求和,确实就如温凌所想的一样,此时冬天已过,春来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双方继续相持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求和,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
上回定王战败,刘楚已签下一纸对匈奴十分有利的政策,眼下如果从经济民生方再作让步